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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铁了心的,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只能破釜沉舟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门啡组有个叫田木的人,和他住在一起的女人叫美加子,平井先生应该听平直讲过此事吧,我向她磕头求饶也是出于无奈,这是事之必然。
“东村,你好大的胆子呀,竟敢一个人来要挟长连集营,谁在暗中给你撑腰?”
“没有人帮我,我已把录相带寄存在一个新闻机构,只要我OK一声,他们随时都会公开录相的。如果他们连续三天跟我联系不上,就会自行公开录相的。”东村说道。平井村原一声不响,可看着东村的眼神似要把他杀了。
平井站起身,又一次走到电话前,东村抽出一根香烟,点上火。平井对着话筒开始讲话,东村一听便知,对方正是长连集营本家青目山家的总头目。
电话打得并不长,平井把东村提出的条件告诉给对方。然后,象是在接受对方指示,连连应和。
平井打完电话说:
“东村,跟我们一起去一趟总部。”
“是要把妻子还给我吗?”
“那得由总长来决定。总长说想见你一面,跟你好好谈谈。谈完了,你当场就可以把妻子带回去。”
“我妻子在总部吗?”
“对。起来,走吧。
平井说。东村想:加代子肯定在江山的公寓里监禁着,但他仍装作对平井的谎言深信不疑。
“对不起,我想上一趟厕所……。”
东村灭了香烟站起身来,对平井说。平井告诉他厕所在哪儿,东村走出客厅。站在客厅门口的男人一直跟着他到了厕所门前。
东村实际上并不想解手,也许是因为紧张吧。他的头脑转个不停:青目山家的总部地等待东村到底是什么这已经非常清楚了。长连集营肯定想先从东村手中夺走录相带然后想办法知道龟田大山和青山正原的下落,对于东村提出的条件,他们必会反悔,在交易中答应交回加代子的条件对长连集营来说,只不过是他们无路可走时的缓兵之计。
摆在东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暂且忍耐对方的强大攻势,然后与对方求得妥协,二是自己这一方先下手为强,采用武力——先把跟着平井的二个人打倒,再用刀子威胁平井强迫他带自己去江山公寓。如果这样做,也并非行不通。
可那样做,实在是一个危险性太大的赌注了。对方有三个人,而且都持枪,一旦失败以前千辛万苦的努力将付之东流,而且会陷入更大的困境中。
东村终于下定决心。——老老实实跟他们去青目山家的总部。对方肯定要他交出录相带,讲出龟田大山和青山正原的下落。即使会让他吃些苦头,但不会把他杀了。只有先忍着这些苦痛才能把对手引向妥协。东村在这上面下了赌注。
解完手,东村把藏在内衣中的“黑家伙”重新装在牛仔裤的口袋中,把藏在袜子中的刀子放入夹克的口袋中,然后把存放提包的钥匙放进袜子中踩在脚底。
东村从厕所出来,先前那个男人仍站在那,平井和另一个男人已站在平台等着东村了。
“东村,你开车来了吗?”
在电梯里平井问道。
“我是从一家新闻机构门前坐出租车来的,我就是把录相带寄放在那的。”
东村答道。
“三天期限一过,你存放录相的录相的地方就要把那玩意儿放出来。”
平井说。
“没办法呀!因为为了洗手不干和保住性命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东村说。
天很快就要亮了。
深蓝色的奔驰车停在了池袋的青目山家的总部。马上就出来了四个男人。
平井和东村下了汽车,跟着平井来的两个人没有下车,留在了奔驰车中。从房间里出来的几个男人向平井行礼后,围住了东村。
刚一进入平台,四个男人就要搜东村的身,平井喝住了他们。
“让他进去,东村什么也没带,在鹿原当着我的面已经搜过了。”
平井说完,那四个男人二话没说向平井低下了头。
总部的布局,东村也是很熟悉的。他被带到接待室后面的走廊里。袜子里放着的钥匙使走在走廊里的东村每走一步就狠压他的脚底一次,但东村已感不到任何疼痛了。
上了狭窄黑暗的楼梯,整个房子鸦雀无声。东村的决心越发坚定。他对和总长谈话做交易的途径已不抱希望。不一会儿,他被带到了二楼尽头最里面的房间。
站在最前面的平井,一声不响地让东村转过身去,然后打开房门,一声不响地让东村转过身去,然后打开房门,再从东村背后扳过他的肩,东村踏进了房间,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吼。赤身裸体的加代子几乎和东村同时发出了一声短促悲哀的叫喊。加代子侧身跪坐在破旧毛边的榻榻米上。迎着东村的脸已明显青肿,双眼充满惊恐,自被从前山带到这里一直笼罩心中的惶恐惊吓清楚得写在眼中,这一切,东村一望而知。
东村走到加代子面前,她的身后团放着穿过的外衣和内衣。东村想伸手去拿,被那几个男人喝止了。他被三人打翻在地。
“在说假话吧,平井先生,不是让我和总长面谈吗?”
几人人仍压着东村不放,一旁的加代子一边发抖一边大叫。
“等到早上吧,到时总长会来的。”
平井说完,朝手下轻扬了一下下巴,几个人一把抓起加代子的衣服。平井领头,几人随后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加代子一声不响地扑进东村的臂弯中,东村直起身,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东村问:
“你是什么时来这的,你不是一直在江山公寓吗?”
