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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同感。”
“不要告诉平石,假装相信他。”
“要怎么做?”
“那女的可能有用。”神父点头。“她可以成为诱骗那家伙的诱饵。”
“原来如此。”
“当二人紧紧拥抱时……”神父轻笑。“一起用桩子刺穿胸瞠。”
“那么……怎样的程序?”
“天亮后,我们到那间别墅看看。不过,对方可能也有助手。必须小心,不要让他留意到,首先要紧的是知道敌人。”
“知道。”
“然后慢慢跟平石正人谈。”
神父在榻榻米上躺下来。
“神父,我现在去拿棉被——”
“不必了。”神父摇摇头。“我甚至可以在石头上睡觉。”
话一说完,即刻开始打呼嘈。
古川呆呆地望着神父一阵子。
“怎么不尖叫?见到这样的妖怪。”伯爵说。
“我……”有子不知说什么是好。“我不懂,世上真有这种事吗?”
“实际正是如此。”伯爵伸手指一指镜子。“你没带十字架来对付我吧!”
“没有。不过我今天中午吃了饺子,满肚子大蒜味!”
伯爵扬声大笑。
“不用担心。我不会袭击你。”
“那就感激非常了。”
伯爵退后一些,仔细打量有子。
“难以置信的相似。”
“尊夫人——”
“她是普通的人,跟你一样。”伯爵说。
“是吗?”
“可是村里的人不这么以为。”伯爵的视线从有子身上移开。“当我出外狩猎时,村民们偷偷潜入城堡,袭击我的妻子。她什么罪也没有啊!”
“那么……”
“我察觉异变,赶回来时已经迟了。我妻子的胸膛被桩子刺穿,死在血泊中。”
有子浑身打颤,脸色苍白。
“他们甚至割断她的脖子。所谓的传说真是可怕啊!”伯爵摇摇头。“我勃然大怒,放火烧村。然后离开械堡,踏上旅程。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然后来到这里?”
“是的。不过——”伯爵又转眼看有子。“我来这个国家,也许是为了与你相会。”
十九、二人的秘密
“已经这么晚啦?”伯爵说。
有子紧张得屏住气息,等看看他怎么样。
无论如何,她看到了伯爵的“庐山真面目”,不敢想望可以平安无事地让她回去。
纵使不在当场袭击,恐怕也会把自已关进地牢里虽然不晓得这里有没有地牢。
伯爵和她回到客厅后,突然看看时钟,说的竟是“已经这么晚啦”这句话。
有子换上自己的衣服了。对于伯爵之妻的命运,她也不是不同情。
可是另一方面,伯爵杀了两名少年和天野等人的事亦是事实。有子的心不禁动噎…“你会再来吗?”伯爵说。
有子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
“觉得恐怖?不过,我不会侵犯你的。”伯爵微笑着说。
就说我会再来好了。回去以后,来不来是我的事,有子想。
横竖白天时,他会在那个地下房间或什么地方睡觉,把事情告诉正人,叫他带着一大堆十字架或尖尖的桩子来干掉他就行了。
“怎样?”伯爵重复地问。
“我想好好考虑一下。”有子有点迟疑地说。
“是吗?”伯爵点点头,语下毕竟有失望的意味。
笨蛋!为何不恰当地戴衍一番?否则的话,也许不准她回家了。
可是有子认为伯爵既然不欺骗自己,自已也不想向他说谎。
这是有子有原则的地方。
“好。我相信你一定再来的。”伯爵平静地说。“我不能送你回到家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起码让我送到门口。”
伯爵走向玄关。有子如释重负,跟随在后。
“请留步。”有子在玄关说。“谢谢你的招待。”
“是个奇异的晚上吧!”
“是的。”有子坦白地说。“不过,能够穿戴尊夫人的裙子和宝石,非常感谢。”
“应该由我说谢谢才对。”
“不,得你对我说出真相,我应该感激才对。”
伯爵用指尖轻轻碰有子的脸。指尖很冷,但不觉得恐怖。
“你是好女孩。我有两个要求。”
“什么呢?”
“今晚的事一希望只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还有一个……”“另外一个是什么?”
伯爵伸出双手夹住有子的脸,将他的嘴唇叠在有子的唇上。
一两秒的事。伯爵离开时,微笑着说:
“就是这个。晚安!”
有子走在深夜的路上。
被吸血鬼亲吻,没有比这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了,可是有子的心却在狂眺。
沐冷的嘴唇,然而没有血的味道。
啊!我是怎么啦?
竟然因那种怪物的吻而动了情。
当然,伯爵是母亲的救命思人,虽然如此,有子不会因此对他产生特别的感情。
有子乃是被伯爵本身吸引了。纵然谈不上是恋爱,然而无法否认被他打动了芳心。
必须告诉正人。
即便知道应该这样做,但是有子晓得自己什么也不会说出来。
承诺了的。跟恶魔之间的承诺。
有子一边沉思,一边走向回家的路。
“早安!”
一日之计开始于情人的吻,就像电视广告一样,正人想。
“心情如何?”亚纪说。
“很好。几乎可以起来跑马拉松了。”
“不行。你必须保持休息。”
“没事了啦!大学方面也得请假才行。”
“我替你联络吧!”
“你怎么样?我倒无所谓。”
“我想退学不念算了。”亚纪爽直地说。
“喔?为什么?”
