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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得萨档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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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个人,”密勒说,  “疯子所利。”
  “他是疯啦,”孩子堆里有一个说,  “他老是这么个走法。”
  这孩子耸起两肩,把头缩了进去,两只手捏紧短外套围着自己,慢腾腾地向前
  挪了几个碎步,一面独自嘟哝着一面向四下里张望。别的孩子在哄笑中散开去了,
  其中有一个猛地推了那个表演者一下,把他打趴在地。
  “有人看见过他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吗?”密勒问,“看见他和别的什么人谈
  过话吗?和另外一个男人?”
  “你想知道干什么?”孩子头怀疑地问道:  “我们没有整过他呀。”
  密勒漫不经心地在手里晃动着一个五马克的硬币。八对眼睛注视着这个银光闪
  闪的翻滚着的硬币,八个脑袋慢慢地摇了摇。密勒转过身去走开了。
  “先生。”
  他停下步转过身来,这群孩子中最小的一个赶上了他。
  “有一次我看见他和一个人在一起。他们在谈着话,坐着谈话。”
  “在哪儿坐着?”    “下游那边,在河岸的草地上。那儿有些长凳,他们坐
  在一条凳子上谈话。”
  “另外那个人有多大年纪啦?”
  “很老了,有好些白头发。”
  密勒把硬币抛给他,没指望这会提供他什么线索。但是他还是朝河边走去,向
  河岸草地的两头仔细眺望。岸边有许多长凳,全是空的。在夏天,会有很多人沿易
  北河滨河道坐着,望着许多巨大的定期轮船进进出出,但不是在十一月底。    他
  左手边靠岸的一带是渔港,有六只北海拖轮停在码头上,正在卸下刚捕获的青鱼和
  青花鱼或准备再出海。
  孩提时,彼得从一个轰炸时被疏散去的乡村农场回到这个被破坏了的城市,在
  瓦砾和废墟中长大成人。他最喜欢去玩的地方就是阿尔托纳区这个沿河的渔港。
  他喜欢渔人,这些粗犷、和蔼,发散着沥青,·盐和强烈的烟草气味的人。他想起
  了里加的爱德华.罗施曼,并且奇怪怎么同一个国家会培育出他们两种不同的人来。
  他的思想转回到陶伯身上,又考虑起当前的问题。他能在什么地方遇见他的朋
  友马克斯呢?密勒知道还差点什么,但又说不具体。一直到他回到车上开到阿尔托
  纳火车站附近停下来加油时,才得到了答案。这是常见的那种灵机一动。
  管油泵的人说,高级汽油涨价了。为了跟顾客找话说,他又加上一句,说这些
  天来钱越来越毛了。他进去拿找头,剩下密勒睁大眼瞪着打开了的钱包。
  钱,陶伯从哪儿弄到他的钱呢?他没有工作。他拒绝接受德国政府的任何赔偿。
  可是他按时交付房租,而且一定还剩下一些来吃饭。他才五十六岁,所以他不可能
  领养老金,但是他大概会领取丧失工作能力的生活津贴,很可能领的。
  密勒把找头放进口袋,发动了他的“美洲虎”,开到阿尔托纳区邮局。他走到
  标着“年金津贴”字样的窗口跟前。
  “请问,领年金的人什么时候来领款?”他向铁格后面的胖小姐问道。
  “当然是月底。”她说。
  “那要碰上是星期六,怎么办?”
  “周末例外。这个月月底正碰上星期五,就是后天。”
  “包括那些领丧失工作能力的生活津贴的人吗?”他问。
  “每一个有资格领年金津贴的人都在月底最后一天取款。”
  “在这儿,这个窗口吗?”
  “住在阿尔托纳区的人就是在这儿取。”这个妇女回答。
  “在什么时间呢?”
  “一开门就开始。〃 “谢谢你。”
  星期五的早晨,密勒回到这儿。他望着老头老太太们排着队在邮局开门时开始
  颠巍巍地进了门。他靠对面的墙站着,观察他们出门后的去向。许多人白发苍苍,
  但是绝大多数都戴着帽子御寒。天气又转干燥了,晴朗,但是寒冷彻骨。快十一点
  时,一个满头白发亮晶晶象团丝棉似的老人从邮局的门里走出来,数着他的钱,查
  明没错,把它放进里面口袋,向四围看了看,仿佛在找什么人。几分钟过后,他转
  过身开始缓慢地走开去。在拐弯处,他又四下张望,然后朝河岸方向的博物馆街走
  去。密勒离开墙尾随着他。
  老人花了二十分钟才走完滨河道到达易北河之前的半哩路,然后他拐上河岸,
  跨过草地,在一张条凳上坐了下来。
  密勒从后面缓缓走近他。
  “是马克斯先生吗?”
  密勒绕过条凳的一端走来,这时老人转过脸来。他没有表现出惊讶,好象他经
  常被完全陌生的人认出来似的。
  “是的,”他严肃地说,  “我是马克斯。”
  “我叫密勒。”
  马克斯严肃地斜着头听着,默不作答.“你在等侯陶伯先生吗?〃 “是的,我
  是在等他。”老人一点也不诧异地说。
  “我可以坐下吗?”
  “请吧。”
  密勒坐在他的旁边,所以他们两人都面向着易北河了。
  一艘巨大的从横滨开来的货轮“香田丸”在潮水中正放慢速度顺流而下。
  “恐怕陶伯先生已经死啦。”
  老人睁眼盯住这艘驶过的轮船。他既没有表示悲哀也没有表示惊讶,仿佛这种
  消息是司空见惯的,也许确实如此。
  “噢。”他说。
  密勒扼要地告诉他上星期五晚上所发生的事。  “你好象不觉得奇怪。他是自
  杀的。”
  “毫不奇怪,”马克斯说,  “他是一个很不幸的人。”
  “你知道,他留下了一本日记。”
  “是的,他有一次跟我说起过。”
  “你读过吗?”密勒问。
  “没有,他不让任何人读,但是他跟我提起过。”
  “日记记述的是战争时期他在里加度过的那段时间。”
  “是的,他告诉我他曾经在里加呆过。”
  “你也在里加呆过吗?”
