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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我向您发誓,我定要救出您的儿子…我发誓……您的儿子决不会死的。
听到了吗?……只要我活一天,世上就不会有任何人胆敢碰您儿子的头颅一下。”
“我相信…我相信您。”
“请相信我的话,这是一个从不知失败的人说的话。我一定会胜利。但是,我也要
求您答应我一个决不能改变的条件。”
“什么条件?”
“您再也不能去见德珀勒克了。”
“我向您发誓!”
“您心里也决不能有丝毫同他妥协的想法……甚至也决不能再同他谈判……彻底抛
弃妥协的念头。”
“我向您发誓!”
她望着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安全感和对他的绝对信赖。在她的注视中,罗平心中
充溢着能为她献身而升起的愉快感,并产生了要为这个女人带来幸福的强烈愿望。至少
也要给她安宁,让她忘记过去的不幸,弥合她心灵上的创伤。
“我们说好了,”他站起来快活地说,“我想一切会很顺利的。还有两三个月,时
间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我首先得有行动自由,因此,您一定要先退出这场恶斗。”
“为什么?”
“这是必要的,您需要隐匿一段时间,可以到乡下去住一阵。另外,准道您不想给
您的小亚克发发慈悲吗?再让他跟您干下去,会把他的神经摧垮的……而且,他立了大
功,也该给他一些奖励了……你说对不对,我们的大力士?”
第二天,经受了这么多打击,眼看快撑不下去的克拉瑞丝·梅尔奇带着小儿子借宿
到她的女友家。女友的家位于圣·日尔曼森林的边缘。此刻克拉瑞丝身体已极为虚弱,
那些可怕的事总是缠绕着她,使她稍受刺激神经就要发作。她在紧张疲惫和精神恍惚的
状态中度过了几天,尽力摆脱一切思绪,周围的人也把外界的一切消息都断绝了。
这天下午,罗平改变了手段,开始着手研究对德珀勒克议员采用绑架和监禁的办法。
而对格罗内尔和勒巴努两人,罗平答应只要事情取得成功就原谅他们的过失。
他们负责监视敌人的出入和活动。近几天的报纸,已经在纷纷报道亚森·罗平的两
个同伙均被指控犯了谋杀罪,即将出庭受审。这天下午4点钟左右,夏多布里安街罗平
的寓所突然响起了铃声,是电话铃声。
罗平拿起话筒:
“喂?”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急匆匆地说:
“是密歇尔,您是哪位?……”
“快,快来我这里,梅尔奇夫人服毒了。”
罗平没再多问,他冲出屋子便钻进自己的汽车,吩咐司机开往圣·日尔曼森林。
克拉瑞丝的女友已经迎在门口。
“死了吗?”他问。
“没有,她服的量不足以致命。医生才走,他说可以担保她没有生命危险。”
“可她为何……”
“她的小儿子亚克失踪了。”
“被人绑架了?”
“是的,他正在森林边上玩耍,来了一辆汽车……从里面上来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后来,人们听到叫喊声。克拉瑞丝还没来得及呼救,就无力地倒下去了,只听她颤抖地
说:‘又是他干的……这个家伙……这下全都完了。’她当时就像疯了一样,突然拿起
一瓶药水,一口喝了下去。”
“后来呢?”
“后来,我和丈夫把她抬进了房间。她痛苦得要死。”
“谁告诉您我的地址和姓名呢?”
“医生给她处置时,她自己告诉我的。于是,我就立即给您打了电话。”
“还有别人知道这个情况吗?……”
“没有。我知道克拉瑞丝遭遇的烦恼事太多了,她不愿意再声张出去。”。
“我可以看看她吗?”
“这会儿她正在睡觉。医生说了她不能受一点刺激。”
“医生对她的健康是怎么说的?”
“他担心她发烧,怕她过度兴奋或精神冲动,那样的话,她有可能再次服毒。
而再一次服毒……”
“怎样才能防止呢?”
“一两个星期内必须让她得到绝对的安静。而这怎么能够做到呢,因为她的小亚
克……”
罗平打断她的话,说:
“您说只要能找到她的儿子……”
“这是显然的,只要找到她的儿子,她就会恢复的。”
“您肯定?……您能肯定吗?……果真是这样,对吗?……就这样,等梅尔奇夫人
醒来后,您就告诉她我留下了话:今晚午夜之前,我一定把她的儿子找回来。
今晚午夜之前。我说话一定算数。”
罗平说完,立刻离开房间,钻进汽车,冲司机喊道:
“马上去巴黎,到拉马丁街心公园,德珀勒克议员家。”
六、死刑难逃
罗平的汽车里备有书刊、纸张和笔墨,就像一个办公室。此外,还是一个名副其实
的演员化妆室。里面备有一个装满各种化妆品的小匣子,一个装着各式衣服的大箱子,
另外,还有一个盛日常杂物的箱子,里面装了一些雨伞、手杖、围巾、夹鼻眼镜等用具。
总之,一应俱全,乘车途中就可以改头换面地打扮一番。
于是,当晚6点多钟,到德珀勒克议员的花园门前按铃时,他已是一位身材矮胖、
头戴礼帽、满脸络腮胡、戴着夹鼻眼镜的老先生了。
看门女仆把他带到楼门台阶前。此刻,维克朵娃听到铃声也出来了。
他问道:
“我是维尔纳医生,请问德珀勒克先生能否接见?”
