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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正宗的摸金校尉来说,对付白毛黑毛红毛之类的尸僵,那是手到擒来,根本就不算一盘菜。真正麻烦的,是一些极佳的好穴,因为各种原因,墓中格局发生变化,原先被压制的煞气掐砂而起,所形成的尸煞。
张奉孝一时之间也理解不了这么多,况且先找到金花公主墓的地宫要紧。四人一商量,决定还是张奉孝打头阵,张赢川紧随其后以备随时指点,张政社断后。
进了狭窄的入口,穿过一道四米多长的隧洞,面前又是一扇石门。
张奉孝轻轻一推,石门洞开,眼前豁然一亮。
二十四章 八阵伏图
饶是想破了脑袋,四人也绝没有料到地下百米之深的金花公主墓,竟然是如此情状。一出狭窄的玄道,眼前就是一个极宽极广的山洞,像一个巨大的蒙古包。顶壁成弧形拢起,最中央的顶点离地足有三十米高下。
蒙古包的四壁像是经过人工砍凿,直立挺括,如峭壁一般。跟先前的溶洞一样,这里也有一条地下河,河水及岸边的石头泛着点点磷光,比溶洞还光亮得多。远远看过去,地下河的中部,也就是整个山洞的中央,垂下四根粗大的缆锁,悬着一口巨大的棺材,离水面不足三尺。
正对着悬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地面上,各起了一个粗如水桶的柱形石台,隐约可见四个石台顶上,都有一口黑黝黝的箱子。石台外围,不知什么缘故,杂乱无章的散布着一些碎石堆,把石台和悬棺围在当中。
张奉孝看了半晌,也瞧不出这样天然的墓室之中会有什么厉害的所在,竟然能让张三链子张三爷一世英名尽毁,低声问道:“大哥,这金花公主坟竟然是在天然的山洞之中,没有地宫,没有冥殿,也没有存放陪葬冥器的左肩右脚的耳室。这样的入葬之法,可有什么说法?”
张赢川点点头,伸手指向悬棺:“远了看不真切,你听那边的水流之声,悬棺之下的河面必然做了手脚。东西南北四面的石台,东为青龙西为白虎,南面是朱雀,北面是玄武,这就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中的四象,是从八卦图中老阳、老阴、少阳、少阴转化而来。这样的葬式,就是传说中的金玉葬,四周的乱石堆中,必然埋着大量的金银玉器。小心点,可能有古怪。”
张奉孝答应一声,把荧光棒远远扔到前面,右手擎着匕首,往前走了几步。秦琪儿眼尖,突然低声叫道:“前面乱石堆里,好像有人!”
有人?张奉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乱石堆中靠近白虎石台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瞧身形,依稀便是先前在夏琳身后见过的那个黑影。张政社从后面赶上来,站到他身边,唐刀一扬:“老三,你左我右,两边包抄。小心,只在外围,千万别进乱石堆,可能是奇门遁甲之术。”
张奉孝不知道何为奇门遁甲之术,看看那些碎石,东一堆西一堆杂乱无章,不像是有什么玄机。但既然二哥这么说了,自然小心为上,点点头,踩着脚下的乱石,从左侧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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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乱石堆的外围,张奉孝往悬棺那边一看,吃了一惊。方才站在入口之处,悬棺和四象石台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离得近了,本该更清楚才对,怎么感觉眼前像是一团浓雾,悬棺和石台在雾中摇摇晃晃,非常模糊。
张政社显然也有同样的感觉,向后退了两步,绕过乱石堆朝张奉孝招招手,低声道:“老三,果然是奇门遁甲,不能硬闯,等大哥找出法门再进不迟。”