  这个人转过脸,用那双哀伤的衰老的眼睛瞧着他。  “没有,我是在达豪。”
  “喏,马克斯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的朋友在他的日记里提到过一个人,
  一个党卫军军官叫做罗施曼的,爱德华·罗施曼上尉。他曾经向你提起过他吗?”
  “我?是的,他告诉过我有关罗施曼的事。那就是使他活下去的真正理由,希
  望有一天为揭发罗施曼提供人证。”
  “他在日记中是那么说的,我在他死后读过,我是新闻记者,我要设法找到罗
  施曼,检举他。你明白吗?”
  “明白。”
  “但是,假如罗施曼已经死了,那就没有必要了。你能记得起陶伯先生知不知
  道罗施曼是否还活着,并且还是自由的?”
  马克斯凝视着“香田丸”正在消失的船尾达好几分钟。  “罗施曼上尉还活着,”
  他简单地说,  “并且是自由的。”
  密勒热切地倾身向前,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陶伯看见过他。”
  “是的,我读到过,那是在一丸四五年四月初。”
  马克斯迟缓地摇了摇头,  “不是的,是在上月。”
  密勒瞪眼瞧着这个老人,面马克斯则凝视着河水,又沉默了好几分钟。
  “上月?”密勒最后重复说,  “他说过他怎么看见他的吗?”
  马克斯叹了口气,然后转向密勒,  “是的。他晚上很晚还在散步,他往常不
  能入睡时常常去散步。当他经过国家歌剧院走回家时,正好—群人从里面涌出来,
  在他们走上人行道时他停了步。他说他们都是有钱人,男人穿着常礼服,妇女穿着
  皮大衣,戴着珠宝。有三辆出租汽车排在人行道边等侯他们。看门人拦住过路人好
  让他们登上车子。这时他看见了罗施曼。”
  “在那群歌剧观众当中?”
  “是的。他和另外两个人登进了一辆汽车开走了。”
  “请你注意,马克斯先生,有一点是非常重要的。他能绝对肯定那是罗施曼吗?”
  “是的,他说他能。”
  “可是自从他最后一次看见他以来,已经大约有十九个年头啦。他一定有很大
  的变化。他怎么能这么肯定呢?”
  “他说他微笑了。”
  “他什么?”
  “他微笑了,罗施曼微笑了。”
  “那是大有讲究的吗?”
  马克斯点了几次头。“他说你只要看见过一次罗施曼那种微笑法,你就永远不
  会忘记它。他没法形容这种微笑,他只是说,在世界的任何地方,在上百万人当中,
  他都能把它认出来。”    “我懂了。你相信他的话吗?”
  “是的,是的,我相信他看见了罗施曼。”
  “好吧,就算我也相信。他记下这辆出租汽车的号码了吗?”
  “没有。他说他简直就发愣了,只是眼巴巴望着汽车开走了。”
  “糟糕,”密勒说,  “它很可能开到一家旅馆去。假如我有号码,我就能问
  司机他把那一伙开到哪儿去了。所有这一切是陶伯先生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上个月我们领到津贴的时候。在这儿,坐在这条长凳上告诉我的。”
  密勒站起来叹了口气,  “你一定明白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吧?”
  马克斯的眼光离开河面,转到记者脸上。  “哦,是的,”
  他轻轻地说,  “他明白那一点。你清楚,那就是为什么他要自杀的原因。”
  那天晚上,彼得·密勒照例对他母亲进行了周末的探望。也和平常一样,她唠
  唠叨叨地问他吃饱了没有,一天抽多少香烟,衣服洗了没有。她是一个矮矮胖胖、
  五十开外、管家婆式的人物,她总是不那么甘心承认她的独生子的全部志愿竟只是
  当个记者。
  当晚,她问起他此刻正在干些什么。他扼要地告诉了她,提到他想追踪下落不
  明的爱德华·罗施曼。她吓了一大跳。
  彼得闷着头吃饭,对他母亲滔滔不绝的非难和责备充耳不闻。
  “你老得东跑西颠地去报道那些下贱的罪犯和坏人的勾当,那就已经够糟糕的
  了。”她说,  “那毕竟还没有跟那些纳粹分子厮混在一起啊。我不知道要是你的
  亲爱的爸爸地下有知该会怎么想,我真不知道。”
  他忽有所思,  “妈妈。”
  “什么事,好孩子?”
  “在战争的时候——在许多集中营里……党卫军对人们的所作所为,你有没有
  怀疑过——你有没有想过它还在继续?”
  她气虎虎地忙着收拾饭桌,过了几秒钟她说:  “可怕,英国人在战后让我们
  看了一些影片。我一点儿也不想再听这种事情了。”
  她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彼得站起来跟她走进厨房,  “你还记得一九五零年我
  十六岁时,我和一个学校团体到巴黎去的事吗?”
  她踌躇了一下,往水槽里放水准备洗碟子。  “是的,我记得。”
  “我们被带去访问一个叫做圣心的教堂。那儿刚刚做完一个祈祷仪式,为追悼
  一个叫做让·穆林的人的祈祷仪式。
  一些人从里面出来,听见我跟另外一个孩子说德国话。这群人当中有个人转身
  向我啐了一口。我记得唾沫顺着我的外套流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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