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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不要?”
“今晚请你放过我吧!”
“哈哈!音祢,虽然你嘴巴上拒绝,可是你的身体已经在渴求我了。你已经爱上我了,只是死不承认而已。你过来,让我们裸身相见,对彼此许下承诺吧!”
他把“三首塔”的照片扔回抽屉里,然后走到我身边,轻轻把我抱起来……
遗失的手帕
四十分钟后,计程车停在上杉姨丈位于麻布六本本住宅的巷子转角处。
我一下车,立即有个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请问你是宫本音祢小姐吗?”
我本能地察觉到对方是警察,因此尽可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与不安,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的,我就是宫本音祢。请问你是……”
“我是警察,我们正在等候你的归来。喂,你!”
刑警转身面向计程车司机说:
“你从哪里载这位小姐回来的?”
“啊!是、是在有乐町……”
“有乐町?你确定吗?你的驾照给我看一下。”
“好的。警察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别罗嗦,把你的驾照拿出来。”
“好。”
司机将驾照递出去,警察用手电筒照着驾照上所贴的照片,仔细与司机本人对照一番。
“你叫新野是吧!新野先生,你是在几点的时候载到这位小姐的?”
“几点啊……”
司机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着手表。
“现在是十一点十分,那么大概是在五分钟之前吧!因为晚上车子少,所以开得比较快。”
“你看到这位小姐的时候,她是独自一个人吗?”
“是啊!只有她一个人。当时她从日比谷那边前往数寄屋桥,我问她要不要搭车,她就上车了……警察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名司机不愧是堀井敬三调教出来的“高手”,他那挑起眉毛、不解的表情都演得相当逼真。
刑警不理睬他的问话,迳自在笔计簿上记下司机的名字和车号。
“你可以走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传你来问话。”
“哦!知道了。”
等到计程车开走之后,刑警才转身向我走来。
“让你久等了,因为发生了一些麻烦事……我陪你一道进去吧!”
“啊!发生什么事?”
“你回去就知道了。”
从巷口走到上杉姨丈家大约有一百公尺的距离,我带着混乱的思绪和这名刑警并肩走着。
(一定是“BON·BON”的杀人事件东窗事发了,我没有料到警察会这么快就知道,并且找到这里来。
难道我掉了什么东西在那个房间,警察才会来调查吗?)
回到上杉姨丈家,我发现无论是屋内、屋外,到处灯火通明,好像来了很多人。
“警察先生,我家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大家都在等我们,我们快到客厅去吧!”
我在门内把外套脱掉,随即走进会客室。
一看到里面的人,我当场感觉所有的血液全部往脑门上冲。
在场的人有上杉姨丈、品子阿姨、等等力警官和两位刑警,这几个人我早就料到了。
但是,我没想到一头乱发的金田一耕助也装模作样地跟着其他人等我回家,我忽然想起刚才堀井敬三警告我的话。
“你要小心金田一耕助,别被他不起眼的外表骗了。他虽然长得那副德性,却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日后我们若失败了,那一定是他造成的。”
“音祢,你到底跑去哪里?到现在才回来!”
上杉姨丈以从来不曾有过的严厉语气斥责我。
“姨丈,对不起,我……”
当我听见向来温柔体贴的上杉姨丈用这样严厉的口吻指责我时,不禁泪水盈眶。
“诚也,你别那么凶嘛!音祢,你过来这里。”
品子阿姨在一旁替我说话。
“刚才这些警察来家里询问关于你的事,我想音乐会应该已经结束了,所以打电话到河合小姐家里询问。
河合小姐说你身体不舒服,早在八点之前离开日比谷公会堂回家,因此我和诚也都非常担心你的安危。音祢,你到哪里去了?”
“阿姨,对不起,我只是在银座附近闲晃而已。”
“可是,宫本小姐。”
从旁插嘴进来的是等等力警官。
“你说只是四处闹晃……但你在八点以前就离开日比谷公会堂,而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难道你一个人闲晃了三个小时?”
“不是的,在这段时间内,我跑去看电影,然后到一家咖啡馆坐了一会儿。阿姨,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音祢!”
突然间,上杉姨丈语气强硬地插话进来。
“你的手帕呢?”
“什么手帕?”
“音祢,他们说今晚又发生杀人事件了,而且被害人的胸口插着一把短刀,短刀柄上缠着一条手帕,而那条手帕是……”
刹那间,我的脑海中浮现那幅可怕的画面。
“姨丈,那条手帕是……”
“警官,你可以把手帕拿给音祢看吗?”
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耕助一定是想在事情有明确进展之前,先确定我的不在场证明。因此在上杉姨丈贸然的请求下,他们两个都露出为难的表情。
但由于上杉姨丈的一再请求,等等力警官不得已,只好拿出手帕。
在看见手帕的当时,我的脑袋跟着轰然一响。
手帕的一角绣着“OtoneM”的字样,很明显的,这条就是我今天掉在日比谷公会堂的手帕,上面还沾有血迹。
不在场证明
对我而言,这条手帕蕴含两个可怕的意义。
一个是我的手帕在这桩杀人事件中被当成嫁祸工具使用;另外,就是捡到这条手帕的人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难道是建彦舅舅杀了岛原明美吗?)
