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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佣人用手摸着银太郎的头,但少年似乎没有感到什么,只顾往桌子上胡乱画着什么,侧过头去仔细一看,原来胡乱画着一大堆圈呀、三角呀什么的。“你看,他可能认为那就是演算数学呢!真够可怜的了……”老佣人抽着鼻涕走出去了。而娟子夫人这时却从外边走进来,悄悄地对昏昏先生说:
“告诉你,我把他们家的汽车号码给记下来啦。回头再核对一下,看看是否真是金野家的车。……哎呀,那是刚给的钱?那么多……”
娟子夫人高兴得眉开眼笑。正在这时,好象又有汽车开到了门口,昏昏先生慌慌张张地把银太郎少年带到了靠里面的病房。娟子夫人则把钱象珍宝那样小心翼翼地藏到衣柜里去了。
这次来的是丸井家的儿子昭吉。这孩子总是迈着小步走道,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活象个猴子。
“这个少爷也真够可怜的了。”
一个自称是丸井家佣人的青年,说着同金野家老佣人说的同样的话。
“说实在的,我家的老爷要新续个年轻的太太……而这个昭吉君……你看,他的性格特别好动,一刻也不闲着,总是到处窜、到处看,而且不管什么东西抓起来就抡,……万一惹得新太太不高兴,那就不好办了。所以……这是本月的住院费,请您收下吧!”
“你说的意思我全明白了。放心吧,把孩子放在我这里,你家老爷尽可安安稳稳地迎接新太太吧!……那么,这钱我就暂且收下了。”
这天夜里,当昏昏先生和娟子夫人满怀喜悦地在忙于计算款项的时候,在狸穴的小山田博士家里,则由化装成老佣人的等等力警部和化装成丸井家佣人的恭助,正围着小山田博士在进行着密谈。
“木常昏昏确是个可疑的家伙,说是医院,但又看不到有护士和药剂师,究竟有没有病人也是个疑问。”
“从昏昏先生一看到钱时的那种眼神儿,就可以明白他是个极其贪婪的人。”
“不过,也不能麻痹大意,从他老婆偷偷记下汽车号码来看,似乎还要核对一下究竞是不是金野家的汽车呢!”
“我去的时候也是一样,从他们小心提防的情况来看,在其背后肯定有鬼。”
“嗯,这点儿提防,他们是会做的,据说今天他们还给金野家和丸井家打来了电话。不过,不要紧,丸井先生和金野先生那里都嘱咐好了,不会从他们那里泄露什么。”
丸井先生和金野先生,都曾得到过小山田博士的帮助。所以,只要是小山田博士的请求,不论什么都毫不犹豫地答应。再说,丸井家有个昭吉、金野家有个银太郎也是事实,而且这两个孩子最近由于身体不好,都到乡下疗养去了。因此,尽管昏昏先生的鬼花招多得象个狐狸,但他在刺探两家的情况时,也绝不会发现是冒名顶替。
由此可见,小山田博士的事前布置是很周密的。但是,史郎和小胖子这两个少年,究竟能不能完成这项带有极大冒险性的任务,实在令人担心,但愿不出什么差错。
正如等等力警部所监视到的,木常医院完全是个不务正道的医院。
这个医院既没有女护士,也没有药剂师,在宽敞的医院里住的,只有昏昏先生和娟子夫人二人。
从打扫房间到煮饭,一切的一切全由娟子夫人承担。她只要有时间就算金钱账,看来这个人特别喜欢算账。
尽管家底很贫乏,但房子却很气派——高高的红砖围墙,安有一个很大的铁栅栏大门,乍看,还不知是什么样大富豪的大宅院呢!所以不能不令人怀疑,象昏昏先生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拥有这样一座大宅子?
这且不谈,还是看看刚刚入院的两个孩子的情况吧——
史郎和小胖子他们两个分别以银太郎和昭吉的名字住进医院以来,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三天。史郎每天夜里都要学着梦游病患者的样子,晃晃悠悠地到处转悠,而小胖子一天到晚总象个猴子似的在走廊里迈着小步来回地走着。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现象。
但在第四天的夜里,也就是深更半夜时分,史郎正要象往常那样溜出屋子,当他往窗外查看动静时,突然看见拐角那个房子的窗户从里面打开,有个人影机敏地从窗户跳了出来,史郎不禁一怔,赶紧躲进了窗帘的背影处。
小偷?……
史郎的心吓得扑通扑通直跳。那里正是昏昏先生的屋子,是不是有小偷盯上等等力警部和恭助所拿来的钱而潜入了?……史郎当时立刻这样揣摸起来。
那个奇怪的人影站在窗户底下向四周张望了一会儿,便蹑手蹑脚地朝这边走过来。当那个人影正走到史郎窗下的时候,突然月亮从云缝里钻出来,唰地照上了那个怪影的脸。就在这一瞬间,史郎惊讶得差点没摔个跟斗。
哎呀,那个怪影不正是昏昏先生吗?……只见昏昏先生蹑着脚横穿过院子,很快拐过房子就不见了。
史郎越发感到奇怪。
昏昏先生为什么要从窗户溜出来呢?在自己的家里走路为什么还要蹑手蹑脚的呢?再说,在这种深更半夜里,他究竟要到哪里去呢?
