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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望了我片刻,男子又将瓶口重新塞上紧紧的攥在手中转身便要离开。
虽然我并不清楚那神秘如迷雾的男子的身份,也不知道他这么作的用意是什么。可我却明白,那血泊中的男孩若失去了魂魄,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重新让他睁开眼睛的,更别说那些大夫了。
那孩子,才十来岁啊……
“呜呜呜——!”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远远地传来,一路风驰电掣的朝事发地点飞快的赶来。能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便可以神速的赶来,还怪敬业的,有时间一定给他们写封表扬信……
不对,现在好象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等一下,先生!”眼见前面的男子抬脚将要离去,我想也不想的就高声喊道。
黑色如谜的修长身形仍是自顾自的前行,步伐并未因我的喊叫而停留半下。见状,我顾不上周围人们好奇的目光和在身后冲我大叫“晓君姐你去哪里”的浩洋,一溜小跑的从马路上横穿过去。所幸因路上刚出了事故,过往的车辆都放慢了速度刻意从一旁绕了开来,要不然我一时还真无法从这平时车流不断的马路上顺利的追上去。
硬着头皮顶着被附近几个闲来无事像足了三姑六婆模样的中年妇女指点议论成“厚着脸皮向男人搭讪”的窘境,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终于追了过去——大庭广众下的,实在是抹不开脸撒丫子就追,只好学着那些所谓淑女的小碎步跑。真是够呛的!
前面的人影终于在我赶上的那一刻及时停下了脚步,害得在后面追的我险些因收势不住而一头撞上去。
徐徐回转身来,男子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漠然的望入我的眼。那原先一肚子要说出口的话和疑问却在望入对方死气沉沉的瞳孔后悉数吞咽下去。
良久——
“有事?”声音一如主人,阴郁沉闷。
“这个……这个……”我吞了吞口水,再无以往的伶牙俐齿,结结巴巴地连说了好几个“这个”,就在对方眉头一皱,终于即将露出不耐烦神色之前,我终于提起胆子将自己想要说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方才那个男孩的魂魄收入手中的琉璃小瓶中?你难道不知道那孩子要是没有了魂魄就算是再高明的大夫也无法将他救活吗?”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和不安。
男人眯起狭长好看的眼,原先死气得不见任何情绪的眉眼终于起了一丝波动,就仿佛像是平静水面下暗自翻涌的惊涛骇浪,看似平静,却随时都有可能将人吞噬毁灭的危险。
“你是谁?!”他冷冷的逼近我。
“快看,那个长得很帅的男人好象对那个女的有意思呢!不然为什么会凑那么近……”
“现在的女性可真够大胆的,想当年我们……”
“你还别说,那个小伙子还真怪俊的,而且看那样子还蛮有身份的嘛!”
不远处,三姑六婆窃窃私语起来。
“你究竟是谁?一般人绝对是不可能看出我刚才的所作所为!”男子在离我只有几寸的距离低低的问,是那种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吸的暧昧距离,也莫怪旁人会误会了。
和这样一个俊帅如谜的男子如此近距离的凑在一起,按理来说应该是很浪漫遐想的吧……可我却只觉得背脊上一片冷飕飕。对方那冰冷不带生气的呼吸,以及充满着死亡味道的眼神,都让我恨不得掉头就跑!可——那个孩子的魂魄还攥在他手里呢!
谁让我是个天生就爱管闲事的人,就算是明知是麻烦的事还会凑上去插一脚呢!
小心的、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半步,我抬手将方才因跑动而略微凌乱的发丝往耳后捋了捋,以此来掩饰心中的不安:“呵呵……我只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书店老板,不过是天生了一双与众不同的怪——”
“眼”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男子的目光忽然定在我抬起的手腕处,眼波微微闪动:“‘灵欢环’?你怎么会有这‘灵幻环’?!难道——”还没等我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他一如萧如云般一把捉住我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厉声质问:“你究竟和莫夕夜、魅刹他们有什么关系,说——!”
闻言,我一惊,连挣扎也忘记了:“你也认识他们?”
“也?”敏锐的捕捉到我语中的破绽,他了然:“如此说来,你当真是认识他们了!只要你说出他们现在在哪里,我玄无极绝不会为难你半点,否则——”他边说边遂冷冷地朝附近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树望了一眼——
“轰——!!”
他的话音才落,那棵粗壮得须要四个人才能合抱的大树便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中猛然自行爆裂开来!
霎时间,无数大大小小的树枝树叶以及木屑下雨似的纷纷扬扬洒落在惊愕不已的人们身上!
张大了嘴,我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的看着那先前还是一棵大树,如今却只剩下一截矮矮的树桩的地方,耳朵仍残留着阵阵被震得“嗡嗡”直响的鸣声。
40。第四十章
原先还在车祸现场忙得头焦额烂的警察,此时更是因为那棵大树莫名其妙的轰然炸裂而更是乱成了一锅粥。一时间,停下看热闹的过往车辆、行人以及警车等等,都挤成一团,乱糟糟闹哄哄的。
淡淡地转过眼,引起这一切骚动的玄无极显然是毫不在意,“——否则,这棵树就是你的下场!”他说得风轻云淡,丝毫看不出一点威胁的意味,反而像是在述说着一件事实。
看着他毫无生气的黑眸,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由这人的眼神和气势来看,显然并非那种虚张声势的人。如果我的回答不能令他满意的话,下一刻必定会被他如同那棵被摧毁的树般杀死!
