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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听雨榭,就见朱承禹正独自守着一大桌子美味佳馐正在等候灵儿。
灵儿走近些,发现朱承禹脸有愠色,不知他为何而不快?
“你们都退下去!”朱承禹含着怒气说。
几个下人鱼贯而出,喜梅看了灵儿一眼,可还没等灵儿说话,喜梅便已被小荷拉下去了。听雨榭中只剩下朱承禹和灵儿两个人。
“坐!”朱承禹指了一下桌子对面的椅子,示意灵儿坐下,他的脸上始终被一股怒气所笼罩着。灵儿依言坐下,正好与朱承禹面对面。
“打今儿起,你就是我肃宁王府的女主人了,府里的一切事情全凭你作主。可是,府里也有府里有规定。”他一本正经的说:“女主人不开宴,其他人就不能开饭,你这么晚起,存心想饿死我啊?”
灵儿抬头看了朱承禹一眼,明白了他为何而不快。原来府里还有这么一条规矩,为了这点儿小事也值当生这么大气,再说这怎么能怨灵儿呢?不知者不罪恶嘛?饿死了你朱承禹予灵儿有何好处?
…鹊桥仙
回复'32':“饿了吧,吃饭吧。”朱承禹态度突转,又变得温柔体贴起来。
她觉得真有点儿哭笑不得,他简直像个孩子,刚才还是满脸的郁色,只一会儿,又没事了。
灵儿也不理他,拿起饭就吃。她可是真饿了,昨晚就没怎么吃,现在都快中午了,她哪能不饿呢?
不知何时朱承禹已经坐在她身边了。
“吃虾吗?”朱承禹显得异常体贴,灵儿疑惑的望着他点点头。朱承禹乐了,好像分派到多么光荣的使命一样。他将整盘虾都端过来,摆在自己跟前,一只一只的仔细剥起来,剥好了便放在旁边的空碟子里,同时嘴上还不闲着,“吃虾好,多吃点儿,养颜的!咱们今儿回门吗?”咱们,这个词听起来不大顺耳!”
灵儿边吃边答:“不回。”“明儿呢?”他继续问。“再说!”“后儿呢?”“没准,你急什么?”是呀!她还没急呢,他急什么?
经灵儿这么一问,朱承禹果然不言语了,那样子十足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灵儿有些过意不去了,问道:“你怎么不吃?”
“我已经吃过了。”他闷闷的说。
“吃过了?”灵儿停下手中的饭,疑惑道:“那你刚才还说什么女主人不让开宴,其他人就不能吃饭?”
“她们说,让我给你一个下马威?”
“她们?她们是谁?”灵儿追问。
“没什么。”朱承禹跳过这个问题,左右而言他,“天这么热,你干嘛穿这么多衣裳啊?”
灵儿脸上一红,并不作答。其实她也不是穿得很多,只不过穿了条长袖高领的襦裙,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这是什么?”朱承禹眯起眼睛,紧盯着灵儿那粉嫩的脖颈瞧,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那里,衣领半掩处有一块微紫微青的印迹,他忍不住用手指去轻抚。
“干什么?”灵儿打掉他的手,惊怒的望着他,一张粉脸蓦然变白又变红。这微妙的变化并没有逃过朱承禹的眼睛。
他凝睇的着她,贼笑了出来,然后那笑声越发的大了。
“不准笑!朱承禹!”灵儿急道:“听见没有!不准笑!”而朱承禹则笑得更厉害了。灵儿不能控制他的笑声,只能怒目以对,气得牙根痒痒,真想把手中的饭扔在他脸上,这个无赖!
翌日,艳阳高照,是个极清朗的好天气。灵儿起来后,不见朱承禹,看到小荷后的第一句话说是:“朱承禹呢?”
“回王妃,王爷在花园里。”“你和喜梅陪我到园子里逛逛好吗?”
“王妃。”小荷嗫喘道,“还是不要去了吧?”
