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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门敞开着,一个年岁堪称是老人的女人现身了。
女人对明宽行了一个礼,之后立刻把目光移到式部身上,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明宽看似非常不悦地对她点点头,女人便赶紧从怀里拿出钥匙来。明宽接过钥匙打开门锁,将锁放在怀里之后打开那道中国风的的门。
门内同样是一道擦得发亮的走廊,走廊两侧俱为木条门,前方左边是由三个房问打通的客厅,右边的高度则矮了一截。木板窗外的宽廊长长地延伸而去,走廊外头是一座虽然小但整理缕得非常工整蛆的庭院。明宽走过木条门前面,笔直地走向客厅,但式部却看到在右手边有甬道,彷佛围绕着庭院似地弯曲延伸,直通往三栋并列仓库的前方。
“在这里等着。”明宽指着敞开的客厅说道,自己则往跟在后头的老女人的方向走去。两人交谈了几句话之后,明宽带着老女人穿过甬道,走进并排的仓库当中位于边缘的那一间。
式部姑且依言走进客厅里坐到末座。从洞开的纸门之间可以一眼望尽不甚宽广的庭院。靠近庭院一侧,面对着设有扶手的甬道——或许说渡廊会比较正确些——似乎排列着两三个小房间。转过弯角,前面有三座仓库,其中两座的门屝紧闭着,只有旁边的一座那涂着灰泥的门大大地敞开,里面的格子门也是洞开着的,式部了解发簪就是从那座仓库丢的。距离仓库不远处有一座木板屋顶的神社。从门外的走廊下了阶梯,前头铺着石板,庭院整理得井然有序,但是里面的树木多半都是年代已久的老树,浓浓的树影洒在黄昏当中,弥漫着苍郁的气息。
庭院四周被高高的土墙所围绕。式部有点不舒服地想着,从仓库里丢出发簪的某个人一定是被关在这里的。想到仓库的格子门洞开的景象,要说仓库是一座禁闭室似乎有点不恰当,但是包括仓库在内的这个区域,俨然就是一座牢狱。
仓库门口出现了人影,一个娇小的身影跟在明宽后头。浅粉红色的长袖和服看起来彷佛沉没于阴郁的庭院当中。那个人影在明宽的带领下,身后跟着老女人,宛如被前后堵住似地走过甬道。人影很快地走进纸门后面,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了。然而过不了多久,三道淡淡的人影就现身了。
最先走进客厅的是穿着长袖和服,年纪大约在十四、五岁的娇小人物。就其体形而言看似天真无邪,然而全身却莫名地散发出一股老成的气息。这个娇小的人影抢在明宽之前走进客厅,理所当然似地坐在上座,和式部正面相对。
就是神领浅绯吗——式部怀着不舒服的心情想着。至少他可以确定这个少女应该不会是永崎麻理吧!
浅绯正襟危坐,行了一个礼。
“我叫神领浅绯,谢谢您将我的发簪送回来。”
她的语气非常清晰明快,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某种时代特有的威严感,而且那种气质确实有别于明宽——让人忍不住要产生反感的气息。式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只能望着那张像人偶一般端整的脸孔。。
浅绯回头看着随侍在旁的明宽和老女人。
“老爷和松江小姐可以退下了。”
“不行。”明宽对着应该算是自己女儿的少女说道:
“守护者您有您的想法,我也按照您的吩咐把人给带来了,但是我不能让您跟客人独处。”
“就算我请求也不行吗?”
“不行,请让我随侍一旁。”
“那么……”浅绯断然地说道:
“我只好下令,请老爷和松江小姐离开了。”
“守护!”
明宽着急地欲站起身来,这时默默守在一旁的圭吾说:
“有我在,不会有所造次的。”
“可是——”明宽斜眼看着式部,随即恨恨地叹了一口气。他的态度明白地传达出他别无选择接受他无法屈服的事所产生的焦躁和不快。
式部觉得非常意外,他深深地感觉到用“宾客”来形容守护,的确一点都不虚假。在家中,浅绯的地位是比明宽高,而他们之间的亲子关系根本是荡然无存的。
“请务必要确保平安无事。”
明宽对圭吾丢下这句话,然后站了起来。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式部,不过最后还是不发一语,抬起下巴催促老女人离去。
浅绯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后,回头看着式部。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将您请来,请别介意。”
“哪里。”式部含糊地回答道。
“听说式部先生在找人?”
“应该说原本在找人,因为我要找的对象很遗憾地已经找到了。”
“是吗?式部先生要找的不是杀了您要找的人的某个人吗?”
式部愕然地看着浅绯的脸。
“明宽做不来的……老爷不是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圭吾说一个叫羽濑川志保的女人被杀了,而且神社里还插了一枝白翎箭。这或许是某个人轻率的行为,不过据老爷调查的结果,因为白翎箭上沾沾有血迹,所以插箭的人可能就是凶手。既然如此,那么凶手就是想告诉大家事件件是马头神的所作所为吧?但是马头神在神社里由我守护护着,所以不会有错。也就是说凶手以马头神之名为恶。”
“嗯。”式部点点头,于是浅绯很不快地皱起了眉头。
“马头神生气了,这件事比其他任何事情都要严重。”
“我想是吧!”式部点点头。欺骗马头夜叉,无疑的让神领家的基础或者整个岛的规范产生了裂痕。
“——所以我请式部先生前来。我们必须找出如此不逊地冒用马头神之名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杀了我的哥哥。”
浅绯说着,突然盯着式部看:
“式部先生已经查出凶手是谁了吗?”
