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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地一声,车门开了。中西的身体像在燃烧一般。一直目送著她跑向公寓的入口……。
“是真的。”
这么大声的声音,就连刚走入搜查一课的片山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片山突然有股想转身逃走的冲动。然而,虽然那个人是背对著片山的,她还是叫道:「小义!你迟到了!」
并立刻站起来转过身。
“姨妈?”
片山死心了,迈步走向前,“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和我说话的。”
栗原坐在轮椅上说,“死者好像没有厌世自杀的理由等等。”
“这我也有同感……。”
片山勉勉强强地说,“可是姨妈,课长很忙的,如果是要找我——。”
“哎呀,是栗原先生要我过来的。”
儿岛光枝倒是沈著得很,“我也正好想请课长先生多照领我们家小义的。”
座上其他同事都死命地忍著不笑,弄得片山坐立难安。
“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
片山问道。
“映在窗上了嘛。”
光枝说道。
栗原听了,吹起口哨来。
“喂,片山。你真可怜呢,今天又得去F大。”
“可是,今天滨野牧子的双亲要回来了——。”
“我知道。我请他们两位来这里。你今天还是去F大。”
“又有什么事了——。”
“指名要你去。如果你不去,就什么也不说。”
“是什么事?”
“好像是有一个女学生被恐吓,说是要杀她。详细的情形,就得你去问了。”
“是。”
那就一定得去了。
“去那里要找谁呢?”
“上回那位川口老师会等你。”
“被恐吓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栗原看看便条纸。
“是个名叫宫越友美的女孩。”
“哇?”
儿岛光枝大叫一声,“不就是那个”女王“吗?”
“什么?”
栗原讶异地问,“是学校里的比赛吗?”
那女孩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她的部下呢?
片山想道……
“又麻烦您了……。”
川口素子在大学大门口等著片山。
“哪里。”
片山摇摇头,“我才在想要不要买张学生月票来用呢?”
川口素子似乎轻松了点,笑了起来,“请,这次还是小车子。”
早上的校园还算满安静的!
在不怎么大的运动场上,有些女孩子在打排球。
“真热闹。”
尖叫,吵闹的声音透过紧闭的车窗传了进来。
“那是高中生。”
边开著车,川口素子回答道。
“真好,还是这么天真活泼。”
片山说著“普遍性”的看法。
“那可也不一定。”
川口素子说道。
她痛苦似的语调,今片山吃了一惊。
但是现在没有时间慢慢聊这些。
因为车子一下子就到了校园的最里面。
“——在这边!”
川口素子把车子停在有院长室的那栋大楼前面。
走上石阶,可以看到一个厅堂,墙壁上则是布告栏。
一些女孩子就集中在其中的一个角落上。
“喂,大家都不用上课啊?”
川口素子一喊,聚集在一起的女孩子们就吱吱喳喳地散开了。
没有一个是片山曾经见过的。
“辛苦了。”
川口素子是对著一位刚才被女孩子们挡到的女职员说话。
“你一直看著吗?”
“是的,没有人碰过它。”
“谢谢,你可以走了。”
川口素子站在布告栏前面,“今天早上,有一个学生发现了这张纸贴在这里……。引起了很大的骚动呢?”
那张纸并不大。
差不多B“大小的白纸上,用粗的红色签字笔写著”
敬告诸位同学!
“再以黑笔写”K大学生春日贞幸因与本校学生滨野牧子破坏学生生活而遭受惩罚。
下一个受罚的,将是宫越友美。
做好心理准备,等著瞧吧!
“像是学生的字。”
川口素子说,“很可能是恶作剧,但也太可恶了。”
“真是的。”
“不过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得做指纹和笔迹的舰定。”
“嘛顶你了。”
“有没有大的信封或是塑胶袋?”
“我去拿。”
川口素子小跑步地离开,片山则注视著那张字条。
“——如何?”
突然后面冒出了一句说话声,害得片山吓了一跳。
“是你啊?”
“原来是宫越友美。”
真恐怖,下一个就是我呢?
“但她青起来一点也不害怕。”
“你有线索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友美耸耸肩,“人总是会有一,两个敌人的。”
“是啊!”
“你想是恶作剧吗?”
片山看看那张纸。
“也许是……也可能不是。”
“是吗?”
“你看,没有署名是吗?”
“如果是恶作剧,总会写上‘正义之士’或是自己的名字。但这上面什么也没有……”
这篇文字实在没法子把它当真,但片山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愤怒之拳
“课长。”
一名年轻的刑警来到栗原面前,“滨野先生他们来了。”
“是吗?”
“请他们去会客室吧!”
