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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连点头,好好好,一点问题没有,背书就背书嘛,学生就是要背书的,谁叫她是学生?看她心态多好,一点不健康的趋势都没有,真的完全、根本、丝毫、绝对没有怨恨英文老师的意思,人家做老师赚钱也不容易,社会压力也很大,千万不要一不小心把老师气得脑溢血那是很不道德的……
一天的时间在忙碌中过去,放学天黑后她又花了一个小时背课文,终于到晚上八点的时候被放生,可以回家了。
天空挂着一轮红色的月亮,月亮很圆,吊在没多远的那幢医院的楼角,看起来很诡异。龙媒背着书包走在晚上八点钟的大街上,街上人来人往,比白天还热闹,过了一会儿,她打了个电话回家说今天被留堂,会晚点回家,经受了电话里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育之后,挂断电话,她往右边一条小巷走去。
小巷的两侧是许多废旧潦倒的小屋,更有很多违章建筑,但在小巷深处有一幢楼亮着灯,那是座三层楼高的别墅,白墙褐窗,落地窗帘,一派欧洲风格,与左右环境格格不入。龙媒背着书包,在门口按了按门铃,“小野?小野哦——小野开门啦!”
“干什么?”门内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你不用回家吗?”
“我有件事想问你,小野开门啦,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噫?难道你怕我?”龙媒按着门铃,门铃却不响,“难道你在洗澡?我要进去了,我真的要闯进去了。”她拍着门,门似乎并没有关,被她拍了几下,咿呀一声缓缓开了。
“小野?”她真的进去了,眼看地板干净至极,不好意思鞋子踩上光可照人的地板,脱了板鞋,袜子踩上地板,蹑手蹑脚的进门去,“你真的在洗澡?”
“谁在洗澡?”大厅最右边的一扇房门开了,一个黑衣男生穿着拖鞋冷冷的走了出来,微微叮当一声,他脖子上系着一条红绳,绳上系着一个铜铃,“你来干什么?”虽是冷漠的表情,却是一张俊美而充满灵性的脸,只是那双眼睛眼瞳缩得针一样小,望着人的时候非常诡异。
“不洗澡为什么不开门?莫名其妙!我想问你一件事。”龙媒拿出小臻那张照片,“你说这张照片上的头发,是电脑做上去的吗?我觉得小臻根本拿错照片了,这张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她,不可能是写真馆把她的照片电脑改成这样,完全不一样嘛!”
“我又不懂电脑。”黑衣男生冷冷的说,“今天元宿又不在,明天再来吧。”说完他就要缩回他房间里去,“你快回家去。”
龙媒飞快往他房里一探,“这么早,八点钟你在睡觉?你是猪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屋里床上一团乱七八糟的被子,“就算要睡觉有必要抱着一堆零食和可乐睡觉吗?”他床上除了一床被卷得不成形状的被子,被子里居然还有可乐、巧克力、鱿鱼丝、泡芙、饼干、瓜子、甚至还有一包干贝。世界上有这种人吗?不上课不读书就算了,也不工作,十八九岁的人天天窝在家里睡觉,最多爬到屋顶晒晒太阳,就算他再有钱——有这样过日子、这样浪费青春的吗?
“你管我?”黑衣男生哼了一声,他掉头就走,准备爬回他的床上去。
“等一下,我真的觉得这张照片怪怪的,你真的不要看一下?我走很远的路来的也!”龙媒一把把他拦住,“死没良心的小野,元宿比你好一万倍!”
“我告诉过你要找他明天来。”黑衣男生不耐烦的说,“什么照片?”
“这张照片。”龙媒递过小镇的那张照片,“你不觉得哪里很怪异吗?明明很可爱,看着却有点吓人。”
“这是——”黑衣男生针眼般的眼瞳陡然一张,“这是……”
“这张照片的确很奇怪,对不对?”龙媒看着他的表情,眼睛渐渐发亮,“是另外一个人穿着小臻的衣服戴着小臻的发夹对不对?”
“不对,这的确是她本人。”黑衣男生说,“但是照片是照片,本人是本人,没有人对这张照片做过修改。”
“你在说什么?这是她本人,但是和她本人完全不像,怎么可能是她本人?这像个娃娃,这就是个标准的洋娃娃!”龙媒失声说,“什么叫做照片是照片、人是人?”
“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这是照片的异变,不是人为修改。”黑衣男生说,“要不然,就是在拍照的同时,照到的不止是小臻,还有这卷金头发和这双眼睛。”他冷冷的瞪着那张照片,“看起来像个附身灵,却不是附在人身上,更像是附在光上。”
“光?”龙媒更加奇怪了,“世界上有鬼是附在光身上的?什么光?闪光灯的光?”
黑衣男生点头,“附在光上的灵,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也许是、也许不是。”他突然转过身,从洗手间里拿起一块湿漉漉的毛巾,对着头发一阵乱擦,甩了甩头发,一下子甩了龙媒一身的水。她哎呀一声,“你是小狗啊?这么晚洗头会头痛的,干什么?”
