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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我之外,还有谁为了这件事到你这儿来?”
“也不知是谁,反正是三个男的,这伙人在十天前的一个晚上,用一个假电话把我骗了了去,强迫我坐上一辆货车,把我带到了一个造船厂的后面。”
“什么假电话?”
“那电话说,我妻子在工作的地方得了急病,让我去接他,我马上跑出房间往停车场走去,结果那儿就有三个人埋伏着。”
“那伙人强迫东村君承认田木持有手枪,是吗?”
“不只是一般的强迫,是用匕首挟持着我,还抓住我的头往车身上撞,好不容易才逃了回去,这三个人曾说过他们是门啡组的人,所以我就去了田木的住处,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那后来呢?”
“这样,我就发现了许多奇怪的事,这几个把我骗出去的人和门啡组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其中有个人好象是正厅市开中国菜馆的,名字叫宾原。”
“是田木那么告诉你的吗?”平直问道,平直人靠在司机座的门上,只有上身是朝着东村这方向,他的眼睛不再那么眯着了。
东村向他的眼睛深处看去,没放过他那想隐藏的轻微动摇的神情。
“田木把话带到组里,门啡组着手调查了这三个人的事,门啡组对于他们的名头被任意借用,非常生气。”东村说道。
“确实非常可气。”平直摸摸自己的下巴,说道。
“生气地不仅是门啡组,连我都很生气。警察为了手枪的事来察问我,我当然没办法,为什么一个中国菜馆的老板,竟然用假电话甚至用武力逼迫我承认田木持有手枪,这可真是不太弄得明白。”
“确实是这样。”
“奇怪的不只这个。如果说不太明白的话,平直君,你所做的事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有什么让你不太明白的吗?”
“你不是到现在还没去过做为手枪事件的第一当事人的田木那儿吗?这是什么原因呢?到底有没有枪,田木应该最清楚,你也已经认定田木持有手枪。为什么不到田木那儿去问一下,却到处收集资料,凭着一些模模糊糊的传闻和猜测,只是不停地来问我,这不让人很不可理解吗?”
“以什么样的程序开展调查,这是有专门的研究的,做的方法有各种各样,我现在用的不过是这些方法中的一种,没有什么可以让你感到不可理解的。”
“既然这么说就这样吧,还没把我的事全说完呢。”
东村不耐烦地说,平直拿出一支烟,点燃。
一些认得的公寓中的人;往车中望来,和东村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给你带来不少麻烦,这我知道。但东村君现在的情形,有许多牵连的地方,虽然你说没有手枪,但象普通市民的言论一样,在表面上不被理解。因此,收集了各种各样的情报,然后再到你这儿来了。”平直说着,吐出了一口烟,眼睛盯着那烟在车中流动。
“请稍等一下,警察先生。”
东村稍稍往上坐了一点,身体朝司机座方向轻斜了一下。
“我的什么地方,怎么有牵连了,为什么我说的话做为普通市民的话是不被理解的。”
“还是直率的说好是吧,是这样的。在一开始,我觉得东村君不过只是个卡车司机。但稍稍调查之后才发现你在到这儿之前一直在曼街,而且还是管理黑社会事务的一个主要人物,不是吗?曾经还继承了卡连集营下的一个分组小枝组组长的职务。
“警察可真是个讨厌的行当呀,一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突然又来戳别人的旧伤,是因为职业的原因吗?”
“呀,可不要这么说,警察可是个辛苦的职业。别说这个了,长连集营的本部有后线人,而且还不是个小线人,从这儿我听说了东村君的许多事。”
“话是这么说,我是从黑社会行业中脱离出来的人,我也是解散小枝组的人,现在我希望能够受到象普通市民一样的待遇。”
“虽然已经洗手不干了,但也并不一定说一尘不染了呀。”平直说道,眼睑依旧下垂着,细细地但却又象刀一样锐利的眼睛,飞快地朝东村这边看来。
“这家伙,莫不是从哪儿听说我杀了宾明永的事。但,万一……”这个念头,轻轻地掠过东村的心头,但东村仍然正视着平直那刀一样的目光,笑着。
“一尘不染?这可是怎么都做不到的,你瞧,我被你这么挟迫着,什么田木持有枪这种根本不存在的事,还非让我说不可,警察先生,过去是过去,现在我已洗手不干了,我只想踏踏实实,正正当当地做。”。
“我并不是挟迫你,你这么误解可就麻烦了,我只不过是想请你协助一下。”
“向一个并非善良的市民请求协助,这可干不成什么正经事啊。”
“你经常说一些挖苦人的话,你难道喜欢那以说吗?东村君,这次我推心置腹地跟你谈。在这之前我无意中知道了你以前后事我就想跟你好好地谈谈、我追捕的并不是象田木这种人,在这件事中还另有一些内幕,对前山署来说,理应揭毁象门啡组这种组织。因此,我很希望能够从你这儿得到帮助。”平直把身体靠过来,热切地说道。
太阳光透过车子后面的玻璃窗,斜斜地照射进来,车中变得闷热起来,微微地出着汗。
公寓中的人好多都趁着星期天,带着全家开着车出去玩耍,停车场显得空荡荡的,在初夏中午阳光的照射下,很是明亮,东村眼睛盯着停车场,又点燃了一根烟,平直看到这儿,默默地又拿出了烟灰缸。
二人之间,一时出现了沉默,东村对平直脱口而出的“内幕”所含的内容,非常感兴趣想问问这内容的话已涌到了东村的喉咙口。
东村还是把它咽了下去,如果问了出来,平直会把这当成是他对“协助”这事做出的反应,毫无疑问他会乘虚而入,东村这么想着,但他一点都没有要帮什么忙的意思。
“东村君?你在听我的话吗?”平直说道,一点都不焦急的样子。
“在听呢,说吧。”
“你,对长连集营还有一份情义吧,虽说摘了小枝组的牌子洗手不干了,但对组织中的兄弟仍留有一份感情,是吧,你。”