栗原操作著还不很顺手的轮椅,撞东撞西地转往会客室。有人问道:「课长,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们啊!会故意把我推下楼去!要帮我开门就好了。”
他断然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因为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
门开了,栗原进了会客室。
“你好,我是课长栗原。”
栗原点点头说,“请原谅我这个样子,发生了一点意外。”
“我是滨野牧子的父亲,滨野吉郎。”
头发有些灰白,生意人打扮的男子点个头又说,“这是我太太,百合。”
坐在旁边的是一位体型高大,皮肤白皙的妇人。
——给人的感觉相当醒目。
然而,现在两个人的眼睛下方都出现眼袋,似乎已经体力透支了。
“在这种时侯退请你们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栗原说道。
“不……。牧子的事,还劳你们费那么多心神。”
“哪里。那是我们的工作。这可能很难过,但你们要看一下尸体吗?如果还可以的话,最好是看一下……。当然,我们已经确认过了。”
“当然。我一定要亲眼看见才相信。”
妻子百合提起身子,“我没有亲眼看见,我绝不相信!”
依据栗原多年来的经验,这种时候最好别说些同情的话,因为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我去派车子。”
栗原说道。
此时,门打开来,年轻的刑警探头进来说:「还有一个人来了。」
滨野香香进来了。
栗原了开会客室,命令部下准备车子。
“妈妈——。”
“香香……。你近好吗?”
百合说道。
“我还好。——您没睡吗?”
“睡不著啊,爸爸也是。”
“发生了这种事……。”
滨野吉郎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你——看见了吗?」
“姊姊吗?嗯!可是——。”
香香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实在不愿想起看见姊姊尸体时的情景。
“——久等了。”
栗原又出现了,“车子准备好了,请吧。”
滨野夫妇站起来。
身体好像很沈重……
“真伤脑筋?”
院长奈良绕著自己的桌子转了好几圈,边说:「这关乎本校的存亡问题。」
“是。”
片山说。
“中山先生也这么认为吗?”
片山以为院长室里还有其他人,便四处张望著。
“是片山先生,院长。”
川口素子纠正他。
“啊!对不起。片山先生。真是个好名字呢。”
“噢……。”
“这个我们说到哪里了?”
“关于存亡问题……。”
“对。私立学校,尤其是女校,安全最重要。这所大学里,连续发生了杀人事件,将会影害我们的存亡——。”
老是用同样的字眼,会减少它的冲击性,所以奈良想了一下,说:「总之,是有关生存下去或是死亡的问题。」
没差多少嘛!
片山听了觉得有点烦。
“所以我刚才也说了,我们必须要尽快把那张告示带回去调查。”
“那当然,但还有其他的事。”
奈良说道。
“什么事?”
“若山先生,请务必在下一次的事件发生之前,将犯人绝之以法。”
“是片山先生。”
川口素子说道。
“啊,对不起,突然想到学生的名字。”
片山看见川口素子嘴里嘟嚷著。
看她的唇形,好像是在说。
“只有可爱的学生吧。”
“当然,我们会尽全力逮捕人犯。不久——。”
“不久,是一种非常暧昧的表达方式。”
奈良说,“这是日语的一大缺点,从不清楚地说明。照这样下去,日语不久就会从这世界上消失。”
川口素子憋著笑。
“对了,片冈先生。”
奈良说,“有件事想嘛顷你。不,请你一定要帮我们。”
“什么事?”
“请你搬进那幢女生会馆吧!”
片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您刚才说什么?”
“请你住进女生会馆里。有刑警在!凶手就不敢作怪了。”
片山目瞪口呆地问道:「可是——那怎么行!搜查一课有自己的办案方式。」
“我知道。可是,你的上司大概也不会放任女学生的生死不管吧?”
“话是这么说……。但你可以增加巡逻人员,或是采取其他的方法啊?”
奈良坐回椅子里,问道:「如果,凶手就在里面怎么办?」
“在里面;你的意思是——同样是学生!”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我也希望能够信任自己的学生,但不能否定这种可能性。”
“这个……。”
“如果真是如此,光在公寓外面巡逻是不够的。必须有人在里面张罗。”
这实在太过分了!
但奈良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
不过,片山也有自巳的手段。
“我知道了。”
他站起来说,“我回去和上司商量看看,再答覆你。”
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快逃离这里。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片腹先生。”
奈良紧紧的握著片山的手,说道。
天哪。
走出院长室,片山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真抱歉。”
川口素子也跟著走出来,“我们这位院长一向自称是‘点子大王’,他总览得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别人,对其他人是一种莫大的恩惠。你别太在意。”
听了川口素子的话,片山多少放心了一点,要我住在全是女生的公寓里?
开玩笑!
片山光想到这件事,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掀起布条,滨野百合惊喘了一下。
“——是您女儿吧?”
栗原说道。
“没错?”
滨野吉郎的声音紧绷,“牧子!”
“可怜哪!”
栗原换成果决的声音说,“我们目前正倾全力在搜查凶手!定会把他捉起来的。”
“凡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