“我要出门了。”黑衣男生径直说,“你快回家去。”
“喂!这如果要是一个什么灵,是不是会害人?小臻是不是会有危险?”她一把拉住黑衣男生,拉住之后突然发现他的手臂非常柔软,比想象中的温暖柔软得多,不像男孩子的臂膀,倒像捏到她家养的小狗的肥腿,不由得又捏了一下。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谁知道会不会害人?”他对她这偷捏一下的举动居然没有生气,仿佛没什么感觉,不耐烦的说,“我要出门了。”
“照片给你,我先回家了,有什么消息明天告诉我。”龙媒背起书包,在门口穿好鞋,“出去记得锁门,我刚才进来你家没锁门。”穿好鞋子一抬头,大门仍然开着,门里穿着拖鞋的黑衣男生已经不见了。
跑哪里去了?她茫然东张西望了一阵,不可思议的替他扣上大门,背着书包回家,走出小巷的时候隐约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轻微的铃铛的声音,非常耳熟。
2。哭泣的洋娃娃的照片
一只黑底白斑的黑猫迅速奔跑在夜晚城市的大街上,颈上系着一条红线,红线上挂着一个铜铃,随着黑猫的奔跑,铜铃不住作响。奔过和平路,又奔过小何街,它皱起鼻子在一处商业街路口不断嗅着什么味道,突然窜进了一扇窗户。
那是“雪蜜儿写真馆”的窗户,晚上八点半,写真馆的灯光依然璀璨,门口含笑招呼的制服小姐依然美丽,店里悬挂的各种相片也是笑颜灿烂,非常漂亮。黑猫窜进窗户,安静的伏在黑暗阴影之处,浑圆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店里的时钟。
八点半……九点……九点十分……九点十五……九点二十……
九点三十分。
写真馆下班,值班的小姐锁起了门,欢欢喜喜的出去了。
黑猫站了起来,抖了抖全身的毛,顺着楼梯慢慢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仰头看着墙上的照片。墙上挂着很多照片,至少有三十多张,有大有小,色彩艳丽,华贵之极。有些人长得并不漂亮,姿态眼神却很妩媚;有些人长得很美丽,眼睛里却没有神采;更有许多是经过软件修饰,照片里的那位根本不知道是谁。
黑猫一张一张照片看过去,一直看到最边缘的一张,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现。忽然屋顶吱吱两声,一只老鼠飞快从屋顶边缘爬过,速度之快,简直就像一只壁虎。黑猫猛一抬头,头脑里刹那一片空白,飞快的跟着老鼠奔了过去。老鼠眼看黑猫追来,速度陡然加快,没命狂奔,黑猫纵身起跃,速度快逾闪电。一鼠一猫飞快窜上二楼又飞快窜上三楼的楼梯,那老鼠一溜烟钻进了三楼的老鼠洞里,黑猫紧急收势,滑了一阵之后砰的一声在有老鼠洞的那面墙上撞了一下,抖了抖毛,抬起头来,这是写真馆的储藏室,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过气器材和过气布景。
一叠镜框丢在角落里,黑猫慢慢的走了过去,抬脚拨了拨那镜框,镜框上满是灰尘,看不清楚是什么,并且那是金属框架、玻璃压面,非常沉重,一只猫脚拨不动。黑猫突然打了个喷嚏,似乎是喃喃咒骂了一句什么,背上猫毛竖起,储藏室内突然起了一阵灵光,黑猫的身体渐渐变形,一个人形自黑猫背上涌起,慢慢的黑猫的形状淡去,一个黑衣男生站在当地,颈上铜铃叮当一声微响,正是龙媒去找的“小野”。他蹲下身,涂掉镜框表面的灰尘,第一个镜框是张男生的单人照,看样子不是艺术照,只是一张普通的生活照;第二张是一对老夫妇的合照;第三张仍是那老妇人的照片……一直翻到最底下,他翻出了一个很小的镜框,镜框里的照片看起来很古老了,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的照片,坐在秋千上,穿着一件背带裙,笑得很灿烂。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照片,一手插进口袋,慢慢站直,这张照片看得出有很长时间了,让他注意的是照片里的女孩有一头金黄色的卷发,很像洋娃娃的那种,看起来似乎有点混血儿的样子。
翻过镜框,镜框背面写着:1986年10月,玉兰花公园。
1986年,十几年前的事了,这个女孩现在应该也三四十岁了。
黑衣男生将照片从镜框里拆出来,很快从储藏室出来,翻过二楼的窗户,没入了街道上热闹的人群中。
英语课。
龙媒无聊的转着圆珠笔,英语老师和她结仇,天天点名要她背课文,而她明知道每天都会倒霉,却是天天懒得先背,每天例行对英语老师说句“I am sorry。”,然后心安理得的坐下不听课。而英语老师再也没耐心每天留下等她背课文,除了咬牙切齿向其他课老师告状向班主任告状向她家长告状之外,别无其他办法,而偏偏龙媒虽然不听课,成绩却不怎么差,顿时在英语老师眼中成为杀不死恨不尽碍眼又长命的小强一只。
“喂!”后面的小臻轻轻拉了拉她的校服,悄悄的靠近说,“你看下王悦的照片。”
啊?龙媒背手从小臻那里接住一张照片,不动声色的转移到自己抽屉里,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王悦要比小臻胖多了,小臻个子高挑,王悦矮胖,小臻是单眼皮,王悦是双眼皮、双下巴,这两人长得完全不像。但在那张粉红色的照片里,基本看不出来小臻和王悦的差别,除了似乎王悦的照片比小臻稍微胖了一点点,那张洋娃娃似的脸庞,灿烂的笑容,金色的卷发,几乎一模一样。
最奇怪的是,王悦在这张照片虽然笑得很灿烂,那双大眼睛里却似乎含着泪水。龙媒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照片,换了个角度,隐隐约约似乎还可以看见王悦的脸上有泪痕。
照片在哭。
而王悦显然并没有哭。
一股寒意从龙媒背上爬了起来,小臻轻轻踢了她的椅子一脚,悄悄的说,“是不是很恐怖?那张脸真的不像王悦,也不像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是个别人的脸。”
龙媒坐在前面,不能对背后的人说话,只能点头,那张照片上,王悦的金发上没有戴着和小臻一样的发夹,说明什么呢?说明王悦照片的异变和小臻一眼,都是在本人照片的基础上发生了变化……突然眼前一暗,英语老师已经走到她面前,冷冷的问,“在看什么看得这么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