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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刚才文伽说的,你本来就打算写第二封信,那是什么意思?现在写的这封死后文和第一封不一样吗?”
照三郎对真山的提问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他这样问道。
“真山知道麻将这东西吗?是种非常普遍的娱乐游戏。”
为了更了解人类,真山在各个领域都悉心钻研过。其中也包括娱乐,于是理所当然的,关于麻将,真山也能从起源到规则说出个大概。
“麻将?嗯,当然知道。”
真山得意地回答,于是照三郎便接着说了下去。
“我所写的死后文和麻将的待牌差不多,分为两面待牌和多面待牌——也就是说,为了做役必须有两张以上待牌,麻将能通过各种组合高分胡牌。至于能不能把满贯变为役满,那就得看望和唯华的努力了。”
虽然明白麻将的规则,但没有经历过实战的真山还是听得一头雾水。可它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呃,也就是说类似于一石二鸟那样,你所写的内容在收信人眼中能看出各种你所预料的结果?”
“嗯,差不多吧。最后将做好的役摊牌也是麻将的规则之一。现在我写的是‘解答篇’,写给唯一会摸牌的唯华。”
说到摸牌,应该就是只靠触觉而不看牌就得知牌面的技术吧,那么现在,应该就意味着只有唯华能看懂照三郎的文字。这样看来,文伽的想法没错。不光被照三郎耍还被他性骚扰,真山觉得,自己多少明白文伽生气的原因了。
虽然真山非常同情文伽,但它现在更感兴趣的是照三郎所写的内容。正当它准备开口询问,只听见照三郎利落地吐出了几个字。
“——关于‘闪光之物’。”
“闪光之物?”
真山觉得莫名其妙,不禁这样反问道。只见照三郎竖起食指,认真地为它解释起来。
“对。为了创造未来的自己,必须找出更多‘闪光之物’。这对我们人类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我才会通过这封死后文,为望和唯华找到‘闪光之物’创造机会。”
虽然照三郎说得非常诚恳,但身为魔术道具的真山却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所谓“闪光之物”究竟有什么重要性。
“我不是人类所以理解不了。虽然我想更多地了解人类,但实在太困难了。或许作为魔术道具的我想要完全了解人类根本是不可能的吧……”
真山这样自言自语着,不知为何觉得非常难过。接着,它便沉默了。
忽然,照三郎像是要吹散真山的阴郁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他注视着被吓了一跳的真山,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根本不用想地那么深奥,‘闪光之物’其实到处都有。说不定,真山就已经得到了呢。
听了这话,真山顿觉眼前一片光明,它打起精神开口问道。
“真的!?你说我已经得到了‘闪光之物’,那它究竟是什么!?”
照三郎捋了捋胡须,陷入思考中。
“这个吗……比如说,真山是文伽的搭档对吧?刚才你阻止文伽暴走时,那份为搭档担忧的心情,当然可以称作是‘闪光之物’了。能拥有这种感情,比将人类的种种当成数据学习要好很多,因为,这说明你已经像一个人类了。”
——像一个人类。
听了这话,真山顿觉脑子一片空白。
如果照三郎说它懂得了人类,那它或许不会受到这样大的冲击吧。身为魔术道具的真山被评价“像一个人类”,这令真山的思维瞬间停止。
真山像是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飘飘然了,它清咳了一声。这声音显得非常古怪。
“是、是这样吗?我像人类吗?啊,不过呢,我确实也会为搭档文伽担心啦。文伽很过分不是吗?我是为了实现文伽的愿望才为她管理日程的,但她自己却总是把日程打乱。要是没有我,她根本没法完成送死后文的工作,可她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会无怨无悔地为她重新排日程。这样的我,呃,怎么说来着……像人类,对吧?”
照三郎微笑着夸张地点点头。
“啊啊,当然了。不过,从你刚才的话看来,你不光是文伽的搭档,更像一个照顾她的监护人嘛。居然能和那个光是被摸屁股就大发其火的文伽搭档,一定很辛苦吧。啊,真了不起!”
——监护人!!
这个词语令真山忘乎所以。真山自觉向来都被文伽不当回事,并且受尽了委屈,从来没想到会有人用这个能逆转二人立场的词语评价它。真不愧是老年人,能一眼看透事情的本质。
之前一直在心中默念的“性骚扰老头”这个称号顿时灰飞烟灭,现在真山眼中的照三郎就是一个看透凡尘的仙人。
——不光是搭档,更像文伽的监护人!!
真山在心中大呼过瘾,它已经得意忘形了。真山憋足劲,打算痛快地喊上一嗓子。就在这一瞬间。
“——哈,你是我的监护人对吧?”
晴天霹雳一般,一个身影唐突地浮现在脑海中,又立刻销声匿迹。真山的思考顿时冻结了。
或许是觉得真山的反应很怪异,照三郎皱起眉头询问道。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啊?啊,没有……没事没事。”
真山努力用开朗的语气回答,但心中却依然留有疑问。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真山还是对自己说,这不可能。
真山是魔术道具,曾经经历的事情会作为记录被保存下来,不可能像人类那样会忘记一些什么。
一一看来是文伽刚才把我挥来挥去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真山自说自话地下了结论。
虽然照三郎依旧疑惑,但他还是终止了对话,将目光从真山身上移开,开始继续写信。看来他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过了一会,外出散步的文伽回到了休息所。几乎同时,照三郎也搁下了笔。
“第二封死后文,写好了?”
