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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一段车距。开了不到一英里,芬恩一家把车停在了诺斯伍德中心一个不太嘈杂的地方。戴维斯把车停在了半个街区外的一个拐角处,然后跟着他们走进了一家星巴克咖啡店。
咖啡店从后堂到靠窗的座位都挤满了客人。戴维斯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新鲜而浓郁的咖啡味。戴维斯看到店里有不少熟人,他不禁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有些后悔。他应该等在马路对面,在芬恩一家出门时偷拍一张就算了。但既然已经进来了,转身离去可能更会让人起疑。
“你好,穆尔医生,”莉比·卡莱尔给他打了个招呼。莉比长着一副运动员般健美的身材,两条腿很结实,褐色的头发盘绕在一起。尽管她长得不算漂亮,但笑起来的时候就会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这让戴维斯想到了一个著名的女演员。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觉得莉比有一些迷人。莉比曾是安娜的朋友,甚至在一段时间里是她最好的朋友。但自从葬礼之后,戴维斯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你好,莉比,”戴维斯说。他站在店里惟一的出口旁边,以防芬恩一家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走掉。“近来如何?”
“我结婚了,您肯定还不知道吧。”她一边拍着身边婴儿车的扶手,一边说道,“托姆和我大概六个月前搬了回来。有些奇怪,对吧。上高中那会儿惟一想的事就是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但后来总会有些东西把你给拽回来。”她并没有故意提到他们共同失去的一些东西,这让戴维斯心存感激。每次和安娜以前的朋友谈话总是让他心力交瘁。
“可不是吗,真有意思。”戴维斯说。
“替我向您太太问好。”莉比拉着婴儿车倒退着走出了店门。
戴维斯站在柜台前的队伍里,心中默念着他要点的东西,大杯的脱脂拿铁咖啡。芬恩一家就在他前面三个人的地方。特里把贾斯汀抱在怀里,以免在拥挤的店里把孩子弄丢了。贾斯汀一面回头向戴维斯这边张望,一面在他爸爸的肩上来回开一辆玩具车。他的金发比以前浓密了一些,后面的头发挺长了,他爸妈也没管,也许是因为他总在理发师那里淘气吧。贾斯汀的脸变小了;鼻子上被咬了个包,红红的;眼睛还是蓝宝石般的颜色。爸爸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些话,把他逗乐了,他又对爸爸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又格格笑了。戴维斯摸了摸口袋里的相机,心想,要是人们看见当地的一位医生(而且还颇有些名望)在星巴克给自己的病人拍照,一定会觉得特别奇怪吧。
点完餐后,他拿着零钱站到了柜台后边的人群里。
“穆尔医生!”玛莎·芬恩说,“你好!”
“你好,玛莎。”
“特里,还记得穆尔医生吗?”
“当然了。”特里说。为了和戴维斯握手,他把贾斯汀换到了另一只手上。用不了多久,他就很难再这样抱着贾斯汀了,这个男孩在几个月内就会让他瘦削的手臂感到吃力的。“见到你很高兴。”
“贾斯汀怎么样啊?”戴维斯问。
特里想把贾斯汀的脸转过来,但是他却有些害羞地把脸贴在了父亲的胸口上。
“挺好的。只是最近有些感冒,但不严重。”玛莎就像一位在突然来访的客人面前清理客厅的主妇似的,匆忙拿出了一张纸巾给贾斯汀擦鼻子。
“那就好。”
服务生送来了咖啡。玛莎接过杯子,把它们一一放进了隔热纸盒里。“我们已经和伯顿医生预约好了几周之后去她那里,也许到时候咱们可以再见面。”
“如果到时候我在的话就一定去看你们,当然得在没有病人的情况下。”
“那太好了,再见。”
“再见。”
“贾斯汀,跟穆尔医生说再见。”
“再见。”
“再见,贾斯汀。”
戴维斯拿到他要的拿铁咖啡时,芬恩一家已经开车走了,他们去了动物园、商场或是俱乐部。
戴维斯回到家后,在厨房里随便找了点吃的,便去问杰姬把电话黄页放在什么地方了。
— 21 —
比格·罗布打来电话时巴威克已经躺在床上了,但她还没有睡着。因为七点钟左右她妈妈从新奥尔良打了个电话过来,一说就是两个多小时,姑且算作是母女俩在交谈吧。
“你知道你妹妹要结婚了吗?”巴威克太太问。
“当然知道了,妈妈。他们都订婚一个多月了。”她知道母亲正在厨房里忙活,电话那头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清晰可闻。“哦,我还以为她没告诉你呢。”
“她当然告诉我了。咱俩明明讨论过他们登记的事。我知道你是在明知故问,因为你从那天之后就再没向我打听过男朋友的事了。我还以为自己得到‘缓刑’了呢。”
“好吧,”巴威克太太说,“那么你找到工作了吗?”
