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包大同一开始就怀疑这件冤鬼吓人事件的真实性,因为他在小洋楼里没有发现一点鬼气。装鬼吓人可能会蒙骗一般人,可是包大同从小学习的就是应付这类事件,当然一下就觉察出问题。后来小夏无意间发现了那只阴森的鬼眼,包大同施出了一张符咒,而这张符咒反馈回来的信息也同样乾净。
孙小姐只注意到所谓的幻觉在她请了些『圣物』后消失,没注意到她的情人出现的时机也与灵异事件有关。可是包大同却注意到了这些,於是他在仔细询问过孙小姐后,就跑回到小洋楼内去调查情况,发现所谓白天和晚上都会出现的白影,其实只是在那个古董级的望远镜内加装了最先进小巧的放像设备。只要有人去摆弄镜头的角度,就会打开暗藏的开关,而看到提前录制好的可怕场面。
至於声音,只要孙小姐年轻的情人随身携带微型录音设备就可以解决,那些可怕的残肢、头发,看看现在各种恐怖玩具就能明白搞到这些都不难办到,只要趁孙小姐不备放置在特定的地点--马桶里、通气管道中、窗帘后方、电插座中--
孙小姐对她的情人非常迷恋,当然没有怀疑到他,也无法想像他听不到、看不到她的『幻觉』其实只是他的伪装,只是为了让她更加深信不疑有鬼物缠身。
包大同本就怀疑了孙小姐的情人,而当天故意放大的锁门声,院外电闸的人为破坏痕迹,还有他在那男人家里发现的绳套等小道具就更说明了一切。而且,从那个价值不菲的老式望远镜中,他也推断出这事的幕后主使人是那位大富翁的老婆。
因为那古董级的东西很少见,非物主很难了解其中的构造,何况对方还想出从里面藏着放像设备的主意来!
事情就是那麽简单,而孙小姐死守着那个地方不走,则是因为那个善妒的大富翁每天晚上会不定时打来电话查勤,如果发现孙小姐不在,很可能会翻脸。眼看着当初两人约定的房子过户时间就要到了,为了保住即将到手的东西,孙小姐不得不拼命忍耐。
所以,正如万里所说,当一个人执着於一件事情就可能被利用,孙小姐、他的情人、大富翁及他的妻子,无一不是如此。而包大同根本在白天就通过拜访两个装鬼作祟的人,并小小地『规劝』他们一下,解决了这个问题,晚上他所做的不过是施展幻术演一场戏罢了。
就这样,一星期后他拿到了钱,「我只负责鬼魂的事,人际关系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他说。
之后不久,他又解决了一起灵异事件。一个王姓富翁酒醉归家,发现大厅后门的『照妖镜』黑漆漆一片,不反射任何灯光,只有一个女人的黑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扭着头看他。
当时他吓坏了,顾不得屎尿失禁,叽哩咕噜地跑到楼上去叫他的老婆儿子,等大家大开着灯,互相壮着胆子来到楼下时,发现那面落地的大镜子好端端地立在那里,正常极了,根本一点事也没有。
他赌咒发誓说刚才绝没有看错,肯定是出了邪物了,於是通过他那个爱泡吧的小姨找到了包大同。包大同带着小夏实地考察了一番,第二天就在王富翁家做了一场法事,硬生声从墙壁中拉出一条黑影来!
