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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说要感谢丽莎有丰满的胸部,可是我觉得丽莎和菲利浦最幸运的一件事,是因为有你。”
“还有要感谢我很习惯吃日本食物。如果我不擅长使用筷子的话,就无法拿出那颗子弹了。”
“所以说,如果有人中弹,又没有小钳子的话,就赶快去找一个日本人。不过,到底是怎么一同事?在这个层层上锁的房子里,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那个歹徒是谁?从哪里来的?跑到哪里去了?”
“杰米,借我枪。”洁说:“我要巡视一下这个房子,你跟我来吧!”
于是我们便在屋子里巡视了一遢,可是没有看到任何人影,既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也没有隐藏式的门。至少在我们的眼睛所能看到的范围里,这个屋子里没有任何异状。
“没有人呀……”巡视一遍,回到客厅的吧台旁边后,我一边放松肩膀,一边说道。
洁往安藤忠雄设计的玻璃阳台走去,我也跟着走过去。
走到整片都是玻璃的墙壁前,看着在三十四楼的半空中飞舞的白色细雨。对面是被雨水模糊的摩天楼群灯光,和黑暗的中央公园长方形空间。
“呼,战争终于结束了吧?”我说。
我终于可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额头、脖子上的汗水,以及刚才在外面淋到的雨水。进入这个房子以来的一连串紧张心情,一秒钟也没有被放下来过。
“丽莎为什么会遭受攻击呢?到底是谁想攻击她?”我问。
洁从刚才就一直站在玻璃前面,看着窗外的雨,一句话也不说。
听到我的话后,他慢慢地转身,面向着我说:“杰米,战争还没有结束。”
“你说什么?”我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停止擦汗的动作。
“现在才要开始。”
“现在才要开始?战争吗?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长达五十三年的故事,终于接近尾声了。杰米,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一起去?去哪里?”
“遥远的黑暗那一边的最后一章——解决篇。”洁说。
“我去得了那里吗?”
“因为是你,我才会邀请你一起去。”他说。
“不是我就不行吗?为什么?因为如果我死了,也不会有女人为我感到哀伤吗?”
“有人会为了没有好剧本而感到悲伤吧?”
“嗯……不过,那里到底是哪里?”
“总之,对你或对我而言,这都是一趟危险之旅。”
“那么……你说的地方,是那个吗?像沙利纳斯小姐在一瞬间从这里到一楼、莫名其妙地被载到中央公园的水库湖那样的……”
洁点点头,然后说:“嗯,那里是地狱的第一街。杰米,你准备好了吗?”
第十章 幻想的空中巴士
1
“我需要大的手电筒。”洁突然这么说。
“我们要去的地方很暗吗?”我问。
“嗯,因为那里是冥界。”洁说:“那里是死人的国度。我有笔型的手电筒,但是那个太小了,我需要亮度更大的照明器材。”
“刚才丽莎被枪击的房间里或许会有。”我说:“要去拿吗?”
洁点头。于是我们回到地上满是血迹的房间。
我一边伸手到架子上拿手电筒,一边问:“那里是幽灵的国度吗?”
洁表情严肃地点头,说:“怎么了?杰米,你不敢去吗?”
我想了想,点头回答:“是呀!幽灵的身体是半透明的,而且还会在半空中飞呢!我投降。就算有枪,我们也不是幽灵的对手,因为子弹会穿过他的身体,我们怎么和他对抗呢?”
可是洁摇摇头,说:“有那种幽灵吗?我们的对手不会在半空中飞,身体也不是透明的。”
“你能保证吗?”我问。
“当然。不过,根本就不需要保证。”洁拿起手电筒,以十分轻松的口气说着。
接着,他向右转,试着点亮手中的手电筒,检验手电筒的亮度。
然而事情并非如我们想像中的那么乐观。那时我和洁一样,也是背对着玻璃窗,所以完全没有发现身体半透明、头部有一半已经变成骨头的怪物,正在窗户外面,注意看着我们的举动。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情。如果那时我回头看的话,一定会吓得腿软,吓得拒绝洁提议的这趟冒险吧!
走出房间,穿过客厅,来到安藤设计的玻璃露台。我抬头看,小雨仍然不停地打在玻璃露台的天花板上,上面的天空无星、无月,一片漆黑。
洁走到像走廊一样的纵长形玻璃露台的南端,抬头看着天花板。他打开手电筒,照着天花板,仔细查看小角落。我站在他的旁边,也抬头看他手中的手电筒所照的地方。往里面推开的纵长形窗户紧闭着,雨打不进来。
洁手中手电筒的光芒慢慢地往下移动,沿着纵走的金属闩上下闪动,照亮玻璃箱角落的金属部分,还把脸靠过去看。
仔细查看之后,他看到玻璃的内侧有一个地方湿了。
“你在做什么?”我问。
“我在想这个玻璃箱是不是坏掉了。”洁说。
我笑了,“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洁说。
“如果这个玻璃箱坏掉了,那么我们就会从半空中掉下去。”
洁打断我的话,并命令我:“杰米,拿椅子来给我好吗?吧台旁边的圆凳子最好。那个比较高。”
于是,我去吧台那边拿来圆凳子。洁立刻站到凳子的上面。
“你在做什么?”
