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一干觉得他很可怜。中年丧妻对男人来说是最大的痛苦——对这个家庭主男来说,他不仅失去了美艳的妻子,而且还失去了掌舵的一把手。一干对他的同情和怜悯,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
“人死不能复生,”一干劝道,“请你节哀,当务之急是搞清真象……你能确认是她写的吗?”
“是的,”他哽咽道,“是她的字体,也是她的口气。她写的什么意识我……根本看不懂。”
“她的签名和上面的字体好像出自两个人?”一干提醒道。
“上面是她的真字体,签名是她出差时花钱让人设计艺术体。”
一干走过去,拍拍男人瘦弱的肩膀,他打算结束询问。“不要太悲伤了,孩子还小,还需要你照顾,要注意身体。我们用车把你送回去,明天再去慰问。李琳的东西请你保存好,不要让任何人动它,好吗?”
“唉,”他答应着站起来,“我想见见她……”
“现在还不太方便,”一干说,“明天我会安排好的,到时派车到你家去接你。”
送走李琳的丈夫,一干又从董修民那里得到了近几个月李琳出差的情况。对李琳的自杀与几位在场的公司领导分别谈了话,但是并没有告诉他们遗书的事。他们的意见比较一致,都不认为李琳会如此轻生……
现场刑迹搜查工作结束,情况全部反馈到一干这里。在倒地的椅子上获取了李琳的高跟皮鞋留下的足迹以及指纹,在李琳桌上的玻璃板上提取了她的双手十指及手掌印迹,从迹象推测她是在双手支撑时留下来的。在李琳的抽屉里杜其刚找到了她的两本日记,一份入党申请书,申请书的落款时间是两个月前的7月1日,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李琳至今未向公司党支部提交申请。由于业务一科平时进出人员较多,其他痕迹无法提取和鉴别,一干只得收队回局。
回到局里,已是凌晨4点。一干浑身酸疼,口干舌燥,吃下药后一阵困意上来,他取出毛毯就在沙发上和衣睡下……
夜阑人静,一干独自一人来到医院。医院大楼内长长的走廊弥漫着肃穆静寂的神秘气息,忽明忽暗的日光灯发出淡蓝色的光线,蓝色的墙裙白色的墙壁反射出残淡的蓝光……每一间病房的门都关的严严实实,医生值班室和护士办公室空无一人,死一般的冷寂如黑夜里阴森森的浓雾,令人毛骨悚然……随着“咔嗒、咔嗒”皮鞋发出的声响,一干穿着白大褂,像一个白色的幽灵缓步走在迷宫般的走廊里。走廊很长,他从一条走廊拐进另一条走廊,不停地东拐西拐,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他走着走着,忽然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瘦男人,随着男人的走近,他发现这个男人的脖子上有一道紫色勒痕,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想不起这个男人是谁。男人走到他面前冲他一笑,然后站在墙边等着他过去,他从这个男人身边走过,突然心跳加快,呼吸困难的喘不过气来,他听到身后那个男人的哭着说:“她杀了我……她在太平间里……她杀了我……她在太平间里……”一干猛然回头,那个男人冲着他笑起来,仿佛说话的不是他,而是残白的墙里发出的声音……他继续往前走,又拐上另一条走廊。灯光还是一明一暗的闪动,每个房间的门还是一样关的严实,皮鞋声还是一样的单调、清脆、鬼异,回响在空空荡荡的大楼内……突然,迎面又走来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的头向后搭拉着,脖子象一根塑料软管,折向身后,一条紫色的勒痕在他的喉部,看不到他的脸……一干闪身在墙边,让他过去,就在那个男人飘然而过的瞬间,一干看到了李长进搭啦在背后的一张脸,他嘴角挂着微笑,哼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小曲,他边往前走边用倒着的双眼直向一干眨着……一干转身快步向前走去,身后回响着李长进的声音:“她是凶手……她在太平间里……她是杀手……她太平间里等你……”
一干急步跑起来,心跳声和脚步声震动着他的耳膜,他要看看太平间的这个人是谁,他好像知道是谁,但是他要亲眼看到这个人……前面就是太平间,他终于来到了门口。他奋力“哐”的一声推开门,只见一个女人从冰冷的铁皮床上坐起,转过身来……
“怎么是你?”一干瞪大了双眼惊愕。
李琳一丝不挂地坐在铁床上露出残淡的微笑,向他点点头……
第05章9月17日星期天
一干被恶梦惊醒,发现浑身已经湿透,再一看表已是清晨7时,他嘟囔着:“奇怪,……怎么做了这么个怪梦?”
他懒洋洋地洗漱完毕,打起精神在院子里小跑了几圈,又打一套三十多年前在警校学的一直没撂下的擒敌拳。
回到办公室,杜其刚、何敬礼正在屋里等候,桌子上放着给他买来的早餐。他吃着早餐,把“怪梦”告诉了二位。
“我昨天就说凶手就是她,”何敬礼似乎从“怪梦”中找到了根据,“这与你的梦不谋而合。当她发现事情已经败露,难逃一死,就留下遗书自行了断。”他胸有成竹地补充了一句,“我看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
“你下结论太早……”杜其刚看着只顾吃饭,对何敬礼的话充耳不闻的一干。“刘队,是不是找笔记专家鉴定一下字体?”