张赢川这时早已瞧出了门道,等两兄弟转回来,摇摇头道:“不是奇门遁甲,这乱石阵是从八阵图变化而来的。当年诸葛亮在长江之滨用石块布成阵法,东吴大将陆逊入阵后难以得脱,这就是一人退百万兵的来历。可惜……”
见两兄弟都有点疑惑,张赢川指指自己的左眼:“可惜我这只眼瞎了。八阵图一共三十六般变化,这我倒能凑合着对付。只是这乱石堆虽师法于诸葛亮,却不完全相同。我方才瞧了半天,左翼对了,右翼生变,想通了阵法的前锋,其后尾却又难以索解。八阵图最能乱人心神眼力,远近高低都必须瞧得清楚才行,一只眼……”
这么一说,张奉孝顿时明白了。人的双眼视物,必须要靠两只眼睛,视线形成夹角才能判断远近距离,单靠一只眼,距离的感觉偏差极大。这八阵图既然扰乱视线,张赢川只剩一只眼,自然找不到破解之法。
张政社虽跟着大哥进过几个古墓,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稀奇古怪的阵法,因此对八阵图的了解比张奉孝多不到哪里去。还是秦琪儿脑子转得快,取出登山绳,一端束在张政社腰上,另一头扯在自己手里,就算在乱石阵中辩不清路途,三人也可随时拉他出来。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张奉孝知道二哥力大,万一有什么不测,凭他的力气足以迅速把自己拖出来,因此执意要闯乱石阵。张政社本来不允他去冒险,奈何张奉孝执意不肯,加上张赢川也想趁此机会让他历练一番,只好同意了。
结束停当,张奉孝在乱石阵外认清地上那人的所在,迈步跨过了石堆。刚一进阵,陡觉眼前一暗,但觉冥色苍茫,四下里乱石嶙峋,乱石阵中似乎透出森森鬼气,心中一惊。跟着感觉乱走了一阵,越走越是心慌,眼前也不见了地上那人的踪影。
如此下去终不是了局,张奉孝接连被乱石绊了几跤,虽不疼痛也足以心惊,刚想扯动绳索让二哥拉自己回去,心中灵光一闪,已想到破阵之法。这八阵图所依仗的,无非就是乱石堆摆放位置有异,身陷其中被阵法牵动,才有如入冥府的幻觉。
顾不得再想其他,张奉孝腾身一跃,跳到最近的一堆乱石之上。果然如此,一上石堆,眼前黑雾散尽,不但地上那人瞧得清清楚楚,扭头一看,也能看到石阵外围站立的张赢川等人。
张奉孝心中一喜,刚想往另一堆乱石上跳,脚底突然轰隆之声大作,乱石堆竟然移动起来。张赢川在外面看得分明,厉喝一声:“朱雀移青龙,巽位改离位,乙木变癸水。老二,拉他出来!”
张政社长吸一口气,双手交替迅速向后扯动绳索。张奉孝在石阵中见石堆毫无规律的乱挪一气,头晕目眩,摇摇晃晃就要摔倒在地,陡觉腰间一紧,一股大力向后扯动,被拉出了乱石阵。
出得石阵,张奉孝不由冷汗淋漓,没想到几堆乱石竟能变幻万千。更令人心惊的是,相隔七八百年,当时设阵之人不知用了什么机关,有外人欺入石阵,阵法竟能自行变化。
张赢川约略瞧出了端倪,指指地下河:“如我所猜不错,这河跟溶洞那边应该是同一条。传闻说金花公主坟引沮河之水流经棺下,想来就是它了。说不得,这八阵图还得我进去闯一闯,你们不明阵法,在外面注意我的手势。”
张奉孝深知阵法厉害,刚想劝阻几句,无意中一抬头,竟然发现石阵中趴在地上的那人,随着阵势的变化,向外围移动了不少,离石阵外缘仅有一步之遥。张赢川停住脚步,让秦琪儿取出旋风铲,在石阵外面一勾,把那人拖了出来。
这时看得清楚,此人一身粗布黑衣,身量不大,面朝地面趴着,一动不动。张奉孝认得他就是在石厅时,鬼鬼祟祟站在夏琳身后之人,只是那时光线黯淡,只来得及一瞥,就被他逃了。
张奉孝一弯腰,扳住他的肩膀,想把他翻过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秦琪儿看那人后背有些眼熟,倒像是在哪见过一般,刚想说话,黑衣人已经顺着张奉孝一扳之力,翻身坐起,脸上赫然戴着一付防毒面罩,手腕一翻,露出半截明晃晃的刀锋,直向他胸口刺来。
张奉孝万料不到有此变化,躲闪已经来不及,眼见就要血溅五步。那人手中刀锋已堪堪触及张奉孝皮肉,眼中突然精光一闪,认得是张奉孝,硬生生撤回了刀子。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鱼跃而起,擦着张奉孝衣袖急掠而出,直奔向四人进来的入口。
