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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第三者等8部短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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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出一把椅子。 
  “来,和我坐在一起。让我们谈谈犯罪!深入地谈一谈,并且为犯罪而干一杯。”他拿起一只空酒杯,把香摈倒进去,“不过你到这个供人唱歌跳舞玩乐的地方来干什么,我亲爱的波洛?我们这里没有尸体,肯定连一具尸体也无法供你检验。” 
  波洛抿了一口香摈。 
  “你看起来很快活,我亲爱的。” 
  “快活?整日沉湎于悲苦和忧郁之中,谈什么快活!告诉我,你听到他们在演奏曲子,你听出是什么曲子了吗?” 
  波洛大胆而又谨慎地回答: 
  “也许有点像你的恋人离你而去?” 
  “思路挺好,”年轻人说,“不过这一次你猜错了。《没有什么像爱一样使人苦恼!》这才是乐曲的名字。” 
  “啊哈?” 
  “我最喜欢的曲子,”托尼·查普尔悲哀地说,“我最喜欢的饭店,我最喜欢的乐队——还有,我最喜欢的女孩也在这里,她正和别人一起跳舞。” 
  “因此便多愁善感起来?”波洛问。 
  “的确如此。波琳和我,你知道,经常如平民百姓所言,打嘴巴官司。也就是说,我说五个词,她就给我对上九十五个。我说的五个词是:‘可是,亲爱的——我可以解释。’然后,她开始滔滔不绝地重复她的九十五个词,于是我们就谈不下去了。我真想,”托尼伤心地加了一句,“毒死自己。” 
  “波琳?”波洛轻轻地说。 
  “波琳·韦瑟比。巴顿·拉塞尔的姨妹,年轻、可爱、极其有钱。今天晚上巴顿·拉塞尔在此举行宴会。你认识他吗?美国的一个商界巨子,脸修得干干净净,精力充沛,个性鲜明。他妻子是波琳的姐姐。” 
  “今晚的宴会上还有谁?” 
  “一会儿音乐停止时你就会见到他们。洛拉·瓦尔德斯,你认识的,在大都会剧院最近的演出中出名的南美洲舞蹈家。还有斯蒂芬·卡特。你认识卡特吗?他在外交部门工作,整天神神秘秘的。人们都叫他少言寡语的斯蒂芬,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说:‘我无权开口,等等等等。’喂,他们来了。” 
  波洛站起身来。托尼向他介绍巴顿·拉塞尔;斯蒂芬·卡特;洛拉·瓦尔德斯小姐,一个性感的黑肤色女孩;波琳·韦瑟比,很年轻,金发白肤,眼睛如矢车菊一样蓝。 
  巴顿·拉塞尔说: 
  “哇,您就是伟大的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吗?见到您我真高兴,先生。您请坐下和我们一块聊聊。就这样吧,除非托尼。查普尔插话道: 
  “他与一具尸体有一个约会,我相信,或者是与携款潜逃的金融家,或者是与鲍里布拉加酋长的大红宝石?” 
  “晤,我的朋友,你以为我永远都不下班吗?难道我就不能有一次让自己娱乐娱乐吗?” 
  “或许你和这儿的卡特有约见吧。联合国最近消息,国际局势又趋严重。被盗的一揽子计划务必收回,否则明日宣战!” 
  波琳·韦瑟比尖刻地说: 
  “你非要这么做个十足的傻瓜吗,托尼?” 
  “对不起,波琳。” 
  托尼·查普尔低下头不再说话。 
  “您说得太重了,小姐。” 
  “我讨厌总是演丑角的人!” 
  “我一定小心,我明白。我肯定只谈严肃话题。” 
  “噢,不,波洛先生,我没有说您。” 
  她转过脸,投给他一个微笑,问道: 
  “您是不是真的像歇洛克·福尔摩斯,能够进行奇妙的推理?” 
  “晤,推理么,现实生活中并非那么容易,不过我可以试一下。听着——我推断出黄色蝴蝶花是您最喜欢的花,对吗?” 
