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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安大街的秘密住所。警察已经查封了这座房子。密歇尔·珀蒙的身份也被揭穿,部分
证件已被搜走。在这种情况下,罗平一边要朝着原定目标努力,坚定地实施某些已经开
始的活动,竭力躲避警察的搜捕——搜捕行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张和严厉了——
一边又必须在新处境下重新调整自己的策略。
所以,由于这位议员德珀勒克带来越来越大的麻烦,罗平对他的仇恨也日益加深。
罗平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用自己的话说——把他装进自己的口袋,要他听从摆
布,不管他是否情愿,都要从他嘴里掏出他的秘密。罗平想着,用哪些最适合的刑罚来
撬开这个守口如瓶的嘴巴呢?用夹棍、拷问台、烧红的钳子,还是用布满尖钉的木板……
他觉得这种畜牲应当受到最严酷的刑罚和折磨,而且自己要达到的那个人道的目的也足
以抵消这些刑罚的残忍了。
“哼!”他心里痛快地想,“弄一间屋子,放上烧得通红的刑具,再加上几个狠毒
的打手……准让他不打自招!”
接下来的每天下午,当德珀勒克往返于拉马丁公园、议会和俱乐部之间时,格罗内
尔和勒巴努都在后面紧紧跟踪。他们打算选择一条偏僻的街道,在某一天晚上的适当时
间,把他弄进一辆汽车里带走。
罗平则在巴黎郊外,选择一座花园房子。这地方既安全又僻静,罗平把称它为“猴
宫”。
然而,德珀勒克已经做了防备,甚至每次出门他都要走不同的路线,今天乘地铁,
明天又改换乘有轨电车。这样一来,“猴宫”就派不上用场。
罗平又拟定了一个新行动方案。他从马赛请来了自己的一个老搭档勃朗得珀瓦老人。
他是一个受人尊敬的退休食品店主,住在德珀勒克的选区,并且对政治比较感兴趣。
勃朗得珀瓦在马赛通知德珀勒克,说是要去拜访他。德珀勒克热情地接待了这位有
影响的选民,并决定在下周请他吃饭。
这位选民提议到塞纳河左岸一家小饭店去进餐,说那儿的饭菜味道很好。德珀勒克
欣然同意。
其实这是罗平的意图,这家饭店的老板与罗平是好朋友。如此,下星期即将的行动
就可保证成功了。
就在进行准备期间,第2周的星期一,开始了对吉尔贝和沃什勒的审讯。
这次审讯历时不久,诸位一定还记忆犹新,我也就不必多费笔墨,详述弄清法庭庭
长是如何难以服人和不公正地审讯吉尔贝的过程。吉尔贝的案件受到格外的重视,审判
也极为严厉。罗平从中看到了德珀勒克的邪恶影响。
审讯期间,两个被告所取态度截然不同。沃什勒阴沉着睑,话语不多,但言辞粗鲁。
未经多少讯问,他便厚着脸皮用充满嘲讽甚至挑衅的口气,承认了自己过去犯下的所有
罪行。但跟这种态度截然相反的是——除罗平之外,所有的人都对这点感到不可理解
一对参与谋杀仆人勒阿内尔的罪行一概不承认,而把责任完全推到吉尔贝身上。
这样的话,他就把自己的命运同吉尔贝连在了一起,从而迫使罗平对自己的两个伙
伴必须采取同样的解救措施。
然而,吉尔贝的诚恳态度,那满怀希望的忧郁目光立即博得了法庭上下的同情。但
他却看不透庭长的诡计,也驳斥不了沃什勒的抵赖。他只是不停地哭,要么就絮絮叨叨
说个没完,要么在该说话的时候又说不出什么而沉默不语。不仅如此,他最初请的一位
能力很强的律师,到了关键时刻却病倒了(罗平从这件事上又看到了德珀勒克的阴谋),
只好由律师的一个秘书代替。此人辩护能力很差,曲解了事情的原委,令在场的陪审团
成员不快,因此来能驳倒代理检察长的公诉状以及沃什勒律师提出的辩护论据。
进入最后一天即星期四的辩论会时,罗平冒着天大的胆子溜进法庭。事后,他已认
定会是何种审判结果。两个人都确定无疑地要被判处死刑。
很显然,法庭的审判取向同沃什勒的心思不谋而合,就是要把两个被告的命运紧紧
拴在一起。这主要因为案中的两个犯人都是罗平的同伙。自案件预审到最后宣判的全过
程中,尽管法庭因缺少足够证据,也不愿分散精力,而没有连带涉及罗平的问题,可整
个审判实际上始终对着罗平,他们欲打击的真正对手正是罗平;他们要通过打击他的伙
伴来打击他本人;他们要摧毁他这个大名鼎鼎的强盗头子在公众心目中的好感和威望。
宣判了吉尔日和沃什勒的死刑,罗平也就声名扫地,他的那些神话也就不攻自破了。
罗平……罗平……亚森·罗平,在长达四天的审讯过程中,人们不断地听到这个名
字。代理检察长、庭长、陪审团律师、证人,人们开口闭口都是罗平。他无时无刻不当
做谩骂、嘲笑和侮辱的对象。一切罪过都是他一个人的,吉尔贝和沃什勒不过是小喽罗
而已,人们要审判的正是他,他才是真正的小偷、强盗、骗子、杀人放火的惯犯、十恶
不赦的罪犯!他这个浑身沾满了受害者鲜血的罪魁祸首!他把朋友推上断头台,而自己
却销声匿迹、逃之夭夭!
