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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
今天是放暑假前的期末考试头一天。大家都贪婪地想利用这数分钟的时间,临阵磨枪把没记住的人物名和事件等等吸收进脑子里。这种压抑的景象,看起来很脱离现实,说成是“全班在进行灵异透视实验”反而更能让人接受。
想找的人不在教室,不过这个人的书包挂在课桌边,可以肯定已经来学校了。望知道这个人去了哪里,他把视线从教室移开,一边在走廊上走着,一边回想着今天早上进行的不可思议的对话。
文伽在知道望无法读出死后文上写的“愿望”之后,对他这样说道。
“我明白了。那么,我去请他再写一封容易阅读的死后文,希望你下一次能帮他实现最后的‘愿望’。”
听到这个,真山尽管抱怨着给他的日程安排增加了负担,但还是催促着文伽,从望的眼前消失。
毫无前兆地出现,又匆忙地离开,文伽和真山实在是让他无法解释的存在。
被文伽他们的言行弄糊涂了的望,在他们消失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尽管知道已经晚了,但他还是小声说道。
“就算我读不出来,但我认识能看懂照三郎字的人……”
就是这样。
照三郎的字迹,在望看来,如同蚯蚓爬过的痕迹一样,不过,至少遵循了运笔的规则,对书法有心得的人是能够辨认的。
在走廊上行走着的望到达了目的地,在那里停下了脚步。他眼前是女厕所的门。望靠在门边,抱着手,安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女厕所的门开了。正要从里面出来的,是哼着小曲,全身处于无防备状态的仓桥唯华。
看到站在门边的望,唯华吃惊得一动不动。
“——啊,早上好。”
望向她打招呼,唯华把开着的厕所门慢慢关上,想躲回厕所里。望急忙用脚抵住门缝,不满地说道。
“喂,我在和你打招呼呢,干嘛不理人?”
唯华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之色,眼睛一直打量着望。
“没想到望会做出这种行为,打算在淑女走出洗手间的地方埋伏吗?这可是跟踪狂的行径啊。”
“……我说唯华。怎么说我们也住在同一个居住区,关系好得像一家人吧。别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
“小孩子才会这么想呢。难怪望总是交不到女朋友。”
“虽然唯华你多嘴的性格很不可爱,不过一紧张就想上厕所这点倒是满可爱的啊。”
在相互调侃上,望一次也没输给过唯华。唯华也很清楚这个事实,她生气地皱起眉头,加强了关门的力度。当然,望也用脚死死抵住门缝。
“……嘎吱嘎吱响啊。”
“是啊,嘎瞍嘎吱地响。”
“与其说是门的响声。不如说是我的骨头在发出惨叫,你不认为吗?”
“是啊,也许吧。”
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唯华一直盯着望,朝他嫣然一笑之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最喜欢听这种声音了。”
“……我错了,抱歉。今后会注意的,总之,别用这么大力,我有话要说。有事要拜托唯华你帮忙。”
听了这句话,唯华减轻了力度,眼睛睁得滚圆。
“有事情?要拜托我事真稀奇啊,什么事?”
望松了口气!从衣袋里掏出死后文,递给唯华。
“……信?”
_
“没错。是照三郯爷爷寄给我的,我看不懂,想请你帮忙看看。”、
“照爷爷的?望稀照爷爷有书信往来?”
听到照兰郎的名字,唯华的眼神变得有些失落。
’
和望一样,唯华也认识照三郎。照三郎不仅是个奇怪的人,还是个色老头,每次见面都要性骚扰,真是怕了他了。唯华以前总是嘟着嘴这样说。不过,在照三郎的葬礼那天,唯华哭得很伤心。一想起那时侯唯华的神情,望盼心中就感到阵阵疼痛。
唯华接过信,开始阕读信笺上那些完全看不出原形的字,可是,在读信的过程中,她疑惑地紧锁眉梢。
。。
。
读完信之后,唯华抬起头看着望,不解地问道。
“望。这封信上好象写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呢,是什么时候寄给你的?信中的内容,简直就——”
……像遗言一样。
唯华轻声说道。
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唯华,望默默地扶了扶眼镜,极力装出平静的样子说道。
“这是死后文。”
“——啊?什么?死后文?”
唯华惊讶地叫出声来,望继续对她说道。
“没错,是‘死后文’。是传达死者‘愿望’的,最后的信。来学校之前,一个叫文伽的不可思议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把这封死后文交给了我。”
唯华瞪大了眼睛,表情严肃地看着望。她的大脑挣扎着想理解望说的话,终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于是说道。
“……真让我吃惊,望也会开玩笑啊。而且这么有说笑的天分。”
“多谢夸奖,先不说这个,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能简短地告诉我吗?你说像遗言一样,是怎么回事呢?”
和平时一样的斗嘴使唯华恢复了平静,她再次把视线落到信上,开口说道。
“简单地说,之前老死不相往来的亲戚,在照爷爷死后,为了遗产而把他的家翻得乌烟瘴气,照爷爷对此很不高兴。由于不想交给这些野狗一样的家伙,他想请你悄悄地把他家里的‘闪光之物,拿出来自行处理。藏东西的地点也写在信里……就像早预料到自己死后会变成这种状况,所以预先把这封信留给你一样。他早有这种预感了吧?”
