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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坤坐在床上捧住头,只觉得头疼的厉害,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算了……先睡吧。
只要睡着,就不会再有这麽多的烦恼。
这样想着,林坤缓缓在床上卧倒,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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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朦,一辆出租车行驶在长长的公路上。
裴封坐在出租车上的副驾座,对开车的中年司机道:“在前面的岔路朝左拐。”
中年司机依裴封所说,在前面的岔路往左拐,心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
他在这城里开了十年以上的出租车了,城里哪个地方都算熟门熟路。一般情况而言,只要客人报上大致地名,他就能保证送到。
而这位客人上了他的车之後,只是指挥着他往东往西,他问这位客人究竟要到哪里去,这位客人也不回答。
裴封看了旁边的司机一眼,明白他心里在想什麽。
因为这位司机看不见,在出租车的前方,有一头巨硕的、苍灰色的藏獒正奔跑着,为他们指引着道路方向。
……
“就在这里停。”裴封看到前方的槿芭停下脚步,朝司机吩咐,然後付了车钱,走下车。
面前是夜晚的海滩,海水在岸畔灯火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黑蓝,一波波拍打在沙滩上,发出哗哗声响。
在不远处的海岸,安奇陵矗立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面朝裴封的方向。
安奇陵穿着一袭宽大的暗紫镶银汉服,佩带着繁复精美的首饰,比夜色更黑的长发在风中如同一面旗帜飘扬。
“等你很久了,不灭法王。”安奇陵俯视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裴封,微微勾起唇角,像是笑的模样,眼睛里却不见半点笑意。
裴封听到他这样一本正经的称呼自己,心里隐隐刺痛。
但随即又想起好友高霖的死,这点刺痛立即被愤怒淹没,冷笑道:“安奇陵,你可是在等自己的死期?”
“法王你,绝对不是因果律外第一个想要我们兄妹性命的人。当然,也绝对不会是最後一个。”安奇陵一挥宽大袍袖,轻轻的笑出声音,“我不在乎。”
“混帐!”裴封见他如此情态,怒火更炽,双眸蓦然浮现紫光。
安奇陵头顶的半空中,忽然出现无数僧侣诵经的声音,由远而近。
“法王,我们不是毫无防备来见你的。”安奇陵抬头望了望天空,嗤笑道,“你以为你的杀招,还能在我们面前使用第二次吗?”
话音刚落,安奇陵背後的空间出现涟漪,安齐眉自其中走出,开口道:“安奇陵,都准备好了。”
裴封见安氏兄妹这般,心里蓦然升起某种不好的预感,眸中紫光忽敛,想要收招。
然而已经晚了,半空中梵音唱诵的声音达到最大,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站在安奇陵身旁的安齐眉,张开樱红色的唇瓣,发出一声短促的单音──
“镜。”
安氏兄妹的周围,顿时撒开了一张银白色的大网,镜之结界。
镜的作用除了抵挡,还有反射。当梵音最终化做一道紫光,袭向安氏兄妹的时候,镜之结界将它反射了回去。
而反射的方向,正对着裴封。
安奇陵和安齐眉望向站在原地,完全来不及躲闪的裴封,唇畔同时掠过一抹笑。
就在这危急之时,裴封的背後忽然掠出一道影子,化为巨大的青灰色藏獒,挡在他的身前。
“槿芭!”裴封大叫,眼睁睁看着代替自己承受了那道紫光攻击的藏獒,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入沙地。
“裴封,别忘了因果律外的排名,我们在你之上。”安奇陵看着既痛心又失措的裴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安齐眉,我们走。”
他挥了挥右袖,一些闪亮如银的粉末自袖中撒落,而後这些粉末又被吹散在风中。
他今天之所以穿宽袍大袖的汉服,而不是惯常的唐装,就是为了隐藏在袖子中的古镜。
能够制造镜之结界的古镜。
这面古镜他和安齐眉花了大价钱才交换得来,却只能使用一次。
不过也不算赔本买卖,至少他们已经达到目的。
“好。”安齐眉应了一声之後,轻扬双手。
蓝色的光顿时自安齐眉手心中涌现,包围了安氏兄妹,两人就这样消失在裴封面前。
裴封来不及追赶,连忙蹲下去察看槿芭的伤势。
槿芭伏在地上,低低的呜咽着。它的腹部被击穿了一个大洞,几乎可以用肠穿肚烂来形容。
裴封无奈的叹口气,将双手放在槿芭的身上。
槿芭在裴封的掌下渐渐虚化,直至变成一道灰色的影子,滑入裴封的背後,消失不见。
槿芭这次受的伤,至少要休养一个多月,才能回复。
裴封这样想着,双拳渐渐紧握。
也就是说在这一个多月里,他没有办法再得知安氏兄妹的行踪,法力也将大减。
安氏兄妹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吗?那麽,他们打错了主意。
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可以等,他绝不退让。
(1。22鲜币)背後灵之换灵(十一)
十一
裴封在苗木街一家小旅馆租了个房间,正式在这个城市里住下。同时,他在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找了份仓库搬运的工作。
他号称法王,听起来名头很大,但其实昆印流只是密宗一个小教派。而且昆印流以清修苦行为主,不求宣扬。
所以当他需要钱的时候,也只能靠着自己的双手赚钱。
正午的阳光下,裴封和同事刚卸完一卡车的货物,站在超市门前擦汗。
“小裴,日用品柜那边有东西要搬!”超市里有人喊。
“哎,来了!”裴封答应一声,边擦汗边转身走进了超市内。
裴封完全没有发现,安齐眉就站在不远处的街角,看着他运货,看着他走进超市。
“无论轮回多少次,那家夥还真是和以前一样笨啊。是不是,安奇陵?”安齐眉看着裴封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超市门口处,从樱红的唇瓣里悠悠叹出口气。
“没错。”安奇陵自安齐眉的背後出现,附和道,“赚钱的方法多的是,却从来只知道卖力气,没一点长进。”
说完,跟着安齐眉一起叹气。
……
裴封搬完日用品柜的东西,暂时没什麽事情,就站在仓库里和同事赵立聊天。
“裴封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条街上有鬼啊。”赵立凑近了裴封,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
“哦,是吗?”裴封提起了精神,“我刚搬来,不太清楚。”
“前天夜里,一个姓吴的女人死在巷子里,被钢管打死的。”赵立摇晃着脑袋,“当时找到她的时候还有口气,但她脑浆都被打出来了,送到医院去也没救活。”
“嗯。”裴封听到这里别过眼,兴趣低了下去。
听赵立这麽说,是起人与人之间发生的凶案。
在这附近的人们看来,或许不是件小事。但在因果律内,人与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他没办法真正帮上忙。
赵立看出他没什麽兴趣,着急道:“别以为就这样完了,後面还有更猛的哪,是真的有鬼!”