其实,这依然不是鬼怪,而是人为,只不过这次是事故。
当天,细心的小夏发现镜子边上有墙皮脱落的痕迹,家里的小保母又言词闪烁,於是重点调查,才发现是小保母趁主人不在家,而和男友嬉闹玩乐时打碎了原来的镜子。因为富翁一贯严厉,这家人又很少出入后门,为了保住饭碗,她和男友急忙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镜子,想要连夜安装上,谁想王富翁酒醉归家,而且竟然从后门进来。
大惊之下,他们把镜子随便一立就跑开,可是小保母闪避不及,吓得站在墙边一动不动,让酒后花了眼的王富翁看错了。当他上楼去把大家都叫醒,并说明情况再下来时,已经足狗两个手脚麻利的年轻人重新装好镜子了。
但无论真相如何,包大同的捉鬼降妖本领在所谓的上流社会迅速传开,生意倒没有马上繁忙起来,但是来酒吧喝酒的人明显增多,而且大部分是男客,开那些贵得吓死人的洋酒都不问价的。
「阿瞻回来会宰了你的。」万里幸灾乐祸的说。
由於顾客增多,万里和包大同谁也不会调酒,迫不得已只好去做侍应,换刘铁和倪阳两个调酒的二把刀来负责吧台。而此刻最忙碌的时光已经过去,他们才得了空休息。
「我帮他提高了三倍的营业额,他有什麽不高兴!」
「他不像你那麽爱钱,他喜欢安静所以这里的风格一向是优雅、昏暗的。你看你弄的,每天觥筹交错的,把他的地盘完全改变了。」
「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是为了工作。」包大同长出了口气,从不知道开个酒吧也是这麽累的,「这年头,繁华的下面那麽多肮脏的东西。每个人心里都不安,很多人心里都有鬼。」
「这倒是。」
「两位老人家,借过借过。」倪阳调皮的笑着,从两人中间挤过去。
「你这小子,叫谁老人家!」包大同大声道。
「我们每天这样工作,白天还要上课,也没见怎麽样。你们哩,才一天,就累成这样子,不是老了、体力不济了,是什麽?」吧台里的刘铁一边擦杯子一边说。
「那是习惯问题,我没做习惯而已。你看万里,他是全体医护女生之花--你不要推我,让我好好教育教育这两个家伙--」包大同和刘铁辩解着,可是万里却一直用手肘碰他的肋下,一连好几次。
「你可能又有生意上门了,还不去看看。」万里不看包大同,眼睛却看着门口处。
包大同疑惑的望去,满眼见到一个女人僵直的站在门外。
今夜有雨,可是那女人却不进来,就站在门外向里看,看样子彷佛站了好久了。她很瘦,大热天的却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衣长裤,黑色的长发也被雨淋得贴在脸上,整个人好像和黑夜融合在於一起,只剩下一张苍白的脸和漆黑双目,看起来有点吓人。
「放心,她是人。」包大同对有点发呆的其他三个人说,「我去请她进来,让女人站在雨夜里,自己却无动於衷,这也太没风度了!」
他走过去打开门,感觉雨意扑面而来,湿而且冷。
那黑衣女人因他的出现而瑟缩了一下,没等他说话就先开口问,「包大同?」
她说得很小声,嘴唇只微微动了动,使得这问话好像从很远处传来的梦呓。
「我是。」
「帮我。」女人伸出了冰凉的手,抓住了包大同的手臂,「求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把我的老公找回来!」
包大同一愣,「那个寻人的话不是我--哎,算了,你还是先进来好不好?」他一侧身,请那个神秘的黑衣女人进来。
那黑衣女人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什麽,但终究还是一?踏进酒吧内。
她低头走着,随着迎过来的万里来到酒吧中一个昏暗的角落里,被动地接过万里递过来的一条乾净毛巾和一杯性质温和的酒,给人感觉就像个影子一样阴暗和轻巧。
虽然是下雨,但毕竟是夏天,而且酒吧内也没有开冷气,可这个女人却似乎很冷,一直哆嗦着,不仅擦头发的手抖着,连喝酒时牙齿也磕得玻璃杯『卡卡』作响。
万里向包大同使了个眼色。他是有意带这个女人来角落里说话的,这是人的心理特徵,总觉得黑暗的角落比较安全,在这里也比较容易向人吐露心声。
「请问--」
「我没有那麽多钱。」黑衣女人打断包大同的问话。
「没有关系,这酒是他招待客人的,不收费。」万里以温柔的语调回答。
