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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柔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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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赢的?” 
  “中间守场员在第六个底线打了个二垒球。” 
  “这儿发生什么事啦?”唐奈利问,显然觉得如果拉利要浪费精力,不如告诉他们一些情况。不过,阿曼达知道,他是多么讨厌除了听晚间新闻比赛之外的任何事情。 
  “唐奈利,他想了解这场比赛,我去开大声音。”她提议。 
  拉利阻止了她,握着她的手,“这样可以了。”他闭上眼睛,又一阵疼痛在冲击他。他的话很短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拉利,你现在不必非得说。”她说着,狠狠瞪着唐奈利。 
  “得说,可能很重要。我采访回来,打开电视看比赛。”他做了个怪相闭上了眼睛。 
  最后他又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后来急急忙忙拿了一瓶啤酒,进卧室换衬衫。”他朝她咧了咧下巴。“我喜欢穿着我们勇士T恤看电视。” 
  “我敢打赌你看着象他们中的一员。” 
  “接着发生了什么事?”唐奈利问。 
  “有人肯定一直在等我。我就记得这些。” 
  阿曼达摇摇晃晃跌坐在地上。“琼·克劳德。”她轻声嘀咕。 
  唐奈利正要问她什么意思,急救队赶到了。十秒钟后紧跟着进来的是满脸通红,气鼓鼓、喘乎乎的奥斯卡。接下来几分钟都用来回答护理人员的问题,听奥斯卡嘟嘟囔囔发牢骚,因为没人给他打电话。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拉长了脸,把拉利和唐奈利也包括在内,而阿曼达知道这主要是针对她的。“你们什么事也不告诉我,我不只是你们的老板,我关心你们。我回到办公室,威利说我的摄影师死了,我差点当场心脏病发作。” 
  “为什么威利告诉你拉利死了?” 
  “阿曼达,那人记得吗?在电话里抄收国内要闻时,肯定一直在听警方广播。他们可能说了拉利头部受到重击。看在上帝份上,我刚刚从博比·雷那儿发现你车上的挡风玻璃昨晚给打飞了。” 
  阿曼达不信任地盯着唐奈利,“你答应不告诉博比·雷的。” 
  “我没有告诉。” 
  “不要发火,姑娘,是修理商店打电话告诉他的。我们不能让人们在乡村公路上遭到枪击。阻止那类疯狂的事,是博比·雷的职责。他想过会儿和你谈谈,以查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曼达转动眼珠,“我们不可以把这堂课留到拉利去医院以后再讲吗?”她弯下腰,亲了一下他的面颊。“离开时,我把门锁上,好吗?” 
  他呻吟着。 
  “怎么啦?”她焦急地问。 
  “我的身体肯定差极了。我不是想勾引你。等我好了,你能再亲我一下吗?” 
  “我答应。”他被抬进救护车时,她最后握住他的手,“拉利,你还有莫里斯厨师表演的底片吗?”她问。 
  “在我的文件柜里。我不想让它们在乱糟糟的办公室丢掉。” 
  “谢谢,我不久会去看你的。有没有你想打电话通知的人?” 
  “谢里尔·蒂吉斯,但我怀疑她是否会来。” 
  救护车一开走,阿曼达就要折回公寓,奥斯卡拦住了她。 
  “你认为你正在干什么呢,阿曼达?” 
  “我在进行我的报道。” 
  “你是怎么和他纠缠在一起的?”他猛地把头扭向公寓的方向,唐奈利已经进去,看不见了。 
  “我并没有,象你如此富有内涵的表述,和唐奈利纠缠在一起。博比·雷雇他来调查莫里斯厨师谋杀案,我也在调查此案。我们会偶尔出现在相同的地方,这说不过去吗?” 
  “哦,真的吗?”她听到他声音里有消遣的味道,抬头又看见他眼里闪着会意的光亮。 
  “算了吧,奥斯卡。” 
  “我只是不想让你和消息来源太近而损害你报道的完美。” 
  “我愿意和谁近乎就和谁近乎。”她发着牢骚跺着脚进了拉利的公寓。唐奈利已经在看文件柜了。这是公寓里唯一井然有序的东西。追溯到拉利大学时代的照片和底片,按字母顺序归档,逐个被仔细放在有各自标签的文件夹内。 
  “怎么样?”她问。 
  “没有文件夹是标着莫里斯厨师,或者烹饪,或者谋杀,或者我能想到的任何名词。拉利有怪异念头吗?他会不会做一个古怪的标签?” 
  “从剩下的那部分看,每样东西都极为直接了当。有别于他所有不落俗套的方式,拉利对摄影非常严肃,他不会拿文件夹开玩笑的。” 
  “我害怕那件事” 
  “底片没有了?” 
  “看来是。” 
  “你们两个在意让一个老人进来,看看你们究竟在找什么吗?”奥斯卡说。 
  “莫里斯厨师表演的底片。” 
  “为什么需要?” 
  “我们也许有一个目击证人能认出表演前一天和萨拉·罗宾斯吵架的一个人。样片已从办公室消失,所以我们来这儿找底片,好复制出新照片。” 
  “行了,你们为什么不照直说呢?我有样片。” 
  阿曼达和唐奈利几乎同时睁大了眼睛,盯着奥斯卡,“你有?” 
  “我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思维落后,死气沉沉的记者,罗伯茨女士。我知道那些照片也许很重要。我把它们拿回家,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阿曼达如释重负,“我们现在有时间去取吗?”她问唐奈利。 
  “没有。奥斯卡,把它们锁住了,好吗?我们明天上午来取。” 
  “你们俩现在要去什么该死的地方?” 
  “亚特兰大。” 
  “一起吗?” 
  “歇歇吧,奥斯卡。”阿曼达警告道。 
  他们走了,留下奥斯卡怔怔地在后面注视着他们,阿曼达本能地感到,他压根儿不关心她的完美因唐奈利而受损害。唯一使奥斯卡烦恼的是嫉妒。 