“怎么了?有何不妥?”灵儿敏锐的发觉小荷的异样。“不如我去唤王爷回来。”
“不必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小荷见灵儿执意要去,也不好阻拦,只得陪着同去了。灵儿虽然刚来了两天,却已得知小荷原是肃宁王府中方管事的女儿,年纪虽小,却已在府中多年,对府中诛事都甚了解。她有意阻拦自己去找朱承禹,定是有事相瞒。
还没入花园的拱形门,灵儿已听到一群女子的嘻笑声,其中还加杂着一个男子的叫闹声,是朱承禹!灵儿疾步走近,果见五六个打扮的风姿娇绕的女子在和朱承禹玩捉迷藏,朱承禹的眼睛上围着块玫瑰色的方巾,傻乎乎的站在中间。其他女子或笑或叫,边躲边闹,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一个女子在朱承禹身后轻拍了一下,朱承禹动作奇快,反手一抓便抓住了那女子的臂腕。
“哎哟!王爷,您想捏死奴家吗?”那女子痛得龇牙咧嘴,但声音依旧是尖声嗲气的。
“你是画眉!”朱承禹笑道,“你一说话我就猜出来了,好吧!这次饶过你,下次再逮到你,可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又和那一群莺莺燕燕玩了起来。
除了朱承禹以外,那几名女子都已看见了灵儿,她们的眼中或挑衅或骇怕或视而不见。可是灵儿必竟是肃宁王妃,这些女子胆子再大,也不敢当面对灵儿无礼。待灵儿走到朱承禹跟前,其他女子便退到四周,与朱承禹保持一段距离。而朱承禹尚不知情,还笑嘻嘻说:“瞧我这次逮到的是谁?”他这次能逮到谁?不用问,自然是离他最近的肃宁王妃了。
“看你往哪儿跑?让我摸摸你是谁?”
朱承禹已经抓住了灵儿手,仔细摸了摸。蓦然,他的脸上变色,笑容消弥于无形。他迅速的将头上的方巾取下,没有意外的见到了灵儿那张娇艳而又冷森的脸。
“灵儿,我……”朱承禹一时语塞,便说不下去了,他垂首望着灵儿,像个犯了错准备挨大人训的孩子。
灵儿冷着一张俏脸瞪着他,她现在什么也不能说,朱承禹是个王爷,在下人面前还是要给他留些面子的,但她又咽不下这口气,正在这时只听小荷说:“你们还不退下!”那几名女子匆匆施了个礼便全都退下了,小荷也将喜梅带走了。
一时间,园花里只剩下灵儿和朱承禹两个人。
“还不回去?”灵儿的手一直被朱承禹握着,这时她要甩掉他的手,却没能如愿。
“放开!”“我不!你答应不生气了,我才放!”
她不语,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朱承禹见灵儿不说话,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十指紧扣,将灵儿拉回房中。
灵儿开始着手打理肃宁王府的事务,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同时也认为这是自己份内之事。持家,管帐,理财,这些对灵儿来说都是驾轻就熟,还真要感谢南夫人的栽培。
她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府中歌伎舞姬的人数,这一点不要紧,竟有三十余人。留下十名专职的,其他的或遣或配,光这一项,府中的开销用度就比往月多了三倍。
…鹊桥仙
回复'33':慈宁宫中,皇太后端坐居中。灵儿给太后行过大礼后,抬首望去,见她年纪超不过四十岁,慈眉善目,珠翠环绕,没想到这么年轻就当了太后,太后未语先笑,说道:“九王妃不必多礼,快,这边坐。”(朱承禹排行第九)太后显得极为热情,将灵儿仔细端详了一番后才说:“早就想见见你,一直没得空,老九的眼力真不错,果然是个标致的可人!衰家见老九最近踏实了不少,看来你是功不可没啊!”
