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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对面前的美味垂涎三尺!
李慧的胃一下子窜了上来,直抵嗓子眼儿……
她退了几步,就要夺门而逃,可是到了门口又感觉到门外的黑暗中隐藏着的某些东西,比房间里还要可怕。
这时她再回头看去,梳妆台的镜子是被布置成了一个灵位的样子,那一左一右的两只白蜡烛好似鬼火摇曳,使这房间更像是一个真正的灵堂!
李慧大汗淋漓地靠在房门上,惊恐的眼睛从一幅幅画像上移过去,再移过来,除了眼珠,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一动也动不了。
游戏结束了!
她还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她还想再看看今天的电子邮件的内容,可是对方已经无法忍耐了,他要加快节奏了!
白天她打给深圳的电话,一定是惊动了凶手。
不管凶手到底是谁,他的魔掌已经伸到了她的脖子上,只要他一用力,她就可能立即变成面前这个呲牙咧嘴的骷髅。
李慧感到自己已经不能进行正常的思考,她的脑子里完全被恐怖的念头充塞得水泄不通。
她不敢到其他房间里去,也许还有更可怕的景象在这个黑暗的房子里等着她……
可是,鬼差神使。
她竟怎么也按奈不住想到卧室里去看看的念头。
那儿有电脑。到了这种地步,她更是无可救药地想到了电脑!
她的脚不由自主地往房子的里面挪了过去……
刚走到卧室门口,李慧手中的蜡烛火焰突然好像受到了惊吓,猛地跳了几跳,灭了。
可是晚了!她的眼睛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卧室里的一切:
她看到自己穿着那件平时最喜欢的鲜艳的大红色绸缎睡袍,被高高地吊在床前的天花板上,一抹黑色的头发垂下来遮盖着脸部,在她头上,是那盏她最喜欢的兰花吊灯。
自己已经上吊死了?她居然看到了自己暴死的现场!
李慧有些弄不清戏里戏外的自己,她感到自己好像已经进入了某种角色。
为了确认她所看到的一切,右手中的打火机被她一下子又揿亮了。卧室里到处都摆放着同样的蜡烛,电脑台上还特地多摆放了几只。
她把那些蜡烛一一点亮,房间里立即鬼影憧憧。
她看到自己那被吊在天花上的”身体“,在墙壁上投射出好多个影子,长长的睡袍带子拖在地上,那黑黑的、蛇一样的影子映在墙上,就像是吊她的绳子那长长的另一头。
电脑屏幕上也挂着一张同样大小的白纸,上面打印着今天的电子邮件内容:
”死亡时间表最后一天: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李慧这才突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这一切,只是那个凶手特地为她准备的,想让她发疯发狂……
她坐在床沿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吊死了“的自己,想上去把那个演得过分逼真的”演员“拉扯下来,可是没有勇气。
”吊死鬼“,她想到一个词。
被吊在天花上!是别人把她吊上去的,还是她自戗?如果是自杀,她发誓绝不选择这种死法儿!如果自己死了就是这副怪模样,那她宁愿跳楼。
她的手在床上下意识地到处乱摸,好像一个落水的人想找到一个可以牢牢揪住,不使自己沉下去的救命的东西。
一个又凉又硬的物件一下子被她抓到了手上,拿到眼前仔细一看,是一把亮晶晶的短刀,是那把汪洋最喜欢的、朋友从新疆带回来的铜柄匕首!原来一直摆放在工艺品厨里的。
李慧就像被一个通红的烙铁烫了一样,嘶叫一声,把那个可怕的东西一下子甩到了墙壁上,”当啷!“一声又掉在了地下。
她从床上弹了起来,一下子摔倒在地板上,那个”吊死鬼“就悬在她的头上,在晦暗的烛光中微微摇摆着。
李慧心惊肉跳、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卧室,却又不敢回到厅里去。
她一头扎进了卫生间,可是被什么东西猛地绊了一下,当她双手下意识地抓住那东西,才感觉到那是一个挂在门框上的活结绳套,只一拉,就缩小为一个和她的脑袋大小相当的圈套了。
她想像着把自己的脖子套进这个东西后,一拉,自己可就真成了卧室里那样的吊死鬼了。
她居然下意识地把那绳套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但本能使她慢慢地住了手。
李慧退回到大厅里,她两手各端起一只蜡烛,转着圈子把整个房间仔仔细细地照了一周。然后,她咬牙切齿地点燃了墙上的骷髅画像,一张,一张,又一张,最后点燃了梳妆台镜子上的那一张。
火舌卷起来,在墙上跳动、爬行,她看到自己的牙齿变成了黑色,一片片地从墙上往下碎落着。
烟雾把她逼进了卧室。
卧室里的”吊死鬼“很快也烧着了,火焰顺着大红色的睡袍窜上了天花,吊灯上的玻璃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她闻到一股头发烧焦了的恶臭。
死里逃生
李慧梦见自己在沙漠里跋涉。
火球一样的太阳当头照耀,四周到处是枯死了的树桩、白惨惨的人和动物的骷髅,脚下是火一样烫人的黄沙。
她感到口喝得要命。
突然,她看到一片碧绿碧绿的湖水,在不远处熠熠闪光。拼出浑身的力气赶过去,眼看就要一头扎进去喝个够了,湖水却突然消失。
她刚要放弃的时候,那湖水又出现了,比刚才还近,她就又狂追过去……
如此反复折腾,她的最后一点儿力气也尽了,只好倒在沙窝里,面对着天上烤炉一样的太阳等死。
太难受了!她拼命想脱离自己的身体,站在一边,像一个旁观者那样地看着这场灾难怎样蔓延下去。
这时,她看到自己的躯壳被渐渐烤干,最后剩下一个皮包骨头的骷髅,两只脚丫像十根小小的木桩朝天竖着。她不眨眼睛地看着自己的脚趾上慢慢长出了绿色的幼芽,还在一旁颇费心思地猜测着,那到底是哪一种植物,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快点儿长啊。
她盘算着,等这些幼芽长成大树,她就可以在下面乘凉了。
焦急中的李慧听到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醒了!“有人说。嘈杂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去。