「我是说--我付不起包先生--那麽高的佣金。」黑衣女人还是低着头。
一瞬间,万里没明白『包先生』具体是指哪位,刚要说他们这里并没有什麽『包先生』,才明白这个从来没有正经的神棍竟然就是『包先生』。
「这也没关系,他的收费比较--弹性。」万里继续温柔地说,「可以先请问小姐的姓名吗?」
「吕妍。」黑衣女人又喝了一大口酒,好像是要镇定一下自己。
「那麽吕小姐,您找包大--包先生究竟有什麽事呢?」
吕妍抬头看了包大同一眼,但包大同却看着万里。
这女人就像块黑色透明玻璃一样脆弱,彷佛一碰就碎似的,不比那些表面正直、内藏奸狡的奸商,随他怎麽折腾都没关系。他可不想在女人面前说错话,而万理是心理医生,和人谈话更加在行,所以还是由万里来询问比较合适。
「我想要包先生找到我的老公。」吕妍见包大同的意思是叫她和万里谈,於是转向对万里说。
「是这样,包--包先生主营的业务呢,虽然看起来比较像是算命、批八字的,可实际上还是以周意文化为主。」万里耐心的说明,「吕小姐如果要寻人的话,我觉得还是找警方比较好。现在警方有专门寻找失踪人口的网路,效率比让包先生算一算方位高多了。」
「不是,你不明白。」吕妍一听万里的语意中有婉拒的意思,焦急地解释,「我老公虽然死了,可是他没走!他就在我身边,我感觉得到,我真的能感觉得到!可是他不出来见我!我只要包先生帮我把他找出来,让我见他一面就好,只一面就好!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吕妍说到这里,突然变得很激动,紧紧抓住万里的手,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痛哭着哀求道,「求你们帮帮我,我只要见他一面,求你们。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只要剩下我们母子的生活费就好!」
万里和包大同面面相觑。
她老公死了?!那麽她是要他们找到一个鬼魂了?她还有一个孩子!这是怎麽回事?是失去丈夫的女人因过度思念而产生的幻觉,继而胡思乱想,还是有什麽奇怪的事情发生?
第七部 阴童 第七章 奇怪的眼神
「是这样的,吕姐姐。」包大同咽了咽口水,「人死已矣,放不下对亲人的执念,不仅对自己是个伤害,对逝去的人而言,也是痛苦的。」
「可他没走,我感觉得到。每天晚上,他就站在我的窗户前面,但我就是抓不到他!就算我怎麽拼命也抓不住。」吕妍看看自己的手,一脸懊恼和绝望,「他好像--很痛苦,又说不出来,我知道他肯定是有麻烦了。我想和他说话,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吕姐姐,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老公做一场法事超渡,不收费用的。你老公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到达彼岸,你也要坚强一点,就算为了你的宝宝。」包大同很同情吕妍,却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他一直和父亲居住在深山里,尽管学了一肚子道学哲理,也经历过风浪,但他的个性一向很热情,对於人世间的凄惨和无奈,始终无法泰然处之。他平时虽然能说善道,可是现在却想不出什麽话来说。
「他一定有事要告诉我,我也有事要告诉他!关於我们的孩子!」
「吕姐姐阴阳两界非特殊情况是不宜相通的,否则这世界就乱了套。你还是--看开点吧。」
见包大同不肯帮忙,吕妍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像还要说什麽,但是却低下头去,捧着脸哭泣了起来。她哭得那麽伤心、又拼命压抑着自己,结果只发出肝肠寸断的呜咽声,双肩抖动不止。
万里一向心肠软,见状向包大同望去,他的眼神和吕妍的悲伤如同一个夹子,把包大同的心挤得又酸又涩。过了一会儿,他终於叹了一口气,拍拍吕妍的肩,「吕姐姐,不要伤心了,我帮你就是。」
他的话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