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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鼓地又追了上来:“张奉孝,你给我站住!还反了你了是吧?不就仗着成绩好点儿……”
张奉孝一听这话,忍不住就想衬她两句,再一想,她毕竟是个女孩儿,好男还不跟女斗呢,没必要跟这种草包生气。咬着牙宽慰了自己半天,慢慢转过身来:“秦琪,成绩好不好,对你来说确实无所谓。不过我好像也没求着你作弊吧?好了,以后这事儿,你给多少钱我都不干了!你不是一大堆哥哥弟弟嘛,让他们给你搞定就结了。没别的事儿了吧?”
秦琪儿岂能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既然有求于他,只好先不在这个问题上胡搅蛮缠了,剑走偏锋攻击不备:“奉……张奉孝,本小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叫秦——琪——儿,不叫秦琪!你榆木脑袋啊,怎么就是记不住?”
“不对吧?”张奉孝故意拖长了音调,存心想让她下不来台,“你的身份证和学生证,我可是都见过,上面都只有两个字,姓秦名琪,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噢,我明白了,加上这么一个‘儿’,听起来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可爱,特青春,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儿?算了吧,这种酸不溜丢的话,谁愿意奉承你就让他奉承,别拿我开心了!”
秦琪儿脸色一沉,蛾眉倒竖立时就要发作,忽然听到身后考场内的交卷铃响了。这是放假之前的最后一场考试,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张奉孝回老家的车就要走了。再不抓紧时间,到时候可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想到这里,秦琪儿也就顾不得自己大小姐的大架子了,一把撕住了张奉孝脏兮兮的袖口,语气尽可能放温柔一些:”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孝哥,您大人有大量,是我态度不好,原谅我了嘛!好不好?这一百块钱……你看,实在是……孝哥,你就再帮我一次吧?“
考一次试,一共九门课程,总共才能赚五十。张奉孝想了想,一百块钱就是期中和期末都算上,整整一年时间才能从她那里挣回来,这丫头前倨后恭,花这么大的代价,到底要干什么?
秦琪儿一看有戏,赶紧把一百块钱硬塞了过来:”孝哥,这个忙啊,说真的,除了你,别人还就帮不上。别说咱班里男生指望不得,就是考古系那帮成天在墓地里爬的傻大胆儿,也不敢……“
越说越离谱了,张奉孝眉头一拧:”净说些废话!捡要紧的说,到底什么事儿?“”我就说嘛,还是张奉孝最够哥们儿,“秦琪儿伸出大拇指在他面前一晃,使出浑身解术大灌迷魂汤,”那,孝哥,我可就说了。咱们班赵静,昨晚上纠集了全宿舍成员,跟我打赌来着,这一百块钱就是赌注。说我宁可嫁给你,也不敢踏进黑屋子半步。你知道,咱全校好几千人,敢进黑屋子的就你一个,我不想输,所以想让你陪我去……“
黑屋子?张奉孝冷笑一声,心想真是一群笨蛋加蠢货,被校园鬼故事吓破了胆,竟然把黑屋子当成了探险圣地!她说什么”宁可嫁给张奉孝,也不敢踏进黑屋子“,摆明了是把自己跟黑屋子相提并论了。问题是,说自己怪也就罢了,要说可怕可是没影儿的事儿。
张奉孝的三大怪,他自己当然也知道。第一怪,自然是穷,穷得惊天动地穷得见血封喉;第二怪,就是会考能考喜欢考,历史系论成绩排行,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第三怪,则是张奉孝是全校唯一一个曾经进过黑屋子拜访过老头子的怪人。
刚入学的时候,张奉孝就隐约听说了一些关于黑屋子和老头子的离奇传闻。当时也没往心里去,直到那天在阶梯教室上自习,发现自己所坐的那张课桌上,用小刀刻着一行字:
为什么非要进黑屋子?