“我觉得不必大学毕业也可以做你的太太嘛!”
正人的心扑扑跳。“为何突然——”
“咦,你不想么?”
“想,太想了。可是还要考虑各种客观条件呀……”“不要紧,学生结婚已经不稀奇了,我妈也赞成。”
“哦。”正人找不到其他不行的理由。
“何况我们已经有了那种关系。”
亚纪向正人打打眼色,正人发出嗯嗯嗯的不自然笑容。
“说不定我——”亚纪半吞半吐地说。
“你什么?”
“说不定有了。”
“有了什么?”正人盯了亚纪半响。“真的?”
“我不知道。不过,当时有点危险,我算错日期了。”
亚纪清清喉咙。“医生检查过啦!”
“没什么了吧!”正人说着,握住亚纪的手。
当然,以学生身分结婚有稍为早了些的感觉,但是如果“有了”,就不得不结婚了。
医生适时进来。
“怎样?”
“我比医生还要精神哪!”正人说。
“看来是的。不过,碰到头部毕竟不是简单的事,检查一下吧!能不能站起来?”
“要不要飞给你看?”正人一本正经地说。
亚纪走出走廊,打算煮水泡茶。
陡然吃惊地止步。
因为前面有个强壮的大个子挡住去路。
那人的装扮是神父。可是予人的印象不像神父,而是兵士或者军人。
“你好。”站在神父后面的男人说。“神父。这位小姐是平石先生的未婚妻。”
“你好。”那位神父打招呼。
“你是昨天把十字架带给正人的那一位吧!”亚纪说。“正人正在接受检查。”
“是吗?”
“古川,你去等候平石先生。我有话跟这位小姐谈一谈。”
“知道。”古川走进病房去了。
不知何故,亚纪想避开那个神父。
“有什么事吗?我有点事……”
“不会花你太多时间。”神父说。“为了他的安全之故。”
“正人的安全?”
“是的。可以说关乎他的性命。请跟我来!”
神父抓着亚纪的腕臂。看起来抓得很轻,可是强而有力,无法摔开他的手。
神父把亚纪带到医院的屋顶。
“你回来啦!”
将近响午,父亲终于起床了。
有子也起得井不早。因为她很晚才回家。
“吃饭吗?”有子同。
“嗯。盛满一点!”
宫泽久违地有“工作”,胃口惊人。
“吃得太急小心身体出毛病哦!”有子说。“工作方面怎样?”
“大家都很高兴。有工作做是好事啊!”宫泽认真地说。“对了,昨晚几点回来?”
“昨晚?相当迟才回来的。”
有子把盛好的饭交给父亲。
“那位伯爵先生人品如何?绅士吗?”
“当然。”
“喂,不可能——”宫泽的手停止扒饭,盯着有子。
“什么不可能嘛!”
“你不可能在他那里过夜吧!”
“算了吧!”有子苦笑。“何况我又不是小孩子。”
“说的也是。随你喜欢吧!”
“我去医院看看,我在意妈的情形。”
“也好。傍晚时分我也想去看她。”
“只要露一露脸,妈一定很高兴。”
有子也一起坐下来喝茶,昨晚的事宛如一场梦。
“你们谈了什么?”宫泽问。
“嗯……谈他死去的妻子的事,很多很多。”
“是吗?他似乎人品相当不错。”
“分手时,他吻了我。”
“什么?”
宫泽被饭噎住喉咙,双眼翻白。有子噗嗤一笑。
“放心好了!那是道晚安的吻,没有其他用意的。”
“别吓人好不好?啊,好辛苦!”宫浑猛吞一口茶。
“对了,昨天阿正打电话来了。”
“正人打来的?好,我打给他看看。”
老实说,有子迟疑着该不该打电话。她必须噤口不提伯爵的事。
可是,毕竟担心正人的事。
有子打电话到正人家。
“我是宫泽有子。正人在吗?”
听了正人母亲的话,有子顿时脸白了。
“他入院了?是吗?那么没事了吧!”
有子吁一口气。
她决定在探望母亲之前,先转去正人留医的医院。
二十、圈套
“哎,医生真是的——”
正人回到病房时,呆立在门口。
有个男人面窗而立。难道他是……
那人转过身来。
“嗨,好久不见。”
“果然是你。古川所说要等的人,原来就是你呀!”
正人说。
“不错。”神父慢慢向正人走过来。
“我可以躺下来吗?”
“当然可以,不过——”神父浮现一丝笑容。“你想干掉那家伙,这样子没问题吗?”
“你不需要知道!”正人抗拒地说,一骨碌躺到床上。
“你长大了许多哪!”神父拉椅子来坐。
“找我有什么事?”正人盯着天花板。
“你应该知道的。查出那家伙的所在地,然后该做的事就清清楚楚了。”
“我不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那可不行。”神父摇摇头。“你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不干还不知道。”
“我和那家伙长期在争战。我是专家,你还年轻,而且体力不够。”
“我够体力。总之,我不愿意跟你一同干。”
神父叹息。
“看来你变得顽固了。”
“因人而异。”正人说。然后蓦地察觉而问。“在这里的女孩呢?你见到她了吗?”
“喔,她是相当可爱的女性。”神父点点头。“那家伙喜欢的典型。”
正人瞟神父一眼。“她去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