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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游戏ⅱ 燃烧的女孩-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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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围着树附近转了一圈。心想水源不会太远。

  没有,什么也没找到。连一滴露水都没找到。最后,我怕皮塔为我担心,所以决定返回,我觉得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沮丧。

  当我返回营地后,发现大家已经把营地整得很像样了,玛格丝和芬尼克用草垫子搭起了一个雨棚,三面封闭,一面是敞开的。玛格丝还编了几只碗,皮塔把烤熟的坚果放在里面。他们满怀希望地看着我,可我只能摇摇头。

  “不行,没找到水,可我知道肯定有水,它知道在哪儿。”我说。

  我把那只剥了皮的啮齿动物拿给他们看。

  “我把它从树上打下来的时候,它像是刚喝过水,可我找不到它喝水的地方。我发誓,我绕着那棵树转了一大圈,足有三十码见方。”

  “这个能吃吗?”皮塔问。

  “我不敢肯定。可它的肉看上去跟松鼠没有很大区别。烤一烤应该……”

  可是一想到要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生火,我犹豫起来。就算能生起火来,也会产生烟雾。在竞技场,每个选手距离彼此如此之近,生火不可能不被发现。

  皮塔想起一个好主意。他撕下一块肉,串在一个尖树棍上,然后把它扔到电磁力场,那块肉外表立刻烧糊了,可里面也熟了。我们对他鼓掌致意,可马上意识这么做很危险,又赶快停了下来。

  炙热的太阳从粉红色的天空落下,我们也聚集到了雨棚旁边。我对坚果是否能吃还将信将疑,可芬尼克说玛格丝在另一次饥饿游戏中看到过这种坚果。在训练时,我没有在植物辨别训练站花时间,因为我觉得一切太简单了。现在看来,我真该去训练。现在我的四周到处都是不熟悉的植物,要是去训练,我也能更熟悉自己身处的环境。玛格丝看上去没问题,刚才的几个小时她一直在吃这种坚果。所以,我拿起一个,咬了一小口。微微有点甜,很像栗子。我觉得应该没事。至于那个丑家伙,肉挺有嚼劲,也很膻气,但是肉汁还挺多。晤,在竞技场的第一晚能有这样的晚餐,还不错。要是能就着点喝的一块吃,该有多好。

  关于那只啮齿动物,芬尼克一直在询问我,最后我们决定叫它树鼠。它待在多高的地方?在打它之前我看了多久?那时候它正在干吗?我不记得它在干什么,四处嗅嗅,找昆虫什么的。

  夜晚即将降临,我感到很恐惧。至少编织得很细密的草棚把夜间在林子里窜行的动物挡在外面,给我们提供一点保护。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之前,明亮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在惨白的月光下,周遭的一切清晰可见。我们的谈话声越来越小,因为大家都清楚下面要到来的是什么。我们在雨棚敞口的地方排成一排,皮塔拉住我的手。

  凯匹特的市徽出现,它好像飘浮在空中,夜空被照得通当国歌响起时,我心想,这对芬尼克和玛格丝来说,可能更难以接受。可是对我来说,也很难接受。我静静地看着几个胜利者的脸出现在天空。

  五区的男选手,芬尼克用鱼叉杀死的那个,第一个出现。这意味着一到四区的几个选手都还活着,四个职业选手,还有比特、韦莉丝,当然,还有芬尼克和玛格丝。在五区的男选手之后出现的是六区的男瘾君子、八区的茜茜莉亚和伍夫、九区的两个选手、十区的女选手、还有十一区的希德尔。凯匹特市徽伴随着短暂的音乐再次出现,之后夜空又恢复了宁静,只有月亮高挂在天空。

  大家寂然无声。我不能说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位相熟,可我的内心却不能平静,我想起了茜茜莉亚被带走时,依偎着她的三个孩子;想起了希德尔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对我和善的面孔;想起了大眼睛的瘾君子在我的脸上画黄花的情景,甚至这情景也令我心痛不已。都死了,魂归西土。

  如果不是银色降落伞从树叶里落下,掉落在我们面前,真不知我们还要在那里坐多久。可是却没人伸手去拿。

  “这是谁的?”最后我终于开口了。

  “说不上。”芬尼克说,“干吗不让皮塔认领呢,他昨天已经死过一次了?”