“杰米,你不觉得这个闩有点弯曲吗?”他指着眼前的闩说。
我也看着那个闩。乍看之下,并不觉得那个闩有什么奇怪之处,但是在洁的提醒下,我仔细观察那个闩。果然,细长的金属杆的中央,确实有向左边的方向稍微凸起的形状。
不过,我还是不觉得这样的凸起有什么奇怪之处。我觉得这是常有的事情。任何施工都会有些缺陷,只要不造成使用上的困扰就好了。只是正中央的地方有点歪曲,并不影响使用的功能。
“这个闩确实有点弯曲,但是使用上应该没有问题吧!”
“是吗?你能把它关起来吗?”洁说。
于是我便试着关关看。虽然有点卡卡的,但还是可以闩起来。
“你不觉得奇怪吗?”洁问我。
“没问题呀!虽然有点卡卡的,但是无损闩的功能,没有坏掉呀!”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扇窗户是开着的。”洁说。
“开着的?”
“对。这个窗户的室内这一边有点湿。因为窗户被往上打开过,雨水跑进来的关系。现在这里还是湿的,可见打开窗户是没有多久之前的事。”
“但是,现在已经关起来了。”
“是关起来了。”
“是丽莎打开的吧!”我说。
“或许是……”他说着,然后拉紧夹克的下摆,扣紧拉链,把拉链拉高到领口后,又说:“但,也或许不是。杰米,打开闩。”
他命令着,我也照着做了。
接着,他便用力推开占了壁面中央三分之一大的窗户。他以和地板的接点为支撑点,往上面的方向推开窗户,天花板上便出现了一道裂缝。雨水立刻打进室内,也打到我的脸上,潮湿的冷空气同时侵入室内。
“喂,洁,你该不会要……”
“杰米,你也把你的上衣拉紧,外面的雨很冷。”
在已经吓呆的我还来不及反应以前,他已经伸直了背,用手抓住天花板的角,然后用力让身体往上挺,将头伸进天花板上打开的缝隙里。
“喂,伸得进去吗?”我问。
“伸得进去。”他一边进行接下来的动作,一边大声回答我,
然后,他以左脚踩在闩上、右脚顶着玻璃的方式,支撑着双脚,努力地往上蹭,终于爬出玻璃天花板外。这种事情光是用想的,我就会怀疑洁的脑筋是不是有问题,更何况还在这种下着冷雨的夜晚里做这种事。
我抬头看,洁已经出现在湿漉漉的玻璃天花板的另一边了。他趴在玻璃天花板上,慢慢转动身体,转到缝隙这边时,对着我招手。
“洁,你的脑子没有问题吗?”我叫道:“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你上来就知道了。你也上来吧!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我也要上去?”
“对,你也要上来。”
我根本没有想过洁会要求我和他做一样的事情,所以我觉得非常害怕。我努力想编出什么理由拒绝洁的这个要求。玻璃天花板上全是雨水,一定非常滑吧!而且,那里还是距离地面三十四层楼高的地方。他一定神志不清了。
“把你的斯普林菲尔德枪收进口袋里,拉链拉起来。两手都空出来,抓着我的手。快!”
洁根本不让我有找藉口的机会。
没办法,我只好也踩在椅子上,拉着洁的手,努力的把头伸进那个缝隙之中。接着,我像洁那样,右脚顶住玻璃,左脚撑着闩的金属杆,双脚慢慢辛苦地往上蹭,好不容易才爬出玻璃天花板外。可是在爬的过程当中,我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听洁的话。
趴在湿漉漉的玻璃上面时,我觉得好像连手背都被水淹没了。大片的玻璃板上,因为雨水而显得十分滑溜。从上空降下的雨雾不断落在我的肩膀和背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高了的关系,来到外面后,黑暗之中的风声显得特别大。冷风吹着我的脖子,我觉得愈来愈冷了。这完全不是我平日想像得到的事情。这里是曼哈顿的摩天楼上方,不是一般人会来的地方。
“洁,你到底想做什么?”因为寒冷和愤怒,我的声音在发抖。“为什么要来这么可怕的地方?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不是朋友家的屋顶呀!你忘记潘特罗·桑多利奇的头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的头也会变成那样呀!”
“我的脑子很清楚,也没有喝醉。”洁说着,并把我们刚才出来的缝隙关起来。“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他好像很习惯人家这样责问他了,便自己先做了解释。
“洁,万一现在有人在里面,把闩的金属杆闩紧的话……”我非常害怕地问。
“那就没有回到人类世界的方法了。”他一边站起来,一边很干脆地说着。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恐惧到达最高点,忍不住尖叫出声:“快打开那个缝隙!”
可是洁却说:“如果里面有人留意门窗的动静的话,那么现在是关是开,其实是一样的。”
我想想,洁这话说得没错,只好闭嘴了。确实,现在就先把它关起来的话,里面的人反而不会特地闩上金属杆。只好抱着这样的希望想了。
洁在玻璃板上慢慢走着。他靠着墙,留意着脚下的情况。走到南端的墙壁角落后,他再度趴下来,战战兢兢地看着下面。我也戒慎恐惧地往他的旁边靠近。
“很高吧?”我问。
于是洁回头看我,说:“我知道这里很高。但是,我是在看别的东西。”
“什么?什么别的东西?”
他没有回答我,却从口袋里拿出手电筒,打开灯光,照着不断被小雨濡湿的黑色石头墙壁。灯光在墙壁上来来回回照着。
“有了!”他说。
“有什么?”
“踏脚处。”
洁说着,把手电筒收回口袋里,然后把左手伸进墙壁上部的带状装饰沟缝中,接着像是要把身体垂下去似的,慢慢移动自己的下半身。我吓得快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