“嘿!他们一切都是对着我呢!”罗平自语道,“吉尔贝这个可怜的孩子不过是我
的替罪羊。我才是真正的罪犯。”
悲剧继续上演着,结局愈来愈可怕。
当日晚7点钟,经过长时间的辩论之后,陪审团一行又回到了法庭,陪审团长宣读
了对法庭所提问题的复议书,对一切问题均无异议。这就意味着被告罪行成立,而且驳
回了可以减轻罪行的那些情节。
两名被告又被带上了法庭。
他们站在被告席上,面无血色,浑身颤抖地倾听了对他们判处死刑的宣告。
在充满不安和同情的肃穆气氛中,庭长问道:
“你最后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沃什勒?”
“没有,庭长先生。既然我的同伴跟我一道判了死刑,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们俩生死在一起……老板就得想办法把我们俩都救出去。”
“老板?”
“对,就是亚森·罗平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
庭长又问:
“你呢,吉尔贝?”
眼泪流满了这个不幸青年的脸颊。他不知咕哝了些什么。庭长又重复了他的提问,
于是,吉尔贝终于止不住地哭诉起来:
“我想说的是,庭长先生,我的确做过不少坏事,这没什么可说的……我做了坏事,
深感悔恨……但我决没干这件事……我没有杀人……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我不想死……这太可怕了……”
他站立不稳,两个警卫上前扶住他。人们听到他像孩子般地大声呼喊道:
“老板……快来救救我!快来救救我啊!我真的不愿意死啊!”
就在这时,就在大家都非常激动的时刻,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声音盖过了所有嘈杂声:
“别害怕,我的孩子!老板和你在一起!”
法庭立刻出现一片混乱,人们互相拥挤着。警卫和警察们纷纷冲进大厅。他们抓住
一个脸色混红的胖子,旁边的人指认说,刚才喊话的就是他。那个人则手脚不停地挣扎
着。
他立即被押上去审问,并道出了自己的姓名:菲利浦·帕拉尔,殡仪馆的一名职员。
他说,刚才身旁有人交给他一张100法郎的钞票和一张纸,让他在适当时候喊出写在上
面的一句话。他能拒绝这样的好事吗?
他掏出那张100法郎的钞票和那张纸做证。
法庭无奈,只好释放了菲利浦·帕拉尔。
自然,在捉拿帕拉尔那会儿,罗平很是积极了一番,甚至把帕拉尔推到警察手中。
这时,他怀着十分焦虑的心情离开了法庭。他来到河边自己的汽车旁,开门坐了进去。
此刻他心绪难以平静,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吉尔贝绝望的呼救声,以及那张没有血色的
脸、站立不稳的身子……这一切都在罗平的脑际萦绕,久久不能消失,他永远也忘不掉
这一幕,永远会把它保留在记忆中。
他驱车回家。这是他精心挑选的一处住宅,位于克莱希广场一角,他将在这里等待
格罗内尔和勒巴努,今晚他们将一同绑架德珀勒克。
然而,他一打开房门,不禁惊叫起来:克拉瑞丝出现在他面前。克拉瑞丝就在宣判
的时候从布列培尼赶到此地。
从她的表情和苍白的脸上,罗平立即明白了她已经知道了审判结果。他快步上前,
鼓起勇气,未及她开口就说道:
“是的……是的……别怕,别怕。这是我们意料中的,我们无法阻止,但我们会防
止这场灾难的发生。今天夜里就行动,你听着,不会超过今天夜里。”
她动也不动,脸上痛苦的表情让人感到难过。她喃喃地问道:
“就在今天夜里?”
“对,一切都已准备好了。不出两个小时德珀勒克就要落到我手里。今天夜里,不
管用什么办法,定要让他开口。”
“您真的做得到吗?”她有气无力地说,似乎还存有一线希望。
“他一定会开口的。他一定会说出秘密的。我一定会把他那张27人的名单从他手中
夺过来,这张名单将会救出您的儿子。”
“我看太晚了!”克拉瑞丝绝望地说。
“太晚了?为什么?难道您觉得用这张名单还换不来吉尔贝的化装越狱吗?3天之
后吉尔贝就会自由了!只需3天……”
一阵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您看,咱们的朋友来了。放心吧,记住,我从来是说到做到的。小亚克不是已经
还给您了吗,我也一定会把吉尔贝还给您的。”
他到门口迎进格罗内尔和勒巴努,并向他们问道:
“都准备好了吗?勃朗得拍瓦老人去饭店了吗?好,马上出发!”
“一切都用不着了,老板。”勒巴努说。
“怎么?为什么?”
“发生了新情况。”
“怎么回事儿?快说……”
“德珀勒克失踪了。”
“唔?你说什么?德珀勒克失踪了?”
“是的,就在今天,他被人从寓所里绑架了。”
“老天!被谁?”
“说不上……只知道来了4个人……打了一枪。警察已经去了。普拉斯威尔正在那
儿指挥搜查。”
罗平不禁愣住了,靠在一把椅子上。德拍勒克被绑架了,这意味着最后一线希望也
破灭了……
七、拿破仑像
最初的搜查一无所获。待警察局长、保安处长以及前来调查的法官等一干人马离开
德珀勒克的寓所之后,普拉斯威尔又开始进行自己的搜查。
他观察了一下德珀勒克的书房,注意到搏斗留下的痕迹。这时,看门女人给他送来
一张写有铅笔字迹的纸条。
“请这位夫人进来。”他说。
“这位夫人不是独自来的。”看门女人说。
“哦?好,都请进。”
克拉瑞丝·梅尔奇被领了进来。她立即将陪同自己来的那位先生介绍给普拉斯威尔。
那人穿着一件落拓而瘦小的礼服,举止拘谨,似乎对自己戴的那顶旧礼帽、拎的那把破
雨伞、一只单手套以及自身都感到难为情。
“这位是尼古尔先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