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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假装认出薛灵汉先生拿出之照片的店员,却能够热心地认出我取出之照片裏面的人。她不只是认出来而已,』廾蒙小姐首度露出满意的神情,「而且是马上叫出那人的名字。』
「啊!』费尔德—傅立敏夫人相当兴奋地点点头。
「薛灵汉先生还提出一些其他的小论点,我觉得今天看来都显得相当薄弱,』
丹蒙小姐回复到惯有的平静腔调。「因为班迪克斯先生插手的那几个小公司,大部分都经营得不怎么顺当,薛灵汉先生因而推断班迪克斯先生不仅是个不高明的生意人—;这一点我同意——而且还说他急需资金。再一次地,薛灵汉先生未能证实自己的推论,所以他再次要为此大错付出惨痛代价!』
「从一些再基本不过的管道,薛灵汉先生就可以查到,其实班迪克斯先生在这些生意上的投资,仅占他所有财产的一小部分而已,说穿了,那些公司只是一个有钱人的玩具罢了。他大部分的财产,是他父亲去世时所遗留下来的资产,像是政府公债以及一些无风险的工业股份,这些皆是班迪克斯先生根本别想能坐上董事席位的大型企业。而且就我对他的了解,班迪克斯先生其实是个相当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不像他老爸精明能干、有生意头脑,所以不可能在玩具上面投入过度的金额。对於他妻子的死,薛灵汉先生安在他头上的动机,当然就完全不成立了。』
罗杰低下头。他觉得在座诸位名副其实的犯罪学家们,将因为他未能证实自己推论,而永远轻视他。喔,未来叫他如何抬头挺胸做人!
「至於次要的动机,我认为这比较不重要,但整体来说,我是同意薛灵汉先生的看法。我想,班迪克斯夫人一定让她丈夫觉得厌烦透顶,他毕竟也只是个普通男人,有著一般男人的感受和价值观。我可以这么认为,其实是她一手将她丈夫往那些女演员怀裏推去的,好让他找到些微的慰藉。我不是在说他娶她的时候没有深爱著她:他当时无疑足深爱她的,而且还对她有一股深厚的尊敬之情。
「然而,这是—桩不幸的婚姻,』爱嘲讽人的丹蒙小姐说,「在婚姻裏头,尊敬这玩意一无是处。在婚姻之床上,男人需要的是一丝人性温暖,而非一股深沉的尊敬之情。但我还是得说,班迪克斯先生若早就对他太太感到厌倦的话,池倒是够绅士风范地没有表现出来。他们的婚姻被人视为最佳典范。』
丹蒙小姐停顿了一会儿,轻啜了她面前玻璃杯裏的水。
「最後,薛灵汉先生提到信及包装纸之所以没被湮灭,是因为凶手认为不仅无害於他,反而还有帮助。这一点我也同意。但是由此来推演之後,我和薛灵汉先生所得的结论却不一样。我应该说这与我的理论不谋而合,因为这件谋杀案只是一个二流人才的作品,一个一流的心智,绝不会让一件有机会被销毁的证据存留下来,即使是可能有所帮助,因为他应该知道这样一件故意误导警方的物件,最後常会成了证明凶手无罪的线索。此外,我也推断出另一个次要的结论:那包装纸及信并未被预期能真的有所帮助,但它们其中却含有可以造成误导的讯息。
我想,我知道那些讯息是什么。
「对於薛灵汉先生的推论,以上就是我所做的说明。』
罗杰抬起他低垂的脑袋,而丹蒙小姐再次暍了口水。
「关於班迪克斯先生尊敬他太大这件事,』区特威克先生冒险一问,「是不是有点矛盾呢,丹蒙小姐?因为你在一开始从打赌衍生的推论中说过,班迪克斯夫人其实不像大家想像的那么值得尊敬。如此一来,是否有点前後不一致呢?』
「不会的,区特威克先生,这一点也不矛盾。』
「男人不怀疑时,就会肃然起敬,』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在爱丽夏动念之前立即接口。
「哈,好一个虚伪的诚实正直,』布雷迪先生论道。即使是出於名剧作家的口中,他也不信有这种事存在。「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丹蒙小姐,你心中有答案了吗?』
「有的,』丹蒙小姐不带情绪地同意道。「正如你所说的,布雷迪先生,答案是该揭晓了。』
「哦!』区特威克先生从他椅子上跳了起来。「如果那张信及包装纸原本有机会让凶手湮灭掉……而班迪克斯先生却不是凶手……我想那位服务生是不用列入考虑……啊,我知道了!』
「我正在纳闷,是该有人理出头绪了吧,』丹蒙小姐说。
「一开始来看这个案子,』丹蒙小姐不慌不忙地接著说,「我就认定凶手不自觉留下的最大线索,无疑是他所显露的个人特质。我搜集发现到的事实,而不像薛灵汉先生用自己的解读方式来做出凶手有超乎常人心智的其他推断——』她挑衅地看著薛灵汉先生。
「我提出了什么自己没法证明的论据吗?』罗杰被迫回应她的目光。
「没错。例如说,你假设那台打字机现在已经躺在泰晤士河底了。事实上错了,我将再次提出我的解释说明。把我所有发现的事实统筹起来,就可以毫无困难地将我已为各位简单叙述的凶手轮廓勾勒出来。但我很小心地避免对号入座,并且提醒自己切勿针对此人来架构我的推论。也就是说,为了比对任何似乎有可疑之处的人,我只是将这个人的形象挂在自己心裏。
「如今,在澄清了班迪克斯先生为何比平常早到俱乐部的疑点之後,我所能想到的疑点只剩下一个。它显然不太重要,似乎也没人注意到。我是说,尤斯特爵士原本当天中午和人有约,後来一定是取消了。我不知道布雷迪先生是如何发现此事的,但我正准备向各位说明我是如何知情的。那位提供费尔德博立敏夫人非常有趣讯息的侍仆,也对我同样有所帮助。
