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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曾记得,当自己晕厥前,好象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大破裂声,仿佛直欲将一切摧毁般的可怕……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原呢,他现在安全了吗?而离空和魅刹、夕夜之间又是究竟如何的结局?那血色妖异的荡魂铃,城市上空诡异云雾间漂浮不定的无数鬼脸以及失却了心智、状如活傀儡的人们……都不停在我脑海中翻涌着。
“呜——”谁在我右边的女孩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长腿一伸,就可客气的搁在我肚子上去了,压得我气息不由一窒。
“你就是那个叫小如的丫鬟?”第二天一大早,王妈就开始给我们这一批新进府的丫鬟们分派职责了。当她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时,眉头不由微微一皱:“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我很诚实的报上一向被女人视为绝大秘密的年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二十三啊——”王妈的两道眉凑得更近了,“年龄似乎大了些呢……”
唉。谁让我处于女子十七八岁就已为人妇的古代呢;现代人眼中如花的二十三岁在古人眼里就无疑相当于欧巴桑了!
沉吟了片刻,王妈好象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那这样吧,你就和水玉一起去‘青竹阁’吧,反正那里也正缺打扫的人手。”这话一出口,我就立刻感受到其他人投射过来又羡又妒的眼光像一颗颗钉子似的扎得我混身都不自在起来。再扭头看看身旁哪个叫水玉——也就是那天我在街上遇到的两个少女中的之一,此时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傻笑,仿佛那个‘青竹阁’是什么福天洞地,金玉满堆的地方似的。
一片挺拔苍翠的青绿竹子浩瀚如海,旁边是一座精巧而又不失古朴大气的阁楼院落和一条长长的朱红走廊;而走廊两旁则是湖水和假山。
我直楞楞地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这个所谓的‘青竹阁’看上去最多也不过是景色秀丽罢了,其他的也就没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而已,真不明白为府中的丫环侍女们为什么一听到‘青竹阁’就两眼发亮?
“不错的地方吧,这可是宁王爷的住所呢!”长相秀丽可人的小丫环水玉一脸的陶醉和仰慕,那眼中的热忱丝毫不逊于二十一世纪的追星族。
闻言,我顿有所悟:“就是那个长得很俊美的年轻王爷吗?“怪不得府中的所有未嫁女子对这里如此神往了,却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啊。
同为女子之身的我自然也是明白她们的那份心思。年轻英俊又有权势的男子自古就是怀春少女们心里的理想对象,谁不希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如愿成为那只飞上枝头变为凤凰的麻雀呢?!
可,有幸能变作凤凰的麻雀毕竟就只有少得可怜的那么几只,而变成凤凰嫁入豪门后的生活却并非是生性习惯了自由快乐日子的麻雀慢所可以适应的。
一入侯门深似海,人们往往只看到那表面的繁华奢侈,却忽略了其中不为人知的沉重代价……
可看看身旁那个满眼迷醉与期望的女孩,我又如何忍心去冷漠的打碎她的梦呢……?
“干活啦——!你们两的丫头在那里发什么春秋大梦呢,还楞什么啊,快干呀!”王妈火大的声音吓得我们两人立刻就拿起抹布就开始拼命干起来了。
‘青竹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足够我和水玉忙的了直累得我这个平时不怎么做家务的人腰酸背疼的。
春日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下了一大片,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舒服极了。
这样的好天气,正适合躺在太阳下面美美谁一觉。
“累死我了——!”我随手丢掉手里的抹布,直了直腰,并甩手蹬脚的活动了一下酸疼的四肢。水玉那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孤军奋战’累死累活的,也太不够意思了!
对了,趁现在没人之际,何不偷一会懒休息休息?!
我边想边小心的伸着脑袋东张西望了一番,在确定四周真的没人后,这才放心的在竹林中找了块干燥平坦的地方躺下。或许因为太过于劳累的缘故吧,合上眼才没多久,我就沉沉睡去——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离开吧……”
“我不想在呆在这里了,我要离开——!”
“只有你一个人才可以看到我们,也许只有你可以救我们了……”
……
这是哪里?
