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裆,要大张旗鼓地对付这些固定的墓壁,实不可行。而虚位,则是青乌风水中所述的墓室风眼水脉转换之地,是墓主建墓时唯一不设防的地方。留下虚位,自然也就给盗墓贼留下了机会,但没有虚位,再好的穴眼也是白费。
张奉孝跟秦琪儿对望一眼,心中均暗叹一声。想不到倒斗有这么些学问,更加想不到张赢川这个摸金校尉出去走了一趟看看方位,就能断定洞口的角度延伸下去就能直通金花公主坟原址。
张赢川沿着划定的圆圈,用刮刀向下挖了二十公分,把土掏出来成了一个洞,洞口呈向下的斜角。张赢川站起身来,指指洞口:“老二,照着这个角度打进去,每隔五十米,向两侧深挖一点,起个退堂。估计这一路打下去,得有四百多米,咱两个轮着干,也得两三天功夫。”
张政社答应一声,手里的工具已经安装好了,一手提着铜管,形如伞状的一端伸进洞去,用力一旋,打进去了十几厘米,回头向张奉孝笑道:“老三,长长见识,这叫旋风铲,也是摸金校尉独有的倒斗利器,有机会你也试试。”
张赢川在屋子里背着手踱了几步,突然停了一下,有点迟疑:“这回切墓,我把握也不大,海子水库死水位就有90米。这么高的水位,水压极大,墓室的情况也不清楚,万一切错了地方造成井喷可就麻烦了。如果张三爷当年进的确实是金花公主坟,应该打过一条盗墓。老三,你听说过海子水库坝体出现事故吗?”
张奉孝想了一想,摇摇头:“这个还真没注意过,当初我要是学工程专业的话,可能会多知道一些。再说,以前也没想到张三爷最后进的是这座墓,现查资料也来不及啊。”
秦琪儿笑了笑:“我还真来对了。奉孝,咱学校考古系的那几个小子,曾经去现在的公主坟看过,当时找了一些资料,我还记得一些内容。海子水库是58年开始的,60年开始蓄水,发现主坝渗漏严重。65年汛前抗震检查时,副坝上游坝脚漏水。嗯,好像主坝左坝头上游水库内也曾发现几处渗漏情况,不知道原因。”
“这就是了,”张赢川点点头,“水库内渗水,证明底下有空洞,或者有暗河,很可能就是金花公主坟所在,与‘引沮河之水’的筑墓传说也相符。只不过,还是没法证明张三爷当年是否打过盗洞。”
张政社从盗洞里钻出头来,一会儿功夫已经挖下去两三米深了,奇怪的是,打洞挖出来的土也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洞口只有小小的一堆。张奉孝走过去要换他上来,张政社抹了一把汗:“你不行,这是个手艺活儿,等我起好退堂你再下来。大哥,别想那么多了,反正这一路打下去,就是费点力气,早晚能碰到地宫的墓墙,找到墓墙再想办法。”
张赢川深吸了一口气:“也只能这么办了,所以我多往下切了三米,宁可费点力,也不能甘冒奇险。我总感觉,这金花公主坟只怕没有另建什么墓室,而是利用天然的地下孔洞成穴。好了,秦小姐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三个就行。”
秦琪儿看看自己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点点头,出门走了。张赢川找出一块脏得看不出底色的油布,挂到房门上遮住灯光,然后把张政社喊上来,自己下去看看情况。
张奉孝正纳闷怎么洞口根本见不到土,这墓洞里挖出来的土都到哪里去了?趁这机会,赶紧向张政社请教。张政社嘿嘿一笑,说盗土要堆在洞外,就显不出摸金校尉的功夫了。你看这盗洞只有半米宽,实际上打盗洞的时候,每隔一段距离,就要在盗洞两侧深挖几米做个退堂。这退堂,就是用来填土的。别看地面上干硬,地下泥土其实松软得很,大部分都在洞壁上拍实了,剩下的都填在退堂里。至于具体怎么弄的,等会儿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话刚说完,一阵脚步声响,接着秦琪儿推开门,闪身进来,怀里抱着一只大旅行袋。张奉孝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房东。你这是干什么?”
