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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避免这场报复;就说明接受普拉斯威尔的命令驻守在拉马丁街心公园附近这座寓所里
的布朗松警长和那些警察们严格执行了命令;也就是说水晶瓶塞还放在原处。
这也说明德珀勒克没有回家,可能因为身体状况不允许他活动;也可能是他对藏东
西的地方很放心,感到自己尚无必要回去将它取走。
但不管怎么说,都必须采取如下方针:要加速行动,赶在德珀勒克之前把水晶瓶塞
拿到手。
汽车穿过布诺聂森林,刚开到拉马丁街心公园附近,罗平就叫医生停车,并向他告
别。如约按期前来的格罗内尔和勒巴努走到他的身边。
“梅尔奇夫人呢?”
“她从昨天起就没回来。但她寄回了一封快信,告知她发现德珀勒克离开他表姐家
乘一辆汽车走了。她记下了汽车号码,并会不断地把跟踪结果告诉我们。”
“后来呢?”
“后来就什么消息也没有了。”
“还有别的情况吗?”
“还有。《巴黎一南方日报》报道说,达布科斯侯爵昨天夜间在牢房里用玻璃片割
破血管自杀。据说他留下一封很长的遗书,可以说既是一封坦白书,又是一封检举信。
他承认了自己所犯的罪行,同时控诉德珀勒克将他逼上死路,同时还揭发了德珀勒克在
运河事件中的卑劣行为。”
“还有其他情况吗?”
“有。这家报纸还报道说,各种迹象表明,赦免委员会在审阅了案件的全部资料之
后,很可能将吉尔贝和沃什勒的赦免要求一次驳回。星期五,总统可能会接见他们二人
的律师。”
罗平惊得浑身一震。
“事情进展得太快了!”他说,“由此可以看出,从逃出后的第一天起,德珀勒克
就对这个腐败的法庭施加了强大影响。只剩下不过短短的一周时间,断头台上就要人头
落地了。噢!可怜的吉尔贝!后天,你的律师在呈递总统的辩护状中如果没有夹上那张
‘27人’的名单,你就没命了。”
“我说,老板,您怎么也会丧失信心呢?”
“我吗?你别胡说!1小时之后,我就会得到水晶瓶塞。2小时之后,我就去会见吉
尔贝的律师。这场梦很快就会结束了。”
“那太好了,老板!这才像您做的事呢。还要我们在这儿等您吗?”
“不必了,你们先回旅馆。我待会儿到那儿去找你们。”
他们各自离去。罗平直奔寓所花园门而去,按一下门铃。
一个警察出来开门,认出了他:
“您是尼古尔先生?”
“对,我正是,”他说,“布朗松警长在吗?”
“在。”
“可以同他谈谈吗?”
警察把他领到德珀勒克的书房。警长热情地迎上前来。
“尼古尔先生,我奉命听候您的指令。今天能见到您,不胜荣幸。”
“有何荣幸,警长先生?”
“因为今天情况不凡。”
“重要吗?”
“十分重要。”
“那就请快说吧。”
“德珀勒克回来了。”
“噢?真的?”罗平叫了起来,“他还在这里?”
“不。他又走了。”
“他进这间书房了吗?”
“进了。”
“什么时间?”
“今天早晨。”
“您没有阻拦他?”
“您说,根据哪一条法律可以这样做?”
“那您让他单独留在这里了吗?”
“我们听从了他的严厉命令,就让他单独留在屋里了。”
罗平一下子变得面无血色。
德珀勒克把那个水晶瓶塞取走了。
他沉默良久,心里不住地念道:
“他把水晶瓶塞取走了……老天啊!他怕别人来拿,先下手为强……我的天!
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达布科斯被捕了。达布科斯既当了被告,又主动去控告
了他,所以德珀勒克不会等闲视之,一定要进行自卫。然而,这场厮杀对他来说仍是非
常艰难的。在这个令人迷惑的幽灵激荡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公众终将知道,那个制造
‘27人’悲剧,并把他们搞得身败名裂、倾家荡产的魔鬼,原来是他——
德珀勒克!而对这样的局面,要是那个护身符突然有个三长两短,不能再给他充当
保护神了,那他将彻底完蛋!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罗平尽力用镇定的口吻问道:
“他在这里呆了很久吗?”
“大约只有20秒钟。”
“怎么!只有2O秒!这么一点时间?”
“就这么点时间。”
“当时是几点钟?”
“10点。”
“他当时可能获悉达布科斯侯爵自杀的消息吗?”
“完全可能。我发现他衣袋里有一张正巧登载这条消息的《巴黎一南方日报》的号
外。”
“果然不出所料……果然。”罗平喃喃自语。
他搓着手问道:
“德珀勒克可能再一次回来。对此,普拉斯威尔先生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特殊指示
吗?”
“没有。为这事儿,我专门打电话请示了警察局,而普拉斯威尔先生度假去了。
我只好继续等候答复。德珀勒克议员的失踪轰动了上下。这你清楚。所以,只要他
不露面,我们在这里看守,舆论是可以接受的;可如今德珀勒克回来过了,这表明他既
没有被人绑架,也没有死,我们还有何理由继续留在这里吗?”
“这些都无关紧要了,”罗平有一搭无一搭地说,“如今这房子留不留人看守都无
关紧要了!德珀勒克已经回来过,这说明瓶塞已经不在这里了。”
没等说完这句话,他就自然地想到一个问题:瓶塞已经不在了,能不能从某种迹象
上看出来呢,瓶塞肯定藏在一个什么东西里,被取走后,会不会留下一点痕迹,一个空
缺?
