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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想很难吧。你一直都在帮我查?”
“这种事上,我很笨的。”
“这种事,谁查都是这样的。”
小蜜的语气有些变了:“关根小姐还是没有回来吗?”
“也许不方便回来吧。”
“栗坂先生应该很失望吧?”
“对他而言,或许是帖苦口良药。”
“我突然想起,他们两人曾经吵过架。”
“吵架?”
“没错,为了订婚戒指。关根小姐说她想买自己喜欢的戒指,跟生日宝石没有关系,但是栗坂先生反对,说如果不是生日宝石或钻石的话,就不能算是正式的订婚戒指。”
这很像坚持原则、没有弹性的和也的说法。奉间苦笑着问:“小蜜,关根小姐不要自己的生日宝石,那她说了想买什么样的宝石吗?”
“说了呀,所以才会吵架。”
本间一手按着话筒,回头问厨房里的井坂:“井坂兄,你对生日宝石熟吗?”
井坂一手拿着锅铲,睁大了眼睛说:“嗯,知道……不过只是泛泛了解。”
本间问了一个问题,井坂回答了。本间听了便又呼叫小蜜:叫、蜜,关根小姐的生日宝石是蓝宝石吧?她买了蓝宝石戒指吗?”
“没错,是九月的生日宝石。”
“我来猜猜关根小姐不惜跟和也吵架也想买的宝石是什么吧!”
“什么,你猜得到吗?”
“我想是吧。”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本间说,“祖母绿?”
小蜜大声喊道:“好厉害,你怎么知道?关根小姐说绿色的很漂亮,因为稀少,价值很高,所以很想要。”
奉间发出笑声掩饰,其实他偷偷地想,那是因为祖母绿是五月的生日宝石,而新城乔子的生日正是在五月。
既然是订婚戒指,乔子自然想要自己的生日宝石。
话筒中传来小蜜的声音:“本间先生,如果关根小姐回来了,请跟她说社长和我都很担心她,很想念她。”
本间答应了,挂上电话的那一瞬间,他第一次觉得新城乔子的行为令人难以原谅。
小蜜她们竟然说很想念她。
但是这种感伤被门口传来的巨大声响破坏了。有人很用力地开关大门。
本间大吃一惊,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阿保也一起探头看着走廊。
是小智。他打开当储藏室用的壁橱,拿出玩棒球时用的金属球棒,用脚随便踢开顺势从壁橱里掉出来的球和堆积的旧报纸,一把抓起球棒就要冲出大门。
“小智,你干什么?拿球棒要干什么?”本间大声怒喝,但小智充耳不闻,只想冲出家门。
“我来阻止他!”阿保发觉事态非比寻常,赶紧替行动不够敏捷的本间跑了出去。井坂也抓着围裙的一角跟了上去。
在走廊尽头,被阿保倒抓住双臂的小智依然奋力抵抗,睑孔因为泪水和泥土而花了。追赶上来的井坂和本间对视了一眼。小智的手臂和膝盖上浮现无数的擦伤,褪下了袜子的脚踝一带有许多越看颜色越深的撞伤,
“还不停下?不要挥舞那种东西,还不停下!”
阿保想从小智手上拿下球棒,但小智像个使坏的幼童一样当场蹲了下来。
“打架了?”本间蹲在小智旁边问,“如果是打架,拿出球棒就太卑鄙了。为什么要拿出这种东西?”
小智放声大哭,一边抽噎一边想表明主张,拼命挤出话来:
“呆……呆呆……它……”
“呆呆?”
阿保也同时发出疑问:“呆呆?”
“呆呆是狗的名字。”奉间回答,“呆呆怎么了?找到了吗?”
小智咬着牙说:“它死了。”
“死了?”
“是学校的田崎那家伙……杀死了……呆呆……把它丢掉了……”
“为什么?”本间声音沙哑,“是真的吗,小智?”
“真的……我总算……总算知道了。”
“所以才会打架?”
“嗯。”头顶上传来另一个声音,大家一同抬起头看,是小胜站在那里。高大肥胖的少年和小智一样一身惨状,沾满泪水和泥土的脸颊上划出一道伤口。 “田崎那家伙杀了呆呆后乱丢。我们按照碇叔叔的交代进行有……有组织的调查,结果那家伙担心会被知道,就……”
“才不是呢。”小智边哭边反驳,“那家伙说就算他不说,我们也查不到,一副扬扬得意的样子。”
“他为什么要杀死呆呆?”井坂边问边抓紧围裙的一角,脸上充满怒气。
“他说小区规定不能养宠物,这是违反规定。”
“就算是这样,也不该杀死呆呆呀。”
“可……可……可是……”小智边哭边断断续续地回答,“他说违反了,就应该杀掉,算是教训。”
“太过分了。”阿保说,“就这样杀死了小狗?好,既然如此,哥哥也来帮你。”
可小智和小胜似乎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小胜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对着走廊的水泥地说:“他说如果不甘心的话,就去买间独门独户的房子!”
“独门独户?”