“我刚被带到这来的。这也好,只要你来了,怎么样都行。”
加代子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泪水顺着青肿的脸颊狂流不止。
“我知道,我让你受苦了。”东村说。
加代子一句话不说,拼命地摇头。
东村托起加代子的下巴,伸直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因为他想门外肯定有监视的人。加代子望着东村点点头。东村把嘴凑到加代子耳旁悄悄说。
“别担心。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家的。我已做好准备,并把准备的东西存放在阪泉见附地铁站的存放处,我想把存放箱的钥匙放在你的身体里行吗?”
加代子点头。
“为了做好准备,我花了很多时间,所以来得太晚了,不过,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担心,我不会让这帮家伙得逞的。”
东村一边说,一边从手袋中掏出手帕,为加代子擦干眼泪。然后以警惕的目光审视着这个狭窄的房间。当他确认没有窥视的地方和隐蔽的监视器后,从袜子中取出钥匙,包在手帕中,团成一个小包。
“你自己放进去吗?”
东村把用手帕包着的东西给加代子看了一眼,在耳边悄悄对她说。加代子表情一变,稍带甜蜜地悄悄说。
“你给我放进去吧……。”
东村点头同意。
加代子把双手放在东村肩上,双膝跪地沉下身子跪坐在地上,把脸伏在东村肩上。东村用手支着加代子的后背。另一手伸入她的大腿之间,把手帕包着的东西插入她的体内,加代子屏住呼吸,等待结束刚放进去,加代子就深深吐出一口气,坐在了榻榻米上。
“无论如何不能答应这件事。”加代子把脸埋在东村的肩头说道。尽管如此,也不能平息东村对长连集营的愤怒和仇恨,东村抚摸着加代子的后背说。
“无论那帮家伙把你怎么样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你之所以遭此不测也有我一半责任。”
加代子默默地搂着东村。
早晨快10点时,房间的门开了。
平井头一个走了进来,后面是长连集营青目山家的总长原田井次郎——白发矮小,身着深色西服。平井等原田井次郎进屋后关上了门房。跟随原田和平井上了二楼的随从都守候在门外。
“让你久等了,东村。早晨家里有客人,所以来迟了。”
原田井次郎盘腿坐在东村面前说。加代子紧缩赤裸的身体,躲在东村身后,东村已有很多年没见过原田井次郎了,而且以前见面也是大的集会上屈指可数的几次。
平井站在原田的斜后方,他的西装下面鼓出了一块,东村明白,那里别着手枪。
“很久不见了呀,原田先生,这一次恕我不能为您效劳呀。”
东村坐好后,对原田低头说。
“岂止是不效劳,简直是来打麻烦嘛!”
原田面无表情地说道。
“谈正事之前,我想让妻子先穿上衣服,另外,对于你们将她的体毛剃光之事,我希望听到你们的道歉。”东村说。
“混蛋。”
平井大喝一声,越过原田的肩头仰头看着东村。
“干这事的是你吗,平井?还是你指使手下人干的?”
“我让手下干的,因为你总是磨磨蹭蹭,对那事一拖再拖,为了让你改变主意,才这么干的。”
平井答道。盘腿而坐的原田,抓住平井的手,用力往下拉。
“平井,跪下向东村道歉。也许是为了保证那事成功而出于无奈,但怎么说,那样做也确实太过分了。”
原田说完,被他拉着手的平井,膝盖一弯跪下,两手扶地。
“对不起,东村。也请夫人原谅,我做得实在过分了。”
平井虽如此说,但却是言不由衷,不服气的腔调。”
“平井,去叫人把东村夫人的衣服拿来。”
平井听原田这么一说,就站起身,走到门边,向外吩咐了一句,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人拿着加代子的衣服走进来,平井接了过来,东村刚要伸手去拿衣服,被原田挡住了。
“且慢,东村。在让你夫人穿上衣服之前,你要先告诉我录相带放在哪,帮你保存录相带的人的名字和住址。”
原田转向东村,仍是面无任何表情。
“我不会答应的,那样的话,你们不会做成这笔交易。”
东村清晰地说出这几句话。
“刚才我们已经对你妻子的事做了道歉了,东村,再以后的事就该另当别论了呀。你夫人身上被剃掉的毛已长不起来了。这一次,我会让人剃掉她的头发,但只要你点一下头,我会立刻打消这么做的念头。”原田井次郎说。
“原田先生,这么说来,你毫无谈成这笔交易的诚意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录相带一且公诸于众后果可不堪设想呀。如果你不想弄成那个局面,除了让我和妻子立刻回家外,别无选择。”
“这可开不得玩笑呀,东村。长连集营可是不跟任何人妥协的,以前不妥协,今后也决不会。”
原田井次郎说着,脸上第一次笑了起来。但那笑容却是那样令人畏惧。
“谈话是想就此结束吗?”
东村说。看来这条道路行不通了。东村想孤注一掷的时刻到了。他感到自己浑身的每一快肌肉都僵硬了。
房间里一片沉寂。东村知道最后的决战时刻正一分钟一分钟走来。
赤身裸体的加代子紧紧地依偎在东村的背上,仿佛冻僵了似的,动不动。既本哭也不闹。
东村痛苦地意识到自己想通过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是多么天真,这给加代子带来了多大的屈辱呀。
其实东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