我惊愕的站在一片竹海中,只是四周却变成了一片诡异虚无的黑暗,不再有蓝天白云,不再有春日暖阳……
无边的黑暗中,我身处于一片随着阵阵阴风而不停摇摆的竹林中,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吃惊的看着许多站在竹子后面若隐若现的身影,依稀可以看出那是如同水玉一般大的少女。
又是阵阵阴风迎面吹来,同时也将她们哀求叹息之声送入我耳里——
“只有你才可以帮助我们离开这里,求你一定要帮我们……”
我敢肯定这不是一个梦,起码年是一个简单的梦境。因为这太过于真实了,真实到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阵阵阴风所带来的森冷寒意,以及那躲藏在竹子后面如烟雾般虚幻的人影那发自内心的悲哀。
“你们是——?”我小心的开口问。在还不清楚对方的确切身份前,我心里还是有所戒备的。
黑暗中的竹林刹时静了一下。
那些人影虽然默不做声,面容也很虚无模糊,可我却直觉她们在打量着我,思忖是否可以彻底的相信我。
终于,其中一个影子动了动,看样子似乎想走上前来要对我说些什么,可她的行动却仿佛被什么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给约束压制着,每一步都迈得那么吃力费劲,最终只好在我几米开外停了下来。
19。第十九章
“请你一定要帮助我们,求你了……!”那个模糊得几近透明的影子低低地哀求着,那恳切和痛苦的语气,无论谁听了都不忍心拒绝的。
可是——
“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就算要帮,那至少也要告诉我前因后果吧
况且这些透明而模糊的少女影象虽然不是人类,可我却也感受不到任何阴邪的鬼气;说是妖吧,可看这情况好象也不是……奇怪了。
影子们又静了下来,最终还是由那个为首者开口了——
“我们不是一般的鬼魂……确切来说,是死亡之前所残留下来的一点意念影象。”她叹息着说。
闻言,我微微一惊。
一般来说,人死为鬼,鬼即脱离死体的魂魄;可一旦连魂魄也消散,那就什么都不再存留了。
可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意念的影象。
那不属于魂魄,那只不过是死者在死亡的一刹那因无辜而死,心里有着强烈的不甘,所留在人间的一点点残留意念;而这意念又化作一个模糊的影象,飘荡在死去地点的附近。可一旦心愿已了,或冤情得以大白,这残留的意念影象也会消散去。
不过,由于留下的毕竟只是意念,都是很脆弱的,不同于鬼魂那样可以出现在人间,而只能以托梦的方式与人类相见。就算如此,因意念太弱,寻常人的眼也不一定可以在梦里看得到。
可我却天生就有着一双不同于一般人的阴阳眼,因此她们才可以以托梦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
可真正令我吃惊的却是这些意念影象的出现,一次出现这么多的残留意念,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那就是这个宁王府如里有许多年轻女子陆续死于非命。因为正常死亡是不会有任何残留意念的热意念影象也只能在死亡的地点附近徘徊。
我下意识的想起了昨天第一次见到宁王府总管朱云,那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时,他在如血夕阳下投射的身影居然是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影子!虽然我今天又看了看,没发现他的影子有什么异常的,可却敢肯定自己昨天没有看花眼。
这个朱云,有问题。
……
因为我们发现你的眼似乎不同于一般人,所以心想或许你就可以帮助我们,把我们的魂魄从那个恶魔手里夺回来……”那个影子还在说着,只是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语气由先前的哀伤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她这一说,刹时其他的影子也逐渐骚动起来了——
“是啊,那个可恶的家伙是一个披着人类外皮的恶魔,真恨我从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那个混蛋不仅吸光了我们的血气,毁掉了我们的尸身,还把我们的魂魄封印在‘青竹阁’之中!”
“唉——!我都死了三年了呢,也不知道家人现在怎么了……”
我忍不住插嘴:“难道你们这么多人不见了,王府里都没人发觉去追查吗?”
一个影子苦笑着说:“他们没见到我们的尸身,都以为我们受不了劳累跑回家或私奔了,因为这样的事例并不少见。再者,一个王府中奴婢仆从无数,多若牛毛,一次少几个小小的丫鬟,又有谁会费心费力的去刻意查找呢?!大不了再招几个就是了……”
“那么——你们口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我问出了问题所在:“难道是府里的总管朱云吗?”
“不是,”影子摇摇头:“朱云只不过是一个被恶灵操纵的活死人,他的主人——那个封印了我们魂魄的‘人’才是一个绝对可怕、拥有厉害法力的角色……”她的语气明显变得畏惧而无奈:“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以从他的手里找到被封印的魂魄,可除了你之外,我们就再也找不到可以托付的合适人选了,所以就拜托你一定要帮这个忙……”
“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家伙究竟是谁呢!”我翻了翻白眼。
“很抱歉,我们不能说出来的!”
“为什么?!”我忍不住捏紧拳头,额头青筋毕现。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个忙还怎么帮?偌大的王府那么多号人,要是挨个查的话,猴年马月也甭想找得到!
“因为他封印我们魂魄的时候下了咒,一旦我们稍一提及他的名字就会魂飞魄散;所以一切就只好麻烦你了,不然几天后还会有无辜的少女死在他的手中的!!”
“拜托了……”
阵阵阴风吹过黑暗中的竹林,那些原本就虚幻模糊的影象,此时就更加模糊透明得像一团空气,甚至连身形都分不出来了……
……
“小如、小如!快醒醒呀!!”有人凑近我耳边扯起嗓子就大声喊,同时还施以一阵惊天动地的猛摇,直把我摇得头晕眼花,不得不在被对方把我摇成脑震荡之前赶紧睁开眼。
刺眼的阳光灿烂地从竹林的间隙斑驳不一地落在我身边的草地上。不再有梦境中的虚无黑暗,不再有飘渺虚幻的模糊影象,可那恳求之声却仍然言犹在耳,挥之不去……
“发什么呆哪?宁王爷要回府了,朱总管让全府的下人都去迎接,尤其是我们这些新来的更是一个都不能少!”见我还没回过神来,水玉就心急火燎地一把拉起我往竹林外走去:“我都找你老半天了,才发现你居然躺在这里睡大觉!要是被王妈看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