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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假想渐渐在东村脑中形成。随之东村焦燥的心情也稍微淡了下来。开始的种种想法渐渐退到脑后。
救出加代子,从自己都摸不到非法的监中救出加代子想到加代子被抓去当人质,怒火再次涌上东村的心头。
东村不想吃,也不想喝。加代子在受着一种什么样的待遇。东村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她。东村一边想着,一边煮了点饭。
上午十点半,电话铃响了。东村飞到电话机前。
“东村先生吗?”话筒里传来的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东村嗯了一声。接着听到的是加代子的话音。“我是加代子,现在没事了。不要为我担心。请按照这儿的人的,分咐去做,我就可以回家了。拜托了。”
声音停止了。东村听得出这是加代子的录音。按钮的声音都清楚地从话筒传了过来。好象写的台词。
“我是平井,你妻子在这儿很好,请放心。”加代子的声音停止后,立即传来了平井的说话声。
“不能让加代子接一下电话吗?平井先生。”
东村按捺愤怒的心情,平静地说。
“刚才没听到吗,你妻子的声音。”
“只是录音……”
“这就足够了吗。喂,有事要通知你,请做好记录,准备好了吗,做好记录。”
“这儿有书写用具。”
“首先是名字。门啡组组长的名字青山的青,山野的山平原的平,年龄61岁,住所:前山市公木町856号乘座车是白色林肯轿车。组事务办公室,在索吉亚大楼的二层。青山所乘车,连司机一共三个人。不用害怕!之后把青山的照片连同详细材料,给你送去。记上了吗?”
“就这些吗?”
“照片已送出去了,最迟明天能到,请做好准备,越快越好。”
“事情结束后,就可以放加代子了吗?平井。”
“组上已这么决定了。因此才通知你。”
“越早越好,必须是今天或明天吗?对方武艺高强,我必须斟酌对策,请多给我些时间。”
“可以,要多长时间。”
“这,说不清多少时间,至少十天吧!”
“十天?东村先生应为你妻子着想啊,知道你妻将怎样熬过这十天吗?”
“知道。”
“你妻子可是少见的美人啊!”
“谢谢,这是我用生命赌过来的。”东村说。加代子要受到怎样的煎熬,东村一直放心不下。平井狰狞地笑着挂了电话。
加代子可能被监禁在东京,东村这样想。即使杀了人,长连集营也不能放加代子的,他痛感事情的严重性。
东村躺倒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一个个男人名字和形象浮现在他的眼前。都是以前小枝组的组员和干部。最后东村选中了两个人。
这二人是东原条木和千山俊男,东原条木是老头辅佐。千山俊男是东村的司机兼保镖。在解散的小枝组当中,东村最信赖的就是这二人。
小组解散后,东原条木、千山俊男都开始了新的生活。东原开一家面馆,开创家业。千山俊男也,在一家出租公司当司机。
脱离小枝组的组员,只有东村被重新卷了进去,东村感到万般的辛酸。因此,东村认为有必要向谁求援。能为他为此事出力的只有东原条木和千山俊男。东村深深地叹了口气,站起来打开抽屉取出通讯录。走到电话机前,东村拨通了电话。
“有一件事要请求你,详细情况不能在电话中讲。有时间请速来前山一趟。这事不要通知任何人。来到前山,不能在我家见面,到车站后请给我打电话。"
东村只讲了这些。东原条木、千山俊男什么都没问,便答应当天就来。东村决定让千山俊男第二天来。
长连集营会派人来到前山监视自己的行动,东村充分考虑到这些。因此东村故意避开东原和千山同原长连集营的人会面,让他第二天来。
挂了电话。东村便向田木信儿的家打了电话。美加子接了电话,田木信儿好象还没口家。
“信儿来了电话,说您已经劝说了他脱离门啡组,谢谢您。”
美加子告诉东村,自正厅市事件后,田木一直都没有回家,然后说了这些感谢的话。美加子的声音听起来兴致特别高。
“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说是劝说,倒不如说是忠告。”
“好象起到了作用,虽然没有下定决心,但受到了很大的激励,从您那儿。他好象已开始考虑要脱离门啡组了。”
“但愿不会改变这种想法。”
“信儿一开始考虑脱离门啡组,我便觉得好象顺利地脱开了一样。”
“只有你们努力了!田木经常来电话吗?”
“一天一、两次,今天还没来。”
“来了电话,请转告他给我打电话,我在家等着。”
东村挂断电话,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美加子的兴致很高的声音。
下午3点,田木打来了电话。正是东原条木离开东京奔向前山的时间。东村不能外出。
“有一件事要求你,晚上有时间吗?”
