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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锁得牢牢的,大概是凶手离开这里时锁上的吧?根本美津子叫了两、三声都没有人回应,于是她绕到南侧,从破掉的窗户那儿往里边瞧,结果就发现慎恭吾的尸体。”
“原来如此,法医的验尸报告怎么说?”
“可能是氰酸钾中毒。”
金田一耕助靠近被害人的嘴巴,但是他并没有闻到氰酸钾的味道。
“凶手究竟是强迫死者服下氰酸钾,或是用其他方式让死者身中剧毒?工作室里并没有发现瓶子、杯子之类的容器呀!”
“容器……大概是凶手带走了。”
日比野警官面无表情地说出金田一耕助的疑虑,使他再度羞红了脸。
(这位年轻斯文的警官难道能读出别人的心事)
“死亡时间呢?”
“大约是昨天晚上九点到九点半之间。如果想知道更确切的资料,就得等解剖报告出来。”
(昨晚的确是八点左右开始停电,所以九点至九点半之间使用蜡烛也非常合理。停电时间或许会因地区而有所不同,这一点可以问附近的居民。)
“就算是这样……日比野警官,慎恭吾六点以后出门,并从外面带了一个人回家,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进前面的别墅呢?而这间工作室……”
金田一耕助伸手摸一下他面前的藤椅,然后将沾满尘埃的手指拿给日比野警官看。不料,日比野警官竟露出笑意说:“金田一先生,这一点我们早就注意到,而且也想到个中原因了。”
“什么原因?”
“我们已经检查过被害人的身体,但是并没有找到钥匙串。”
“被害人身上一向带着钥匙串吗?”
“是的,根本美津子说被害人目前单身,在东京时住在公寓,都是用一个银色的钥匙环串起东京的公寓钥匙和这里的别墅钥匙,随身携带这些钥匙。根本美津子还说,被害人曾经告诉她这些钥匙就是他全部的财产。”
“那么,被害人现在并没有带着钥匙串?”
“是的。”
“若是钥匙原本在被害人身上,后来被凶手带走呢?这样一来,被害人不就可以打开别墅的门。”
“不,事实并非如此,我认为被害人在外出时就已经把钥匙弄丢了。”
金田一耕助皱着眉头说:“可是这么一来,这间工作室就不可能打开啊!当被害人带人回来时,就算工作室不上锁,凶手在离去的时候也没有办法把门锁起来啊!”
金田一耕助说完,突然像发现什么似地回头看着房门问道:“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用另外一把钥匙?”
“不,金田一先生,我们用那把钥匙开门。”
日比野警官很明显是想试试金田一耕助的能耐,只见茶几下面有一把钥匙掉在死者右脚鞋尖处。
金田一耕助叹息道:“原、原来如此,我竟然没注意到那把钥匙,哈哈……”
这时日比野警官眼中的嘲弄神色随即消失,紧咬着双唇说:“对不起,由于飞鸟先生要求保持命案现场的完整,当时我们从破掉的玻璃窗往里面看,发现地上有一把钥匙,我们便用钓竿钩起钥匙,并试着把钥匙插进门上的锁孔,结果发现它正是这间工作室的钥匙,”
“这么说,只有工作室的钥匙和钥匙串是分开的?”
“就是这么回事,根本美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金田一耕助用力抓着自己的后脑勺。
“被害人外出时把钥匙弄丢了……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被害人是在外出时把钥匙弄丢的呢?”
“因为前面那栋别墅的大门锁着,根本美津子又只有厨房的钥匙,我们便找管理员来打开别墅的大门。”
这一带别墅的住户在避署季节过后,会将其中一把钥匙交给管理人员保管,管理人员有时会为各个住户巡视一下。
金田一耕助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慎恭吾的钥匙很明显是在昨天晚上六点以后,而且还是在离开这栋别墅之后才弄丢的。”
“正是如此。”
日比野警官说话的语气始终一板一眼的。
“就因为慎恭吾将这间工作室的钥匙单独配带在身上,因此当他从外面返家无法迸人别墅时,不得已只好先进入这间工作室。”
“金田一先生,我们目前还不知道慎恭吾是否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进入这间工作室,或许他因为某种理由,特地进入工作室也不无可能。目前我们只知道钥匙串不在被害人身上,而且找遍整间工作室也找不到那串钥匙。”
“车子里找过了吗?”
日比野警官笑着回答:“没有,因为车门打不开……如果钥匙在车子里的话,被害人不就可以进入别墅了吗?”
“的确如此。”
这回,金田一耕助笑着说:“你的意思是目前并不知道被害人是因为钥匙掉了才来这间工作室,或是基于特别的理由而进来这里?”
“是的。”
“嗯,我只不过想再确认一下。对了……”
金田一耕助又抓脑袋说:“被害人为什么要带一个人到这间工作室?我们姑且称这个人为X。X让被害人服下氰酸钾致死,他在慎恭吾死后拿走他的钥匙,把门锁起来,然后逃逸。但是,这把钥匙最后为什么又会在这里呢?”
“当然是X打破玻璃窗,再把钥匙扔进来。”
“他的目的为何?”
“为了让被害人看起来像是自杀身亡的样子。”
金田一耕助重新看着日比野警官的脸。
“是这样,凶手又把杯子之类容器带走,这不是很奇怪吗?既然要让被害人看起来像是自杀的样子,命案现场就应该留下自杀用的器具才不会令人起疑啊!”