张奉孝小时候跟着大哥练过几年毛笔字,功力虽浅,却能看出那行字刻得极为漂亮,刀痕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只不过刻字之人当时似乎满肚子愤懑,有几个字拖笔收势不住,显得锋芒太露,透着一股子无可奈何又心有不甘的味道。
就是因为这行字,张奉孝对黑屋子老头子的传闻慢慢留上了心。
然而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千方百计的打听,就是没人知道黑屋子里到底有什么古怪。至于刻那行字的人又发生了什么样或喜或悲的故事,也自然找不到答案。直到后来,他无意中机缘巧合进了黑屋子,才慢慢明白了,原来所有的故事都是自己吓自己。
那天中午,张奉孝在食堂吃过饭,从黑屋子旁边经过,看到老头儿背负着双手站在木牌前面,瞅着“打气补胎”四个字自言自语,按捺不住好奇心,就打算看个究竟。没想到他刚停住脚步,那老头儿就突然转过身来,从头到脚看了张奉孝好几遍,把他看得浑身发毛。
要说张奉孝的胆子,实在没话说,打小就在村头坟圈子里野惯了,练出来的。老头儿转动着死鱼白眼珠,盯着看了半天,见他没尿裤子也没落荒而逃,可能是觉得孺子可教,竟然招了招手,请他进了黑屋子。
这事儿后来一传开,张奉孝孤身独闯黑屋子面谒老头子,就成了当年最轰动的校园新闻,他出名了。
如今秦琪儿跟舍友打赌要进黑屋子,可真是件新鲜事儿。只是张奉孝觉得有点儿好笑,有什么赌不好打,非要进黑屋子。当初自己要不是在课桌上见到那句“为什么非要进黑屋子”,也不至于结识老头子,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也好,反正这次放假要回家,临走之前总得跟蔡叔告个别。顺道就能办了的事儿,还能白白落下一百块钱,这买卖实在划算。张奉孝想了想,点头算是同意了:“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带你去可以,事先可得说明白了,不管在黑屋子里看到什么,你都不准哭鼻子。”
秦琪儿俏脸儿一扬,根本不服气:“只是带个路而已,我就不信里面有什么三头六臂的妖怪,不怕!”
黑屋子就在食堂旁边,这时候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张奉孝知道只要两人大摇大摆地进黑屋子逛一圈出来,用不着宣扬,用不了多久这事儿就能传遍全校,也不怕赵静没有亲眼所见而抵赖赌资。
两人来到黑屋子门前,秦琪儿似乎有点儿紧张,双手紧紧抓住张奉孝的胳膊。张奉孝心中暗想,就你这样的胆子,进去之后看到满地的棺材,还不得吓出病来?得先想个办法打打预防针才行,伸手指指两扇黑漆门板,压低了声音:”你看这门,知不知道是用什么料子做的?“
秦琪儿嘴角一撇:”还能是什么好木头?不是笨槐就是榆木,正好配你的榆木疙瘩脑袋……“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黑漆脱落之处一丝丝紧致细密的纹理,不禁叫了一下,”棺材板?“
张奉孝可是真没想到,这丫头虽然一肚子草包,眼光还挺毒,也就不想再吓她了:”嗯,就是棺材板。蔡叔,对了,黑屋子主人姓蔡。蔡叔说这东西顶结实,泥里土里泡上好多年都不会烂,所以就做成了门板。不用怕,瞧你这胆子还打赌呢,我小时候天天爬坟头,下大雨的时候经常把坟里的棺材冲出来,见多了就不怕了。“
秦琪儿俏脸煞白,拍了拍胸口:”黑屋子里到底有什么啊,怎么这么恐怖?“
张奉孝知道说得越多,这丫头越怕,索性等她自己进去看,朝屋里喊了一声蔡叔,跟着推开了门板,回头招呼秦琪儿:“没事儿,进来吧。”
进了屋子,秦琪儿才发现,虽然外面艳阳高照,里面光线却甚是黯淡,隐隐约约地看不太清楚。张奉孝走在前面,抬高嗓门又喊了一声蔡叔,就听右手边不远处轻轻咳嗽了一声,算是回应。
秦琪儿慢慢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四下里打量了一番。黄土铺成的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看来蔡叔平时还挺注意。前窗关着,后墙上没开窗户,只有一个小小的四方形神翕,隐约能看出里面供着一尊菩萨像。
靠近北墙根,一溜儿摆着六七口的箱子,样式有点儿怪,秦琪儿不由多看了两眼。
要说箱子,无非就是盛放东西的器具,长短粗细本来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但有一种例外。不管是什么材质,石头也好木头也罢,只要是秦琪儿眼前看到的这种形状,任何人看了都会有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因为它是棺材。棺材里盛的东西自然也有点特别,尸体。
张奉孝朝秦琪儿摆摆手示意她别怕,又回过头问了一句:“蔡叔,是不是又不舒服?”