秦琪儿一扬眉:“还能干什么?我不放心,怕你们撇下我跑了成不成?”
话音未落,地上门板梆梆响了两下,张政社赶紧把门板挪开,让大哥爬了出来。张赢川手里抓着一把土,在灯下细细看了看,才道:“沙土不多,我试了试这盗洞不难打,退堂能再少一些,八十米打一次。里边就不要再收口了,老三和秦小姐都是头一次下手,挤不进去。”
张政社应了一声,又钻进了盗洞。
洞外三人坐在地上,不过说些金花公主坟的传闻故事解闷。不一会儿,张政社爬出洞口,退堂已经打好了。张奉孝和秦琪儿非要下去看看何为退堂,张赢川心想也不差这几分钟时间,先该让他们体会一下在盗洞里爬行的滋味,点头同意了。
从洞口往里一瞅,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张奉孝有点纳闷,转身问二哥:“不用手电筒,刚才在洞里你就摸着黑打了八十米?”
张政社摸了摸秃头,笑道:“这还用说,打个盗洞还得点灯,那也太小看摸金校尉了。也是,你是大姑娘上花嫁头一回,点根蜡烛吧!如果洞里空气不够蜡烛灭了,你就赶紧往回爬。不过这洞里湿气挺重,应该没什么问题。”
秦琪儿转身到自己包里摸索了一阵,找出两根蜡烛粗细的塑料棒往张奉孝手里一塞:“用这个吧,荧光棒,比蜡烛亮一些。使劲折一折就可以用,三五个小时没问题。嘿嘿,这是从老爸那里偷来的。”
张奉孝接过塑料棒,发现塑料管里面还套着一根玻璃管,玻璃管里外都装着少量水样的液体。他依言用力把荧光棒弯了两下,玻璃管碎裂开来,两部分液体混合,荧光棒顿时亮了起来。
张赢川和张政社从来没见过这样神奇的东西,大为感叹。张奉孝把剩下的一根还给秦琪儿,转身钻进了盗洞。盗洞说宽不宽说窄不窄,身体在里面甚是宽松,只是转身可能要费劲点儿。往里爬了两三米,张奉孝举起荧光棒抬头一看,吃了一惊。
第十一章 迷离蝶影
原来盗洞内壁,完全不是他想像的粗糙不平,竟然平整无比,见棱见线。旋风铲的精钢扇叶在两侧洞壁上留下一圈圈清晰的旋转痕迹,螺旋着向前延伸。张奉孝吁了口气,跟二哥相比,别说倒斗,就是盗洞怎么打自己也是个门外汉。
越往里爬,感觉越是压抑,如果没有荧光棒照明,张奉孝估计早撑不住退回去了。回头看看,洞口已经变成了一个发光的圆圈,他深吸了一口气,加快了速度,又爬了几十米,终于来到了盗洞尽头。
盗洞倾斜向下,有十几度的倾角,这一路爬来,的确省了不少力。但由于盗洞实在太窄太矮,匍匐前行,全靠双臂的力量把身体往前拖,也着实不轻松。来到二哥打的盗洞尽头,借着荧光棒的光亮一看,发现这里开阔了不少,有一段两米多长的盗洞,比起其他地方,向两侧多挖进去了两三步。整个盗洞挖到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扁头的木柄手榴弹。
张奉孝肘部撑地,抬起身子四下里看了看,跟前面的盗洞一样,也是干干净净不见一点土。他有点纳闷儿,二哥把土都运到哪里去了?摸摸两侧和顶上的洞壁,触手处坚硬无比,难道是用什么办法把土都拍实了,表面看不出来?饶是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一打眼,看到二哥那把旋风铲还扔在地上,知道不能耽搁太长时间,掉过头来往外爬。
往外爬是上坡,比来的时候费劲,但能看到洞口隐约的光亮,心理比较放松,倒是越爬越快。出了洞口,张奉孝把荧光棒交给秦琪儿,让她进去,回过头来问二哥挖出来的土是怎么处理的。
张政社说,摸金校尉跟别的盗墓人不一样,有专门的手段。打盗洞,最难掌握的就是如何处理挖出来的虚土。一般业余的盗墓人,技术不过关,土挖出来之后不知道怎么处理,都掏到洞外,累不说,还很很容易被人发现。