“或许凶手担心留下蛛丝马迹,所以临时决定将容器带走。”
“现场有没有找到可以装氰酸钾的容器?”
“没有,目前还没有发现。”
“既然凶手想让死者看起来像是自杀的样子,现场应该会留下装氰酸钾的容器才对。”
一位便衣刑警受不了他们两人这种对话方式,开口说:“金田一先生……”
2。火柴棒拼图
“我们才刚着手调查这件命案,目前并不清楚整个状况,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你对这件命案究竟了解多少?”
这位刑警名叫近藤,是轻井泽警局有名的老狐狸刑警。他一双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身材矮胖、脖子粗短,还有一双0型腿。近藤刑警已有多年办案经验,对于金田一耕助这种慢工出细活的问答方式感到很不耐烦。
“我才刚接触这件案子,还不是很了解这件命案,哈哈……”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需浪费时间讨论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待会儿救护车来了,尸体就要抬走……”
近藤话还没说完,远处已经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来了。”
“很抱歉,我们是不是该把尸体抬起来了?”
“喂,古川。”
古川刑警看起来相当年轻,大约才二十五、六岁,他一直以怪异的眼神看着金田一耕助,仿佛看到异类似的。
接下来,近藤刑警和古川刑警一左一右将慎恭吾的尸体架起来,即使他们十分小心,却还是稍微动到下面的火柴棒,
慎恭吾拥有一张娃娃脸,皮肤非常细致光滑,想必生前也是一位俊俏的男子。如今他的脸扭曲变形,嘴角留着干涸的黑色血迹,右脸颊也被烛火烧到,除了烧掉他右半边的两撮头发外,就连右边的眉毛也遭到毁坏。
慎恭吾在衬衫外套一件背心,外面还罩上一件大外套,外套的右手袖口有点焦黑。他的裤子有点皱,看起来好象因缩水而变短,脚上的鞋子也破破烂烂的。
(慎恭吾外出访友……难道对方是他熟识且不需注意小节的朋友?还是他原本就是个率性的男子呢)
慎恭吾身上的外套、裤子和鞋子全都湿答答的。看起来像是被窗外飘进来的雨水打湿。
金田一耕助将视线移到散落在茶几上的火柴棒上,这些火柴棒看起来并非不小心掉落在桌上,而是故意排上去的。
当火柴棒还在尸体下方的时候,金田一耕助就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
茶几上总共有二十一根火柴棒,红色头的有七根,绿色头的有十四根。
其中红色头的火柴棒有四根被折成一半,其余三根是完好的,绿色头的火柴棒被折成一半的有七根,完好的七根。
换句话说,这里使用四种符号——完好的红色火柴棒和被折成一半的同色火柴棒,以及完好的绿色火柴棒和被折成一半的同色火柴棒。
(不知是凶手还是死者想借这四种符号说明什么?这些火柴棒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可惜的是,当死者仆倒在桌上时弄乱了火柴棒的排列,如今呈现在大家眼有的也许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图案,不过金田一耕助还是从口袋里拿出笔记本画下这些火柴棒的排列图案。
“听说这个男人非常热衷火柴棒拼图,喜欢用火柴棒说明任何事情,”
“你说他热衷火柴棒拼图?”
金田一耕助记下桌上的火柴棒排列图案后,回头看着日比野警官说。
“这是我刚才问根本美津子才知道的,她说慎恭吾喜欢用火柴棒玩拼图游戏。比方在桌上排列十二根火柴棒,一次跳过两根火柴棒,然后以两根为一组,共组合出六组火柴棒,或是用火柴棒组成一个房子之类的物礼,都是些小孩子玩的游戏。听说这男人只要一有空,就会玩这种游戏。”
物质生活愈丰富,人类的精神生活就愈贫乏,因此某些知识份子只好藉助猜谜或拼图游戏来逃避精神生活上的孤独与空虚。
(慎恭吾之所以这么热衷火柴棒拼图游戏,是否表示他的精神生活非常苦闷?他和凤千代子过着幸福的婚姻生活时,也热衷火柴棒拼图吗)
“这么说来,慎恭吾是在玩火柴拼图的时候服下氰酸钾的?”
“不,事情不是这个样子。”
日比野警官轻轻地咳了一声,然后说道:“这也是从根本美津子那儿得知的。有些人在说明事情的时候,习惯用一些小道具帮助对方了解自己想说的事。”
“我自己也经常这么做,啊……对不起,然后呢?”
“被害人每次在说明事情的时候,都有使用火柴棒的习惯。”
“原来如此。昨天晚上慎恭吾只是单纯玩游戏自娱?还是想跟对方说明什么事情呢?”
日比野警官语气僵硬地说道:“当然是后者!昨晚慎恭吾和凶手在一起啊!”
金田一耕助想了一下,笑着说:“日比野警官,你是因为认定慎恭吾和凶手一起回到这里才这么说的吧!纵然慎恭吾昨天晚上有出去,但也可能是独自一个人回家,说不定接下来他就自己一个人玩火柴棒拼图自娱,然而在他玩得起劲的时候,凶手才进来,你考虑过这种情况吗?”
年轻的日比野警官显然是疏忽了这一点。
“嘿嘿……”
一旁的近藤刑警发出嘲笑声。
“这样的话又代表什么意思呢?被害人在台风夜停电的时候,一个人点蜡烛坐在这里玩火柴棒拼图的游戏……金田一先生,你究竟是名侦探?还是迷糊侦探?这么可笑的问题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