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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的话会怎样?砍杀?剥皮?还是……完全不敢想像……
“哈哈……哈哈哈……”楼厉凡的心脏虽然恢复了运作,然而声音依然僵硬得无法放松,“理事长您那么聪明,一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吧?就算是那个变态自己亲自来偷也偷不走吧?所以没关系吧,哈哈哈哈……”
贝伦也跟着他的声音笑:“是啊,我把那张契约就挂在脖子上。”
世界忽然一片安静。
许久以后,楼厉凡的喉咙里才发出了一点声音:“……啊?”
贝伦稍微抬起一只前爪,让他看见始终挂在他脖子上的那个吊饰:“我就把它用空间融合的方法融合在这个吊饰里,始终不离身,就如同你说的,就算是他亲自来偷,也是偷不走的。”
楼厉凡,男,二十岁,今生今世,头一次知道“绝望”二字怎么写……
“不……不过那个卖身契什么的……您一定是开玩笑的吧?”楼厉凡笑得有些勉强,“不管怎样,买卖人口都是犯法的……”
“他不是‘人’口。”
“……那个……买卖妖怪也……”
“他也不是妖怪。”
不是妖怪?难道……“他是魔物?”
“他也不是魔物。”
“……”不是人、不是妖怪、也不是魔物,那他是什么东西?
“呵呵……其实啊,他是……”
一个黑黑的东西忽然俯冲下来,咚地一声砸到了贝伦的脑袋上。那声音非常响,响得让楼厉凡以为他的脑袋会被砸出裂缝来。
那“东西”似乎也被这撞击给撞得晕头转向,然而“它”却令人意外地狂笑了起来:“哇哈哈哈哈……贝伦你这个蠢材!头晕不晕?哈哈哈哈……我的头好晕哪……”
是幻觉吗?楼厉凡觉得自己看见了贝伦脑袋上爆起的条条青筋。
他慢慢地站起来,一双灰蓝色的狼眼所泛出了浓重的杀机,那种可怕的压迫感,让不在他目光范围之内的楼厉凡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打战。
“该、死、的、吸、血、蝙、蝠!”贝伦咬牙切齿的声音阴沉而恐怖,妖气围绕在他的全身,泛出淡淡的黑色。
一般妖气和灵气都是肉眼不可见的,除非使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让它具现化,不过若是能让“气”达到某个界限以上的话,就不会有这种限制了,只要“气”的拥有者想,随时可以让自己的“气”可见或不可见。
“我要杀了你啊!”
贝伦向那只依然边扑啦翅膀边得意忘形地狂笑的蝙蝠猛冲过去,后爪着力之处的地皮全部被翻了过来。
他冲去的方向正是悬崖,楼厉凡不禁啊了一声。然而贝伦毕竟是贝伦,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掉下去,当踏上悬崖之外的悬空处时,他便好像踏到了透明的玻璃上一样,如履平地般继续向那只慌张逃窜的蝙蝠追去。
“看我杀了你!”
“呀哈哈哈……抓不到抓不到!”
“等抓到你看我不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把你的翅膀拽下来烤了吃!”
“啦啦啦啦!”
“有胆别跑!”
楼厉凡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跑去的方向,一时不能接受平时看起来那么自制、那么冷静的贝伦,会做出这么像小孩的行为来。
第七章 任务成功
等贝伦追得远了,霈林海从自己的藏身处跑到了楼厉凡的身边,急匆匆地问:“怎样?有没有问出来?他到底把东西藏到哪里了?”
楼厉凡僵硬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霈林海莫名其妙地摸了一下:“没什么啊?”
“混蛋!”楼厉凡一拳打青了他一只眼眶,“谁让你摸我的脖子!我是说他把东西藏在他脖子上挂的吊饰里啊!”
霈林海当即维持着单膝跪在那里的姿势,变成了化石。
“完蛋了,这辈子恐怕都得以妖的身分活下去了。”楼厉凡抱住头,痛苦地揪自己的头发,“居然在他的脖子上……就算是那个变态自己来偷恐怕也偷不走啊!居然把这么棘手的事情全部交给我们!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他抬起头来,霈林海依然处于僵硬的状态中,他踢了他一脚:“喂!活过来一下!别给我就这么死了!”
“我们……怎么办啊!”霈林海嚎哭起来,“我不想以妖的身分活下去啊!那样太辛苦了啊!我不要啊!”
楼厉凡把他另一只眼眶也打青了:“不要在那里哭丧!我还没完全放弃呢!”
霈林海擦擦没哭出几滴的眼泪,满怀希望地看着他:“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
霈林海又趴在地上嚎起来:“那不就完蛋了吗!我不要啊!”
楼厉凡不耐烦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咚地一声砸到了他的后脑勺上:“我说不要哭了!你哭我也想不出用什么办法啊!”
“那怎么办……”为什么当时学会了质性转换的只有他们两个,退一步讲,如果他们学得没有那么快该有多好。
“……再和学校商量一下吧。”
又是那个可怜的小电话厅,虽然用故障系统报了故障,不过因为这里太偏远了,修理的人要等几天才能来,所以现在那个可怜的显示器,还破破烂烂地在旁边摆着─当然,不能用了。
“在他脖子上?”说出这句话之后,海深蓝在那边沉寂了很久,然后才犹犹豫豫地继续道,“那……你们有办法取下来吗?”
