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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哪里,将来想从事的职业是公务员,这不是太死板了吗?再多些梦想啊,比如,像和同学那样。”
听到这句话,文伽把目光转向教室一角。有几个男生在那里聊天,看来,其中一人就是“和同学”。
“……他的梦想是什么?”
文伽以平坦的声音问道,仿佛现在是在召开记者招待会,自己有义务提问一样。绫双眼放光,开心地回答道。
“他的梦想,是成为画家!厉害吧?”
“是啊。”
“哇,反应这么平淡,表现得吃惊一点啊。”
文伽把目光转向绫,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
“……绫已经和我说过许多次了,他的梦想是成为画家。能不能说说别人啊?”
绫难为情地笑笑,并挠了挠头。看来,绫与和同学正在交往。
“真是的,绫还是老样子。”
“啊,别这么说嘛。再说,就算不谈和同学,我觉得小文你也有更适合的职业。有什么别的更想做的事吗?”
文伽沉默了片刻,摇摇头说道。
“……我完全不知道。而且,就算找到更想从事的职业,如果生活不规律的话,我也做不了。因为我的心脏受不了。”
绫眯起眼睛,用看背叛者一般的眼神看着文伽,不过,文伽完全不在意。
流礼说不出话来,塞尔塞像独白一样说道。
“说起来,她还没提过啊。这位小姐的死因并不是你说的脑挫伤吧——”
流礼感到心中很痛。
“……是吗。”
同时,她对本该讨厌的文伽产生了同情。
“——她和我一样啊。”
* * *
流礼坐在房子的围墙上,看到三个穿制服的人从道路那边走来。最右边的是文伽,左边的是绫,在中间推着自行车的是被绫叫做“和同学”的和俊。和俊频繁地对少言寡语的文伽说话,三人在和睦的气氛中走向归途。
流礼所在的地方是个T字路口。文伽终于走过来了。
“那么,明天见。”
她简短地说道。
绫用力挥着手回答“学校见”,和俊也像绫一样挥着手,不过,他以心事重重的表情看着文伽,什么也没说。
塞尔塞目送着分开的文伽和两人,惊讶地说道。
“咦?再和两人一起走一段的话,应该离那位小姐的家更近才付。干嘛要绕远路呢?”
“你真是白痴啊。塞尔塞,那一定是为了不当电灯泡——不过,文伽会为他人着想!?会吗?”
“说得真过分啊。你不是刚说过一定是这样的吗?”
“这个倒是。不过,有些不敢相信,或者说,这简直不可能。”
说着,流礼从围墙上跳下来,追了上去。不过,她马上就撞到某种东西,大声叫起来。
流礼揉着额头,不满地说道。
“我说,塞尔塞,这里有看不见的墙壁,快给我想想办法啊。现在正是你像拉车的马一样为我工作的时候。”
“在那之前,我要问一句。为什么要朝这边走,要追那位小姐的话,不是该走反方向吗?”
“哇,你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啊。你不也看到刚才和俊的表情了吗?那可是野兽一样的眼神哦。追在那两人身后的话,一定可以看到激情吻戏。”
“……你这种做法就叫做跟踪狂。这是可耻的行为,你应该明白的吧?”
流礼以美国人般夸张的姿势摊了摊手,无奈地摇摇头,随后,坚定地说道。
“明知如此,我还是要做跟踪狂。”
她的语气如此坚决。
塞尔塞沉默了,不过,它并不是因为思考而沉默,只是吃惊得说不出话而已。
终于,塞尔塞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知道,想让你以正常人的方式思考是不可能的。这里是以北条文伽的记忆为基础创造出的世界,所以,这个世界的组成部分只是那位小姐所看到和听到的。就算那两个人按照你所期待的那样做了,由于那位小姐没看到,所以无法再现。也就是说,这道墙壁是绝对无法跨越的界线,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跨越不了。”
塞尔塞的说明结束五秒后,流礼似乎理解了它的话,不满地抱怨道。
“难得的机会啊,就这么白白错过了?别这么小气嘛。激情吻戏!激情吻戏!!”
流礼对着看不见的墙壁又踢又打。
塞尔塞不高兴地说道。
“……一句话,你很烦啊。我没有一点错,不过,还是向你低头吧,拜托了,快工作吧,福音局下达的指令,你应该没忘记吧?”
流礼噘起嘴,停止捶打墙壁。用不甘心的眼神看着两人的背影,开始谈论工作的事。
“就算你这么说,关键人物沙音根本没有出现。文伽真的遇到沙音了吗?”
“她知道沙音的名字,不像是在说谎。死后文的内容也提到与沙音相关的部分了吧?她不仅遇到沙音,与之相关的记忆还成为了一个重要的部分,你不这么认为吗?”
“重要的部分啊……”
流礼看着两人越变越小的身影,突然颤抖起来。她的心中跃动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安,而这种不安的真面目,马上就要显现了。
——这一天,本田和俊挺身保护了即将被车撞到的绫,丧失了生命。
* * *
次日,文伽在放学以后去了电器商店,之后立刻赶去医院。流礼她们也跟着她,走进医院的病房里。
“啊,小文,你来了。”
看到文伽,绫的声音恢复了一些生气,不过她离健康还差得远。她已经骨折,右脚打着石膏,头上裹着好几层绷带,也许是在柏油路面上擦伤了,她的脸上贴着医用药膏,周围可以看到擦伤的痕迹。
由于和俊,绫避免了和车直接相撞,不过,她仍然受了重伤,因此住进了医院,而她的声音却很有精神。
看到她的样子,流礼和文伽一起放心地抚着胸口。文伽和平时不同,在上课的时候一直坐立不安。在她身边的流礼尽管知道这是回忆,仍然和文伽一样对绫的情况担心不已。
“咦?小文,探望病人时带的果篮呢?或者糕点呢?”