灵儿听太后赞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谦逊的说:“太后,您过奖了,臣妾什么也没有做。”
“你也不必自谦,老九是什么人,衰家心里有数。衰家看得出来,你降得住他!这样也好。哎!”太后突然叹了一口气又说:“你是不知道啊,老九的娘死得早,衰家进宫那一年他才六岁,先帝在时,可真没少和他支气,衰家是当嫂子的,只能从旁哄着劝着,先帝晏驾之后,他更闹得无法无天了。如今可好了,你来了,衰家把他交给你,也就放心了。”灵儿听后,也不接话,只嫣然一笑,她虽然不知道朱承禹还有这么多“光辉史绩”,但这时听太后说起,也并不吃惊。
陶公公进来了,施完了礼则用他那种独有而清亢的声音说道:“太后,肃宁王妃,前来贺寿的各位皇室宗亲的女眷们已经到了,现在宫外候旨。”
“好!宣他们进来吧!顺便也让他们见见肃宁王妃。”太后说完便起身和灵儿来到了正殿,坐好后等着他们前来拜寿。
衣香鬓影,环佩叮咚,来贺寿的女眷中不乏公主,郡主,诰命夫人及后宫的妃嫔。这么多人同时俯伏于地,拜在灵儿的脚下,这个呼“王嫂”那个喊“王婶”,灵儿一时还真难以适应。
以前在南府时倒也见过这种场面,不过那是逢年过节时拜祖先,而且也没这种多人,但那又怎么能和今天的情况相提并论?以往的十九年间,灵儿尽拜别人了,从没想到有一天会有这么多人来拜她。
等众人贺完寿后,陶公公说:“启凑太后,皇上请您移驾东宫门。”
“噢?这么快?”太后喜道。众人不知是何事,都脸露疑色。只听太后说:“昨儿听皇上说为了给衰家作寿,不知在东宫门预备了什么乐子?好!那咱们这就去瞧瞧吧。”说完太后由宫女挽扶,挽着灵儿头前出了慈宁宫。
出了东宫门便是校场口,是兵士们操练的地方。年方十六的皇帝头戴金顶皇冠,端坐在阅兵台上的明黄雕龙宝座上。灵儿仔细瞧了瞧他,眉宇之间竟和朱承禹有几分相像,这也难怪他们本是叔侄。
虽然皇帝尚年幼,但已立夏氏为后,所以坐在第一排的,除了皇帝,皇后,就属太后和灵儿了。两位母仪天下的女性自然要坐在皇帝身畔,而灵儿则挨着太后坐,一来肃宁王妃是朝野第一王妃,二来太后很喜欢灵儿,坐在一起说是好照顾她,其他的众皇亲国戚只能分坐两侧。
待众人坐好后,只听远处一阵鼓角长鸣,呜咽有声,旗幡如海,风扯旗开,猎猎作响,近卫武士们列成方阵,远远看去铠甲鲜明,如林的长枪被太阳光一晃,发出夺目的光芒。
突然,从远处奔来一骑,马上那人箭衣蟒袍,双目炯炯,英气逼人,正是朱承禹!
灵儿吃了一惊,心中了一阵悸动,那双讶诧的美目直勾勾的瞅着朱承禹。天呀!这是朱承禹吗?这是灵儿的夫君吗?他几时也有这般英姿飒飒,骁勇昂武之时?
只见朱承禹下马来到阅兵台上,待给皇帝和太后施过礼后,回身面向校场,大手一挥,台下的两名都统率领数十名佐领顶盔披甲下马在台前录礼,随既一队队兵马在台下操演起来。
灵儿不懂军事,但见每营由一名总兵统带,个个威风凛凛的排阵操演,果然是兵强马壮,训练精熟。
倏然,朱承禹再一挥手,近卫武士全部停了下来,组成各种方队。在朱承禹转身之际齐刷刷的俯伏于地,喊出惊天动的贺寿词。灵儿望了一眼朱承禹,他的脸上充满了英武之气,把一个王者的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望着朱承禹那昂藏的背影慨然而叹,人,到底有多少种面貌?第一次在如意楼外偶遇时,他是个醑酒打架的酒鬼。第二次在静心湖畔相遇时他又表现得像个花花公子。第三次在怡晴小筑中他的言行举止和市井无赖同出一折。而婚后,每每他惹灵儿不快时,他就低着头用眼睛偷偷瞄她,像孩子在观察大人的喜怒衰乐,然后一言不发,等着发落,而灵儿也就不忍心再责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