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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为了森冈信雄的事情啦!”
津田刑警问。
“是的。最近我曾因办点私事到东京去了10天,在事件发生的两天前我还见到过森冈。
“见过森冈?”
“是的。在东京有点空余时间,我很惦念那些曾经教过、到东京去集体就业的学生们,曾一个个地去看过他们。”
“噢,是那样吗。”
“和森冈见面时,他还跟我说要再忍耐几天,就把妈妈也接来。”“话里完全充满希望。可是,万万没想到在两天之后,就发生了……”
栗原静子用手捂上了眼睛,接着又说下去。“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森冈会作出那样事来。”
“那是……”
说了半截,津田刑警又沉默了。杀人犯是他吗?这是他一直在思索着的问题。特别是这种刺激性的杀人……
“在东京时,我从报上看到了这条消息,据我的理解,没有比这更奇怪的了。忽然,我又想起来一件在学校教他时的事情,这恐怕与森冈案件不无关系,或者也能作点参考,想对刑警先生谈谈……”
栗原静子说话时用的是缓慢的调子。但看得出她的表情是对她曾教过的学生,寄与无限爱护的一种诚实感。
“请谈吧,倒是要听听的。”津田刑警这样说。
“森冈信雄这个人在从前,非常愿意庇护弱小者和贫穷的孩子。在中学二年级时,曾发生过一次在教室里丢失家长会会费的事。当时大家都怀疑是一个叫作A的孩子干的。
“A的家很穷,大家的眼睛都监视着他,这次丢了钱,大家也都怀疑是他偷的。那时候,A还有一个不利条件,就是他从书店买了平常没有买的书。
“可是,森冈却挺身而出,硬说是自己把钱偷去了。我非常感到吃惊。
“但是,第二天由于有人把家长会会费拿了回来,这才证明了并不是大家怀疑的那个人。
“事后,我曾把森冈找来谈话。森冈说:‘我看A太可怜了,所以我才说是我偷的。就是这样。’”
我当时认为这未免太不合情理,还把森冈批评了一顿。然而却使我强烈地感觉到的是,森冈那种发自内心的自我牺牲精神。
“这回的案件,我总觉得有点和上回的事情相似。”
栗原静子想说的,就是那么件事情。这使津田刑警感到为难。这不过是个印象问题,而案件,却是用物证来证明的。栗原静子对森冈的信任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也单单是感情用事而已。
“在回来的火车和轮船上恰好和您一道,就总想和您谈谈。”
栗原静子又说。
“早就知道了我是一个警察吧。”
“不,在新大阪换乘新干线时,您曾和大阪的一位警察谈过话,于是才……”
是的,津田想起来了,原来有个警察曾同事过,现在调转新大阪了。由于很想念他,便在大饭车站跑去找到他站着谈了大约一刻钟的话。
(啊,是这样吗,从大饭到长崎,在去五岛的联运船上,后面的视线就是栗原静子啊。)
栗原静子走后,津田刑警又思考一会儿。
她的话,当然并没有给这个案件带来解决的办法,确是如此。
但是,他觉得又一次体察到了岛上人们那种朴素的感情。森冈信雄那种自我牺牲精神,栗原静子那种爱护学生的感情,都使人感到温暖和亲切,使人心情为之一爽。这正是由于沾染了大城市的污垢,津田自己早就有过而又逐渐消失了的感情。
栗原静子最后的几句话,还在耳边萦回。
“森冈曾经问过我,如果有一个他爱着的女人,而这个人却是既不能看又不能说的人,您相信我真的能和她结婚吗?怎么样呢?”
五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津田拿起话筒。对方说:“我是佐伯,从东京打电话。”
“啊。”
接着便传来了意想不到的佐伯警部的声音。津田刑警根本没有想到,从东京到五岛竟能通长途电话。
“我是佐伯。”
佐伯警部的男低音很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是津田。”
“听说班机停航了。”
“是的。准备明天坐船走。”
“你们的安排,福江警察署已打来电话了。比那还重要的是森冈怎么样?”
“您问的什么事情呢?”
“他还很老实吗?”
“是的,我也只是简单地间了些话。”
“好,把他平安无事地带回来吧。可是,我们这里却出现了问题。”
“是什么事情呢?”
“山本琉璃子无论如何都说是她杀了人,可是说得却又有些前言不符后语的地万。譬如她说她觉察到自己拿着刀,这和以前说的一样。在那之后不久森冈就进屋来了,并声称这件事是他干的,并劝诱琉璃子听从他的意见。他劝的对象是个姑娘,这中间总要耗去些时间的。琉璃子还说若是那样不是太对不起您吗。据她说曾和森冈进行了大约10分钟的对话,各说各的,什么问题也未能解决。”
津田想起了今天看过的森冈的供词。
“后来,森冈叮嘱着就走开了。可是琉璃子却想,要是把门从里面锁上,这不就更能证明人是她杀的嘛!
“她认为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杀人罪转嫁到森冈身上。
“于是她就锁上了门。尽管和父亲尸体呆在一起是件十分可怕的事,但也顾不得了,只能忍受着。”
“那么,以前警部先生曾说过,琉璃子是不知道森冈把刀子拿走了?”
