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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男人一脸茫然不知他所云,南山总觉得这个人似在装样。这种人他见多了,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过没关系,只要证据确凿不怕他到时不认罪。
那边,铃木警察仍旧在扮演和蔼可亲的大叔叔角色,不停劝诱小孩从成舟身上下来。
“小朋友,你认识这位叔叔么?他和你什么关系啊?”
叔叔?喂喂!我有这么老吗?要叫大哥哥知不知道。
“你会说J国话吗?你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铃木大叔笑眯眯。
你笑我也笑,小孩对他眨眨眼,笑嘻嘻的一摇头。
铃木大叔的眉毛立刻垮了下来。真是不乖的坏小孩,小小年纪就知道说谎骗人。
“好吧,我就当你听不懂。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抱着你的是谁啊?”铃木大叔告诉自己对小孩一定要有耐心。
小孩趴在成舟的肩头上,把大拇指塞进嘴里吸吮。
“小朋友,铃木叔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如果你肯告诉叔叔,这个叔叔是你什么人,叔叔等下买糖给你吃好不好?”
不理。
“草莓蛋糕?”
小孩偏头开始考虑,嗯嗯……
“麦当当?”
嗯嗯嗯……
“天妇罗?”
嗯嗯……
“或者你都想要?”
嗯……
“小朋友,”铃木警察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尽,一张大脸逼近小孩,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告诉我,他是你什么人,我请你吃拉面!”
“爸爸。”
“什么?”
“啥?”
这声脆蹦蹦、嫩生生的爸爸叫得成舟几乎忘记了身后有座闹鬼的公厕,也忘了面前正有三个瞪着他看的J国警察。
成舟掏掏耳朵,重新看向怀中小鬼,天晓得他甚至怀疑过小孩不会说话。
而这个被成舟怀疑成哑巴外加受虐儿的小毛头却正用一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纯洁至极、无辜至极的眸子,笑嘻嘻地对着他瞅来瞅去。
“你叫我什么?”成舟再一次用J国语确定道。
“爸爸!”好脆的声音,好准的发音,任何一个华夏人在场听到,都会告诉你这个孩子叫的是标准华夏语发音的爸爸!
成舟瞪了小毛头好一会儿,“呵呵,这个年龄的小孩见到谁都喜欢叫爸爸,呵呵……”
成舟对冷眼看着他的警察们傻笑。
“对不起,麻烦你跟我们去署里一趟。另外,我们需要通知你在J国时的联络人。嗯,是不是就是你们公司这次会议的负责人川居和彦先生?”
成舟的表情瞬间苦得不能再苦。这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啊!
7
考虑到孩子需要休息和食物,南山和另一名前来站岗的警察交换,与巡逻的铃木二人一前一后守着成舟和孩子回到山乐庄。
成舟耳中听着铃木警官似在向警察署汇报孩子已经找到的事,两眼珠羡慕地看着小孩坐在他怀里津津有味的大吃刚才山庄主人特地为小孩所做的美味料理,同时敏锐地感觉到从身后刚刚被拉开的木门处射来两道凌厉的煞气。
无论谁累了一天还被人从暖暖的热被窝中强行叫出来,大概都不会太愉快吧。成舟摸摸脖子,有点害怕也有点幸灾乐祸。
趁警察们起身向来人行礼示意、没人注意的机会,某人悄悄伸出左手,拈起他“儿子”盘里金黄的虾子天妇罗就往嘴里丢。
“啊呜!”
虾子没了。盯着只剩下虾尾巴的左手,再看看怀中那个小嘴巴被撑到极限还能嚼动个不停的小人儿,成舟的左眼皮狠狠抽搐了两下。
“臭小子,你给我记住!”
“你让他记住什么?”
成舟一下坐得笔直,手垂到桌下偷偷把虾尾巴扔到桌子底下,手在裤子上擦擦,像个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一样,端正坐姿,两眼平视前方。
就在他的前方,矮桌对面,盘腿坐下来一位神情严肃、眼光凌厉的男子。
川居和彦!
值得高兴的是,成舟发现白天为他说话的那位瘦小男子也陪同川居坐在他身侧。很想对那位和蔼的男子笑笑,刚把嘴角咧开,就注意到川居正在瞪他,成舟连忙又把嘴角收回。
懦夫……
好嘛,老子就是懦夫又怎么样?
很快就把自己思想摆平的成舟继续认真做他的懦夫。
懦夫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多活两年。——他老妈说的。
“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听到你说一句谎话。警察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什么。我会做你的翻译。”川居一字一顿地开口。
成舟学习川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川居凝视了成舟一会儿,转身对坐在一旁的南山警官表示可以开始了。
“你什么时候到达的J国?”
这个你今天下午已经问过了吧?“昨天下午三点半。”
“你以前到过J国吗?”
“没有。”
“你在J国有什么认识的人吗?”
“没有。呃,川居先生,能否麻烦你转告一下,让这位警官先生不要再问我问过的问题?浪费他的时间,也浪费大家的时间不是?何况,这孩子……”指指怀中小孩,“他可能需要洗一个温泉澡及一个温暖的被窝。”其实是他最需要。天知道他现在多想找张床躺下来。
好像从进屋到现在,川居才看到成舟怀中的孩子一样,略为扫了孩子一眼,川居很快就把头转向身后的铃木轻声说了些什么。
然后,铃木又对南山耳语了一些什么。
南山点头,表示明白。
问讯再次开始。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到山乐庄住宿而要露宿在山中?”