  皮塔把绳子解开,把绸伞铺平。降落伞上有一个小小的金属物,我也说不上是什么。“这是什么?”我问。没人知道。我们把它从一只手递到另一只手上,大家挨个仔细研究。这是一个中空的金属管,一头略微收缩,另一头有一片向外卷曲的舌片。这东西看上去很眼熟,很像自行车上掉下来的零部件,或者窗帘杆什么的。真的很像。

  皮塔冲着一头吹了一下,看看是否能出声。不行。芬尼克把小手指伸进去,看看是否能当作武器。可是也没用。

  “玛格丝,你能用这个打鱼吗?”我问。玛格丝,这个几乎可以用任何东西打鱼的人,摇摇头,咕哝着什么。

  我拿起它,在手里骨碌来骨碌去。因为我们是盟友,黑密斯肯定在和四区的指导老师合作,他也能参与礼物的选择过程。这也就是说这东西很珍贵,甚至是救命的。我想起去年当我极度缺水时,黑密斯没有给我送水,因为他知道如果我努力是可以找到水源的。黑密斯无论送来或者不送来礼物,都包含着重要的信息。我好像能听到他在对我大喊,用用你的脑子,要是你还有脑子的话。这是什么?

  我擦掉流到眼边的汗水,在月光下举着礼物发呆。我来回转动着它,又从不同的角度看它,遮住一部分,又打开来看,想让它把自己的秘密传递给我。最后,失望至极,我把它一下子插在土里。“我放弃了,如果我们和比特、韦莉丝在一起,兴许还能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我躺下,把脸贴在草垫上,无比恼怒地盯着那东西。皮塔替我揉着肩上僵硬的肌肉,让我放松下来。我纳闷,太阳都下山了,怎么这地方还那么热,那么家里又会是什么样呢?

  我想起了波丽姆、妈妈、盖尔、马奇,他们现在一定在看着我,我希望他们至少能待在家里,没有被斯瑞德带去警察局监管起来,或者像西纳那样遭受惩罚,或者像大流士一样,因为我而受到惩罚。每个人都不要。

  我开始为他们、为我们区、为我的树林子而感到心痛。我们的树林有真正的硬木林,有许多食物,有非爬行的猎物,有奔流的小溪,有凉爽的微风。不,是凉风,能把炎热的闷气一扫而光。我在自己的意念里营造了这样的风,它吹得我脸颊僵冷、手指麻木。突然,埋在黑土里的东西有了一个名字。

  “是插管!”我大喊起来,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什么?”芬尼克问。

  我把那东西从土里拔出来,擦干净。我用手掌罩住较细的一端,把它藏在手心里,然后看着伸出的舌片。没错,这东西我以前见过。很久以前的一天,寒风凛冽,我和爸爸一起到林子里去,在一棵枫树上挖一个小孔,把它插到小孔里,枫糖就会顺着小孔流到下面的桶里。有了枫糖,即使最粗糙的面包都变成了美味。爸爸死后,我不知道他的那一根小管拋到哪里去了,也许藏在林子里的什么地方了,但我再也没见到过那东西。

  “是插管,就像是水龙头,你把它插在树上,树汁就会流出来。”我看着周围粗大的树干。“唔,这种树很适宜的。”

  “树汁?”芬尼克问,他们在海边可没这种树。

  “做糖浆的。”皮塔说,“可这种树里兴许会流出别的东西。”