“德用勒克先生正在屋里。不过,这个时候……”
“请转交我的名片。”
他在名片上写了几个字:“受梅尔奇夫人委托前来。”然后,他又叮嘱道:
“把这个给他,他一定会见我。”
“不过……”维克朵娃还想说什么。
“嗨!你这个老太婆,让你去你就去,跟我摆什么架子。”
她一下子呆住了,结结巴巴地说:
“你啊!……原来是你!”
“你认错了,我是路易十四国王。”
他把她拉到前厅的一个角落,说:
“听我说,……等会儿我跟他谈时,你就赶快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好行李,马上
离开这里。”
“为什么?”
“先别问,就照我说的去做。我的汽车就停在大街拐角上,快去吧,去通报我的姓
名,我在办公室里等着。”
“这里太黑。”
“开开灯。”
她把灯打开,罗平则独自留在前厅。
“应该在这儿,”罗平坐下来想道,“那个水晶瓶塞就在这儿。要么德珀勒克总是
把它带在身上……不,不可能。他准是找到了一个可靠的隐藏之处,一定会把它藏在哪
儿的。这个秘密之处肯定非常牢靠,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发觉……”
他仔细察看房间的每一件物品,忽然想起德珀勒克曾写给普拉斯威尔的那封信:
“那玩艺儿就放在那儿,伸手便可拿到,我尊敬的朋友……你的手甚至已经碰到它
了……再往前那么一点点,就到你的手里了……”
自从发生那事件以后,德珀勒克的房间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模样,桌子上依然摆放
着原来的物品:书刊、帐簿、墨水、放邮票的小盒子、烟丝、烟斗等等,被很多手反复
翻动过的东西。
“嘿!这个家伙!”罗平心里想道,“既狠毒又狡猾,真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
尽管罗平对自己此行的目的和如何进行都心中有数,但是再次跟这位对手打交道的
风险,他还是没有把握。德珀勒克在较量中可能占上风,并把他们之间的话题扭转到与
罗平所设想的完全相反的方向。罗平不禁为此感到恼火。
听到来人的走路声,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德珀勒克迈进屋来。
他没说话,只向罗平打了个手势,请他重新坐下,自己也坐在
桌旁,看看手里的名片,问道:
“您是维尔纳医生?”
“是的,议员先生,我是圣·日尔曼的维尔纳医生。”
“梅尔奇夫人要您来的……那她一定是您的病人了。”
“我给她看病完全出于偶然。我是在她发生了紧急情况时被叫去给她看病的。
在此之前,我从不认识她。”
“她病了?”
“梅尔奇夫人服毒了。”
“怎么?”
德珀勒克抖了一下。他并不掩饰自己的不安,接着说道:“怎么,您说什么?
服毒!死了吗?”
“没有,她服的量不够。只要不发生意外,我想梅尔奇夫人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德珀勒克停止了说话。他一动不动地面对着罗平。
“这家伙是不是在盯着我?他的眼睛是睁还是闭呢?”罗平胡思乱想。
看不到对方藏在一副眼镜和一副夹鼻镜后面的眼睛,罗平心里很不安。听梅尔奇夫
人说,那是一双病态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不清对方的面部表情,又怎么能猜出他的
内心活动呢?这就好像是在跟一个隐身人搏斗一样。
过了好一阵,德珀勒克说:
“如此说来,梅尔奇夫人已经得救了……是她让您来找我吗……我有点糊涂……我
不太熟悉这位夫人。”
“该亮真的了,”罗平心里鼓鼓气,“干吧!”
接着,他就用一种胆怯女人的口吻说道:
“哦,上帝!尊敬的议员先生,作为医生,他的责任有时是很难表述的……很难说
的……我今天来这里,我的使命就足以证明这点……简言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在我抢救梅尔奇夫人的过程中,她再次企图自杀,那瓶有毒药水恰巧离她不远。我把瓶
子从她手中夺过来,我们之间发生了一场争夺。她发了高烧,说着胡话,嘴里断断续续
地说:“是他干的……就是他干的……德珀勒克……就是那个议员……叫他还我儿子……
您去告诉他…不然,就让我死律……是的,让我马上死掉……今天夜里我一定要死!事
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议员先生……所以,我觉得不能不亲自前来将此情况告诉您。显然,
这位夫人目前处于非常危急的状态……当然,我并不了解她的那些话究竟是何含义……
我也没问过任何人……我只是出于医生的一种责任,直接找到您这儿的……”
德珀勒克思考良久才说:
“不错,医生,您来我这儿,是要向我打听是否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我猜这孩
子失踪了,是这样吗?”
“是的。”
“要是我知道孩子的下落,您就会把他带回给他母亲,是吗?”
“我想是这样。”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罗平心里想道:
“他真的相信我的话吗?以她决意要死来威吓,分量够不够呢?不,不至于…
…可是……可是……他又好像犹豫不决。”
“您允许吗?”德珀勒克一边说,一边靠近桌上的电话“……我有点急事……”
“请便,议员先生。”
“喂……小姐,请接82119,可以吗?”
他又把电话号码重复了一遍,然后静静地等着。
罗平笑了笑,说道:
“你是叫警察局吗?要给秘书长先生打电话?”
“说的不错,医生……您已经猜到了,是吗?”
“也许,因为我是个法医,所以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