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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黑社会便诉诸暴力,将店面砸了个稀烂。接着黑社会战员扔下几句台词后离开,于是店主只得在如同遭受了地震破坏后的店铺内独自哭泣。然后,那个店主会怎么样呢?
在唯华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只听见照三郎少有地叹了口气,开口道。
“……现在你来对我说这些我也很为难呐,你们应该也知道,我是在上一代的同意之下才金盆洗手的吧。”
唯华猛地捂住了嘴,怕自己情不自禁喊出声来。
金盆洗手?
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知道照爷爷的过去。唯华终于明白,她现在已经在不经意中触及到了其中的皮毛。但是就现阶段而言,还没法看清全部。虽说现在自己摸到的有可能是金龙鱼粗壮的身体,但也有可能是龙的尾巴。
唯华想要跑到附近民居中呼救,但同时,纯粹的好奇心也就此涌上心头。虽然感觉到紧张。但她也明白照三郎现在并非身处险境之中,所以她选择留在原地继续探听。
身着西装的男子恳切地低下头,对照三郎的话表示肯定。
“我当然知道。多亏您的才能,才于危难之中拯救了我们组织。正因为感谢您的功绩,我们才会尊重已经金盆洗手的您的意见,还给了您比退休金更有价值的东西。”
“呵,感觉你们好像有恩于我啊。反正那也是赃物吧。现在重要的只有一点,我的隐退是上一代所承认的,你们难道想要颠覆?”
照三郎斩钉截铁地说道。
守在一边的二人立刻愤怒地想要站起身,却被西装男子挥手制止了。他苦笑似地勾了勾嘴角。
“您这话还真刺耳。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您的力量。因为这次的胜负,会牵扯到很大的利益。”
照三郎端起桌上的麦茶一口口喝干,像是在说服自己要冷静一般。随后,他平淡地回答道。
“……一个势力庞大的博弈组织应该不会缺少优秀的赌徒吧。如果现在还要我这样一个老朽出场,岂不是败坏组织的名声。”
“没有这回事。您的不败传说现在依然受人敬仰。如果能拥有这样的大人物,只能说明我们组织的实力,同时还能借此牵制其他组织。怎么样?您是否愿意答应下来?”
照三郎凝视着空空如也的茶杯,陷入了沉默。西装男子也一言不发地等待着照三郎的答复。
在一边旁观的唯华有一种想立刻冲进厕所的冲动。应该是太过紧张导致的。明明喉咙干得冒烟,为什么还是想小便呢。
纠结于人体的神秘反应以及与此默默对抗的唯华,看见照三郎静静开了口。
“——我拒绝。”
咚!一个巨大的声响。始终沉默不语在一边旁观的其中一名男子,单膝跪地用另一只脚重重地踏在地板上,对照三郎凶神恶煞般地喊道。
“老头,我们不做声你就得意起来了!现在可是少当家亲自来找你!好好考虑以后再说话!!”
这种魄力甚至让唯华顿时打消了去厕所的冲动。她的双腿开始打颤,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了。
这声怒吼气势惊人。唯华甚至觉得,就算不用去特意呼救,邻居或许也会担心地跑来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唯华想。
——在这种情况下,最为难的不是照三郎吗?
如果那几个黑道中人和照三郎没有任何关系那就简单了,只要向警察报案,让他们不再接近照三郎就行了。但事实上,虽然并不完全了解,但照三郎似乎和那些人有所牵连。照三郎从不提及自己的过去,或许就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他与黑道之间的关系吧。这些事如此隐秘,隐秘到不能让与他亲近的人知道,那么一旦暴露的话,照三部又会怎么样呢?
唯华这样思考着,脑中不觉又浮现出以前看到的动作片里,那个店主的身影。
想起来了。
由于无可奈何,那个店主身心俱疲,扔下店铺离开了那个城市。电影里曾经称霸那一带但一度败落的黑道组织燃起义愤,毁了那个新兴的组织,最后将店主接回了那个城市,一切都圆满落幕。但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出现这么好的事的。唯华能够真实地想象出照三郎抛弃这个城市独自离开的身影。
(怎、怎么办!该做些什么!?)
虽然狼狈,但唯华依旧急切地思考着该怎么办才好。这时,恶魔又出现了。恶魔拍着翅膀落在了唯华肩头,对她耳语道。
“喂喂,有什么可苦恼的,你一个小孩子又能把黑道怎么样?还是等人来帮忙吧,你在一边担惊受怕就够了。”
(但、但是,照爷爷应该不希望这时候有人去找他。)
“哈!这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么。那个老头对你来说只是朋友的朋友而已啊,什么都不做就没有危险,说不定还能借这个机会把他赶出这里.这样你和望单独相处的时间就会增加,不是一石二鸟的好机会吗。”
听了这话,唯华恍然大悟。
啊啊,对啊。
确实没错。
照三郎对于唯华而言,只是朋友的朋友丽已。
很简单。
很单纯。
朋友的朋友离开这座城市的话——身为唯华朋友的望一定会感到寂寞。而现在的问题只是,对此唯华能否做到坐视不理。
很好。唯华鼓起勇气挺直了腰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恶魔啪的弹走。随后她装作刚来到这里的样子,向廊下走了过去。
“照爷爷,你在吗?我刚才有东西忘在这里了……啊?有客人吗?晚上好。”
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中学生,那三个男人有些愣了。
唯华只是自顾自地从廊下走到屋内,向照三郎问道。
“照爷爷,桌子旁边是不是有一份打印出来的作业纸?刚才我在那里做作业来着,忘了带回去。”
看来照三郎和那三个男人一样吃了一惊,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作业纸是吧,在衣橱上——”
“嗯?啊,真的。照爷爷,你数学好不好?我有些题目不会做。不是说好了下星期和我还有望三个人一起去神社的庙会吗?到时候我请你吃棉花糖,所以不要告诉望,教教我吧。”
“啊啊,教你是没问题……”
“真的?不愧是照爷爷,是个万事通!那我就等客人们和你商量完事情吧。啊,照爷爷你的茶喝完了,要不要再来点麦茶?”
