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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这样做,应该有某种理由才是。”
“对呀——难道他不希望有人住进来?”晴美盘着胳膊沉思。
门打开,宏子走进来。
“不行啊。电话拨不通。”
“拨不通?”冈村觉得不可思议。“白天时,你不是从这里拨电话给我吗?”
“可是现在不行。”宏子耸耸肩。“这场暴风,可能使电话线不通吧。”
“是吗……石津,怎办?”
“好伤脑筋。”
“在狂风雨中飞车吧。”片山说。“石津,你去一起。”
“我不知道附近的警局在哪里。”
“你真靠不住。”
“这种夜道,加上这种天气,”晴美说,“一下不小心,可能会迷路,不如等到天亮再去。”
“说对了!不愧是晴美小姐,好聪明。”石津几乎想鼓掌。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在这里和尸体一起过夜?”片山有点可怜兮兮地说。没有人愿意和尸体在一起,但作为搜查厅第一科的刑警,片山有点没出息。
“有啥关系?”晴美说。“总之,大家一起到别的房间去好了,不要在这里。”
“也好。”片山立刻赞成。
“那么,宏子,你给大家泡咖啡,如何?”冈村说。
“呃,那么,请到那边的饭厅去。”
宏子话还没说完时,玄关的门钟作响。
所有人面面相觑——以为是幻觉。
门钟又响了。
“有人来了。”片山说。“石津,去看看。”
“是。”石津以快速奔向玄关。大家鱼贯地跟在他后面。
门打开时,一个穿大衣的老绅士走进来。
“唉,好大的雨。”
“爸爸!”宏子瞪大眼睛。
“老师,干吗这个时间——”冈村打住,“哦——这几位是我的朋友。”
他用手指了片山等人一下。
“怎么?我是不是打搅了你们的派对?”田代教授笑眯眯地说。
“已经有人打搅过了。”晴美说。
听了事情的经过后,田代走进客厅,俯视那具尸体。
“你晓得这镜子后面有个密室吗?”片山问。
隔了片刻,田代才慌忙回答说:“——嗯,晓得。不过——我忘了。因为很久没来这儿了。”
“你对这里的有印象吗?”片山说。
田代不答。片山重复再问。“如何?”
等了相当长的时间,田代才缓缓点一点头。“我认识他。”
“爸爸你认识他?”宏子似乎吓了一跳。“这人是谁?”
田代转向冈村,说:“你也应该知道他的。”
“我?”
“是的——你仔细看看,是跟你同期的中西。”
“中西……”冈村弯下身,用心凝视死者的脸。“啊,说起来真的是他……但我和他不常来往的。”
“他是你不感兴趣的对手,但对方可不一定那样想吧。”田代说。
“对不起,那是什么意思?”片山问。
“这个中西,是跟冈村君争第一的‘秀才’。可是,副教授的地位结果被冈村君先得到了。中西去了别的大学。”
“看不出他是那种类型的人啊。”
“其实,我偶然也听到他的事。”田代说。“中西在他到的大学里,跟女学生发生问题,被革职了。其后的事如何,我倒没听说……”
换句话说,这人走到穷途未路了吗?
片也带着有点沉重的心情俯视尸体。
3
“还不到一点钟。”冈村说。“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
“来,请。”宏子端咖啡给大家。
众人聚集在饭厅里。
“说起来——”石津说,“你不是说,幽灵在凌晨一点才出现的吗?”
“应该是的。不过,又不是真的幽灵,那我也不知道。”
“那个叫中西的人,为了什么做那种事?”晴美说。
“他一定是听说我和宏子准备结婚,打算干扰一番吧?”冈村说。
“一点也不像男人。”宏子气愤地说。
晴美认为,作为一个理论物理学家,那句话很不够“理论”。
比方说,中西怎知道那个镜子的机关?而且,他做出那种事,达到何种程度的干扰目的?
不是,肯定有别的目的。
在地上蜷成一团的福尔摩斯,咻地坐起来,抖擞着甩一甩头,然后走到饭厅门边,回头望晴美。
“什么,厕所?”晴美打开门,跟它一起出到走廊。福尔摩斯往客厅走去。
看来有东西。
尸体还在客厅里,称不上太舒服的地方,但晴美做侦探的热情大于一切。
“哥哥向我学习一下就好了。”她自言自语着,走过客厅,顺手关门。
福尔摩斯一点也不害怕尸体,它走向镜门的地方,钻进里面窄小的密室。
“过去那个地方干什么?”
晴美也壮着胆,跨越尸体,走进密室。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
“想在这儿做什么?”
福尔摩斯沉默地闭起眼睛,好像是说“你别管”的意思。
“哎,你要——”晴美正要埋怨时,挂钟“咚”一声响了。“啊。吓我一跳。”
一点钟了——突然晴美觉察到,靠近正面的地方,可以见到一面小镜子。
虽然很小,但已足够看尽里面映现的东西。
从正面的镜子可以看到,时钟和这全身镜并排的挂钟。
镜子上的时钟是十一时——不,实际是一时。由于镜子左右反转,于是把十一时看作是一时。
说起来,客厅的灯是在时钟响了一下之后熄灭的。
响了一下的时候,中西以为是一时,把灯关掉了。然后当第二下响起时,也许他发觉搞错了,但已太迟。
于是,中西不得不提早两个小时上演那场幽灵骚动。
仔细一想,他也真失策。不过,问题是中西为何要做那种事。
门打开,片山走进来。“你在这儿呀,在干什么?”