常用的办法,是在打盗洞的时候,越往里挖得直径越大,连挤带压,把虚土给拍实了,洞外见不到一点盗土,这需要相当高的技术和经验,能做到这一步的,算了入了倒斗的门。摸金校尉的办法是每隔一段距离,挖出一个退堂,在这里处理虚土,同样是挤压拍实,不过要根据退堂附近的沙土性质,采用不同的办法处理。
等张政社解释明白,秦琪儿已经进去十几分钟了,竟然还退回来,三人不免有些奇怪。张奉孝本来就不主张带秦琪儿一块儿倒斗,自己三兄弟生死由命,那是命中注定的,万一她因此受了什么损伤,那可是百死难辞其咎。
该不会洞里空气稀薄,她在里面支撑不住爬不动了吧?
张奉孝探身趴在洞口旁边,双手卷成喇叭状,压着嗓子喊了一声秦琪儿,却一点回应也没有,刚要再喊,张政社一把将他拖开,一猫腰,窜了进去。张赢川站在一旁,眉目间隐有忧色,往门口一指,然后嘘了一声。张奉孝知道他是怕闹出动静把房东惊动,心里虽然关键,也只好静观其变。
不大功夫,就听洞里嗡声嗡声的传出些动静,张奉孝伏下身子,看到盗洞中出现了一团亮光,离洞口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看到张政社屁股朝外,侧着身子,嘴里叼着荧光棒,双臂朝前拖着秦琪儿,顺力的往外爬。
脑袋刚露出洞口,张政社头一甩,吐掉嘴里的荧光棒,气喘吁吁:“快,老三,这姑娘只怕是中了邪。把她拉出来,我要抓不住了。”
顾不得多想,张奉孝和张赢川一边一个,探着半截身子钻进洞口,摸索着抓住秦琪儿,把她拖了出来。张政社手一松,一屁股坐倒在地,脸色蜡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指指秦琪儿:“大哥,你看她这是怎么回事?”
秦琪儿衣服散乱,浑身是土,仰面躺在地上,睁着双眼,目光呆滞,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张奉孝心里格登一下,一股寒意袭遍全身,抬头看看张赢川,忍不住脱出而出:“大哥……”
张赢川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皱了皱眉:“老二,刚才怎么回事?”
“谁他娘的知道怎么回事?”张政社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伸手抹了把汗,“刚才我进去,一到退堂那边儿,就看到旋风铲插在对面的土里。她躺在地上,疯了似的挥舞着双手乱扑腾,就像上面有什么东西非抓到不可。这妮子力气真大,怎么也摁不住,你看她手上,全是从洞顶上抠的土。哎,怪了,怎么一出洞口,变老实了?”
张赢川脸色一变,想了想,找出一支蜡烛点上,立在洞口,双眼紧盯着飘摇不动的烛焰,脸色越来越沉。张奉孝不明所以,忍不住出声问张政社:“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大哥难道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
张政社指指张赢川,低声道:“别乱了阵脚,大哥正在看是不是碰到了鬼吹灯。这金花公主有点邪门,盗洞才打了不到一百米,离棺椁还远着呢,不应该有什么邪事儿。我指头也没什么动静,真他娘怪了,除非……”
话还没说完,张赢川一口吹灭了蜡烛,回过头看看秦琪儿,突然沉声道:“快,找块玉给她含在嘴里,晚了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