“怎麽?”裴封望向他。
“那个姓吴的女人死了以後,被放在殡仪馆,准备验尸整理之後举行葬礼,然後火化。”赵立咽了口口水,“但是就在昨天凌晨,那女人的尸体不见了。”
“尸体被人盗走了吗?”裴封沈吟,“不过,又没有理由。”
“谁说不是呢。”赵立一拍巴掌,“而且,那具尸体很快被找到了,你猜在哪里?”
裴封摇头,表示猜不出。
“就在那女人的家里!”赵立压低嗓门,“而且你更猜不到,她出现的时候是什麽样子!她穿着平常最喜欢穿的衣服,系着围裙倒在厨房里,旁边是做好的早饭!还是热腾腾的!”
“……唔。”裴封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事情的诡异,若有所思。
“她老公和她儿子发现她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但总不好张扬,连忙偷偷把她送回到殡仪馆。”赵立感觉自己成功吓到了裴封,笑了起来,“结果今天凌晨,她又出现在她家厨房,又做好了早饭。这回纸再也包不住火,这件事就传开了。”
“那……她今後该怎麽办?”裴封微微皱眉。
“还怎麽办,出了这种怪事,赶紧烧呗。”赵立回答,又带一丝感慨,“今天下午就火化。其实想想她也蛮可怜的,自己无缘无故死了,还总是放心不下老公和孩子,才会一直回去的吧。我跟你说这些啊,就是让你夜里小心点……”
赵立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裴封朝仓库门口走去,连忙道:“喂喂,你要去哪里啊?”
“替我请假。”裴封撂下这四个字之後,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管怎麽说,这件事情也太过诡异,他要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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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西山火葬场。
驾鹤厅门前堆放着数个花圈,花圈上的挽联白底黑字,写着“吴女士千古”、“音容宛在”、“女星沈宝婺,仙驾返瑶池”、“春晖未报,秋雨添慈”……等字样。
门口站着对穿着黑西装、胸前别白花的父子。父亲是四十出头的清瘦中年男人,儿子则是十五六岁学生的模样。
两人垂了头,眼睛都通红着,也不知是之前伤心的太厉害,还是最近没能好好休息。
有参加遗体告别的亲友进门,站在门口的那对父子就齐齐一躬。学生模样的男孩子,不时将头抵住他父亲的胸膛,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小声啜泣。
裴封走到驾鹤厅门前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衣。
穿黑西服的中年男人看到正迈进驾鹤厅的裴封,有些诧异的想要阻止。因为裴封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个陌生人。
然而当裴封转过脸,用泛着紫光的眸和中年男人对视了半秒锺之後,中年男人立即弯腰,同时按下他儿子的头,朝裴封鞠了一躬。
就这样,裴封顺利的走进灵堂。
因为葬礼准备的比较匆忙,灵堂只是按大众规格,让殡仪馆工作人员帮忙布置了一下。
死者的大幅黑白照,配衬着黑色花球,在墙上慈祥的微笑。
死者的遗体衣冠整齐,用玻璃棺盛放着,摆在灵堂的正中间。棺材周围点了一圈白蜡烛,代表着众亲友的哀思。
裴封刚进入灵堂等了一会儿,就看见那对父子也走了进来,然後殡仪馆工作人员开始组织亲友们在玻璃棺前排成一列。
“各位亲友,各位来宾。”当所有人都排好队之後,一个长者模样的人摊开几张纸,开始念悼词:“今天我们怀着十分沈痛的心情,深切悼念吴女士。吴女士生於……”
冗长的悼词念完,就是所有在场亲友绕棺一周。
裴封随着人群来到玻璃棺前,望向棺内的死者。
尽管现在不能唤出槿芭,感应不到灵体的存在,但这具尸体的外表看上去很普通。
僵白的脸,整整齐齐的寿衣。因为刚从冷冻室里拖出来,脸部和露出的手部,都凝结了细小的水珠。
原本应该凹陷的左半边头部,被很好的修饰过之後,已经看不大出来。
所谓活尸和僵尸,据裴封所知是存在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