张赢川脚程就算天下无双,被他抢了先机,离入口又没多远,眼见追之不及。没想到,黑衣人刚窜进玄道,突然停住身子,一步步倒退着又回到了山洞之中。接着,一个人缓缓走出了玄道,紧盯着黑衣人。
这一下,不但张奉孝目瞪口呆,张赢川张政社还有秦琪儿也大吃一惊。那人不是别个,正是先前在石厅中突然消失无踪的杨工,杨立国。只是这个杨立国,与先前见到的他,似乎眉宇间有了不同,神色冷峻,不再是知识分子模样。
杨立国跟进山洞,对不远处的张家三兄弟和秦琪儿浑然无视,跨上一步,直逼到黑衣人面前,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遇上了,姓蔡的又不是孬种,何必避而不见?相请不如偶遇,在这里把话说明白再走也不迟。”
此言一出,秦琪儿顿时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觉得黑衣人像是以前在哪里见过,低声道:“三哥,这黑衣人,就是咱们学校黑屋子里的蔡叔。”
张奉孝这时也已经猜到是他了,怪不得刚才他突然撤回了刀子。只是,蔡叔不是莫名其妙失踪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金花公主墓中?看来秦琪儿猜得不错,蔡叔确实不是守墓人,而是货真价实倒斗的前辈。只不过,杨立国究竟是干什么的,蔡叔跟他又有何关系?
蔡叔被杨立国叫破身份,也不好再遮掩,冷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来,除下防毒面罩,朝张奉孝点了点头:“张家老大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头,不愧是张三爷的子孙。老三,姓蔡的果然没看错人,你大哥虽然百般瞒着你,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你拖下水了。这倒斗的营生,嘿嘿,四大流派,如今算是人才凋零,只剩下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了。”
张奉孝一听他这话,斗然记起临行前张赢川曾经说过倒斗行里的故事。从曹操在军中设立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两者的手艺后来渐渐传到民间,成了盗墓倒斗的两大流派,后来又有什么搬山道人和卸岭力士。搬山和卸岭两派,在满清末年已经势微,蔡叔此言,显然是承认自己是发丘中郎将了。
杨立国突然脸色一沉:“发丘中郎将?哼,你姓蔡的也配叫发丘中郎将?把自己的徒弟都活埋了,这样狠辣的手段,你倒问一下张家老大,可曾遇到过几个?没的把发丘一派先人的脸面都辱没了。”
张赢川听他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苦笑了一下:“摸金校尉一门,原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师杀徒,徒弑师,折了不少好手。只不过为财杀人,总是有违天和,也太阴毒了些。”
张政社见张奉孝和秦琪儿都不明白,低声解释了一下。原来,不管是摸金、发丘,还是搬山卸岭,倒斗人的师徒关系,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么亲密。恰恰相反,师徒之间差不多都是恨不得你死我活的仇人,其中的原因很多,最主要的则无非是两点:力和财。
所谓力,是指徒弟出力干活。倒斗人挑选徒弟非常讲究,一般是瞅准穷人家的孩子,过不下去的那种,不要老大和老幺,要老二或者老三。收到门下之后,先练基本工,也就是打盗洞,一干就是三年,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