  阿曼达暗自笑出声来,唐奈利奇怪地扫了她一眼,“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奥斯卡,没能参加这个报道让他难过得要死。” 
  “那你高兴吗?” 
  她听出他的话中隐含着批评的调子,便叹息起来,“不是真的。也许明天我应该告诉他,到目前为止我们确切掌握了什么。他或许会有一些独到的看法。” 
  唐奈利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赞许,“或许会的。顺便问一下,刚才你提到琼·克劳德,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拉利在莫里斯表演那天拍过照片,拉利甚至就此事请教过他。昨晚我差点儿被伏击,紧接着我们发现他回到了城里,或许是回到亚特兰大。现在这件事,别人谁会有那样的机会和动机?” 
  “萨拉呢?她死的时候,他不是已经离开城里了吗?” 
  “我正希望你不要想到这点,那一件事我解释不了。” 
  “今晚你还想去上那个烹饪课吗?如果花点时间在医院陪拉利,也许是最好不过的。” 
  她想到了拉利,想到了自己受创的汽车,又想到了可怜的萨拉,重又点燃起她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决心。“你不要抛开我。” 
  唐奈利显然听出了她的气愤,他警觉地看着她,“你只在那儿观察,阿曼达。不要敏感地盘问,不要耍诡计。我不想在找你时,发现你已吊死在冷冻食品贮藏库内。” 
  “相信我,那也不是我的主意,觉得这样结束今晚会很有趣。我会小心的,我会象真正的法国烹饪学生那样,听从指令的。” 
  “阿曼达,自我们认识以来,你就没有听从过指令。我不会因为你突然谦虚、恭顺起来而打消疑虑。” 
  她冲他极为天真地笑了,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天真无邪的笑容,但看来还是没有打消他的疑虑。 
  当到达宾馆时,唐奈利还在给她列一大堆警告。进到门厅后,他总结说,“为了上帝的爱,你登记时不要报真名实姓。” 
  “如果我不用真名,那该怎么付这堂昂贵的课。我计划着用支票付的。” 
  唐奈利从口袋里拽出几张揉皱的钞票。“用这个,交帐时,我可以从博比·雷那儿拿回来。” 
  对新闻工作来说,阿曼达觉得那是不合乎职业道德标准的,但现在却是切实可行的。她愿意接受这切实可行的事。 
  财政问题解决了,唐奈利似乎就等着她向电梯走去,他好悄悄溜出去执行自己的使命。她向那个方向瞥了一眼,随后充满渴望地往酒吧看去。唐奈利准确地弄清了她的犹豫。 
  “你肯定你想做这件事是吗?” 
  “当然肯定。那是一块蛋糕……或者说……哦,我忽然想起我在大学学过法语,我对你说过吗?” 
  “你在闲聊。” 
  “我不是在闲聊。” 
  “好吧,那你是在拖延时间。” 
  “一点没错。” 
  唐奈利咯咯笑出声来,“阿曼达,真的,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一点也不会看低你的。” 
  她皱了皱眉头,“我会去的。” 
  这一次她朝电梯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来,“只有一件事。” 
  “可以。” 
  “我们可以紧紧拥抱一次吗?”她脸刷的红了,“只是万一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们会有其他机会的,阿曼达。”他许诺道。“不管怎样,我们可以拥抱一下。” 
  他把她拉进怀中,紧紧地抱着。这是一个十分美好的拥抱,令人恢复信心、性感,使她感觉好些。 
  好多了,她想。愉快满足的声音中夹带着一点点叹息。 
  为了给足份量,他又给了她一个轻轻的、荡气回肠的吻,她于是觉得能对付整个世界了。她笑了。 
  “谢谢,唐奈利。你几乎给我一个呆在这儿上课的理由。” 
  “很高兴做件好事,”他说道,大笑起来。她能从他的眼神中辨别出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我会一分不差十点半回这儿和你碰头。如果你不在门厅,我找你,行吗?所以不要惊慌。不要一个人到处走动。尽量呆在会议厅,直到和我碰头的时间。他不会在那儿干什么事,不可能要挟着你又踢又叫地穿过门厅。” 
  “唐奈利,我向你保证,我会竭尽全力不被杀害。” 
  “好样的,因为我为今后安排了一些计划,也许你会感兴趣。” 
  他眼中那难以抑制的表情,使她的心神大乱。这也是能够活着的理由。 

  
  

 
第九章



  “嗨,罗伯茨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阿曼达大吃一惊,简直无言以对。她从登记表上一抬头,正碰到琼·克劳德先生深色的眼睛,深沉中隐含着乐趣。穿着比他剩下的头发稍深一点的灰色套装。他伸出一只手,阿曼达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本能地伸过了手。他接过他的手抬起送往唇边。冰凉的嘴唇飞快一触,令她的脊椎骨直冒寒气。她依然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罗伯茨小姐吗?”他问,声音象抹了蜜一样润滑。尽管是一句问话,但表达了一个男人绝对的自信,他只是证实一个事实。 
  她尽心尽责写在表格上的不是那个名字,她迅速把表格揉成一团,塞进包里。尽管如此,她还是想否认自己的身份。好奇心驱使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小姐。一个人怎么可能忘记这样一张面孔呢?” 
  这番奉承使她获得了瞬间的快乐,随后就明白了言外之意,她的手掌心顿时汗津津的。 
  琼·克劳德还在夸夸其谈,好象对她的神经紧张很健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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