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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示。”
不管凡斯话中藏了多少玄机,他的轻率稳定了她的焦虑不安。她觉得他很友善,虽然他好像知道许多事。
“如果我告诉你范菲先生曾伪造班森先生签名开了一张一万元的支票,你会觉得这是新闻吗?”他问。
她迟疑着,衡量回答的后果,“不,不是新闻,安迪告诉过我了。”
“你知道,当班森先生被告知这件事时十分不悦——事实上,他要求抵押和悔过书才肯将支票兑现?”
女人的眼神冒出怒火,“是的,我知道。安迪曾帮他那么多的忙!如果有人活该被人杀死,那人就是艾文·班森,他简直不是人,还假装是安迪最好的朋友。想想看——不写悔过书就拒绝借钱给他!……你不会以为那是交易吧?那是个肮脏、卑鄙、阴险的手段。”
她被激怒了,原先那张有教养随和的面具已经脱落,她不假思索口出逊言诽谤班森,这种情形让人难以相信两人只是泛泛之交。
在她长篇大论之际,凡斯不住点头。
“我很同情你。”似乎想与她建立和睦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他友善的对她笑笑,“如果班森没有另外要求抵押的话,大家会原谅他扣留悔过书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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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伪造签名的支票(3)
“什么抵押?”
凡斯很快察觉到她音调的转变,利用她愤怒的情绪,在她将卸下伪装时突然提到抵押一事,她害怕且不自然的质问告诉他时机成熟了。在她尚未恢复镇定前,他从容不迫的说:“班森先生被害那天,从办公室带了一盒珠宝回家。”
她回复正常,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你认为是他偷来的?”
问题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一般人会以为事实的答案和问题正好相反,但从凡斯脸上的笑容看来,她知道他视之为招供。
“你好心将珠宝借给范菲先生当期票的担保。”
她用力抬起头来,脸色苍白,“你说我把珠宝借给安迪?我发誓——”
凡斯挥手不让她否认,她知道他的本意是为了保护她,以免往后因曾做出这样的声明而难堪。虽然他是敌手,但他亲切的举止令她信任他。
她靠回椅背上,双手放松,“你怎么会认为是我把珠宝借给安迪的?”
她的声音平淡,但凡斯明白其中含意,她不再玩欺骗的伎俩,双方都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所说的全都是实话。
“安迪需要那些珠宝,”她说:“否则班森会让他坐牢。”听起来她仿佛要为一无是处的范菲豁了出去,“如果班森不这么做,或拒绝兑现支票,他的岳父也会这么做……安迪实在太不小心了,他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我总是提醒他……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给他一个很大的教训。”
我觉得如果在世界上有事情能让范菲好好上一课,就是这个女人对他的愚忠。
“你知道上星期三他和班森先生为了什么事争吵吗?”凡斯问。
“那全都是我的错,”她悲伤的解释,“期票的日期就快到了,我知道安迪没有足够的钱,所以我请求他去见班森先生,给他所有的钱,看看是否能够把珠宝拿回来……但他被拒绝了。”
凡斯同情的看着她,“我实在不愿意再增加你的烦恼,”他说:“何不告诉我你先前愤恨班森先生的真正原因?”
她钦佩的点点头,“你说对了——我有很好的理由讨厌他,”她眼睛不高兴的眯了起来,“在他拒绝还安迪珠宝的第二天下午打过电话给我,约我隔天早上去他家与他共进早餐,他说珠宝目前在他家中,暗示我或许可以将它们取回,他就是这样的禽兽!……我打电话到华盛顿港告诉安迪,他说隔天上午他到纽约来,大约九点钟抵达,我们那时才在报上看到班森前夜被人射杀的消息。”
凡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声,然后他站起身向她致谢,“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马克汉先生是班森少校的朋友,现在支票和悔过书都在我们手上,我会请他用他的影响力,说服班森少校让我们尽快销毁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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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认罪(1)
六月十九日,星期三,下午一点
当我们走到外面时,马克汉问:“你怎么知道是她提供珠宝首饰帮助范菲的?”
“还不又是我那迷人的抽象理论,你不知道吗?”凡斯回答,“我告诉过你,班森绝不是个大方慷慨的利他主义者,不可能在无抵押的情况下借钱给人。穷哈哈的范菲凑不出一万元,否则他就不会伪造签名支票,因此,一定有人借给他抵押品。除了盲目被他所吸引的多情女子之外,还有谁会信任范菲,并愿意借出等值的抵押品?当他说他经过纽约的目的是向某人道别时,我就怀疑在他生活中另有其人,从范菲这样的人拒绝透露此人的性别可以断定那是一个女人。所以,我建议你派人到华盛顿港探听他的婚姻状况,我确定一定可以打听到他有个情妇。当那个显然是抵押品的神秘包裹和好奇的管家见到的珠宝盒不谋而合时,我对自己说:‘啊!那位错爱上林德的女士将她珍责的东西借给他,助他脱离地牢的虎口。’而且我并未忽视当他解释支票一事时曾刻意保护某人,所以当崔西查出这位女士的姓名和住址,我立刻安排你们见面……”
我们继续前行,凡斯边走边说:“我第一眼见到班宁夫人时,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她是一个多情人,一定会将自己的珠宝首饰借给她的爱人。我们去拜访她时,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女人初次与人见面时,为了留给对方上好印象,一定会戴些珠宝首饰。况且,她是那种即使家中无隔宿之粮也不能没有珠宝的女人,所以我仅仅问了一个问题就让她全招了。”
“你做得很好。”马克汉称赞他。
凡斯谦虚的对他鞠躬,“修伯爵士实在太客气了,请告诉我,我和那位女士的谈话,是否为你晦黯思维中带来一丝曙光?”