唯华鼓足勇气装出元气十足的声音并露出了满脸笑容。只要她这样表现,那么哪怕不用有人来帮忙,这里应该也不会发生暴力事件了吧。总之,只要不打破这里的平静生活,不发生牵涉到近邻的杀戮就可以了。
关键就看自己的表现。
好了,究竟能不能化解危机呢——
就在她小心翼翼思索的当口,刚才怒吼的男人压低了声音,恐吓似地说道。
“喂,作业的话去找你爸妈教你。我们在说要紧事,麻烦你离开。”
“啊,请不用介意我。对了,叔叔,你是不是也要再来一杯麦茶?”
唯华一边努力让声音不发抖,一边对男人笑道。但男人依旧沉着脸,还用一种寒气刺骨的目光睥睨着唯华。
男人言简意赅地说道。
“——真没教养,连大人说话都不听。”
唯华语塞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思考太过单纯。她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犀利的目光。她和他们生存的世界相差太大了。
两腿仿佛随时都会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知道自己只是在拼命地强颜欢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唯华甚至不敢眨眼睛。
“……算了吧。”
说话的是之前被称作“少当家”的西装男子。被制止的男人虽然显得很意外,但他立刻闭上了嘴。
少当家根本对唯华视若无睹,继续对照三郎说道。
“教小孩子做作业,以棉花糖当报酬,还去庙会凑热闹。另外,现在的兴趣居然是老年人喜欢的围棋。”
少当家边说边瞥了一眼房间的某个角落,那里放置着一张漂亮的棋盘。棋盘上浑然一体的排列着唯华根本无法理解其规则的黑子与白子。这是白天望与照三郎的对局,因为今天没有分出胜负,所以二人约好了明天继续比试。
少当家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悲哀地凝视着照三郎,静静说道。
“……或许该说,您是年事已高,越来越与世无争了。”
随后,他猛地站起身,对另外两个男人简短地说了一句“回去了”。
“但、但是,少当家……”
“算了。我需要的是身为赌徒的安井照三郎,而不是一个糟老头。”
一声令下,男人们便不再多嘴,遵从少当家的指示离开了屋子。
最后留在房间内的少当家第一次正视了唯华。他微微勾起唇角,仿佛看透了一切似地称赞道。
“居然敢在这种场合下挺身而出,胆子真不小。你是怎么招安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的,安叔叔?”
或许二人曾经的关系非常亲密,被称作安叔叔的照三郎严肃的表情终于柔和下来,恢复了平时的随意。
“说什么招安,真难听。我和唯华可是结下了闪光友情的。对吧,唯华?”
照三郎边说边亲热地抱了抱她的肩膀。虽然这可以被称作性骚扰,但唯华此刻根本没有责备他的力气,现在她已经处于有些自暴自弃的状态了。
“忘年交,是吗?”
“啊啊,没错。这是曾经那个满脑子都是钱和赌博的我绝对无法得到的‘闪光之物’其中之个。”
“……原来如此。您是说,您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赌博的世界里了吧。我有点羡慕。我站在这个立场上,连朋友都很难交到。”
少当家有些落寞地喃喃自语,于是照三郎用极其柔和的语气说道。
“如果少爷愿意,随时都可以到这里来玩。当然,是以朋友的身份,没有那两个人和工作。”
听了这话,少当家微微一笑。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请不要这样叫我。”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虽然他的告别方式非常干脆利落,但唯华明白,他不会再来这里了。想到这儿,唯华不禁觉得有些寂寥。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唯华和照三郎两个人。这时,唯华才意识到照三郎的手依然环在自己的肩上,她用力挠了一下他的手。
照三郎灵活地松开手跳了起来,随后不停地吹着被挠的地方。
“干什么啊,真冷漠。”
接着,他不满地撅起了嘴。
唯华对照三郎投去一个白眼,将当下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说出了口。
“……借用一下厕所。”
唯华说完便转过身,快步向厕所走去。
想问他的问题太多。
整个脑子里充满了问号。
但现在,厕所才是当务之急。
能够容得下所有东西的厕所。
唯华冲进厕所锁上门,为了掩盖声音,她按下了冲水按钮。快速解决了问题的唯华刚伸手提着裤子,就听见厕所门被敲响了。
为了掩饰狼狈,唯华大声喊道。
“喂,照爷爷,你知道我在里面吧!性骚扰也得适可而止啊!”
要是平时,照三郎现在应该用“呵呵呵”的笑声作为回答。但照三郎却没有这样做,他很真诚地回答。
“……看来唯华帮了我大忙。真开心,谢谢你。”
唯华顿时没了气势,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于是她隔着门板,无可奈何之下直接迫近了核心问题。
“照爷爷,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还担心他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