这事显而易见。因为罗平从塞巴斯第的那句玩笑中,已经知道水晶瓶塞就放在桌子
上。所以他只要检查一下那张桌子就行了。并且藏瓶塞的地方一定不会很复杂,因为德
珀勒克在这里总共只呆了不过20秒钟,仅仅是一进一出的功夫。
罗平往桌子上一扫,立刻就看出了蹊跷之处。桌子上的每件东西,他都清楚地记得
它们的位置,因此无论少了哪一件东西,都会立即引起他的注意,仿佛只有这件东西才
是这张桌子与其它桌子区别的标志。
“噢!”他激动得发抖,“如此说来,一切都大白于天下了……一切一切……
就连在死石寨受刑时的头一句招供!一切都清楚了!用不着再绞尽脑汁了。真相大
白了。”
他没有心思回答警长的问话,只想着藏瓶塞的地方是那么简单;这使他想起了艾得
嘉·普埃所写的一个动人故事,那是说一封信叫人偷走了,人们到处寻找不到,原来那
封信就藏在大家的眼皮底下。这是因为人一般不大去注意那些露在外面的东西。
“唉!看来这事该我倒霉。”走出寓所时,罗平心里叹道。不过,刚才的发现仍然
使他激动,“我的努力决不会前功尽弃!”
当然,他并没有丧失信心,因为他不仅知道了议员藏瓶塞的方法,而且通过克拉瑞
丝·梅尔奇还会找到他本人。剩下的事对他来说就不难了。
格罗内尔和勒巴努在弗兰克林旅馆的门厅里等候他。这是一家很小的旅馆,在特罗
卡得洛附近。梅尔奇夫人还没有消息。
“不要急!”他说,“别担心她,不弄个一清二楚,她不会放松对他的跟踪。”
可到了傍晚,他也开始不耐烦了,简直心急如火。此时他已经开始了一场新的战役,
他希望这是最后一仗,分秒的拖延都会贻误整个战机。如果德珀勒克发现梅尔奇夫人在
跟踪自己并把她甩掉,如何再去寻找他的踪迹呢?事到如今,如果再有失误,可就再没
有几个星期,甚至几天的时间去挽回了,时间已是按小时来计算了。
他看旅馆老板走过,上前叫住他,问道:
“您一直没有收到写给我这两位朋友的快信?”
“绝对没有,先生。”
“那么有写给我尼古尔先生的信吗?”
“也没有。”
“奇怪,”罗平说,“我想敖得兰夫人该来信了(那是克拉瑞丝在旅馆登记时用的
名字)。”
“这位夫人回来过。”旅馆老板大声说道。
“您说什么?”
“她刚才回来过。因为这两位先生不在,她就在房间里留了一封信。听差没告诉你
们?”
罗平连同他的两个朋友急忙跑上楼去。
房间的桌子上果然有一封信。
“瞧啊,信已经让人拆开了。”罗平叫道,“这是怎么回事?而且好几个地方都被
剪刀剪过。”
信中写道:
德珀勒克本周一直住在中央旅馆。今天早晨他让人把行李搬到××车站,并用电话
订购了一张去××的卧铺票。
开车时间不详。而我整个下午都将守候在车站。你们三人尽快到车站找我。绑架事
宜到时再商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勒巴努说道,“在哪个车站?卧铺票买到哪儿去的?
正好把关键的字给剪掉了。”
“就是啊。”格罗内尔也说,“每个地名上都剪了一刀,把最有用的字剪掉了。
她准是疯了,梅尔奇夫人难道真的急疯了吗?”
罗平也发呆了。他觉得太阳穴在剧烈地跳动,就把两只拳头使劲顶在上面。他又开
始发烧了,体温很高,来势凶猛。他在用最大的毅力同疾病这个阴险的敌人进行搏斗。
他必须立即遏制住病情,否则自己必将落得无可挽回的败局。
他镇静地压低声音说道:
“德珀勒克一定来过这里。”
“德珀勒克?”
“你能想象梅尔奇夫人会亲自剪掉这两个字?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一定是德珀勒克
来过。梅尔奇夫人自以为在跟踪德珀勒克,其实恰恰相反,她也受他的监视。”
“怎么回事?——”
“我想是通过那个听差。他没有把梅尔奇夫人回旅馆的事告诉我,却向德珀勒克告
了密。他赶到这里,看到了这信。为了嘲弄我,他把最关键的字给剪掉了。”
“我们也可以查出来……只要问问那个……”
“没有用了!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他来过了,干吗还要去打听他是怎么来的?”
他把那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然后抬头说道:
“咱们走吧。”
“去哪儿?”
“去里昂车站。”
“您有把握?”
“同德珀勒克打交道,不好说有什么把握。不过,根据信的内容,我们只能在北站
和里昂车站二者选一。我觉得,从德珀勒克的事务联系、他的兴趣以及健康状况考虑,
他很可能去马赛和蔚蓝海岸,而不大可能去法国东部。”
罗平及其一行离开弗兰克林旅馆时,已近晚上7点。他们驾车飞驰,穿越巴黎市区,
到了里昂车站,寻找一番,车站内外连同候车室和月台上都没见到克拉瑞丝·梅尔奇的
身影。
“这怎么好……怎么好啊……”罗平不住地嘀咕;事情如此不顺,他越来越不耐烦
了,一既然德珀勒克订了一张卧铺票,一定是趟晚车,而现在刚7点多钟啊!”
这时,正好有一辆晚间特快列车就要开车了,他们赶紧跑上去,在卧铺车厢走廊里
来回奔跑寻找。可是仍然没有找到……既不见梅尔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