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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譬如“日”,它本来指的是女人身体,是男人把它偷走,并厚颜无耻地挂在自己头顶,并另行创造出一些女字旁的字,赋予它们侮辱性的含义,譬如奴、妖、妄、妨、奸、婪、妒等等。你知道吗?婊子或者说妓女,她们最早都是女神的化身。但长久以来,男人们为了维护父权社会的虚荣,给它抹上了太多贬意、不屑与白眼。
事实上,妓女这个人们心目中最肮脏的职业却起源于神圣的祭坛边。历史上最初的妓女,只是一种拜神工具,其性质是宗教的,不是经济的。古代许多国家,女子去寺庙和来访的客人无条件地性交,作为为神服务的一种手段。在汉谟拉比王当政时,神殿里除了男祭司、佣仆、工匠外,还有不少很受人尊敬的女祭司,她们通常来自优裕的家庭。她们为神心甘情愿付出所有,并以此为荣,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世人的膜拜。那时,人们相信,性这种能让他们繁衍生生不息的本能是他们奉献给神的最为神圣的供品。所以美丽的少女在神殿里,在神的目光下,微笑着裎露身体,和那些参加祭祀的男子们如醉如痴地亲热缠绵。任何一个躬逢其盛的男子都有权拥有这具美丽的身体,最原始的激情此刻成了最庄严的仪式。
人们相信,神会欣赏这种仪式甚于最庄严的舞蹈。于是,男人匍伏在妓女脚下,亲吻着她们的脚趾甲,因为她们的无私奉献。她们的奉献对于男人来说,带有一种慈悲怜悯的意味。她们身上有着难言的博大温柔的美。但随着太阳升起落下。人类走向了所谓的文明。现代文明的实质其实就是竞争与较量。理所当然,力量取代奉献,男人主宰了世界。天空中的星开始变得冷漠与自私,那些从神殿中走出的神女转眼间却被神无情抛弃。上帝死了。疯了的尼采到处寻找鞭子。妓女之所以逐渐沦为可耻的代名词,是因为这个社会已经没有了奉献,只有买卖。
神话是人类对于自身起源残存的记忆。它与理性思辩无关,像一团奇异的火焰凝聚着光亮,这光亮温暖并且照明着人实际生存的窘境。这火焰时刻变化,在黑夜里跳着动人的舞蹈,把平凡的生命通过燃烧转化成令飞蛾舍身也要飞入的美丽。女人,这种美丽的生物本来就是一种神话的存在,她让人信仰,让一切飞蛾无怨无悔,而古老的神话与房中书也诚实地记录着这一切。不说女娲造人补天裂,那会让你们男人没法抬头。一些男人口口声声自己是黄帝的子孙,黄帝是如何打赢蚩尤的八十一个兄弟?若没有九天玄女这个老师,他能冲出迷雾吗?只怕早被人剁成肉酱。
女人是这个宇宙的根本,并不是男人用来盛装精液的容器。如果说女人是大地,男人顶多是地上长出的一束植物。没有大地,植物必然枯萎,它们无法在虚空中生存;没有了植物,大地仍是大地,哪怕要经过亿万年的洪荒等待,它一定还会培育出其他的或许不能为我们目前所想象的生命形式,因为整个宇宙便是为了生命诞生而存在。王小波是怎么说的?一切帝王将相皆从此门出。没有玄门与幽谷,道,无法道;名,无法名。老庄的徒孙们永世也不得投抬转生。我这样说并不意味着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我只是想指出事物的实质,因为男人正在为自己凭着狡计、阴谋与块头在这几千年来一直占据着统治地位沾沾自喜,并对女人有着一种不可言说的仇恨。这就比如一个暴发户总是羞于提起他的出身,朱元璋看到奏折里出现某些字眼立刻诛了上折之人全家。