“我实在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提到长连集营。”
“我就说给你听吧,在这个县前一次选举中,门啡组是支持现任知事的竟选对手的,好象因此牵连上了许多人和事。”
“选举的事,无论怎么样对我来说都是一样后。”
“不,你听下去,当时选举的时候,门啡组不知从哪儿听说了知事以前犯下了桃色事件,并以此为证据,要挟知事,说如果不放弃选举的话,就把这丑闻泄露出去。”
“这个地方原来也有那么多事啊……。”
“但这个知事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管怎么说要挟的一方总是显得软点。在选举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就因为限女人的丑闻被泄露实在不太好办,虽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在选民心目中印象下降是难免的。这样,这个现在的知事就向中央政界的一个大人物去哭诉,在这个大人物的调停下,长连集营也介入了这件事,他们对门啡组加以威胁。就是这件事,你没从长连集营方面听说些什么吗?”平直偷偷地窥视东村的脸,东村摇摇头。
“平直总是有意无意地想把东村引入谈话的气氛中,但东村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所在的组虽说是长连集营的一个分组,但只是极小的一组,这种上面的内部的话我们是听不到的。”
东村两眼看着前面的玻璃,说道。
“这之后,不管怎么说,这件威胁的事暂时压了下去,门啡组又制造了另外一个爆炸性事件,在这之后不到一年的这一次知事选举中他们有帮助把现任知事搞下台的计划的苗头,这个新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到现在还不很清楚,但我听说,好象是准备干一件相当粗暴野蛮的事。”
“警察先生,能开一下汽车的开关吗?我想开一下窗,太热了不太受得了。”东村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中,说道。
平直那光光的额角上渗出一层微微的汗珠,平直转了一下车钥匙。
东村把司机副座的车窗完全打开了,平直好象没有要打开司机座车窗的意思,只是把上衣脱了下来,他从脱下的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把扇子,随手把衣服放到了边上,又开始说话了,只是声音放低了不少。
“不仅对你,对我来说也是,这次选举的事会搞成什么样后结果,都没啥关系,但是,做为警察,还有我们的警察署,管辖区内的暴力组织有怪异的行动,企图干些什么,就不能说没有关系了,警察署计划在这些人采取行动之前,把他们全部制止,我认为田木特有手枪这件事是个突破、口,门啡组所有的手枪肯定不只这一件。”平直边说着,边加快了扇扇子的速度。
“那么,你让我协助的就是把田木持有手枪这件事作为案情记录记下来了。”东村问道。
“有没有枪这件事无关紧要,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也确实存在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行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早已说过了好几次,一点都不假,现在已不必做什么了吧。我已尽力帮忙了。”说完,东村打开司机副座的车门,刚要下去。
“等等,东村君,话还没说完呢。”平直一把抓住东村的手腕,说道,中间有一股威严的腔调。
东村把坐起的身子又折了回来,他眼睛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平直的手,然后目光又移到了他的腿上,平直嗤地笑了出来。
“是个人物啊,你这样看着我的目光,怎么都不象是个普通市民,平直依旧一付笑脸,说道。他放开了东村的手腕,东村也不禁笑了起来。
“马马虎就算了吧。门啡组能不能揭毁,你这个警察能不能因此而得到什么好处,都跟我没关系。”
东村把身体靠在司机副座背上,伸伸脚说道。两手一叉,放到了脑后。
“把门关上。”平直说道,东村把车门关上,平直又开始说话了。
“我没理由,也并不是要这样缠着你,东村君,我承认我的性格是有的纠缠不清,虽然我没法证明证据的来源,但确实有情报,所以我才说田木拿了枪在你面前显示过,事实上,有人看到你抓住田木往车门上撞。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这人作证,说杉木确实有枪呢。”
“这不太行得通,这人怕门啡组会报复他所以不愿出来作证,而且,作为当事者一方你的证词比一个目击证人的证词,更是来得可信。”
“我确实已说了实话,那个时候田木是赤手空拳和我对敌的,他身上有没有枪我就不知道了。我所知道的就这些,我并没有在现场看到实物,我能明白地说的就是那时田木没用枪对我。”
“东村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你对我说了真话,就会牵挂进去,还会遭到门啡组的仇恨,这对一个想正正经经生活的人来说是很麻烦的事。因此你说没看到田木有枪,想逃避麻烦,是吧。”
“平直君,你真是一点都不理解我,我没有担心什么麻烦,你的话倒是把我弄烦了,对了,还有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
“就是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