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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说了,你可以得到三成,其他均分给今晚来的。”
“大人放心。”男鬼双手高捧着那黑袋,对红叶深深弯腰,倒退着没入黑暗中。
“那是什么?”成舟小声问红叶。
“冥币。真正的可以在地府流通的冥币,鬼市最欢迎的货币,没有之一。”
说话间来了一辆空出租车,不过他们加起来一共有六人,还需要一辆。
最后司徒与丰收两人坐了一辆车,成舟三人坐了另一辆。
丰收对于他们竟然用这么普通的交通方式感到有点……不够刺激?
司徒看出他的心思,直接在他脑中道:“下次带你走阴间道,只要你胆子够大,精神足够强韧,你大概有三成的机会可以安全到达目的地。”
丰收咳嗽一声,握住了旁边赵敢的手。
赵敢莫名其妙,“你干吗?”
“……借点勇气。”
成舟上车前,忽然抬头看向咖啡厅二楼。
他感觉到楼上有谁站在窗户边看他。
可惜那人站在最阴暗的角落,灯光只能隐约照出他的轮廓,无法清楚看见他的样貌。
虽然没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但成舟下意识地就觉得那是一个男人,而且年龄至少不会低于四十岁。
红叶也抬头看向二楼,然后举起手,对着那人做了一个枪毙的动作。
“祸根……”
什么?成舟觉得自己听到有人对他说话。
“必须消灭。”
成舟皱眉,楼上的身影消失了,可是那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祸根指的是谁?总不会是他吧?他这么老实的人……
难道是红叶?
有人要消灭红叶?
轰!成舟作为父亲的怒火被彻底点燃,竟然有人要害他的儿子!不可饶恕!
王八蛋,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我就是拼掉这条命也要干掉你!
成舟一把抱起儿子坐进出租车,进车后还搂得紧紧的,就好像生怕有人来跟他抢儿子似的。
出租车司机大概感觉成舟的气场太强大,没敢跟他搭话,问了坐在前面的何生,“去哪里?”
“城北六区,紫金北路一百二十号,老军区招待所。”
四十五分钟后,两辆出租车停在了老军区招待所门口。
峥嵘保全公司就是在这里租借了两层楼当作办公场所,然后凭借一些老关系,与招待所后面的军校共用训练场地。
“别看我们已经成立五年,但这行竞争也比较大,教官他又把赚到的钱基本都给了我们,所以这几年公司一直都没有扩大。而且培训保镖本来就很花钱……”
丰收一边走一边和司徒等人介绍峥嵘公司的情况。
“后边军校的训练场地我们是要付租金的,另外还有训练器材等,这些都不便宜。保镖这行也跟运动员差不多,平时饮食和锻炼都要非常科学地进行,光是配置营养餐就不便宜,还有按摩师、针灸师、理疗师、常驻的医生……”
“教官一直都住在这里,他没买房子,每赚到一分钱他都投进了公司,前两天还说要给我们装修一个专业的中药浴池。”
“他没找个伴?”司徒打断丰收问,他们已经走进招待所。
“没。他说女人都受不了他那样的性格,注定孤独一辈子的命。”丰收苦笑。
“他的脾气还是那样?”
“嗯,看起来一脸凶样,后面军校的学生看到他就害怕,其实教官他也就是脸凶一点、嘴巴毒一点、脾气差一点,又不会真的动手打人。”
“谁在外面?”一间办公室的门拉开,一名个子不高但气势充足的光头中年人穿着拖鞋从里面走了出来。
司徒很不要脸地闪了。
丰收和赵敢在中年人出声的一瞬间挺直了背脊,身体站得笔直。
“报告教官!是丰收和赵敢。”
“操,跟你们说过多少次,老子已经不是教官了,叫嵘哥!”
赵敢放松身体,脸皱成一团道:“那还不如叫老板或习总,叫嵘哥,人家还以为我们是黑社会。”
“就你废话多。进来吧,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况,小昭之前打电话给我,说你们被雇主炒了?”
“是,嵘哥,对不起……”
“对不起啥?那孙子不就仗着他爹孙福吗?驴蛋一个也敢炒我的人,妈/的,明天我就让小冰去炸了他的车!”
“咳,嵘哥。”有外人在,您老悠着点。
习嵘摸了摸光头,斜眼瞅向成舟、何生和红叶三个。
“新雇主?谈生意请明天,到时候有专门的负责人跟你们联系。”
“不是,我们是司徒的朋友,今晚是特地来看望您的。”成舟张口就把目的说了,连一点缓冲时间都没给别人留。
“司徒?哪个司徒?”习嵘抚摸光头的手停了一下。
“司徒峥。呃,司徒是叫司徒峥吧?”成舟这才想起来他好像没有和司徒确定过他的全名。
“……看在你们带了孩子的份上,现在给我离开,别让我赶你们。”习嵘的声音很平静,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人的怒火已经达到某种程度。
“啊?”成舟傻眼。
“这几人是怎么回事?”习嵘眼中射/出厉光扫向丰收两人。
“教官,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们能不能先进去再说?走廊上也不是谈话的地方。”丰收说得很小心。
习嵘皱眉。
赵敢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所以他不顾丰收暗中扯他的手,喜滋滋地凑过去道:“教官,他们真是司徒的朋友,就是您老的徒弟小峥子,我们今晚正巧碰到他,咦?他人呢?”
习嵘刮得一脸青渣的脸皮颤抖了一下,手从头上滑下指向赵敢,“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赵敢,你小子真他妈/的敢!现在,你立刻给我滚远点,马上滚!明天,不,一个星期都别让我看见你!”