  “一点也不对,波洛先生。我最喜欢的花是山谷里的百合或者玫瑰。” 
  波洛叹了口气。 
  “推理失败。我再试一次。今天晚上,不久之前,您给别人打过电话。” 
  波琳笑了,拍起手来。 
  “完全正确。” 
  “你到达这里时间不长就打了?” 
  “又对了。我一进门就打了。” 
  “噢,听起来并不太妙。您来到这张桌子之前打的电话?” 
  “是的。” 
  “确实太糟了。” 
  “噢,不,我觉得您很聪明。您怎么知道我打了电话呢?” 
  “小姐,这可是大侦探的秘密。还有,您打电话的那个人,他的名字是不是以字母‘P或者‘H,开头的(赫尔克里·波洛的首字母为H·P。——译注)?” 
  波琳笑出了声。 
  “完全错了。我打电话给我的女佣,让她替我邮寄几封我一直没有发出的极为重要的信件。她的名字叫露易丝。” 
  “我被搞糊涂了,确实糊涂了。” 
  音乐又响了起来。 
  “这首曲子如何,波琳?”托尼问。 
  “我觉得不想这么快就再跳起来,托尼。” 
  “我也太不幸了!”托尼用酸楚的口气对在场的人们说。 
  波洛和坐在他另一侧的南美女孩窃窃私语: 
  “小姐,我不敢请您和我跳舞。我简直是个老古董。” 
  洛拉·瓦尔德斯说: 
  “噢,您那样说真系(是)没有道理!您仍言(仍然)年轻,您的头发仍系(是)很黑!” 
  波洛微微皱了皱眉。 
  “波琳,作为你的姐夫和监护人,”巴顿·拉塞尔粗声粗气他说,“我打算强拉你去跳舞。这是一曲华尔兹,华尔兹大概是我真正会跳的舞曲。” 
  “晦,当然可以了,巴顿,我们这就下舞池。” 
  “好姑娘,波琳,你太好了。” 
  他们一起离开了座位。托尼把椅子向后靠了靠,看着斯蒂芬·卡特。 
  “你是一个爱说话的小家伙,不是吗,卡特?”他说,“你悦耳的饶舌声总是伴随着宴会进行下去,呃,什么?” 
  “说真的,查普尔,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 
  “噢,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托尼模仿卡特的声音。 
  “我亲爱的伙计。” 
  “喝酒,老兄,喝酒,如果你不想聊天的话。” 
  “不了,谢谢。” 
  “那我就喝了。” 
  斯蒂芬·卡特耸了耸肩。 
  “不好意思,我得到那边和一个熟人打个招呼,我在伊顿公学的同学。” 
  斯蒂芬·卡特站起身,朝隔着几个座位的另外一张桌子走去。 
  托尼郁郁不欢地说: 
  “伊顿公学的老生在出生受洗时就该统统淹死。” 
  赫尔克里·波洛对他身边的黑美人继续献着殷勤。 
  他轻声细语地说: 
  “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您,小姐您最喜欢什么花?” 
  “啊,您为什么现在想起来问介个(这个)问题?” 
  洛拉显得很调皮。 
  “小姐,如果我向一位女士献花,是非常细心的,所献的花应该是她所喜爱的。” 
  “您真系(是)大可爱了,波洛先生。我将告续(告诉)您,我喜欢大大的深红色康乃馨,或者深红色玫瑰。” 
  “好极了,是的,好极了!那么说,您不喜欢黄色的蝴蝶花?” 
  “黄颜色的花,不,它们不适合我的口味。” 
  “多么明智……告诉我,小姐,今天晚上您到这里之后和朋友通过电话吗?” 
  “我?和朋友通电话?不,多么奇特的问题!” 
  “啊,可我,我是一个很好奇的人。” 
  “我相信您是。”她对他转了转黑眼珠,”一个非强(非常)危险的人。” 
  “不,不,不是带来危险的人,而是遇到危险的人可能用得着的人!您明白吗?” 