男人相对女人来说,是劣等动物。你别生气。我这并不是说你。小帅哥,你长得蛮俊嘛,若蓄上长发,穿好裙子,再在胸口放两个白面馒头,就是活生生一个俏佳人。当然,我这是开玩笑,你应该没有断袖之癖,否则也没有耐心听我瞎侃。对不?其实,每个人,毋论男女,他或她身体里面同时还另存有一个她或他,所以一个男人会喜欢上另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喜欢上另一个女人,这很正常,同性恋身体构造虽为一样,心理上却截然不同。换句话说,一些女人骨子里也是“男人”,我说的劣等动物同样包含这些女人在里面,他们只惦记着征服与控制,粗鲁地用力量锲入女人身体内,哪怕女人很疼正在流血,他们一样视而不见,并不肯花上几分钟时间做些前戏来滋润女人的心灵,他们只想快点插入,然后射精,然后呼呼大睡或者拎起裤子赶去赚钱帮老板当龟孙子。
男人天生比女人更自私。生殖器暴露在身体外,在肮脏的空气中裸露,随时都在晃晃悠悠,活像一只笨鸟,下一刻就有被老鹰当作点心的危险,这令他们不安,渴望将它插入到一个温暖之处,以求获得慰藉与安全感,冰雪天里在路上走动的人,谁不想快点回家呆着?所以男女恋爱,多半男人先开口提那事。这本来无可厚非,女人也能理解男人生理构造所造成的自私,为了感情,又有什么不可以付出?于是羞红脸半推半就为男人分开双腿,自己则颦起眉头承受着初次被插入被撞击时的痛楚。但男人这东西却给面不要脸,最后无一不滥用了这个插入的权力。他们忘了自己那玩意本来不过是一只鸟,却把它当成一把永远打不完子弹的枪,他们以为自己有了这把枪,便有了猎手的资格,可以满世界乱走,到处打鸟,不管这鸟是麻雀还是凤凰。
他们误解了神的本意。神赐予他们阴茎是为了让他们懂得付出的真谛,从而与女人溶为一体,而不是把精液视作鼻涕粗暴地撸在女人下半身。他们不知道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们撸出来的东西并不是鼻涕,而是生命的种子,这些种子随时都可能在女人子宫中生根发芽。事实上,没有多少女人能在初次性交时便获得高潮,被撕裂的痛楚哪个男人不信大可以用小刀划破自己手指头试试。女人的性能力之所以远比男人强大,是她们一直在不断付出,付出比得到更有意义,可男人这种动物就是不明白。他们着迷于各种规则,忘了任何规则都基建于男女这两种生物存在这个事实的基础上,他们舍本求末,为幻觉所驱使,追逐名利,侵略征服,并写下各种各样的书籍,政治的、经济的、历史的、文化的,惟独没有写下如何去爱一个女人的,让她欢笑,让她大叫,让她眼睛发亮。他们喋喋不休要对工作负责。他们从来就没有把讨女人喜欢当成一种工作来做,只是当作一道点心,一道闲瑕时用来愉悦自己心情的芝麻小甜饼。
在这个世界上,大家都很孤单,一个凹,一个凸,所以要拼在一起,然后再用爱擦去中间的裂痕,这样,大家便可一起来到神的居所,倾听伊甸园里花开花落的声音。可男人这头猪一昧信奉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并为此苦心经营,什么女德女功女容女言,什么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后来干脆把女人的脚缠起来,并弄出一个莲花上跳舞好听的故事以混淆视听好让女人乖乖呆在家里任男人喊杀打杀。儒教的观点居然是丈夫把妻子当作人而感兴趣只能限于床上,床上夫妻,床下君子,这样一门邪理歪说怎么好意思谈修身治家平天下?真恨不得天底下所有的女人一起割掉子宫,看他们怎么平天下!