  我们都站立起来。我们很渴。这里没有泉水。树鼠的嘴是湿的。这一切都说明树干里应该有一种有价值的东西。芬尼克拿起一块石头,正准备把插管楔到粗大的树干里,我拦住了他。“等一下,这样有可能把它弄坏。咱们得先在树上钻个孔。”我说。

  没有东西可以拿来钻孔,所以玛格丝把她的锥子拿出釆,皮塔一下子就把树皮穿透了,把锥子头插到两英寸深的地方。芬尼克和皮塔轮流在树上钻孔,最后开的口够大,完全可以把插管放进去。我小心翼翼地把插管楔进去,然后大家都往后退了一步,等待着结果。一开始,没什么动静。接着,一滴水珠从插管的小舌片上滴下来,滴在玛格丝的手心里,她随即用舌头把水添了,又伸出手去接。

  我们又拧了拧插管,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接着一小溜水从管里流出来。我们大家轮流在插管下面用嘴接水,我们焦渴的舌面得到了滋润。玛格丝拿来一只篮子,篮子编织得很密,可以用来盛水。我们把篮子接满水后,大家就传着喝,大口大口地喝,接着,我们很奢侈地把水泼到脸上,把脸洗干净。像这里所有的东西一样,水也是温热的,但我们也顾不上去挑剔了。

  赶走了焦渴的困扰,疲劳又接踵而至。我们准备在此过夜。去年,我总是把自己的背囊备好,时刻准备着紧急撤退。但今年,已经没有什么背囊了,只有我的武器,而武器我是时刻不会离手的。然后我想起了插管。我把它小心地从树孔里拧出来,从树上摘下一根结实的藤条,穿在孔里,然后把插管牢牢地拴在腰带上。

  芬尼克提出先由他放哨,我同意了,知道放哨的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皮塔要等休整好了才行。我躺在雨棚里的地上,紧挨着皮塔,告诉芬尼克如果他累了就叫醒我。几个小时后,我被一个声音惊醒,好像是鸣钟的声音,当!当!这不太像法院大楼发出的新年钟声,但很接近。皮塔和玛格丝还睡着,没听见,但芬尼克和我一样在注意听。接着钟声停了。

  “响了十二下。”他说。

  我点点头。十二下。有什么寓意呢?一声代表一个区?也许,可是为什么?“有什么意思吗,你觉得?”我说。

  “想不出来。”他说。

  我们等着更进一步的指示,也许这是克劳狄斯坦普史密斯发出的信号。邀请大家去赴宴,这是唯一可以远距离传达的指示。这时,一道闪电击中了一棵参天大树,接着一道道闪电接踵而至,划破夜空。我想这是一个信号,雨、水源,给那些不如黑密斯聪明的指导老师们。

  “去睡吧,反正也该轮到我值班了。”我说。

  芬尼克犹豫着,可谁也不可能永远不睡觉。他在雨棚口躺倒,一只手拿着鱼叉,慢慢沉入不平静的睡眠。

  我坐在那里,弓箭不离手。我看着眼前的丛林,在月光下,一片惨白和墨绿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大约过了一小时,闪电停了。但我觉得雨却哗哗地下起来,拍打着几百码外的树叶。我等着雨来到我们这里,但雨却始终没有过来。

  突然传来的炮声让我吃了一惊,我的同伴却安卧如初。为了炮声去叫醒他们也没必要。又死了一个“贡品”,我甚至不愿去想这次死的究竟是谁。

  难以捉摸的雨突然间停了,就像去年竞技场的暴风雨一样。

  雨停之后,我看到刚下过雨的地方升起了薄雾。这是自然反应,是较冷的雨水落在热地面上形成的。我暗自思忖。雾慢慢向前蔓延,卷曲着,又伸展,就像人的手指,好像在拉拽着后面的雾气,好让它跟上来。我看着看着:,突然汗毛倒竖,这雾气不对头。雾气的前端太整齐了,很不自然。而如果它不是自然产生的话……

  一种令人作呕的甜味钻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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