“哎,你听我说,我刚刚发现的。”
晴美说明幽灵很早两小时出现的原因。
“对。”片山点点头,打个大哈欠。“总之,我想睡啦。”
“振作些嘛。”
“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想做好朋友,打搅他们不是太可怜了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呀?!”
“知道啦。别瞪我!”片山在沙发坐下。
“懂吗?我认为,中西并没有企图打什么坏主意。”
“哦。”
“因为若是想干扰的话,做那种事没什么意义呀——我想到的是,最后的结局,是中西被杀了。”
“说的有理。”
“即是说,中西是为了被杀而到这里来的。”
“特地来送死?”
“反过来说,即是某人为了杀中西而把他叫来这儿……”
“这样比较容易理解。”
“中西大概没想到那个吧,”晴美接下去。“有人叫他来,他就带着轻松的心情来了。”
“谁叫他来的?”
“当然是知道那个镜子后面有机关的人了。”
“可能他们都知道哦。”片山说。“不是吗?当时,在这个房间里的人,除了我们以外,就只有冈村和田代宏子。宏子当然知道——”
“冈村也可能知道的。”晴美点点头。“他们两个可能有不为其他人知道的动机。”
“可是,他何时被杀?”
“灯熄了以后罗。如果是熟知镜子位置的人就能办得到。”
“在那密室中杀人?”
“不会办不到的。镜中的灯也关掉了。一片漆黑嘛。”
“这么一来——”
“怎么说都好,是宏子小姐做的。”晴美说着时,有声音说:“不是她。”
晴美吃了一惊,看看门口,田代教授站在那里。
“田代先生……”
“是我。我做的。”田代说。
“为什么?”片山终于从震惊中醒过来。
“中西是宏子以前的男朋友。”
田代慢慢走向沙发。
“男朋友?”
“是的。宏子才十七岁的时候,她对中西死心塌地,身心都奉献给了他。”田代坐在沙发上叹息。
“事后,中西他……”
“最近,他以宏子写给他的信,以及两人合拍的照片为把柄.向我勒索。”
“于是你想杀了中西——”
“说得没错。”田代点点头。
“你对中西说了什么?”片山问。
“我为了迎会他的谈话调子,说其实我也不想冈村和宏子结婚的。所以反过来提议,请他帮忙没法干扰他们的婚事。当然,我给了他一笔相当多的钱。”
“而他答应了。”
“对。本来我是想做成是强盗什么的进来杀了他。可是,冈村君把你们带来了。”田代苦笑。“如此一来,我无法做手脚弄成是强盗或小偷做的,但又没有其他办法。”
“然后你实行了。”
“一切诚如所见。”
田代从内袋掏出香烟盒,抽出一支,准备拿到口边。
突然,福尔摩斯冲出来,向田代扑去,把他手中的香烟扔在地上。
片山奔上前去,拾起来——在香烟的滤嘴部分,埋着粒小小的胶囊。
“是毒药?”
“可以让我安静地死去吗?”田代说。“如果我被拘捕或是受裁判的话,只有使宏子更加痛苦。”
“那可不行。”片山坚决地说。
“可是——”
“你必须偿罪。天亮时,去警局吧。”
晴美见到福尔摩斯蹑手蹑脚(它经常都是蹑手蹑脚的)走近客厅的门边。
然后回过头来——表示有人在外面的意思。
晴美走上前去,“啪”的一声打开门。
“哗!”惊呼的是宏子。
“哥哥。”晴美说。“不是田代教授做的,是宏子小姐。”
“啊?但是——”
“田代先生以为幽灵骚动是在一点钟发生,所以后来才过来。可是实际上,在十一点钟已经发生了。”
“于是宏子小姐——”
“嗯,是我。”宏子说。
“宏子——”田代站起来。宏子打断她父亲。
“有啥关系?我不后悔。中西是个可恶的男人。爸爸没来以前,事情已经是那样,只有让我来做。”
“那你也知道我的计划?”
“嗯。”宏子昂然说道。
——有一阵的沉默。
石津走进来,打着大哈欠。
“嗨,你们在这儿呀?”
“石津,冈村先生呢?”
“冈村?他在饭厅那边睡着了。”
“让他睡吧。”宏子说。“在这期间,带我去警局好了。对了,我说电话不通。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的?”石津说。“我刚才拨电话去电话局,说这个电话不通。”
——隔了一会,全体哄堂大笑,片山和晴美都笑了。
然后,田代和宏子父女也笑了。
福尔摩斯长长地“喵”了一声。
只有石津一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似的呆呆站在那里。
“为何那么热闹?”冈村揉着眼睛走进来。
笑声一下子停住。
“怎么啦?”冈村好奇地打量所有人的脸。
跟鬼屋相称的沉重气氛,一下子笼罩整个客厅。
福尔摩斯静静地走出客厅。
不知何时,完全听不见雨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