“他们家就是独门独户。”
“所以他说,他们家可以养狗,说我们穷人家凭什么养狗,未免太不尊重独门独户的人家了。”
小智和小胜一口气说到这里,便一起放声大哭。
本间和井坂再次在他们头上对视了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什么话嘛!”阿保低声说。他的脚边滚动着一根金属球棒。
第二十一章
次日。
出现在眼前的女人,便是当年关根彰子前往沟口律师事务所委托办理申告破产的手续,因为房租滞缴而无法继续住在锦系町的城堡公寓时,提供房子让她借住的人。
她叫宫城富美惠,泽木介绍说是“金牌的同事”。她留长指甲,脚穿花哨的凉鞋,尽管没有化妆、随便拿根夹子夹住头发,但身上还是散发出香水味,从这种样子来看,的确是从事夜间营生的女人。
女人年约三十五六岁。白天在电话中听到的声音,让本间以为她四十岁了。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听起来像是结过婚,语气有些粗鲁。
“这种时间,我对明亮的窗边位置有点吃不消。所以最好让我坐在里面。”
三个人来到富美惠居住的位于涩谷区的公寓附近一家新开的咖啡厅。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店里客人不多。
“有关彰子的事,我也很担心,因为突然之间就失去了联络。我还以为她找到了好人家,所以没有刻意去找她。”
富美子抽着七星,肩膀裹在设计得颇宽大的毛衣里。本间心中有 着不礼貌的想象,眼前几乎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富美子将手从毛衣下
面伸进去,先松开钩子,一只手解开肩带,然后从另一个袖口拉出脱下来的胸罩。
“她真的行踪不明吗?彰子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声便消失了?”
“是的。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富美惠摇摇头。
“这个嘛……接到电话后,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大概是前年的正月吧。我也记不清楚了。”
然后富美惠仔细观看本间拿出来的新城乔子的照片。这时烟已燃尽,她看也不看烟灰缸,就把烟捻熄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地说:“我不认识,没见过这个人。”
“没到过店里面?”
“是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如果来过,我一定记得。金牌里面,一共才五个小姐。在酒吧里面算是人多了点,但总比待在摸来摸去的舞厅好多了。反正金牌的店面也够大的了。”
“会不会是客人,到店里消费呢?”
富美惠又点上一支烟,笑声和白烟从嘴里吐了出来。
“我们店不是一个女孩可以随便进来的,就算是成群结队的女孩也不会来这里。《花子》杂志上也没有介绍过呀。”
阿保将视线移开,因为富美惠正很有兴趣地盯着他的额头。
“彰子的工作情况怎样?”
富美惠立刻回答:“很拼命呀。”
“为了钱?”
“当然。讨债公司的人都追到店里来了。还好那女孩没有从跟暴力集团挂钩的地下钱庄借钱,不然恐怕会被卖去做泰国浴的泡泡女郎。有一阵子我还很认真地劝她快逃呢!”
“听说她是跟信用卡公司和地下钱庄借钱,欠了一千多万。你知道吗?”
富美惠抬起下巴,点头。
“笨哟,谁叫她相信那种塑料卡片呢!”
阿保抬起头说:“可她绝不是那种无知的女孩,我很清楚。”
富美惠偏着头看着阿保说:“你是她的青梅竹马吗?彰子说过不想留在故乡,所以才来东京。你知道吗?”
本间看着阿保。阿保的脖子大概僵硬了,整个人动也不动。富美惠转而看着本间的眼睛说:“她说因为父亲很早过世,生活很苦,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好事。而且妈妈还被公寓的房东包养。”
“房东?茜庄的房东?”
“我不知道公寓的名称,也记不住。不过听说她妈妈到死都住在那栋公寓里。”
那就是茜庄了。这就能理解了,为什么关根淑子会像生了根一样住在茜庄达十年之久。
阿保结巴地说:“我也知道,但是没有听小彰亲口提起过,都只是些谣言。”
“这种事情怎么会有证据呢,光是谣言就够了。”富美惠用鼻音笑着说。
“所以……”本间看着阿保说,“房东的太太不希望淑子女士的守灵和葬礼在茜庄举办。”
“……是呀。”
富美惠喝了一口咖啡,将杯子放回碟子上时,很自然地发出了声响。
“我曾经和彰子聊过,总之那女孩希望到不是故乡的地方,过着自由自在、完全不同的人生。可是现实生活却不是那么回事。人生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想变好的话。”本间插嘴说。
“是呀,想变好的话。”富美惠淡淡一笑,“彰子最早上班的公司,让她清楚地知道了华丽的粉领族生活不过是梦想:薪水低,宿舍的日子又很难熬。”
“是葛西通商吧。”本间说,“其实我们上午才拜访过那里。”
本间想到富美惠过去在金牌工作,如果还在继续从事这个工作,当然会睡到中午以后,所以先去了葛西通商,但白跑了一趟。葛西通商的人事主管非常不亲切,加上员工替换率很高,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留下雇用记录,就算有,也不知道主管肯不肯帮忙调查。对方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自然对辨认新城乔子的照片一事也不太乐意配合。本间认为乔子开始注意到彰子,是在到玫瑰专线工作以后,也就是一九八九年七月后的事,所以去葛西通商查证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没想到却是如此不愉快。
富美惠继续说:“我没听说公司的名字,对了,好像说是什么物流公司吧,反正不怎么样,宿舍的设备也很差。可是搬离宿舍后,她自己租房子住,更贫困了,生活好像很苦。也难怪呀,锦系町的公寓房租太贵了。”
“你想,她是否因此开始借钱度日了呢?”
富美惠看着香烟盒,做出确认还剩几支的动作后抽出了一支,却没有点燃,好像是在利用这些动作思考下一句话怎么说。
“那女孩会迷上信用卡消费,是因为在那个过程中,逐渐沉浸在错觉里。”
“错觉?”
“是的,没错。”富美惠摊开双手说,“她没钱,没学历,没什么特长,就连长相也不是美得能够靠它吃饭,头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