“因为我迷路了。”
“你在什么时候碰到这个孩子?大约几点?孩子当时有什么特征?他有没有说什么?”
“大概凌晨一点多,我从一个神社下来就看到他光着屁股、穿着我的衬衫、坐在我的行李箱中,正在吃我的干粮。噢,那个神社就在今天早上你们发现我的地方,那些石阶的上方。孩子一直没说话,一直在吃我的干粮,还把垃圾到处乱扔。对,就是他!”伸手指指那颗小小脑袋瓜儿,成舟力述自己的清白。
瘦小男子轻笑出声。
他也懂华夏文?成舟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说你走下台阶的时候发现孩子坐在你的行李箱中是么?”
“是啊。”
“你上去的时候行李箱已经被打开?”
“不,没有。啊,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很奇怪!对啊,我的行李箱是锁上的,而且我还上了两重锁。”后知后觉的成舟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
“喂,小朋友,你知道是谁把我的行李箱打开的?”成舟低头在小孩耳边低声询问。
小孩抓起南瓜糕塞进嘴里,两手抱着听装可乐凑到嘴边,小嘴含/住吸管咕噜噜吸个不停。
这个死小鬼!我的J国语有这么烂吗?竟然我问什么你都像没带耳朵一样。怒!
“咳!成舟,南山警官在问你晚上怎么会找到那座洗手间去的。”
成舟一抬头就和川居冰冷的目光对上,心下一颤。
“呃,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想找孩子,走着走着一抬头就看见那个洗手间了。然后就看到那个小鬼跑进了洗手间,所以我也跟了进去。”
“哦?”川居深深皱起眉头,几乎是用训斥的口吻说道:“成舟,你最好说实话。你要知道在这时候说谎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又是委屈、又是莫名其妙外加一点点生气,成舟也皱起眉头,“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能不能麻烦你说详细点?”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川居讽刺道。
“哈!你的华夏文还真是好得让我惊讶。既然如此,就麻烦你把棺材拖出来让我看看吧。”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成舟终于被对方的态度惹怒,忍不住就顶撞了一句。
川居闭上嘴,太阳穴上明显冒出一条青筋。过了一会儿,语音平静不带丝毫怒气地陈述道:
“南山警官说,第一,你是第一个发现犯罪现场的人。第二,你没有办法能证明昨晚你去了什么地方又做了什么事情。第三,今晚你又去了杀人现场。第四,你说你是看见小孩跑进洗手间,你才会走进去。
但是,当时负责在公厕外看守的警官及巡逻警都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或动物进出洗手间,你却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抱着孩子。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成舟想了想,回答道:
“第一,我发现的那个犯罪现场还是刘荣告诉我的,当时他和乔治也在,路也是乔治带的。第二,这个孩子应该能证明我昨晚在哪里又做了什么,他和我待了一个晚上。第三,我今晚又去那里,是因为你让我出去找孩子的,而我迷路才找到那里。第四,那个看守现场的警察没看到我和小孩进去是他眼睛不好,或者他当时不在岗上跑去抽烟了也有可能。谁知道?”
川居听了他冲冲的回答居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转头很平静地向铃木和南山翻译。
唉,他干嘛要挣这口气?
这下好了,看川居的表情……呜呜,这次他一定死定了!回去以后一定会被裁员。就算不会,也一定会被总监穿小鞋。
呜呜,老妈,我对不起你,说不定我又要回家吃你的了。
说的时候舒畅,舒畅完了就开始忐忑不安小心怕怕的成舟,趁川居向警察翻译时,低下头在小孩耳边尽他最大的努力,用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劝诱道:
“小朋友啊,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最好的小朋友,所以呢,能不能告诉警察们,你的父母是谁,还有你昨晚和我在一起的事,还有今晚你跑进那个洗手间的事,好不好?……你明白么?”
“嗝。”小孩打了一个饱嗝,可能觉得耳朵有点痒,抬手挠了挠。
“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成舟又是失望又是担心。
如今他的清白可都要靠这个小鬼帮他洗清。
如果小鬼什么都不说,J国警察大概永远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被冤枉背上黑锅、带着杀人的罪名被返送回国。
甚至很有可能就这样再也不能回国永远住在异国他乡的铁窗后,和一群变态J国杀人狂生活一辈子。而他一旦被判死刑……
老妈,我对不起你!我不能为你养老送终了。我银行还有一万两千块,你就当作那是你抚养我二十六年的代价吧。呜呜!
成舟咬住嘴唇,想起自己在学J国语时好像看过J国的死刑是吊刑,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脖子上被套上麻绳,挣扎上十五分钟,最后吐出长长的舌头,两眼暴突、面孔充血、屎尿全流地死去……
“小朋友,帮帮哥哥吧,好不好?告诉他们实情好不好?”男人唇角下拉,用“你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哀求眼神看着大大咧咧坐在他怀中喝汽水的小孩。
可能可乐喝多了,小孩连续打了好几个嗝。
“小朋友……”
小孩转回头,小手“啪”一下盖到他嘴上。
“吵死了!”标准的J国语发音。
这个臭、小、鬼!成舟眼中射/出杀意。
一直不肯开口的小鬼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大家的目光自然一起集中到了一大一小身上。不用说,大家看大的那个的眼神都充满了谴责。
“也许把孩子暂时和他分开比较好,也避免他教小孩串供。”南山向铃木耳语道。
“嗯,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而且刚才你也看到了,他怎么都不肯离开那个华夏人。”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