津田刑警问。
“对的。”
“还有,17岁的少女,是否能够一下子就把大人给刺死呢。”
“这个问题,这里也曾反复地讨论过了,所以呀,这个结论是罕见的啊。简直成为。‘可能发生’的事了。不管怎样,不等森冈的供词来到是得不出结论的,请您在押送途中多加小心吧!”
“知道了。”
津田刑警放下话筒,多少有些紧张和兴奋的感觉。
据方才电话中谈的情况看,认为山本琉璃子杀死了自己的养身父亲,倒是比较接近事实真相了。
也许是山本隆藏看到自己的养女已经长大成人,于是心怀歹意就在那天夜里就去找她的麻烦。
这也是有可能的事。
由于过分激动,当时就忘其所以地拿起身边的刀子,刺死了隆藏。
但,毕竟是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能够一下子就刺中心脏吗?
津田刑警对此仍然极为怀疑。
他从皮包里拿出了记事本,开始思索着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看这个事情是单纯的,不论怎样翻来掉去也找不出新的看问题的角度来。
譬如说,津田刑警想。
在森冈信雄和山本琉璃子两人中,总有一个是说了谎话。这必须从他(她)们的供词中去发现问题。
检查人员的精力,是否过分地集中在又盲又哑的奇异的主人公以及森冈信雄的感情上面了呢?津田刑警想:再进一步研究研究吧。
他从供词中,作出一张简单的时间表。
午夜1点45分——
森冈信雄听到走廊的脚步声,经过5分钟的思索,便去琉璃子的屋子。这个脚步声现在假定为山本隆藏的脚步声。
午夜1点50分到午夜2点钟——
在这里森冈和琉璃子的供述并不一致。
森冈供称在琉璃子的房间里,发现了隆藏要侮辱琉璃子的事,于是将他刺杀,然后逃回自已的屋子。
琉璃子供称,被一个男人欺辱,于是神志不清,等明白过来后,手里拿着刀子,隆藏已死在身旁,不久,森冈便走进来,并表示要承认是自己杀了人,大约谈了10分钟的话。
午夜2点——
夏目武听到走廊的脚步声,被推断为森冈杀人后。逃回自己房间的声音。
津田刑警长时间地凝视着这张时间表。
重要之点在于,从午夜1点50分以后的10分钟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呢?
琉璃子说她被恫吓后,陷于昏迷不醒状态,那么,在这10分钟里到有几分钟,是她不能掌握的时间呢?
隆藏确实是在这段时间里被杀的吗?津田脑海里涌现出一个新颖的想法。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
脚步声,接着,津田刑警继续想着这件事。
一个新的推断逐渐地形成起来。
(对)
津田刑警站了起来。
不过这是一个尚较模糊的推断,它的细节还需要再见见森冈信雄才能确定,现在,津田刑警决心违反一下在押送途中不准审讯的指令,因为明天午前8点钟就要开船了。
津田刑警给福江警察署挂了电话,说明要立即提审森冈。看看表,已是夜里11点了。
虽然是超出了自己的职责范围,然而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力量在推动着他。
“在夜间来,实在对不起。”
津田刑警向值宿的警官表示歉意。
深夜静苏的警察署里,响起了希里哗啦的打开拘留所门锁的声音。
在微暗的拘留所,津田刑警会见了森冈。
“有点想要弄清楚的事情,希望你诚实地回答。”
津田刑警对森冈说。
由于突然地被喊起来,森冈还有点没睡醒似地,但他的回答却是坚定的。
“首先是关于那把刀子,那刀子平常都是放在琉璃子的屋子里的吗?”
在一个双目失明的姑娘的屋子里,竟有刀刃之类的东西,这早就引起了津田刑警的怀疑。
“不,因为琉璃子喜欢吃水果,那天昼间我曾去她的屋里,正赶上那儿放着很好吃的柿子,我便剥了一个,其余的琉璃子说留待她自己剥,所以便把刀子和柿子一起都留在那里了。”
“明白了,”津田刑警说:“我现在的问题正要你诚实地回答,还有你屋子里那块夜光表的时间是否准确呢?”
“是准确的,在睡觉前,我曾按电视机报的时间对过的。”
“好,你是在午夜1点45分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的吧!”
“是的。”
“由于你觉得奇怪,思索了5分钟,就到琉璃子的房间去了,是吗?”
“是”。
“以后的事情,你再说一遍吧!”
森冈的回答突然变得吞吐迟钝了。
“那个……看到屋子里,老板先生正要对琉璃子干着无理的……我就制止他……老板便打我……我看到了水果碟子上面的小刀,就拿起来……”
“就刺向隆藏的吗?”
“是的。”
“刺了儿次?”
“记不清了,五六回吧。”
“嘿!”
津田刑警凝视着森冈信雄,森冈又俯下了头。
(他是清白无辜的,确是清白无辜的。)
津田刑警确信无疑。
“喂,辛苦了,半夜把你叫来,一定很困吧。明天还要起早,现在回去从容地睡一会儿吧。”
津田刑警安慰着森冈。
“是”
森冈看了看津田。好像在津田的脸上,看到了10年前自己的面影。他在东京生活了3年,可是还没有失掉从故乡带来的那种朴素的感情。
返回警察署后的津田刑警,坐在椅子上又一次推敲自己的设想,现在与其说是设想,不如说推断倒比较确切些。
AB…A=B
B…B=O
这就是津田刑警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