史郎站在窗旁捉摸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打开窗户一闪身跃出窗外。然后也蹑手蹑脚地跟在昏昏先生的后面,来到了房子的拐角。
在这个建筑物后面稍离开一点的地方,有一座孤零零的红砖洋房。房子虽不算太大,但却建得很敦实。常青藤的枝叶爬满了墙,显得十分阴暗。
昏昏先生来到这座洋房的前面,机警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拿出钥匙打开门,一下子就消失进去了。
史郎紧跟在他的后面也跑到了门前,但遗憾的,门被锁上了。于是,史郎便围着建筑物转了一圏,可是所有的窗户都被放下了百叶窗,没有一点空隙可钻进去。无奈何,史郎又转回到门的前面。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咚、咚的敲墙声音,史郎激灵一下,赶紧把耳朵贴在门上。
听得见,听得见!毫无疑问,就是从这座洋房里传出的声音。咚、咚,就象敲墙的声音,接着又是哗啦、哗啦,刨土的声音。……按道理说,这个房子里除了昏昏先生之外是不会有别人的,如果这个声音就是昏昏先生弄出来的,那么,他究竟在干什么呢?
史郎侧着耳朵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可是他听着听着,突然觉察到这个音响不是来自建筑物的里面,好象是来自地底下。明白了、明白了,在这个洋房里面一定有地下室。不过,昏昏先生在这种时分跑到地下室里,又是干什么呢?史郎正在为捉摸不透其中的奥秘而感到不安的时候,突然从对面传来:“当家的,当家的!”的呼叫声。
一听就知是娟子夫人的声音。史郎一惊,急忙藏到房子后面去了,定睛一看,果然是娟子夫人。
“我说,当家的,在哪里呢?你真是怪人,近来每天夜里都背着我从窗户跑出来,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全知道。我说,当家的!”
娟子夫人一个人嘟嘟囔囔地说着来到了门前。她在那里突然怔住了,好象是也听到了从地底下传出的响动。
娟子夫人大概是由于害怕,呆呆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然后稍微定了定神儿,好象理解了什么似的,又接着嘟囔起来:
“啊,明白啦!你是在找洞口啊!前些日子,隔离房间里的那两个孩子突然丢失了一天,可是第二天又好好地回来啦。当时我总觉得好象被狐狸迷住了,可是细一捉摸,可能在那个隔离房间里有地道。哼,我也想到啦,这座房子原来就是古柳男爵的府邸嘛!”
史郎听到娟子夫人嘟囔的这些话的最后一句时,不由得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少许镇静下来一细想:啊,原来如此。果然这所房子与古柳男爵有关系,那么关在隔离房间里的那两个孩子……毫无疑问,就是美代子和龙彦……
“不过,你也真是个怪人。你找洞口就找吧,为什么不对我说一声呢?为什么背着我,你一个人偷偷地来找呢?”
娟子夫人这个人,好象有个独自嘟嘟囔嚷的毛病,她心里想的事儿,不自言自语、喋喋不体地说出来就难受。此时此刻她更不知道墙外有耳——史郎在偷听。又继续地自言自语地嘟囔下去:
“凡是你做出这种举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又要发什么财。你想背着我去发财呀!你是不是认为那个地道里藏着钱?还是古柳男爵在那里藏着什么贵重的东西……唉!”
夫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然后象块石头似的缩成一团,一声不响地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又以得得颤抖着的声音喊道:
“哈……哈哈……宝石!”
然后就象个疯子似的抓住门,不管不顾地大声喊叫:
“当家的!当家的!”
她又急得胡乱地敲打着门。
史郎趁这个空当,从隔离房背荫处又溜回到自己的屋子。正在这时,随风飘来了清脆的钟声:
当!——当!——当!——
史郎一听到这个钟声,惊讶得屏住了气息。因为,史郎从来到这里,每天都能听到这个钟声,可是,连做梦也没有想到它会具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而今天,同刚才由娟子夫人那里听到的自言自语联系起来考虑……
立刻想到了:高轮的古柳男爵府邸附近有个教堂,而此处也为古柳男爵所有,并且在其附近也有个教堂……
七口钟——七尊圣母——七个箱子——史郎想到这些,就更加疑惑满腹。
第二天,娟子夫人的脸色异常难看。看她那红红充血的眼睛,发黑的眼圈,就证明了她昨天夜里没有睡觉。早晨,给史郎或小胖子送早饭的时候,也不好好地说句话,看样子象为什么事儿而担着心。
史郎歪着脑袋在寻思,昨天夜里在他离开那里以后,好象又发生了什么事。更使他奇怪的是,从清早就没有看到昏昏先生。
史郎是用那些画有圈呀、三角呀的纸,放在小胖子能发现的地方与小胖子取得联系的。乍看起来,这些圈呀、三角呀,只能认为是疯子的胡写乱画,但实际上这都是连络的暗号。他俩就是靠这些暗号巧妙地取得联系,而且不为任何人所怀疑。
——隔离房间可疑,今夜你我同去査看。
史郎写完暗号纸条放好后,便到医院各处去寻找,可是不凑巧,哪里也没有小胖子。院子里的犄里旮旯也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发现小胖子。
没料到,当他走到院子最里头的时候,却从墙外传来了悠闲的嘭、嘭的敲鼓声,好象有修理木屐的人来到了附近。
史郎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敏捷地环视了一下周围,从兜里掏出纸和笔,还象往常那样在上面画了些圏呀和三角呀什么的,然后若无其事地在手中团弄一阵,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嗖地一下把一个小纸球扔到墙外去了。
这时在墙外,果然有个戴着墨镜的修理木屐的人在那里摆着摊,闷着头在换着木屐的屐齿。突然在他面前落下了一个小纸球,修鞋人迅速地往四周看了一下,机敏地把小纸球拣了起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这附近是否有教堂,若有请多加注意。”
修鞋人看完之后,把目光从墨镜里面向左右扫视了一下,迅速地把小纸球撕碎,收拾起挑子,不知去向何方。
从修鞋人的一连串动作来看,可想而知,他就是化了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