照三郎是个奇怪的人,也是个充满谜团的人。他过去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仅镇上的居民不知道,连望也不知道。不过,他的身份很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人们都猜测他过去是某个大公司的总裁。
知道照三郎那充满谜团的过去的亲戚,在葬礼结束后一直住在他的房子里。说是照看房子,不过一天到晚都能听到房屋里传出翻箱倒柜的声响。住在附近的主妇们都说他们是在寻找值钱的东西。
不过,对方是大家都喜爱的照三郎的亲戚,住在附近的人都很和气地对待他们。
——可是。
他们似乎打算在整理完遗产之后把照三郎的房子卖掉,所以并不想和邻居打交道,甚至表现出露骨的厌烦神情。虽说是远亲,但好歹也有血缘关系,可是他们不仅不询问照三郎在这个镇上的生活状况,也不对别人提起照三郎的过去。
“要是照三郎还活着,一定会把这些家伙赶出镇子吧。”
不到三天,镇上居民们就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听完死后文的大致内容,望对唯华表示感谢,从她手里拿回信封和信笺。对望来说,事情解决了,可是,唯华眼里闪着光,对他说道。
“——我说,要我帮忙吗?”
望不解地问。
“帮什么忙?”
“信里写的愿望啊。要我帮你把照爷爷珍藏的‘闪光之物’从他家拿出来吗?”
看到唯华一副现在就想赶去照三郎家的样子,望发出一声轻叹。望摇摇头,告诉她没这个必要。
“啊?为什么?比起一个人来,两个人做不是更容易成功吗?”
唯华不满地噘起了嘴,望简洁地回答道。
“——因为,我都还没决定是不是要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听到这句话,唯华吃惊得张大眼睛。唯华的嘴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她的脸气得通红,大声叫道。
“我说,你是什么意思!这可是照爷爷最后的愿望啊!?你打算置之不理吗?”
“悄悄跑到他的家里把东西拿出来,这可是犯罪啊!我们没必要以对亲戚瓜分遗产感到不爽这个理由冒险吧?”
“别找借口了!望其实是认为这个和自己无关,对吧?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还是免了吧,气死我了!!”
“………”这和唯华没关系吧。”
唯华刚想争辩,这时,预备铃响彻校园。望就像瞅准了这个机会似地转过身向教室走去,把唯华一人留在后面。身后传来唯华的怒吼声,不过望装做没听见,继续前进。
历史考试只不过是把记在脑子里的东西写在试卷上而已,简单的“死记硬背”,并不是抓耳挠腮地思考一个小时都做不完的测试。人的大脑没有检索功能,被遗忘的信息很少恰逢时机地跳出来,总之,不会做的填空题到最后还是空白的。
所以,一通记述之后,望果断地放弃了唯一不会做的填空题,考试时间还剩下一半以上。
留在脑中挥之不去的,是早上收到的死后文。
尽管对死后文的存在半信半疑,但听说了内容之后,不得不承认它的真实性。
唯华说那是照三郎预感到自己的死期而留下的信,这种说法反而难以置信。照三郎到了那种岁数,依然尽情地享受人生。根本不会考虑自己死后的事。懂得享受生命的每一瞬间的照三郎,决不会为自己死后闯进自己家的亲戚们的事烦恼。
(……真是的。竟然教唆中学生犯罪,你还是这么一个胡来的人啊,照三郎爷爷。)
他本来就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写死后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照三郎生前是个讨厌歪门邪道的人,他居然想让自己用犯罪的方法帮他实现最后的“愿望”,这多少让望感到有些意外。
他就这么对亲戚不满吗。
还是说,“闪光之物”就那么重要吗。
望拄着腮帮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看着巨大的积雨云,口中发出谁也听不到的独白。
“闪光之物啊……”
这句话让他想起自己与照三郎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是距现在正好一年以前的夏天。
和今天一样,那一天,积雨云像在游离于世界之外地方成长着的怪物一般,缓慢地漂浮在空中。
***
由胸口扩散开的剧痛,使望痛苦地弯下了腰。可是,他的头发立刻被揪住,头强制性地上仰。映在视线中的,是同班同学堂本、安西、大林三人。
望的表情因疼痛而扭曲,堂本凑近他,不屑地说道。
“喂,自己把眼镜取下来。挨揍的时候那里可是很疼的哦。”
听到这句话,安西一边怪叫着“哇,好可怜啊。”一边大声笑着,大林也发出同样刺耳的笑声,看着望。
为什么会这样,望自己也不太清楚。放学的时候被他们叫住,带到公园的厕所后面,不由分说地拳脚相加。
“叫你把眼镜取下来。”
堂本笑着催促道。
望沉默了一阵之后,轻声叹了口气,把手伸向眼角,然后安静地取下眼镜。
这种行为让堂本他们觉得好笑。三人大声地笑着,从心底里对他进行无情的嘲讽。
“这家伙还真的自己把眼镜取下来了!胆小鬼!!”
放肆的笑声变得更大了。因为,望从口袋里拿出眼睛布,开始擦拭眼镜。
堂本松开抓着望的头发的手,捂着肚子大笑。
“你这家伙,读书读傻了!?这个时候还擦眼镜!哼!”
堂本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望一边仔细地擦拭着眼镜,一边盯着他。这时,堂本的笑声逐渐变小,最后停了下来。其他两人也止住了笑。
堂本表情一变,恶狠狠地说道。
“……喂,你这家伙,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当我是白痴吗?”
听到这句话,望表现出和现场气氛不相符的沉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