神没有性别,它因为三件事而存在,一是受苦,二是创造,三是爱。爱是这个世界的实质,每一个女人心中对爱的渴望就像岩浆在地壳下汹涌,只要她们感觉到了爱,感觉到了被爱,她们肯付出一切,这是神在创造女人这种生命时写下的基因密码。一些无耻的男人便捏着女人这个胁处进行感情敲诈,他们眼泪汪汪像条小狗趴在你脚下说,亲爱的,我的工作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你……于是女人便为他脱光衣服上阵了。女人真傻,傻得愿意为感情付出任何代价,而男人多半视感情为天平上一个砝码,为了权力与金钱,他们能毫不犹豫地牺牲它,并还美其名曰为了民族与正义等等。我讨厌这些名词,它们或许存在,但它们总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用作打击别人,掠夺金钱与权力的武器。这个世界不是因为金钱与权力存在的,是为了爱。爱让万物生长,让天空纯净,让人与自然和谐。但男人却说要征服自然,要改造自然,要视万物为刍狗,所以他们会在这几千年把女人视之为金钱与权力的象征,所以他们说美女就是生产力,美女就是财富。他们早就不习惯把女人当人看了,只当成物,用来炫耀自己的身份与地位,用来满足自己的凌辱欲。用一个姐妹说的话来说,从头到尾,这些男人就没把这些女人当成有权处理自己肉体和欲望的“人”。这些女人的肉体、欲望需要他这样一个全能全知男人的保护和占有,不论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妹妹、还是已经成年的女儿。
男人渴望扮演神的角色,但他们并不是,他们所受的苦,女人一样在受;他们所创造的,女人同样在创造,而他们心中根本没有爱。他们的僭越与狂妄迟早会遭到天遣与报应。珠穆琅玛峰虽高,总还有一个高度,而金钱与权力永无尽头,诸神将像处罚西西弗一样,让他们每天每时每分每秒都在爬这座山,推那块注定要滚落下来的巨石。他们将没有希望,哪怕再疲倦,也不敢稍有松懈,那块石头随时都可能毫不留情轰隆隆滚落,将他们辗得稀巴烂,像辗死一只臭蟑螂。他们不会死去,仍将复活,却得不到涅磐,还得一步一步走回山脚去推那块石头。他们无处可逃。加缪虽然在他们额头贴了一个荒谬的英雄的标签,但他们心知肚明自己不是英雄,只是一群没有意义的荒谬的集合。他们的脸孔会比岩石还坚硬、麻木。
小帅哥,你别噘嘴。你噘起嘴来真好看。我不是诅咒男人,只是陈述事实。事实往往衣衫褴褛,没有钱与权的装饰、点缀与打扮,像一个乞丐,白天到处游荡,晚上酣睡在厕所、垃圾、污泥旁,令人生厌。忽然一日被某个精神病人按倒,扒光衣裳,强奸了,大肚子了,然后一个穿白衣服的医生走过来瞥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先生,恭喜,你有喜了!然后所有的男人一起哄堂大笑。他们以为这很滑稽,很有趣。他们肆无忌惮地歪曲事实、强奸世界,并打出种种漂亮的幌子,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没有强奸,更没有说谎,正如男人不可能怀孕,而女人连最后辩解与陈述事实的权力也被他们动用种种手段逐一剥夺,只能脱下高跟鞋朝男人的嘴巴砸去。
男人确实是一群被名利之心熏得扭曲变形的动物。简单说,他们都患有人格分裂症,只是程度深浅不一。人通过四种本能获得自我认知,感觉、知觉、直觉和思考。譬如我手里的这杯酒,知觉帮助我们看见它的颜色,嗅到它的味道;感觉帮助我们因为这杯酒想起某些事,情绪有了波动,或者很甜或者很苦;思考帮助我们分析为什么情绪会波动,自己是否要喝下这杯酒;这时我们忽然觉得某件事可能会随时出现,这是直觉。男人多半丧失了知觉、感觉、与直觉,他们不愿意去感受,像台傻不拉叽的电脑不断地将书本与社会灌输给他们的信息归纳整理推导演绎。他们并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因为书本与社会喋喋不休地告诫他们——那将有碍前程。于是他们服从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