“一整天都有时间。”
“请十点来港口一趟,鱼市场附近会面。”东村说。五点左右,东原条木打了电话,是从车站打过来的。
“现在在前山朗费罗旅店,乘出租过来的化名海岩工一。正等着安排房间。安排好后,再把房间号码通知你。”
东村挂了电话。二十分钟后,东原条木把房间号码通知了东村。
东村给加代子所在的招待所打了个电话,说加代子有急事,要请假。
东村穿一黑色上衣、劳动服裤子,出了公寓。从一走出公寓东村就四处张望,看有没有尾随。好象没有什么跟踪。
车开出停车场,直驶向朗费罗旅馆。开到市中心,东村停了下来。走进一家酒店,要了二杯啤酒。
然后进入一家小餐馆。吃了饭,又拐入药店,买了一包胃药。虽现在用不到,几天后,由于高度紧张,肯定会不舒服。以前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东村时而停车,时而开车,确认后边究竟有没有跟尾巴、好象没人跟踪。
出了药店,东村来了一个大转弯,接着便向朗费罗旅馆驶去。
东村没有从正门进去。他绕道儿进了后边的门。这儿是旅馆的工作员和商品出人的门道,以前东村运送水产品常出入此门。
从后门驶入旅馆。商品存放所此时既没车也没人。东村径直进入旅馆,乘一个旅馆专用的小电梯,上了楼,路上没碰到一个人。东村走进东原条木的房间。东原条木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电视。两个人已一年没见过面了。“东原,你瘦了。”
“是吗,可能是脱了一层脂粉的缘故。整天从早忙到晚。代行一点也没变啊。和以前一样。”
东原依然用小枝组组长代行的名字来称呼他。
“那个代行已不存在了,东原,用名字来称呼我吧。”东村笑着说。
那称呼听起来并不逆耳,而且没有一点不亲近的感觉。
“是这样,但长年养成的习惯,称东村先生倒不如称代行顺口。”东原笑了。
“啊,是鱼店的卡车,我一天到晚,都要不停地劳动。你,生意还好吗?”
“托您的福,勉强过得去,您和加代子在一起吗?”
“嗯,她已成了我的妻子。”
“还好吗?”
“好是好,只是……因此才请你和千山帮忙,到这儿来。”
“你妻子,她怎么了?”东原走到桌子的这边来。皱紧了眉头。
“如我有三头六臂,就不用给你们添麻烦了。”东村点着了烟,说道。
“你在说些什么,怎么能说添麻烦呢?”东原笑着的脸,眼神却笑不出来。
“想求你做一件很棘手的事。”
“我明白。因此我化名住到这家旅馆,知道不是一般的事。”
“事实是,东原,本家给我出难题把我妻子抓去了当人质。”
“本家是指长连集营。”
“是的,出面的仅是青目山家的平井一个人。”
“怎么回事,现长连集营还没断绝关系吗?”
“似乎是,我也……”
东村从田木信儿持枪一事开始,及一连串所发生的事,原本都说给了东原。警察平直与长连集营的关系,及背后牵涉到的县知事的选举、及与中央大政治人物的牵连,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只是隐瞒了宾明永一事。
“我,很高兴能称呼您东村先生,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为您效力,是我报恩的一次机会。以前我以为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听到东村的诉说,东原一口气说了这些话。
“说报恩,你有点夸张了,我没有对你施过什么恩惠。”
“东村先生,我知道,一直不允许解散小枝组的本家,最后竟点头同意的原因……”
东原说,东村转向东原。东原一定是说害宾明永一事。
“东村先生一人无声地背了沉重的包袱使其他组员得以从中脱身。这是我后来从与本家有联系的人那儿听到的。”
“从谁哪儿听到的?其他又说了些什么?”
“这,不能说。我已答应了给我讲这话的人从哪听到的,的内容不向任何人泄露。那人不是本家的,是附近的人。”
“我明白了。你从谁哪儿、听到了什么话,虽然我不知道,但这事与那事没关系。”
“但是,东村先生,为解散小枝组而背下的沉重包袱,要用取下门啡组长的头的代价来推卸啊!”
“我不想这样做,不想参与门啡组组长的事,因此,我请求你们助一臂之力。
“那么,您妻子她没关系吧?”
“这,当然很为她担心但无论如何也必须按我的意志办事。若只担心她的话就会正中对方的下怀,以杀人的代价换回妻子的回家梦寐不得安宁啊。”
“有更好的办法吗?”
“不知道算不算好办法,但别无选择。”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想求你办二件事:一件是侦探一下我妻所在的地方,大概是在东京的与长连集营有关系的地方。密切监视平井的行动,也许能得到线索。”
“明白了,我会尽力的。”
“怎么行动就靠你了。一定量力而行。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你们卷进此事,直到进退两难才……”
“明白了,万一被对方党察,会对你和你妻子使行回报的。”
“因此,东原,无论采取何种办法都可以探索一下新闻记者、电视报道记者或自由报社记者。一个人或两人都行,没必要与他们正面接触。只了解那些人的姓名或住址就足够了。明天,千山来了,我会做同样的请求,和他联络一下,商量商量对策。”
“知道了。”东原使劲地点着头。
东村说完出了房间,驱车向港口沿岸驶去。
墨鱼船,一艘也看不见。空荡荡的。鱼市场,没有亮灯,寂静得有点吓人。
东村在鱼市场前边停下。还差十五分钟,十点了,看不到田木信儿的车影。
等了十分钟。东村下了车,向附近的一座大楼走去。突然,看到一道打火机的亮光,又马上消失了。东村向大楼中走去。
黑暗中,一个人影出现了。对方小声地叫着东村的名字。是田木信儿的声音。他正站在一根桂子旁边。
“等了很久了?”东村低声问到。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