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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兵Aquinas没有跳舞,她看上去没什么好开心。她和对手盘旋着对峙了二十几秒,最后Consu终于大喊一声,举着胳膊扑了上来,试图钩住Aquinas。Aquinas向后一倒失去了平衡,摸索着后退。Consu跳过来,刺穿了她的左臂,并准备用另一只胳膊砍她的脖子。Consu移动他的后腿,固定住自己准备来个斩首动作,然后右臂稍微左移,以它给一个发力的空间。
就在Consu的胳膊砍下来的时候,Aquinas低声咕哝了一声,迎着对方的砍动方向抬起身体。在被Consu压制的情况下,Aquinas翻了个身,用她右手的刀刃深深刺进Consu的甲壳。Consu试图把她扔开,但Aquinas用双腿夹住那家伙的上腹部,在他身上挂着。Consu在死之前刺了几下Aquinas的背部,但是他的巨大胳膊在紧靠身体的地方不太容易施展。Aquinas从Consu的身体上下来,往回走,但中途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不得不让其他人把她抬回来。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我不能上场对决。这不仅是速度和力量的问题,尽管很明显,特种兵在这两方面都大大超过我。关键是他们的职业训练对于“可接受的伤害”有着完全不同的理解。一个普通的士兵不会像Aquinas刚才那样去献出一只胳膊,我们已经掌握了七十年的知识告诉我们,四肢是不能换的,而且丢了一个可能就会死,别让自己的四肢被砍断。但这对于特种兵来说不是问题,他们没有谁说不能再长一只胳膊出来,而且他们也知道自己对于创伤的承受能力要远高于普通士兵。这并不是说特种兵什么创伤都不怕,但他们害怕的确实很少。
下面是Hawking中士和他的Consu了。这是第一次Consu没有张开他的双臂,只是走到大厅中间等待对手。Hawking则是弯着腰小心前进,步步为营,判断出手的最佳时机:向前走一步,停下来,旁边走一步,停下来,向前,停,再向前。就在他有一次仅向前迈动一小步的时候,Consu突然爆发,像个被踩扁的臭虫,用他的双臂急速刺中Hawking,把他仍向空中。就在他下落的弧线中,Consu向他疯狂砍杀,砍中了他的头部和上腹部。腿和身体被切成了几块,头也被砍落下来。Consu对着这颗头颅沉思了片刻,用他的尖利胳膊的刀尖刺下去,然后用力扔到我们这边。它在地面上弹跳了几下,脑髓和强化血洒了一地。
在前四场决斗中,Jane就已经不耐烦地站在前面的队伍中,用手指轻弹着利刃,这更像是一种因紧张而无意识的颤动。现在她走向前,准备开始面对最后一个Consu。我示意两边可以开始。Consu迈着侵略性的步子向前,胳膊四长八叉地举着,并且发出鼓舞自己的尖叫,那声音简直要把圆顶掀开,而那大张大合的下颚,似乎把我们都吹到太空里去。三十米开外,Jane用尽全力把她的一把刀扔出去,插进那家伙的张开的下颚里。这把飞刀劲道十足,直插Consu的头部(译注:即它的胸部位置),穿透了甲壳,扎进他的大脑里。那震天的战斗呐喊唐突并且出人意料地变成了呜咽声,这是由于那只大肥臭虫的嗓子被涌出的鲜血和金属刀刃给堵住了。致命一刺下去之后,它向前倒去,发出最后一声吞咽液体的声音。
我走向Jane:“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用你的刀。”
她耸耸肩,敲着另一把手里的刀说:“没人说我不能这么用。”
Consu大使静静地走过来,跨过倒下去的Consu。“你们赢得了四个问题的发问权,”他说,“你现在可以问了。”
四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们指望能有三个就不错了,保底要有两个。无论如何,一个阵亡的士兵,以及几个砍落的肢体都算不上完胜,但我们毕竟如愿以偿。四个问题已经让人大喜过望了。
“Consu是不是为Rraey提供了预测跃迁的技术?”我问道。
“是的。”大使回答说,然后没给半句更详细一点的解释。不过我们也没指望Consu除了不得不回答出的东西之外再说点其他的。但是大使的回答给我们提供了另一个信息。虽然Rraye接受了Consu的技术,但他们几乎不太可能知道它工作的原理,我们不必太担心他们将这个技术扩散到其他种族中去。
“Rraey拥有多少跃迁预测器?”我们最初想问Consu为Rraye提供了多少个预测器,但是考虑到我们的提问机会有限,这个问题问得更宽泛点最好。
“一个。”
“在人类已经知道的智慧种族中,有多少拥有这个技术。”我们认为Consu比我们知道的智慧种族要多,所以一个更一般性的直接问“有多少种族”对我们来说没意义,包括“你们还给了谁这种技术”这种问题。有些种族会发展自己的科技,并不是宇宙中的每一种技术都是从更高种族那继承来的,偶然人们自己也会想出一些自己的东西来。
“一个都没有。”大使说道。我们又中了一张彩票,如果没有别的状况,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研究出那玩意儿怎么造。
“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了。”Jane说,指指我身后大使的方向,那家伙站着,等待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所以我就问了一个他妈的困扰了很久的问题。
“在这片宇宙空间中,Consu可以驱逐包括我们在内的绝大部分种族。”我说,“你们为什么不这么做?”