  洛拉格格一笑,露出两排整洁的牙齿。 
  “不,不,”她笑道,“您是危险人物。” 
  赫尔克里·波洛叹息了一声。 
  “我知道您不会明白的。这一切太蹊跷了。” 
  托尼从神情恍惚中醒过来,突然说: 
  “洛拉,跳一曲喝一杯怎么样?来吧。” 
  “好的,我具(就)来,既然波洛先生不系(是)那么勇敢!” 
  托尼伸手搂着她,一边滑进舞池,一边扭过头对波洛说: 
  “你可以认真思考将会发生的案情,老兄!” 
  波洛应道:“你说的很深刻。是的,很深刻……” 
  他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两分钟,然后举起一个手指。卢基很快走过来,他宽阔的意大利面孔上堆满了笑容。 
  “我的老朋友,”波洛说,“我需要了解些情况。” 
  “随时为您效劳,先生。” 
  “我想知道这张桌子的客人今晚有谁打过电话?” 
  “这我可以告诉您,先生。那位穿白衣服的年轻姑娘一到这里就打了个电话。然后她去衣帽间脱掉大氅,同时另外那位女士从里面走出来进了电话亭。” 
  “那么说后面这位女士果真打电话了。是在她进入饭店之前吗?” 
  “是的,先生。” 
  “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先生。” 
  “所有这些情况,卢基,搞得我大脑异常兴奋。” 
  “的确会的,先生。” 
  “是的。我觉得,卢基,不管怎么着,今天晚上我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要发生什么事情,卢基,而我一点也不清楚究竟会是什么。” 
  “我将尽力协助您,先生。” 
  波洛示意了一下,卢基悄悄地溜走了。斯蒂芬·卡特回到桌旁。 
  “仍然没人理会我们,卡特先生。” 
  “噢,呃,一点没错。”另外一位说。 
  “你熟悉巴顿·拉塞尔先生吗?” 
  “是的,我认识他很长时间了。” 
  “他妻子的妹妹,娇小的韦瑟比小姐很有魅力。” 
  “是的,很可爱的女孩。” 
  “你和她也很熟吗?” 
  “很熟。” 
  “晤,很熟,很熟。”波洛似在自言自语。 
  卡特瞪着他。 
  音乐停止,其他人陆续回来了。 
  巴顿·拉塞尔对一个侍者说: 
  “再来一瓶香摈——快点。” 
  接着他举起自己的酒杯。 
  “请注意,各位。我想请诸位干一杯。说实话,在今晚这个小型宴会的背后有个故事。大家知道,我订的是六人桌,而我们只有五个人,这样就空出了一个位子。后来,一个非常奇怪的巧合发生,赫尔克里·波洛先生碰巧路过,我就请他加入了我们。 
  “你们还不知道同时还有一个恰如其分的巧合。你们看见了,今晚那个空位子代表一位女士——这个宴会就是为纪念她而举行的。这个宴会,女士们先生们,是为了纪念我亲爱的妻子伊丽斯(英语为“lris,其本义是“蝴蝶花——译注) 
  而举行的,伊丽斯正是四年前的今天死去的!” 
  桌子周围的人们惊讶地骚动起来。巴顿·拉塞尔面色平静,无动于衷地举起酒杯。 
  “请大家为她干一杯。伊丽斯!” 
  “蝴蝶花?”波洛突然重复了一句。 
  他看了看桌上的花。巴顿·拉塞尔瞟了他一眼,轻轻地点点头。 
  桌子周围的人们低声重复着。 
  “伊丽斯——伊丽斯……” 
  每个人都显得惊愕不安。 
  巴顿·拉塞尔继续用缓慢的、单调的美国口音讲下去,句句掷地有声。 
  “我用这种方式——在高级饭店举行晚宴——纪念死者的祭日,这对你们大家来说也许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是的,是有原因的。为使波洛先生充分明白,我将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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