萨莉回答时前几个词说得声音很大,屋子里的电视机和吸尘器都开着,但估计连楼上那位帅小伙都听见了。“上帝啊!妈妈!我有工作。”
巴威克夫人说:“说得没错,但我之所以还能容忍你做这种间谍才干的活,仅仅是因为我希望你会在结婚以后就歇手。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份正当的职业。现代科学这么发展下去,也许我用不着你们姐妹俩也能给自己克隆出一个外孙来。”
“调查工作是一份很好的职业,妈妈。”
“什么?跟踪出轨丈夫,透过廉价旅馆积满尘土的窗户拍摄那些令人恶心的照片吗?怪不得你会恨男人。”
“我并不恨男人。事实上我星期四刚刚约会过。”
“把那个男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
因此当电话铃二十分钟后又响起来时,萨莉觉得肯定是老妈意犹未尽,打算再刺探点情报。接电话之前,她正在做《论坛报》上的填字游戏,于是她把报纸从腿上拿开,赶开了猫,把收音机音量调小。
结果来电话的是比格·罗布。“我们有件不寻常的案子,巴威克。”
“快说说看。”
“我刚才和菲利·卡内拉喝了杯啤酒。说真的,我应该把公司迁到郊区去。菲利在那儿手头有忙不完的活。而且我觉得住的地方离威斯康辛州边界越近,夫妇间彼此怀疑的程度越深。”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芬恩那件案子吗?那个克隆男孩的父母刨根问底,想知道孩子的细胞捐献者是谁。”
“是的,当然记得。”实际上她脑子里一直想着贾斯汀·芬恩这件事。
“哦,不过现在还有一个人看起来也在盯着这件事,这个人是菲利的一个朋友,金徽调查公司的斯科特·科利兰。你听说过他吗?”
“从没听说过。”
“他的公司就在北边没多远的地方,靠近格尼芝加哥城市地名。的六旗水上乐园。我们在癞蛤蟆酒吧里聊得不错,交换了一些趣闻。最后我打听出斯科特有一个客户也想要芬恩家那个男孩的照片。”
“什么?不会吧!那个人是谁?”
“别傻了。斯科特才不会透露他客户的名字呢。咱们干的可是保密工作,这你可别忘了。”
“得了吧,十点的癞蛤蟆酒吧里才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比格·罗布笑了起来。“我们只是随便聊聊。不管怎么说,办芬恩那件案子的时候你那么激动,我认为你会觉得我讲的事很有意思。”
是啊,一个疯老头想要五岁男孩的照片,太滑稽了。“这个叫科利兰的家伙不是真想接受这个委托吧?对吗?”
“他当然想了。为什么不呢?”
“如果那个人想绑架,或者有恋童癖怎么办?”
“不会的。恋童癖者会自己去拍照片,他们还可以在网上购买啊。况且斯科特已经对他进行过一番调查,据说这事没什么风险。”
“好吧。既然斯科特·科利兰已经调查过了,我看整个芝加哥地区的孩子出门都没什么风险了。”萨莉的母亲最讨厌的就是她这种刻薄的说话方式。
“别这样。斯科特靠得住,我说过他能为那个人担保。”
“我告诉过你芬恩这件案子里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比格。”巴威克说,“这些事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用不着那么紧张。这可能只是一个争夺监护权的案子而已,平淡无奇。”他顿了顿,萨莉听见他吃了点什么,电话那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那么你到底想不想接手,还是另有打算?”
“什么意思?”巴威克问。
“金徽公司手里的活太多,和菲利一样忙不过来。我刚才说过:这些公司都开在郊区。总之,我知道你对芬恩这件案子很感兴趣,所以我就告诉科利兰你是个一流的摄影师,而且正想找一些兼职做。扣除我的佣金外,你还能净赚四百美元。如果你完成得干净利索,不引起别人怀疑,也没让我们陷入什么道德麻烦,那就再加五十美元。”
萨莉知道这件案子并不好办。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拒绝芬恩的案子。“他们想要哪种照片?”
“近距离的,只照脸就行,免冠,正面和侧面的都要,就像给嫌疑犯拍的那种。拍照时最好别引起别人的注意。你需要一台数码相机。”
“我有些不好的感觉,比格。”
“要想拿到这四百五十美元,你的动作可得快点,宝贝。”
她觉得这是一种测试。比格·罗布时而鼓励她把私家侦探这一行当长期干下去,时而又对她能否坚持表示怀疑。尽管他很赏识巴威克,但总是怀疑她(或是其他任何女人)能否处理好那些可疑的客户。他总是说,信息在道德层面上是中立的,而你也必须保持中立。“好吧,好吧。你知道我会接这个案子的。能告诉我地址吗?”
“现在就给你。”
三天后的一个早晨,巴威克坐在一个人造斜坡上俯视着一块足球场,她不时地用长焦镜头拍几张照。天空一片湛蓝,飘着几缕细碎的云朵,空气凉爽而干燥。蓝天白云下,一群男孩女孩在一块小型场地中相互追逐嬉戏,场地的两端立着球门。虽然场上总会有人用手去抱球,但偶尔也会有人把球踢进球门里,只不过没人记分罢了。你很难把两个队区分开来,因为身着不同队服的孩子都在追那个离球最近的人。他们刚开始接触这项运动,只是初学者而已,大部分还处于摸索阶段。
透过镜头,巴威克能不时地看到贾斯汀,而且在他跑来跑去、上蹿下跳的过程中巴威克还抓拍到了一些照片。她想起了艾利克·伦德奎斯特的脸,由于她总是会在梦中见到这张脸,所以至今还对艾利克记忆犹新。贾斯汀比她上次见到时又大了两岁,她把贾斯汀的脸和梦中那张脸进行了一番对照,觉得比格·罗布也许是对的。伦德奎斯特很可能就是那个捐赠者,那个胎记也许能说明一些问题,但有可能是艾利克的妈妈忘记了,也有可能是她在撒谎,还有可能是某种基因突变在作怪。巴威克上高中时认识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但她总能把他们区分开来,因为两人的耳朵上有一些细微差别。也许贾斯汀和艾利克就是一个有胎记而另一个没有。可惜她对基因学的了解实在是太有限了。
说起工作,巴威克希望自己能像比格·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