“因为我们爱你们。”大使说。
“什么意思?”我说道。技术上说,这已经是第五个问题,他们可以不用回答,但是他们居然回答了。
“我们珍爱所有具有Ungkat潜力的生命。”这段话的发音简直就像挡泥板刮砖墙那么刺耳,“Ungkat是一种分享伟大轮回的信仰。”大使说道,“我们注意着你们,将你们星球用来祭祀,这样所有住在那儿的人将进入重生轮回。参与你们的成长是我们的职责所在。Rraey认为我们提供给他们技术,是因为他们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星球,但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原因是这给你们两个种族都有机会去更接近完美,好好享受我们的所送出的吧。”
大使张开他的双臂,我们看见了他的二级臂膀,手掌张开,几乎是恳求的语调:“你们值得加入我们的时机很快就来临了,今天你们还是不洁的,必须遭到谴责,即使你们受到我们的爱。但是在知识中充实起来的你们,总有一天会得到解救。我自己现在正在走向死亡,因为用你们的语言和你们说话是不洁的,但是我们会再见面,因为我已经将你们带向你们在伟大轮回应有的位置。我轻视你,也爱你,你是我的诅咒,也是我的拯救。离开吧,我们要摧毁这个地方了,并庆祝你们的升华。走吧。”
“我不喜欢,”Tagore说。在下一次的简会上,我们叙述了我们的经历。“我一点都不喜欢!Consu给Rraey高科技是因为他们爱我们。爱它个屌。他们把我们像吊线木偶一样耍。他们可能在跟Rraey说我们已经上他们的道了。”
“别说些没用的。”Jung上尉说。“想想跃迁预测技术。”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Tagor回击道,“Consu并不是要帮我们,很明显他们就是要我们和Rraey打仗,这样我们就能‘升华’到另一个宇宙等级了。这他妈的什么屌意思。”
“Consu从来就没准备帮助我们,所以就不要再谈这些事情了。”Crick少校说。“我们或许可以按照他们的计划来,只要他们的计划和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而且我不认为Consu对我们或者对Rraey都是耍着玩,所以我们要想想我们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Consu在做什么。”
我的脑伴滴答一下:Crick给我发了一张Coral的图片,还有另一个星球,那是Rraey的原住地。“既然Rraey确实是在使用借来的技术,我们就有机会行动了,狠狠地揍他们一顿,无论是在Coral还是在他们的老家。”他说道:“当我们和Consu聊得火热的时候,CDF的飞船已经到了跃迁地。我们有六百条战舰,几乎是我们整个军队的三分之一,正准备进行跃迁。等收到我们这边的信号之后,CDF将在Coral和Rraey的老家同时展开进攻。这个计划既是要收回Croal,也是要干掉Rraye的援军,打击他们的原住地也迫使Rraey在别处的飞船在救援Coral和老家之间忙不过来。”
“两边的攻击都会在一种情形下展开:破坏他们预知我们何时出现的能力。这意味着必须要拿下他们的跃迁预测站,并切断他们的联系,但是不要摧毁它们。这项技术CDF是需要的。或许Rraey不能理解这项技术,但是科技远领先于他们的我们却能搞定。只有在绝对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们才摧毁预测站。我们要控制住预测站,直到我们的援军登陆星球地面。”
“我们有多长时间去完成这个任务?”Jung说。
“在我们进入Coral空间四个小时之后,并行攻击将展开,”Crick说,“依靠密集的船对船战斗,两个小时之后可能有援军支持我们。”
“在我们进入Coral空间四小时之后?”Jung问,“不是在我们占领预测站之后?”
“是的。”Crick说,“所以我们他妈的要把它拿下,伙计们。”
“对不起,”我说,“我有一个关于细节方面的问题。”
“请讲,Perry中尉。”
“CDF的进攻能否成功取决于我们能不能拿下预测站,以保证我们的战舰秘密到达。”我说。
“正确。”Crick回应道。
“但是我们跃迁到Coral空间时会被预测站发现。”
“正确。”
“我经历过这种情形,如果你回忆一下,”我说,“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你有没有略微思考过,我们的船有可能遭同样的命运?”
“我们要悄悄地潜入。”Tagore说。
“我想的就是这个。既然Sparrowhawk救过我的命,”我说,“我当然万分感激。但是所谓悄悄潜入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跃迁到一个距离Coral星系足够远的地方躲开预测,然后再飞过去,恐怕要多花好几个小时。时间不允许我们这么干。所以我们就只能直接跃迁到星系附近。所以我想知道我们到底要怎么干才能保持我们的飞船是完好无缺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简单,”Crick上校说,“我们并不指望飞船完好无缺,我们预料到它会在太空中被炸个粉粹。实际上,我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什么?”我说。我看看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个和我一样困惑的,可是,每个人都看上去差不多都很镇定。我发现我已经彻底乱了。
“高轨道切入,是不是?”Dalton中尉问。
“是的,”Crick说,“显而易见。”
我打了个哈欠:“你们以前这样做过么?”
“不是这样的情形,Perry中尉,”Jane说道,这一下子吸引住了我,“但是差不多。偶尔我们从太空船直接插入,如果太空梭不能用的话。我们有一种特别的着落服,可以阻止穿越大气层时的热量,就像一次正常的空投。”
“除了在这种情况下:你的船已经被毁掉了。”
“这是一个新的挑战。”
“你们这些人绝对都是精神病!”我说。
“这是一个绝妙的作战计划,”Crick上校说,“如果飞船被毁,单独的士兵会被认为是残骸的一部分,不易被发现。CDF会发射一个跃迁信号器跟踪预测站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