可——问题的关键是我真的、的确不知道魅刹和夕夜之人的行踪啊!就算知道,从玄无极的脸色来看,也晓得双方之间是死对头。他要是只好魅刹的话,我自然是乐得隔山观火了;可事涉莫夕夜,我却是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的……纵然他已经被怨恨蒙蔽了心智,纵然他爱的是八百年前的“小如”,而不是如今的周晓君……可我却仍无法自控的恋上了那个白衣的鬼魅男子……
人鬼途殊,我岂会不知。可情若是可以说断就断的话,那就不叫真正的“情”了。
“不知道。”我闭上眼,轻轻地说。
我知道面前这个如谜的黑衣男子玄无极很有可能不相信我说的话而出手结束了我的性命。他这样的“人”要杀我而不被旁人发觉简直是再容易不过了。
“不知道?!”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猛然加重,像一座大山般压得人极为不舒服。暗暗的在身周围流动着,阴冷如地狱。
我紧紧的闭了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然而,良久,我居然仍毫发无伤的站立着,那浓重得让人几近喘不过气来的死亡味道也居然不再像方才那么浓重了,而是逐渐淡淡散去。
怎么回事?
我有些不安的缓缓睁开眼,却看到背对着我正要离去的玄无极。
“为什么不杀我?”侥幸拣回一条小命的我不明所以的问。
黑色的人影停下,却并未回过身来:“你应该庆幸我曾经在多年前立下不杀女人的誓言。”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找魅刹和夕夜,他们和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既然他说了不杀女人,那不就表示我性命无忧了?暗自松了口气,我开始得寸进尺的问。因为我真的好奇得要命。
猛然回转过头来,玄无极那深如暗夜的眸子乍然迸射出两道如冰的寒光,亦惊得我不由后退了一步。
“你真的不知道吗?”他看着我,目光仔细得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看透。
我点点头。
“既然你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那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吧——!”
……
夜,已经很深了,正是晚上零时。
我睡意全无的躺在床上,仰头呆呆的瞧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发怔。
……“半个多月前的农历七月十五,就是传说出的鬼节,亦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魅刹与莫夕夜联手施法将鬼门关上的封印解除,引来千万厉鬼……一时间千万鬼怪蜂拥至人间的这个都市之中,至使城市中原本使人们免受鬼魅侵害的阳气刹时大受锐减,而阴邪之气则大盛……”
玄无极的话言犹在耳,使我无法安然入睡。叹了口气,我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啪”的打开了床头柜子上的台灯。
刹时,乳黄色的灯光照亮的本来阴森黑暗的卧室,多了些许让人安心的柔和与温暖。
可再明亮再柔和的灯光也无法驱除我心里的不安和烦躁。
……“阴盛阳衰的结果便是鬼魅横行!不然,你以为城市里的许多人为什么会无故无缘的生病、精神不振,可医院却又查不出什么病因?这半个多月发生的数起诡异事件都也是鬼魅作怪!若再不加以制止,将流窜于阳间的鬼魅重新封回鬼门关之内,这个城市里的人不出几年必定会因阳气衰竭而死!”
见我一脸的似信非信,玄无极冷笑:“现在是白天,许多玫瑰不敢随意出来作乱,所以你是无法看到它们的踪迹,可一旦到了深夜,夜深人静之时,那便成了它们为所欲为的天了……!”
“可——”见他似乎打算离开,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的开口了:“可那孩子的魂魄——”
知道我要说什么,玄无极道:“他阳寿已尽,命中注定是要死于车祸之中的,这是谁都更改不了的命运……你求我也没用的,我只不过是奉命来拘走他的魂魄罢了。”
我微微一怔:“奉命拘走魂魄?你究竟是——”
“是的,阳世的人们称呼我为——无常!我就是黑无常!”
无常……
那个俊美一如从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的玄无极,居然会是无常?那个传说中一身黑衣、终年往返于阴阳两界,转司将阳寿已尽的魂魄带回幽冥之中的黑无常!
呵呵——实在是无法将他和人们所认知的那个八字眉、长舌头的狰狞无常联系在一起。可惜了这么个帅气的男子,居然会是个半人半鬼的无常,否则光凭那令所有女人为之倾慕的模样,一进影视界不出几年想不红都难哪……
饿坐在床头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忽然觉得屋子里有些闷热,就起身去打开窗户。
我现在所租住的房子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位于市中心的居民小区里。当初来看房子时,我就曾因没有暖气和空调而欲寻它处,可经不起房东太太的再三鼓动以及降低50元月租金的诱惑,最终还是签下了三年的租约。
冬天这里还可以,可一旦到了夏天,可就显得有些闷热了。因为屋子在三楼,又没有安装防盗网,我天热时大都不敢随意将窗户打开。怕遭宵小。
呼——!!
窗户才刚刚打开一点,一股冷风便趁隙拂入室内,劈头盖脸的将我吹了个正着。那风中所挟带的阴寒气息使我全身上下的汗毛都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好重的阴气,好浓的鬼气!
要知道,任我在城市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曾感觉到如此强大的阴气!
当我将窗户完全打开后,也终于看清了窗外的一切——
朦胧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