一干抬起头来对杜其刚咕哝道:“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事情很清楚。”
何敬礼掩饰不住兴奋,手舞足蹈地说:“我跟刘队的想法一样,没有必要鉴定,李琳的丈夫比专家更了解她的字体。”
“可是,”杜其刚反击道,“还有许多……”
这时,法医老孙迈着疲惫的脚步走进来。他脸色憔悴,双眼布瞒血丝,将两份报告放在桌上,二话没说就转身到脸盆架前洗起来。
何敬礼出去为老孙买早餐,一干看着两份报告。一份是李琳头发的检验报告,结论是刘祥被害现场的头发是李琳的,武汉现场属于另一个女人;另一份报告是李琳的尸验报告,死因为颈部压迫窒息而死,有少量遗尿,无伤害迹象,颈部伤痕为死者自伤,在其双手指甲缝里发现自伤颈部的皮质。死者颈围31。3厘米,喉部最深处1。2厘米,绳子直径0。6厘米,全长200厘米,绳子两端截面整齐,色泽纯白无磨损痕迹,证明是第一次使用的新绳。死亡时间是16日晚6时20分至6时40分之间……
一干看完两个报告,把它递给了杜其刚。杜其刚看完报告,紧锁眉头,一言不发。一干习惯性地抱着胳膊摸着下巴,在屋里走来走去。杜其刚见老孙开始吞云吐雾,自己也控制不住掏出烟吸起来,没有人说话,气氛十分压抑。不一会,何敬礼为老孙买回早餐,拿起报告读了起来,兴奋地说:“没错!没错!铁证如山,已经很清楚了……”
一干向他打了个手势,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的试验怎么样啦?”一干问老孙。
老孙边吃早点边说:“助手小张继续做着,无任何变化。”
“如果你还能坚持的话,咱们到李琳家里去一趟。”
“没问题,”法医道,“想当年侦破‘梦游’一案,咱俩熬了三天三夜,熬这一夜算的了什么。走,出发。”老孙站起来先走了出去。
一干、杜其刚、何敬礼各自换上便服与老孙一齐向千佛小区奔去……
李林的丈夫把一干四人领进客厅,客厅里有几位客人,见有人来起身告辞,趁着他送客的空,一干打量了这所房子。这是一栋上下两层小洋楼,面积估计有三百平米左右,仅客厅就有六十多平米。客厅装饰的豪华气派:大型吊顶灯、真皮沙发,三十四厘米进口彩电,巨大的博古架上摆放着各种工艺品;客厅中央铺着织有古树参天鹿衔梅花图案的纯羊毛地毯,铺着红色地毯的楼梯一直通上二楼,在楼梯口一个精美的花架上,摆放着一盆造型苍老挂满硕大石榴的盆景,盆景为整个房间带来了生气。
刘冶清送客回来,无言地坐在沙发上。,他看起来十分的疲劳和虚弱,尽管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有多悲伤,一干仍能感到他已悲痛绝望、心力憔悴,特别是像他这种已到中年的“好男人。”
一干和老孙劝慰了他几句,并告诉他警方对李琳的自杀行为还有些凝点没有澄清,希望能得到他的合作。
他无言地点点头。
“你妻子的同事经常到家里来吗?”一干问。
“很少来。”他说。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以前,记不清是那天了。”
“都有谁呢?”
“有她的同学,高中时的同学刘婕,还有她公司的几位女同事,我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子。她说是同事,来看房子的。”
“见了面你能认出她们来吗?”
他思索了一下,摇头说道:“认不出来……我给她们冲好茶,端上水果就离开了,每个人模样我都没注意。”
“哦,是这样。”一干诺有所思。“她们是在客厅里说话?”
“应该是在客厅里呆了一会,看完房子就进了她的书房,在里面说了一会话。”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想四处看看。你先领我们到书房看看怎样?”
他表示同意,站起来领着他们来到博古架旁。在博古架靠墙的地方,他拧动一个木质的牡丹花,向里推去。原来巨大的博古架把房间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客厅,一部分是书房,博古架上有一个暗门,那个能旋转的牡丹花是一个开门的机关。一干暗自赞叹,这种布置房间的思路,真是别具一格……
书房的一侧摆着一组真皮沙发,另一侧是一张老板台,一把可转动还可调节高低的高背欧式椅子。靠墙有两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中外各种书籍,四壁上挂有几幅字画。整个房间虽不大,却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一间大公司白领丽人的办公室兼私人会客厅。
面对如此气派的陈设和装饰设计,何敬礼由衷地赞道:“你妻子真是一位了不起的设计大师啊?”
“你过奖了,”刘冶清苦涩地说,“都是我设计布置的。唉!……有什么用呢,现在已是人去楼空……”
一干、老孙、杜其刚、何敬礼同时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每人心中都发出相同的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
拉开老板台的抽屉,一干发现了一个文件夹,他随手翻看着,其他人漫无目的地看着字画和书架上的图书。文件夹里有公司的文件、产品图片以及介绍书,还有剪辑下来的报刊文章。一干跳过一叠纸随意翻开一处,立刻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原来这是一位有固定格式条款的合同。合同的甲方是上海虹桥电子设备厂,乙方是济南宏达公司,乙方的授权委托人的签名是李琳。合同标的是某种电子产品,货款总值六十七万元……这份合同让一干想起前天周晓莉暗指李琳挪用货款的情况以及昨天刘婕反映的李琳购房借款一事,他想会不会就是这份合同呢?
“这份合同需要带回去,”一干用不容商量的口气刘冶清说,“让何警官给你出手续。”
刘冶清接过合同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地交给了何敬礼。一干又看了其他几个抽屉里的东西,在其中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笔记本,打开一看,原来是药品买卖的流水账,里面记录着各种药品的收支情况,还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