“当然,”马克汉说:“我又不是完全愚昧无知。她不自觉的落入我们圈套,相信范菲在谋杀发生第二天早上才抵达纽约,坦白告诉我们,她曾打电话给范菲告知他珠宝在班森家中。目前的情况是:范菲知道珠宝在班森家里,而案发时他正好在门外出现。然后,珠宝不见了,而范菲又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
凡斯失望的叹气,“马克汉,这件案子里有太多的树遮蔽了你的眼,以至于你看不到整座森林。”
“你可能忙于寻找那棵特别的树而忽略了其他。”
凡斯脸上闪过一丝阴影,“我希望你是对的。”
大约一点半钟了,所以我们走进安森尼亚旅馆餐厅吃午餐,马克汉在进餐过程中忙碌不堪。餐后当我们行至地下铁车站时,他不安的看着腕上的表。
“我想在回办公室前先到华尔街去找少校谈一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郝芙曼小姐不要提包裹一事……也许那里面根本没有珠宝。”
“你有没有想过,”凡斯回应,“艾文会告诉少校关于包裹的事吗?那不是个正当交易,少校很可能毫不知情。”
班森少校的解释证实了凡斯的猜测。马克汉详述与宝拉·班宁谈话的内容,还特别强调珠宝一事,希望少校会主动提到包裹,但由于他答应郝芙曼小姐不向人提起此事,所以他拒绝承认。
少校惊讶的听着,眼中的怒火逐渐升起。“我想艾文蒙骗了我,”他说,眼睛向前方注视了一会儿,表情柔和下来,“他已经不在了,我不希望再去想这件事。事实上,今天早上郝芙曼小姐告诉我关于信封之事时,还提到艾文私人保险箱中还有一个小包裹,我知道那是班宁夫人的珠宝。但我想:如果说出来,事情只会变得更复杂。艾文告诉我班宁夫人即将面临审判,在开庭前范菲将她的珠宝带来,要求暂放在艾文的保险箱里。”
在我们回刑事法庭大楼中途,马克汉拉着凡斯的手臂对他笑着说:“看来你猜测的本领已经失灵了。”
“没错!”凡斯同意,“看起来已死的艾文注定死在支吾其词的堤沟里。”
“不管怎么样,”马克汉回答,“一连串对范菲的不利证据上又加上了一环。”
“你好像对收集铁环很有兴趣,”凡斯冷冷的批评,“你打算如何处置你认为有嫌疑的圣·克莱尔小姐和李寇克?”
“他们还没有洗清罪嫌——如果这是你想问的。”马克汉严肃的回答。
我们返回办公室时,希兹巡官笑脸迎人的说:“破案了,马克汉先生,”他宣布,“今天中午你离开后,李寇克曾到这里找你,当他发现你不在时,就致电总局。他们让我跟他讲话,他说有要事必须见我,所以我立刻赶来。他在会客室里,见到我便说:‘我来投案,是我杀了班森。’我请史怀克替他做笔录,他在上面签了名……这里。”他递给马克汉一张打字报告。
马克汉疲倦的坐在椅子里,过去几天紧张压力下的后遗症开始出现了,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感谢上帝!我们的难题已经解决了。”
凡斯忧愁看着他,对他摇头,慢吞吞的说:“我的看法正好相反,你的难题才刚开始。”
马克汉看完自白书后将它交给凡斯,凡斯越看越惊讶,“你知道,这份文件根本不合法,任何一个够资格的法官都会将它扔出法庭。它太简要了,开头没有敬语,甚至没有提到半句他是如何做案、在哪里做;对‘自由意愿’、‘神智正常’、‘记忆所及’不着一字,上尉从未自称为‘当事人’。巡官,如果我是你,我会拒绝接受这份自由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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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认罪(2)
希兹还在洋洋自得之际,难以接受批评,他宽宏大量的笑说:“你觉得很好笑,是吗,凡斯先生?”
“巡官,如果你知道这份自白书是多么无稽的话,一定会抓狂的。”
凡斯转向马克汉,“说真的,不要太相信这份自白书。而它可能是真相大白的第一步,我很高兴上尉能掰出这篇文章。握有这篇无稽之作,我们或许能够让少校抛开顾忌对我们畅所欲言,我的猜测也许是错的,但总得试一试。”
他走到检察官办公桌前,甜言蜜语的哄着马克汉,“我尚未引导你入正轨呢,亲爱的老友,我还有一个建议:打电话给少校,请他立刻过来,告诉他已经有人投案自首——但是千万不要告诉他是谁,随便暗示他是圣·克莱尔小姐、范菲或任何人,催他立刻赶到,告诉他你希望在正式起诉前能和他谈一谈。”
“我看不出有这么做的必要,”马克汉反对,“今天晚上我一定会在俱乐部碰到他,那时再告诉他。”
“那就行不通了,”凡斯坚持,“希兹巡官一定希望亲耳听见少校指点我们一条明路。”
“我不需要任何指点。”希兹插嘴说。
凡斯崇拜的望着他,惊奇道:“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即使大文学家歌德常高呼求助无门,而你竟已到了豁然开朗无所不知的境界……了不起呀!”
“听着,凡斯,”马克汉说:“为什么要将事情搞得更复杂?我认为要求少校来讨论李寇克的自白不但不合情理还浪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