”好险呀!“
众人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李慧的运气算是不错,浓烟的窒息差点儿要了她的命,但火却只烧伤了她的一只手,当然,她的一头秀发也遭了劫。好在头发是可以长出来的。
公安部门的调查显示,宿舍的火是女主人点燃蜡烛照明时不小心引起的。除此之外,他们还在房间里发现了许多烧成灰烬的纸质物品和纺织物。
最让他们吃惊的是那个婴儿标本,明显是医院或医学院里的东西。而医院里接受问讯调查的医护人员,有的认为李慧最近有精神障碍,那标本可能是她自己从医院拿回家的。
至于具体用途,谁也说不清。
好在火没有进一步蔓延,主要的家具都没有太严重的损坏。
只是问及具体的失火原因时,李慧觉得无从说起。
她试着描述那天晚上在家里看到的一切,可是听着她讲话的人神色渐渐起了变化,这使她不得不适时地住了口。
她提到了”死亡时间表“,可是警方在她的梳妆台抽屉里根本找不到那张A电脑打印纸。
李慧被这一情形惊得再也说不出话一句话来。
对了!每天一封的电子邮件就是证据。它们还都被保留在信箱里!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连忙打开电脑,点击快捷方式的”outlook“,李慧顿时目瞪口呆:信箱里已经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有人早就在她的电脑上做了手脚。
现在她就是浑身长满了嘴巴也说不清了。
她想到了张丽丽借给她的笔记本电脑,可是找到张丽丽的时候,她说那是借一个朋友的,早就还给人家了。警方连夜从杨先生那儿找到了电脑,信箱里依然空空如也。
李慧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地扼住了。
挂在她的床上、卫生间门口那些致命的绳索,终于以另一种方式套住了她!
大墩儿终于回来了。
李慧正把自己困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半步。现在,每天没有了收看电子邮件这个程序,生活仿佛失去了正常运转的轨道。
房间的墙壁被烟熏火燎,裸露着一片片发黑发黄的肮脏痕迹,到处都是浓重的糊味儿。所有的软装饰都被烧光了,窗帘没了,床罩没了,席梦思和床已经变成了一堆弹簧和一个铁架子。
大墩儿按响门铃的时候,李慧正呆坐在黑乎乎的沙发上看着墙上的钟。她在数着那上面的分针转了几圈儿,可是数了半天老也记不住,只好找一只笔和一张纸来,边数边记录。
”呃!“李慧被门铃声吓了一跳,嗓子眼儿里不由得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接着她就把自己的头藏到睡衣的领子里去了。
门铃响了一阵,传来大墩儿的叫声:”李医生!我是大墩儿!开门呀。“
啊?是他?李慧浑身颤抖了一下,愣了几秒钟。
当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的时候,她居然毫不犹豫地就站起来去开门。
大墩儿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只很大的包,他看到李慧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点儿笑意,接着,马上就变了脸色。
”出了什么事?“
李慧不答应他,也不让路,她堵在门口,把大墩儿浑身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几遍,然后歪了一下脖子,好像在费力地考虑该怎么办。
”房子怎么被烧了?“大墩儿还在焦急地问她,边用一只手推开她,往房间里面走。”你怎么这样不小心?“他环视了一下大厅,回头来看李慧,只见她站在门口,做出随时准备逃跑的姿态。
大墩儿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下,掏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给我派几个人来装修房子,就现在,马上!我在这里等你们!“
大墩儿话音刚落,两个陌生人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李慧看到大墩儿惊厄的表情,只有她知道,那是两个没穿警服的便衣。
她扭过头,闭上眼睛,她不敢看那两个人怎样把大墩儿扭住,拖下楼。
可是过了几秒钟,她没有听到任何激烈的声音。
有脚步声慢慢从她身边经过,往楼梯口走去。
她听到大墩儿平静的声音:”李慧医生,一会儿有几个人来装修房子,你把要求跟他们讲清楚。有事给我打电话。“
几天后,李慧的房间就焕然一新了。
验收的时候,大墩儿突然出现在门口。
”我可以进来么?“
”……“李慧说不出话,今天早晨她已经知道大墩儿的确刚刚从深圳回来,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明。这其实和她的直觉是一致的,可是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那个暗中对付她的凶手一天不露面,她就一天别想过安稳日子。
”你为什么不让我报警?“李慧始终想不通这个问题。
”丢了东西是小事,千万不要影响了你今后的正常生活。“大墩儿说的好像是被盗的事。
现在她开始明白,打往深圳那个电话误会了。他在电话里说的和她所指的”报警“完全不是一回事!
李慧坐在新买的沙发上,听到大墩儿在耳边说:”给我讲讲,我走了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从骨子里排斥那些恐怖的情景,再从头去叙述一遍,无异于让她从头再经历一遭。
可是大墩儿的提醒,却使李慧从收到”死亡时间表“那天的情形开始,一幕一幕地把一个月来的桩桩件件想了一遍。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张”死亡时间表“上每一格显示的内容。
李慧好像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这些内容和电子邮件中那些血淋淋的提示,”等等!“大墩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