绫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着,但眼神却是认真的,她把食指放在唇边,看着文伽。
文伽舒了口气,从书包里拿出在电器商店买的东西,递给了她。
“——嗯?这是什么?”
“我想,买这个给你,比买糕点更能让你开心。绫经常听深夜广播的吧?”
听完这句话,绫的眼中闪出光辉,她接过纸袋,迫不及待地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个可以捏在手掌中的小收音机。
“我还买了耳机,听的时候就不会被医院的人发现了。”
“哇,太感谢了!每次我求妈妈买收音机,她都只会训斥我,叫我不要熬夜,赶快好起来,从来不肯买给我。住院以后,我以为听不了广播了,心情非常消沉呢!不愧是小文,你真是最知我心思的好朋友——”
说着,绫好像意识到什么重要的事,突然不作声了。
“你怎么了。绫?”
文伽歪着脑袋问道。绫表情复杂地看着文伽。
绫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力地呼了口气,微笑着说道。
“……是啊。不管发生什么,小文都是我的好朋友。对吧。”
绫独自点着头,文伽问道。
“对不起,我没听清。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
说完,绫摇了摇头,装做平静地继续说道。
“小文,过一会儿去和同学的病房看看吧!”
“啊……”
听到这句话之后,文伽什么也说不出来。一直看着两人对话的流礼也说不出话了。
可是,绫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不理会文伽的反应。
“抱歉,能替我去一趟吗?我还走不了路,不过,和同学应该能走路了吧。”
绫的眼神中闪烁着歉意的光芒,一点也看不出她的思维不正常。她的话语也十分清晰,完全不像在自我欺骗。
过了一会儿,文伽缓缓开口说道。
“……你听谁说的?”
“啊?是妈妈跟我说的呀。我真的很对不起和同学,可以的话,真想跪着向他道歉。不过,和同学一定会原谅我的。他可是个很好的人。”
听完绫的话,流礼也明白事情的大概了。绫的母亲担心女儿的精神状态,没有把和俊死去的事告诉她。虽然她看起来情绪稳定,但现在仍有可能从深层意识中把对事故的惊恐唤醒。绫的母亲做出的判断是正确的,流礼这样认为。
文伽能够敏锐地觉察别人的感情,她先于流礼明白了状况,并反过来问绫,可谓敏锐与聪明兼备。流礼确信她会在这里岔开话题,过段时间再把真相告诉绫。
可是。
文伽在明白一切之后,依然像确信这么做是正确的一样,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已经死了。”
“啊……”
绫说不出话来。她睁大了眼睛,好像突然变得听不懂日语一样,呆呆地看着文伽。
文伽平静地继续说道。
“说他住在同一间医院也完全是谎话。他已经死了。用不着悲伤,也不要自责,人总是会死的。他保护了绫,一定是不带任何遗憾地走向另一个世界的。”
文伽的话语如雪一样淡白,又像雪一般冰冷,绫仿佛感受到这种温度一般,全身开始颤抖。
“骗、骗人的。和同学怎么会,妈妈可没跟我说过这个……”
绫的牙根不住地颤动,身体蜷缩着。
可是,文伽的眼神依然平静而犀利。
“我没有骗你。不信的话可以问医院的人。问问他们是不是有个叫本田和俊的人住在这间医院。”
绫说不出话来。她捂住耳朵,仿佛不想再听下去,并不住地摇头。由于极度紧张,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流礼不禁想阻止文伽继续说下去,可是,这里毕竟是文伽的记忆中的世界。
流礼伸出的乎穿过了文伽的身体。
文伽的想法与流礼正好相反,她抓住绫的手,继续说道。
“绫,总有一天,你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我希望你尽快恢复精神。所以,我请求你,接受这个事实吧。本田和俊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一瞬间,绫最后的理性之线断了,她拨开文伽的手,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文伽急忙按住绫,可是,绫不住地挣扎,完全没有要平静下来的样子。她身边的花瓶打在文伽身上,落在地上碎了。用石膏固定的右脚也从床上掉了下来。
医院的工作人员听到骚动声,急忙赶来,文伽被推倒在墙边,工作人员把绫按回床上,医生拿着针筒,准备给她注射镇静剂。
尽管知道自己的声音无法传达给文伽,流礼还是对惊奇地看着事态发展的她说道。“你究竟在干什么啊?你说的话会伤害到她,这是很容易想到的事,这样的你还算她的朋友吗?”
当然,文伽没有回答。不过,文伽似乎没料到事态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她看起来也深受打击。
流礼皱着眉头,塞尔塞像是要为文伽辩解一样,开口说道。
“我推测,她并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位小姐不是说过吗,她在年幼的时候收到过死后文,她的这种行为,会不会和那件事有关?”
“……你是什么意思?”
在流礼的催促下,塞尔塞继续说道。
“人的死亡是很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