文伽用一如既往的淡然语气问道。照三郎重重地点点头。文伽从他手中接过信封,将信塞进贴好死后文专用邮票的信封里。
“……那么,这次的信也是寄给白川望吗?还是说,交给其他能读懂你的字的人?”
她这样发问。
照三郎告诉文伽之前他提到过的“唯华”的全名,并表示,只要交给她,自己的思念就全部送到了。
“明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瞒着我们这两个送信人在和她计划着什么——但你这份最后的‘思念’,我一定会送到。”
照三郎直直地注视着目光真诚的文伽,随后微笑着拄起拐杖静静站起身。看来,已经到了去那个世界的时间了。
照三郎是第一个说真山“像人类”的人,也是第一个承认了总被视为半吊子的真山的人。此刻,真山不禁感慨万千,它开口喊道。
“照三郎先生,谢谢你对我说了那么多话!要保重!以后再见!!”
但照三郎却只是缓缓摇头,用郑重的语气平静地说道。
“这短暂的时间,我也过得很快乐,但再见或许不太可能了吧。”
——毕竟死亡就意味着消失。
但照三郎的话语,却没有半点寂寥感。
真山无言以对。虽然照三郎的话一语中的,但真山无法像之前那样笑嘻嘻地表示同意。因为这太悲伤了。
接着,照三郎像是察觉到了真山的想法一般,温柔的继续说道。
“怎么了,没什么可难过的。多亏了文伽和真山,让我最后痛快地赌了一场。这样一来,我的‘思念’不光是被传达到了,还能在望和唯华的心中延续下去。这和延续生命一样重要。比起在夏天盂兰盆节的夜晚在梦中相会,这样的意义更深远。我能活在某个人的心里,就是我曾存在的最好证明。”
照三郎顿了顿,用充满慈爱的目光注视着真山,缓缓开口。
“……当然,从今往后,我也会活在真山的心里,对吧?”
真山回忆起之前与照三郎的对话。照三郎告诉它,找到“闪光之物”是最重要的。以及,他还告诉了真山它的“闪光之物”究竟是什么。
真山看向文伽。文伽像是听得一头雾水,从刚才开始便一直皱着眉头。
真山在心里暗笑,它打起精神,对照三郎说道。
“当然!照三郎先生教我的东西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也就是说,照三郎先生会永远活在我心里,对吧!?”
照三郎满意地笑着,夸张地点了点头。他边哈哈笑着边转过身,转了转手中的拐杖,愉快地哼起了歌。照三郎迈出轻快的脚步走了出去,他的身影如同柏油路面上升腾起的热气一般,越来越朦胧,直至消失不见。
目送照三郎背影的文伽忽地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真是个怪人。”
“嗯,是啊。但他是个很好的老爷爷。”
文伽像是还在记恨之前的性骚扰。她简短地反问了一句“是吗”,随后将目光停在手中的死后文上开始了独自。
“总之,现在的工作只剩下送出这封内容不明的死后文了。到底上面写了些什么,我还真有点在意。”
从真山与文伽长久的交往经验来看,文伽的“有点在意”其实就是代表了“非常在意”。
——她还是那样不坦诚。
文伽边想边说道。
“确实很在意呢,不过,送到了不就明白内容了吗?”
文伽简单地应了一声,戴上帽子,拉下帽檐深深地遮住双眼。随后她转过身,用清澈的声音宣布。
“出发了,真山。”
真山意气风发地做出了回应——
【闪光之物后篇】
——望有点不对劲。
从去年的这时候起就有了这样的感觉,不过望并没有出现什么令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变化。望依然抱着“冷眼旁观世界吧,真看不惯你这样”的信条,所以自己总是对他放心不下,有时也会邀他出去玩,不过……
“抱歉我还有事,下次吧。”
这样说着就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不过从前他也会这样拒绝自己,但拒绝的方法基本是——
“我累了,下次吧。”
又比如——
“我对那电影没兴趣。”
又比如——一
“太远了不高兴去。”
等等,冷淡而有气无力的拒绝。
但这次——
他居然说,我还有事?
不参加社团活动也没进补习班的望,究竟又能有什么事呢?这件事难道比自己的邀请更加重要?
这时,沉睡在唯华心中迟钝的女性直觉忽然得出了结论。
——难道有女朋友了?
虽说每个女孩喜欢的类型各有不同,但那个望居然能交到女朋友,难以置信。
唯华呆呆地这样思考着,忽然,她只觉得有一个可爱的天使对她说道。
“啊,真好。因为唯华一直真心对望,所以望心里那块坚硬的部分融化了。这样一来,望一定能更幸福地享受这世上的一切。从心底祝福他吧!”
……原来如此。
有了女朋友的话,那个别扭的望或许能稍微变得可爱一点吧。这也算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应该真诚地祝福他。
但就在同时,一只恶魔扇着翅膀落到了唯华肩头,不耐烦地喃喃自语着。
“……还真是不爽透了。不如像孩子虐待小动物一般带着纯洁的好奇心,用笑容撕裂二人的关系吧。”
唯华觉得这非常过瘾。
……哦哦,好主意。
她并非拿他人的不幸当作乐趣,只是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