“没有……很遗憾。”
“真的?”
“大概是吧!为了厘清事件的真相,我想请问妳,永崎麻理在独立房里吗?”
“没有,在这里的只有我跟马头神,不过我想她也不在外头。”
浅绯说着,像是询问般看着圭吾,圭吾默默地点点头。式部则沮丧地叹了口气:
“……那么,事情就真的如坠五里雾当中了。”
式部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麻理不在这里的话,那么麻理是凶手的线索则就此中断了。
“您这么说——”浅绯歪着头:“式部先生,您认为麻理是凶手吗?我可以请问您理由何在吗?”
式部犹豫着要不要回答,此时浅绯对着圭吾点点头,于是圭吾便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矮桌上。信封看起来相当有厚度。
“这是……?”
式部看着浅绯又看看圭吾。浅绯说:
“请您收下来。式部先生不是靠这种工作过活的吗?我想知道是谁杀了哥哥,假冒马头神的名义为非作歹。”
“妳是要我进行调查?”
“告诉我您目前调查的结果也可以,这么一来不就是一桩正当的交易了吗?”
这出人意料之外的要求让式部感到困惑。突然问,他想到一个问题:
“难不成——圭吾先生交代大家协助我进行调查,是出自浅绯小姐的指示?”
式部问道,圭吾点点头。浅绯便问:
“不知道有没有帮上什么忙?”
“嗯。”式部点点头,笔直地看着浅绯: ,
“我不是为了工作而来的,所以我不能接受妳的谢礼。不过我相信两位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吧?如果能承蒙赐教——”
“就算不是交易,只要我能回答的事我将不吝指点。但是我对外面的情况并不清楚,所以或许我该说如果圭吾能够回答的话,定当毫无保留。”
“那么,这是我第一个问题——浅绯小姐十月三日深夜人在哪里?”
浅绯面露微笑,似乎掺有一丝痛苦的神色。
“我没办法按暇照我自己的意思离开这里,因为外头一向是上着锁的。”
“很抱歉,请问保管钥匙的是——”
浅绯歪着头看着圭吾,圭吾说:
“只有老爷和松江小姐还有我三个人。”
“圭吾先生三号深夜人在哪里?”
“在许多地方。”圭吾话中有话地回答道。博史用明宽的家臣来形容高藤孝次,而圭吾身上也散发出形同家臣的味道,不过他看起来比较像是浅绯的家臣。
“遇到有不寻常的事情时,我跟父亲都得站在第一线负责指挥大家,因为这就是我们的任务。家父镇守在宅邸,我则在外头四处奔走。”
“所以……”圭吾轻轻地苦笑道:
“我无法明确地告诉您我人在哪里。我说家父在宅邸,但是也没有第三者可以证明。”
“那其他的家人呢?”
“都在宅邸里。大太太几乎都在自己的房间休息,至于老爷和太太,我想应该是在家里。另外神社那边的安良先生,我想他是跟老爷在一起的。”
“七月八日晚上又是什么状况?”
“您是指英明少爷过世的那一天吧?老爷和家父参加渔协的众会,那种聚会是完全无法分身的,所以我想他们应该一直都在大江庄,其他的人包括我在内都在家里。”
“结果并没有办法推测出杀害英明的凶手的计划吗?”
“是的。”圭吾点点头:“警方在过程当中似乎也觉得那是个杀人事件,但是因为一开始就有人判断可能是意外,所以警方就没有成立搜查小组进行调查,县警本部也没有派调查员到岛上来。真要说起来,其实是当地警方的人员了解老爷的意向才仔细进行搜查的,结果因为一直没办法掌握英明少爷的行踪,于是也就无法推测凶手的目的,所以目前是以意外事故被处理。”
“那志保的事件又怎么说?听说好像是以意外通报警方的,明宽先生是否有自行搜寻凶手的动作?”
“没有,老爷似乎有意私下解决,好像不认为有搜查凶手的必要。”
“那麻理的下落呢?”
“仍然没有消息。我们这边也曾交代过要监视港口,也派人找过没有住人的建筑物。到四号早上为止,还有人说在不同的地方看过麻理小姐,也曾找到可能是麻理小姐留下的痕迹,但是之后就没有任何讯息了。”
“你们知道发现尸体的的现场留有鞋印吗?”
“是女人的鞋印吗?知道,就是我发现的。”
“你知道那是谁的脚印吗?”
“不知道,或许是脚印的由主人看到了尸体。如果真的是如此,那就得让她守住这个秘密,所以我们也努力地找过,但是至少在岛上没有一个女人的脚符合那些脚印,所以我们一致认为那是麻理小姐的脚印。”
式部点点头。这么一来,原本不确定的部分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那么,麻理可不可能搭船离开岛上?”
“不管是渡轮或其他交通工具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麻理不是被发现躲在船上吗?”
“好像是。”
“有一个叫大江重富的人告诉我,他曾经在四号凌晨时看见过麻理。他斩钉截铁地说那就是麻理,但是麻理并无意要偷船——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知道麻理是本来有那种意图但是没能成功,或者她根本就没有那个计划。但是麻理小姐似乎不会开船,对于海象也不是那么了解,所以我们认为她应该不会想开船逃出去。既然重富先生说那是麻理小姐,那么应该就可以肯定是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从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