“嵘哥,嵘教官,您听我解释,我没有跟您开玩笑,我们今晚真的碰见司徒峥了,不信,你问丰收!”
丰收只好点头,不过司徒鬼在哪儿?为什么他会在这么重要的关头搞失踪?
光头习爆发了,“峥子早就死了!死了死了死了!你们他妈/的吃错药,今晚联合起来耍老子!妈/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崩了你们!”
“爸爸,这个爷爷好凶,他还说了好多脏话,老师说脏话连篇的人都是流氓。”红叶稚嫩的童声盖过了习嵘的怒吼声。
“对,儿子,你可不能学他。”成舟特意把红叶往后拉了拉。咱们是文明人,不跟流氓斗。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司徒有点痞性,原来就是跟这个光头佬学的。
习嵘一口闷气郁结于胸。
丰收上前,想要用最简单的语言说明今晚发生的事,可话到嘴边,他才发现这事真不容易解说。
“教官,我们真的没骗你,更没耍你,我们今晚真的遇到你徒弟了,呃,是他自己说他是司徒峥,刚才他还和我们坐了同一辆出租车。”赵敢声音越说越小,司徒不在,口说无凭,而且那都是司徒说的,他们也没见过真正的小峥子,如果司徒说谎,如果他们来到这里是另有目的……
赵敢想复杂了。
“司徒。”何生低低唤了一声。这家伙平时看着胆大包天,似乎无所不敢,怎么遇到他生前的师父就成了小白兔?这都吓得鬼影都不见了。
“咳,师父……”
习嵘眼睛瞪大,猛地转身。
只见,就在他走出来的房间门口,一名高大健壮的年轻人讪讪地探出脑袋,带着讨好的笑容看向他。
“峥子……!”一脸凶悍的习嵘鼻子一酸,两行泪水无意识地滑出了眼眶。
6…12
看到习嵘落泪,司徒脸上讨好的笑容收了起来;从房间里走出;默默地在习嵘面前跪下。
军队里不兴拉帮结派;也不允许拜把子或收弟子,司徒和习嵘是例外;习嵘是真心爱才,作为格斗术教官,他一眼就看中了刚进军营的司徒。
事后考察了司徒三年整,习嵘这才暗中把司徒收归门下,把自己一生绝学倾向相授。
在军队里;司徒一直叫习嵘“教官”,只有私下里才会喊他师父。
习嵘脾性不好;又是个大光头;个子也不高,还患有少精症,早早就绝了结婚生子的念头,只一心把司徒当亲生儿子一样培养,对司徒那可真称得上掏心掏肺。
司徒牺牲,习嵘这个别人眼中的硬汉竟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他无法再持续平日的教官工作,只埋头一个劲追查司徒的死因,也不管多方阻拦,更不管到底得罪了多少人,直到他查到真凶……
习嵘伸出手,那一向稳健有力的手臂竟然有些微颤抖。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那么轻易就没了。你他娘的真命大,子弹正打中眉心,你也能活下来。好!好!好!只要你活着什么都好!”
习嵘的手落在了司徒的头发上,慢慢滑到他的肩膀上,用力握了好几下。
温暖,结实,有弹性。
这是属于活人的身体。
“师父,其实……”
“别说!别说让我生气的话,否则我揍得你小子十天下不了床。”
司徒心中苦涩,他倒是宁愿习嵘揍他一顿了。
“咳,教官,我们进去说吧。”丰收看习嵘拒绝接受任何解释,只想相信自己看到的,只能上前劝了一句。
“好,进去说,大家都进来。你小子起来吧,我知道你这么久没来看我肯定是有苦衷,眉心中那么一弹,短期失忆也是正常事。”习嵘心情好,拍拍司徒,让他起来,像是怕他跑了一般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大步向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就是洗手间和走廊,再往里走,是一个不大的客厅,客厅左侧有扇门,大约就是习嵘的卧室。
客厅设施简单,却极为整洁,完全不像是一名单身老男人的住处。
客厅里有玻璃柜,陈设了一些奖牌和纪念章之类的东西。
成舟没有仔细看,因为司徒又在习嵘面前跪下了。
习嵘皱眉看着司徒,喝斥他:“干什么?跪上瘾了是不是?说不揍你就不揍你,起来吧。去,给我倒杯茶。”
司徒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他只抬起手,略微一招。
放在茶几上的保温瓶自动浮起,桌子上的茶壶盖子自动打开,旁边的茶叶罐飞出茶叶正好落在茶壶中,保温瓶的开关按下,热水流入茶壶。
洗了一遍茶,茶壶自动跳起,把不要的洗茶水倒出,热水再度注入,壶身微晃,倒出一杯茶色均匀的嫩绿黄茶水。
八分满的茶杯稳稳地漂浮到习嵘面前,司徒双手捧起茶杯。
丰收关上房门。
室内一时静寂无声。
习嵘忽然哈哈笑了一声,抹抹眼睛道:“你小子死一次还有了特异功能?不错不错,这也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习嵘接过茶杯。
司徒平静地道:“师父,我已经死了。”
“啪!”习嵘直接把茶杯砸在了地板上。
“你小子故意找揍是吧?行!”习嵘开始卷袖子。
“我做鬼已经五年多。师父,如果不是你教给我的吐纳术和精神修炼法,我现在要么已经投胎转世,要么就被其他恶鬼吞噬了。”
习嵘的手顿住。
“师父,其实您心里清楚,你徒弟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得不能再死,您忘了,您亲手给我洗尸、亲手把我的身体送进了燃烧炉,连我的骨灰都是您亲手从炉床上一把一把捧进了骨灰盒。”
习嵘的喘息变粗。
“师父,不孝弟子给您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