“音祢、音祢,振作一点!你一定是把手帕掉在某处,然后被人捡去了,一定是的,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音祢,你不必太担心。”
当我听见品子阿姨如此温柔、善良地替我找借口时,一股深深的罪恶感刺痛我的胸口,我不禁用双手掩面啜泣。
“宫本小姐,我们并不是在怀疑你。正如这位女士所言,你是不是把手帕掉在某个地方?”
在等等力警官的询问下,我一边啜泣,一边点点头。
“果然没错。你还记得是在哪里掉的吗?”
“我是出了日比谷公会堂,在正门的楼梯………”
我用品子阿姨递给我的手帕拭去眼泪,茫然地抬起头来。
“宫本小姐,你既然知道手帕掉在那里,为什么没有去捡呢?”
(啊!我该怎么回答呢?
如果我照实回答的话,可能会害建彦舅舅受到警察的怀疑。)
金田一耕助看着我困惑的表情,出声说道:
“宫本小姐,你的朋友有没有送你出日比谷公会堂?”
“有,河合小姐和桥本小姐一起送我出来。”
警察们一听见我的回答,不禁互相对视,其中一名刑警马上站起来向品子阿姨询问河合小姐的电话。
“还有,宫本小姐,你刚才说你曾经去看电影。请问你是去哪一间电影院?”
“这个嘛……”
我歪斜着头,故作思考状,藉以掩饰急剧的心跳与不安。
“我并不是特别想看电影,只是以为在电影院里面就不会被别人看到,可以一个人静一静……那家电影院在新桥附近。”
“呃……你有没有介绍影片之类的手册呢?”
我走出会客室,到大门边去拿大衣,从口袋中取出一本充满艺术风味的影片介绍手册。
金田一耕助随手翻阅一下手册内容。
“请问你是几点进去电影院?”
“这个……我从日比谷公会堂出来之后,原本想要直接回家,可是刚好有些事让我很心烦……”
“你所谓‘心烦的事’是指……”
等等力警官还没说完,便被金田一耕助从旁打断。
“没事、没事,宫本小姐,请你继续说下去。”
“哦!好。那时候,我觉得心情有些郁闷,所以想去银座散散步,心情应该会比较好……我在那里闲晃了一会儿,才进去那间电影院,时间大概是在八点三、四十分左右吧!”
“原来如此,请问那部影片演到几点?”
“我……只待了十到二十分左右就离开了,原因是电影院里起了一阵骚动。”
“什么样的骚动?”
“好像是电影院里面有扒手,客人的皮包被扒了,所以场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我觉得很烦,所以就离开电影院。对了,那时候我看了手表一下,刚好是九点。”
“接下来呢?”
“接着我又在银座闲逛,从尾张町走到有乐町。这个时候,我打算要回家,但是又遇上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从有乐町铁轨下方的地下道迷迷糊糊地朝着日比谷方向走的时候,突然后面来了一个人,他抢走我的皮包……”
“可是音祢,你的皮包还在呀!”
“阿姨,这是一个擦皮鞋的男孩帮我找回来的。我因为惊吓过度,连声音都喊不出来,站在原地不停地发抖,在一旁擦皮鞋的男孩马上替我去追那个抢皮包的贼。不久,他就把皮包还给我。”
“这件事之后,你就马上回家了吗?”
“没有,因为我不想一副惊吓过度、狼狈不堪的样子回家……哦!对了,我给了那个男孩一点钱,谢谢他。”
“你给他多少钱?”
“五百元。”
“那接下来呢?”
“之后我又折回尾张町。因为一直碰到不顺心的事,我的心情又开始烦闷起来。我走到尾张町之后,茫然地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进去一间装磺雅致、没什么客人的咖啡馆,在那里喝了一杯苏打水。”
“那家咖啡馆叫什么店名?”
“从尾张町往有乐町的方向来说,它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在右边。它是一间规模很小的咖啡馆,里面有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啊!对了,我记得它位在药局的旁边。”
“离开那里之后,你又去了什么地方?”
“我漫无目的地走到数寄屋桥,在那边遇上刚才那位司机。”
我说到这里时,先前在外面迎接我的那位刑警出来向等等力警官说明情况;同时,刚才出去打电话的刑警也回来了,他在等等力警官耳边说了一些话,等等力警官挑起眉毛看着我。
“宫本小姐,你最好老实地将事实真相说出来。”
“什么?”
“我们刚才打电话给你的朋友河合小姐,她说你好像在日比谷公会堂的正门口遇见熟人,那个人还在背后喊着你的名字,可是你看了一眼之后,就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河合小姐说你的手帕可能是在那个时候掉的,而且可能被那个人捡到。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这个……他是……”
我紧张得额头不断冒出冷汗。这绝对不是在演戏,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说出建彦舅舅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