「我必须承认,在关於尤斯特爵士方面的调查事项上,我是比各位多占了些便宜,原因是我不但对尤斯特爵士认识甚深,而且我也认识他的管家;所以各位就不难想像,如果说一点区区小钱就让费尔德—傅立敏夫人从他口中挖出那么多的事情,那么我本人除了付出一笔酬劳之外,再加上先前与他的交情,自然能够得到更多的讯息了。总之,花不了多少时间,那个管家就无意间提到,在命案发生的四天前,尤斯特爵士要他打电话到泽明街的大众饭店,帮他预定午餐时段的私人房间,日期是订在後来发生命案的那—天。
「这一点听来很可疑,我觉得有必要再弄清楚些。尤斯特爵士那天是要和谁共进午餐?显然是个女人,不过是他的哪一个女人呢?这点管家就不知道了。就他所知,那一阵子爵士没有其他追求对象,一心一意只想将怀德曼小姐(查尔斯爵士,请见谅)的人及财产追上手。如此说来,午餐之约的对象,就是怀德曼小姐罗?我很快就证实并非如此。
「你们是否有联想到,案发当天也有另—个被取消的午餐之约?我虽然没有很久才联想到,但也花了一些时间。班迪克斯夫人当天也有个午餐之约,只不过前天下午不知为何取消了。』
「班迪克斯夫人!』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喘了一口气。这真是个有趣的三角关系啊。
丹蒙小姐微微一笑。
「是的,我不打算再让你如坐针毡了,梅宝。从查尔斯爵士的说词,我得知班迪克斯夫人和尤斯特爵士并非全然不认识,而最後我终於把他们俩联想在一起。班迪克斯夫人原本是要和尤斯特爵士在一间私人房间裏共进午餐的,而且那个房间是在声名狼藉的大众饭店裏头。』
「当然了,他们是去讨论她丈夫的缺点吧?』费尔德—傅立敏夫人的口吻比预设的还更仁慈。
「大概会谈到吧,』丹蒙小姐冶淡地说。「但主要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她是他的情妇。』口气低调的丹蒙小姐,犹如抛下炸弹般语惊四座,仿佛她说的是班迪克斯夫人穿著绿色丝绸内衣去赴约似地。
「你能……你能证明这个说词吗?』第一个回过神的查尔斯爵士问道。
丹蒙小姐只是扬起她纤细的眉毛。;「当然可以。我不会说出我无法证实的事。班迪克斯夫人一个星期至少和尤斯特爵士共享午餐两次,有时候也会一起吃晚餐,地点通常是在大众饭店,而且是在同一个房间裏。他们行事非常小心,多半是分开抵达约会地点,不只是进到饭店,连进房间也是个别单独进入。在房间之外,他们从未被人看见走在一起。
但服侍他们的服务生(总是同一个人)签了一份声明给我,说他从报上刊出的受害者照片上认出了班迪克斯夫人,而这位夫人,就是经常和尤斯特?班尼斐勒从男爵一起到饭店来的女人。』
「他签了一份声明书给你?』布雷迪先生感慨地说。「丹蒙小姐,你一定也发现侦探真是一项昂贵的嗜好啊。』
「有些人是可以负担得起昂贵的嗜好,布雷迪先生。』
「但是,只因为她和他一起午餐……』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再一次用宽容的口吻说道。「我是说,这不表示她就是他的情妇,对吧?当然了,不是说我认为她不可能啦。』一想起正式的社交礼仪,她急促地补充说道。
「他们共进午餐的房间其实是间寝室,』丹蒙小姐用一种沙哑的口吻回答。
「那个服务生告诉我,每次他们离去之後,他都发现床单被动过,整张床显示出刚被使用过的迹象。我想,那应该足以做为通奸的确切证据吧,查尔斯爵士?』
「喔,没错,没错,l相当受窘的查尔斯爵士低沉地说道。
凡是在非公务时间,由一个女人口中说出「通奸』、「性欲反常』,甚至是「情妇』这类字眼时,查尔斯爵士总觉得很糗。他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老古板。
「想当然耳,』丹蒙小姐无动於衷地继续说道,「尤斯特爵士根本不怕国王诉讼代理人。』
当大家试著要适应眼前急转直下的情况时,丹蒙小姐又喝了—口水。
丹蒙小姐从她的心灵绽放出强光,继续为他们照亮未来之路。
「这两人在一起还真是不登对呀。他们的价值观南辕北辙,但也是这样的矛盾,才把他们相互吸引在一块,虽然说他们的心灵可能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交集。我要你们尽可能地仔细检视这种心理状态,因为凶手就是这样被我揪出的。
「班迪克斯夫人如何变成了尤斯特爵士的情妇,一开始的诱因为何我并不清楚,但我不会搬出陈腔滥调来说我无法想像,因为我可以想像出各种可能情况。
好奇心会诱使一个善良但愚笨的女人,掉人一个坏男人的邪恶怀抱。如果就像大部分良善的女人一样,她心底那个自诩为改造者的部分被触动的话,那她为了拯救他,便会立刻陷入徒劳无功的渴望。在这种情况下,十之七八的人所采取的第一步,就是让自己降格到跟他一样的水准。
「这并非说她一开始就决定要纡尊降贵;一个好女人会为自己的圣洁受到玷污而感到迷惑,甚至无可避免地痛苦很久。她也许可以和他同睡一张人神唾弃的床,因为她知道唯有透过她的身体,才有可能改变他,直到经由身体和他的灵魂建立了共识,就可以将他引导至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