秦琪儿踮着脚尖,从他肩膀上望过去。借着前窗棂麻皮纸透进来的一丝微光,看到东墙根下也有一具棺材。棺盖掀在一边靠在墙上,里面窸窸窣窣响了几下,一个黑影儿慢慢坐了起来,正是老头子。老头子咳嗽了两下,沙哑着嗓子道:“没事儿,肺里的老毛病,躺躺就好了。奉孝,难为你还记挂着我这老棺材瓢子,放假了吧?”
张奉孝知道他腿脚不灵便,扶着老头子跨出棺材:“家里可能有点事儿,得回去一趟。过两天回来的时候,我把大哥那几件东西捎来,让您给过过眼。”
老头子点点头,又咳了一阵,向秦琪儿望来,问张奉孝:“这位姑娘……”
张奉孝怕他多心,笑了笑掩过去:“没事儿,我同学,非要跟我进来瞧瞧,马上就来。”
蔡叔哼了一声,冷冷盯着秦琪儿,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转瞬即逝。秦琪儿被他瞧得浑身发毛,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只好使个眼色向张奉孝求救。
张奉孝也吃不准蔡叔的意思。黑屋子确实来过不止一次,那也不过是受蔡叔之邀,把玩一下他收藏的几件古物。这蔡叔到底是什么来路,还不曾问过,想来大概是对自己不经同意私自带人进黑屋子有些不满。反正秦琪儿打的赌已经赢定了,让她离开也就是了。
蔡叔突然推开张奉孝的手,紧盯着秦琪儿厉声问道:“姑娘,说老实话,你姓什么?”
第二章 个中玄机
秦琪儿脑筋动得快,知道蔡叔此问必有用意。传说,有蛇精问凡人名字,若是答了,魂魄就被拘走,蔡叔当然不是蛇精,但还是小心为好,秦琪儿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地道:“老爷子,小女子本姓秦,祖籍海南,现居北京。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耍了个花招儿,只说姓秦,名字没说。想来就算有什么古怪,天下姓秦之人多得去了。
蔡叔哦了一声,像是松了口气,伸手关了门。屋子里光线一暗,那几具棺材影影绰绰,显得越发神秘,秦琪儿不由自主地往张奉孝身边靠了靠,显然有点害怕。
张奉孝知道这丫头也就是好奇心强点儿,胆子未必能大到哪里去,自己也急着要收拾东西去车站,只好向老头子道别:“蔡叔,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也该走了。”
蔡叔点点头又摇摇头,神色有些黯然:“是该回家看看了。奉孝,今天这一别,日后再相见恐怕也难了,除非……也罢,机缘到了,那些劳什子也得见见天日。这位姑娘恐怕也是有缘之人,你把蜡烛点上,那口金描朱漆棺材里的东西,以前没让你看,今天让你开开眼。”
秦琪儿吓了一跳,听这老头儿的意思,敢情是要开棺,鬼知道棺材里会躺着什么东西。张奉孝也有点纳闷,蔡叔在这黑屋子里已住了整整十年,听那意思,倒像是要离开这地方。不过在一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