“要是有的话就不向你们求救了!”
“……唉,”海深蓝连叹息听起来都异常无力,“我告诉你们哦!我也没办法。”
“什么?”
“所以拜托你们自己想想办法吧,只要把东西拿回来,你们的户籍就可以恢复了。”
“连你们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楼厉凡吼得声嘶力竭,“我不要再继续做了!有本事你们自己再派人来!我不干了不干了!可恶!我是学生!我可是你们的学生!你们这群不负责任的混蛋!”
啪。
“?”楼厉凡看看手中没了半点声音的通话器端,然后又看看电线……“啊,断了……”
由于太过激动,电话线被他给生生从接合点拔了下来。
楼厉凡看看霈林海,霈林海看看楼厉凡,两个人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断了。”
“是啊!”
“另外的电话厅好像在一百多公里以外……”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蹲在那里,已经连动都不想再动一下了。
不如这辈子就当妖怪好了─这就是他们两个现在的想法。
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什么会摊到他们头上呢?为什么他们要被迫做这种事呢?为什么他们连拒绝都不被允许呢?
“好想哭。”
“我还想哭呢!”
再哭也没用,虽然有很极端的想法,但他们内心并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就变成妖,所以还得继续想办法。
有句话叫急中生智,还有句话叫做狗急了跳墙,不管是智慧还是跳墙,总之两人在逼到了绝境的时候,智慧女神终于向他们掀开了裙子的一角。
在昏暗的房间里,两人的低气压比黑暗更黑暗。
笔尖从被画得一塌糊涂的纸上慢慢离开,一对可怜人声音沉闷:“……总之,就这几种作战方法……要是没用的话……那就……”那就认命吧……
作战方法一:贝伦总要洗澡的,他洗澡的时候总不能也带着那个东西吧?只要等他把东西取下来,就放出霈林海的猫把它叼回来─霈林海的猫?没错,就是那五只看来非常没用的式神猫。
结果:贝伦洗澡的地方在学校附近一个湖中,可惜他洗澡的时候是连衣服都不脱的……因为他每次都回复原形跳进去洗……
作战方法二:把脏东西泼到他那个吊饰上,他肯定要拿下来洗,到时候他们抢去洗,趁机直接逃走就行了。
结果:霈林海一整盆汤全部扣到了贝伦的胸前,饭堂里所有的人─包括楼厉凡和霈林海,以及贝伦─都愣住了。
贝伦是因为霈林海居然会在那么平坦的地面上“绊倒”,而且绊倒的动作那么笨而愣住,楼厉凡和霈林海则是因为那盆汤居然控制不住地全部泼上去,而且那么烫。
虽然贝伦允许自告奋勇的他们为他洗衣服和清洗吊饰,可惜在他们清洗的时候,他一直在他们旁边讲述自己年轻的时候动作如何敏捷,一分钟抓一只兔子不在话下等等等等,让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作战方法三:由楼厉凡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扑到他怀里,然后在最快的时间之内用霈林海以具现的“复制”能力,做出吊饰赝品与真品进行交换。
结果:首先是提出这个方法的霈林海被海扁了一顿,虽然最后楼厉凡采纳了意见,可惜他在扑进贝伦怀里之后,才发现那个吊饰是被一条银链,以很奇怪的方式缠绕住的,属于咒符的一种,他根本没那么大本事在瞬间解开然后交换。
所以回来之后,脸红得滴血的楼厉凡把霈林海按倒在地,再次海扁了一顿。
作战方法四:……
作战方法五:……
作战方法六:……
“我受不了了!你和我一起去死吧!我不干了!”楼厉凡掐住可怜的霈林海的脖子前后猛晃,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会断气,“这种事绝不可能成功的!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成功的!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霈林海!”
霈林海翻着白眼,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卡卡声,那当然不是在附和他,而是在求救。
作战方法全部失败,既然如此,就只有用最后一种方法─破釜沉舟了!
那真的是绝对破釜沉舟的办法,将东西弄到手以后他们就必须立刻逃走,就算迟零点一秒也会有杀身大祸。所以他们用那可怜小电话厅中,唯一幸存的一部老式传真和学校那边联系,很快学校那边就在他们指定的地方,送去了一架次光速飞行器。
第二天就是拍卖会了,那天晚上将是最后的机会。一整天里,霈林海紧张得连别人问他姓名他都会答错,而楼厉凡更紧张得连路都快不会走了,一天中八成的时间都在同手同脚地走。
天还没有黑,太阳还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散发着橘红色的光,霈林海已经依照计画躲在悬崖旁边的树丛中,楼厉凡躲在另外一边的树丛中,紧紧盯着贝伦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的那个地方。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太阳好像永远都在地平线的那个地方挣扎,说什么也不下去。等到月亮好不容易升起来,手表上的指针却又慢得让人难受,恨不能直接把它拨到十二点去。
两个人死死盯着那个地方,那里几乎都快被他们盯得冒出火来。眼睛都酸了,却还是不敢松懈,虽然知道还有很长的时间,但是重要的时机只有一次,所以他们必须珍惜那一次的机会,然后,一击即中!
漫长得好像几年的时间,指针终于走到了十一点五十八分的位置,当他们再次确认自己的气息已经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