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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托,”他最后评述道,“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家伙——一个非常能干的家伙。”
波洛的眼睛再次停留在那个死去的男人身上。他仍然有着那种古怪的印象,那个死去了的男人比活着的人更具有生命力。
他感到奇怪,究竟是什么给了他这种印象。
他礼貌地对亨利爵士的话做出反应。
“像这样的一个悲剧是非常不幸的,”他说。
“这类事情你比我在行,”亨利爵士说,“我以前从不认为我会和一个杀人犯离得这么近。我希望到现在为止我没做错什么事?”
“程序非常正确,”波洛说,“你叫了警察,并且在他们到达并接管这儿之前,我们没有任何事可做——除了确保有人动尸体擅自乱动证据之外。”
当他说出最后一个单词时,他向下望着游泳池。在那儿他能看到那把左轮手枪正躺在混凝土的池底,被蓝色的池水微微触动。
这个证据,他想,也许已经被擅自乱动了,在他,赫尔克里。波洛能够阻止之前。
但那不是——那只是一个意外。
亨利爵士厌恶地嘀咕着:
“想想我们不得不站在周围?有一点儿寒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应该这样想,是否我们可以到凉篷里去?”
波洛,已经感受到了脚底的湿气和发抖的倾向,于是高兴地同意了。凉篷座落在游泳池离房子最远的一边,通过它敞开的门,他们可以俯视游泳池的景色以及尸体,还有那条通向房子的警察将要走的小径。
凉篷里豪华地布置着舒适的有靠背、扶手的长椅,以及色彩缤纷的当地产的地毯。在一个上了漆的铁几上,一个托盘里放置着几个玻璃杯和一玻璃瓶雪利酒。
“我很愿意请你喝一杯,”亨利爵士说,“但我想在警察到来之前我最好还是不动任何东西——不动,我应该想象,这儿的任何东西都会使他们感兴趣。最好还是以安全为重。格杰恩当时还没有拿来鸡尾酒,我看是,他正在等你呢。”
他们两个相当小心地坐在靠近门的两张柳条椅里,这样他们就能够看到通向房子的那条小路了。
一种拘束弥漫在他们之间。这是一个很难进行一场谈话的场合。
波洛在凉篷内环视,注意着任何不同寻常的能吸引他的东西。一条昂贵的白狐披肩不经意地搭在其中一把椅子的靠背上。他想知道它是谁的。它的那种招摇的富丽堂皇和他到现在为止看到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和谐。他不能,例如,想象它环绕在安格卡特尔夫人的肩头上。
它使他忧虑。它散发出一种富足和自我标榜的混合气味——而这些特征是他迄今为止见到的任何人都缺乏的。
“我想我们可以抽烟,”亨利爵士说,将他的烟盒递向波洛。
在拿烟之前,波洛嗅了嗅空气。
法国香水——一种昂贵的法国香水。
它只留下一条踪迹,并且在那儿,又一次这种香味在他的头脑中和空幻庄园的任何一个居住者都联系不上。
当他向前侧身在亨利爵士的打火机上点燃自己的烟时,波洛的目光落到了一小堆火柴盒上——六盒——放在靠近一张长椅的一个小茶几上。
这是一个毫无疑问的古怪的吸引他的细节。
第十二章
“两点半,”安格卡特尔夫人说。
她在客厅里,同米奇和爱德华在一起。从亨利爵士书房那禁闭的门后,传来了小声嘀咕的声音。赫尔克里。波洛,亨利爵士和格兰奇警长在里边。
安格卡特尔夫人叹息道:
“你知道的,米奇我仍然觉得一个人应该吃点儿什么作为午餐。这似乎是,当然不太恰当围坐在桌边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毕竟,波洛先生是被请来吃午餐的——而且他也许已经饿了。可怜的约翰。克里斯托被杀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不可能使他像我们一样烦恼不安。而且我不是真的自己想吃东西,我也必须说亨利和爱德华在整个上午都在外边射击,一定是饿极了。”
爱德华。安格卡特尔说:“别为我担心,露西,亲爱的。”
“你总是很会体谅别人,爱德华。接着是戴维——我注意到他昨天晚上的晚宴吃了很多,智慧的人们总是似乎需要大量的食物。戴维在哪儿,顺便问一句?”
“他上楼回自己的屋了,”米奇说,“在他听说所发生的事情之后。”
“是的——恩,他相当有策略。我敢断定这使他感到局促不安。当然,无论你怎么说,一个谋杀犯都是一个令人不安的东西——它使佣人们心烦意乱,打乱了正常的生活秩序——我们本来准备午餐吃鸭子的——幸运的是,冷着吃起来也十分美味。应该为格尔达做些什么呢,你认为呢?在碟子上放一些点心?一些浓汤,也许?”
“的确,”米奇想,“露西没人性!”接着伴随着一阵疑惑,她思考着,也许是因为露西太有人性了,以致于会使一个人如此震惊!难道这不是那个普通的直言不讳的事实吗——所有的灾难都被这些细小的丰富的疑惑和猜测所包围而遭到阻碍。露西只不过说出了大部分人不敢承认的想法而已。人们确实想到了佣人们,并且为饭菜担心。并且人们确实,甚至,感到了饥饿。她自己就在那一刻感到了饥饿!同时还相当恶心。一种古怪的混合物。
并且毫无疑问地,存在着一种普遍的尴尬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在昨天,人们提到她时还称为“可怜的格尔达”表现出一种怜悯,而现在,可能,不久之后就将站在被告席上被指控谋杀。
“这些事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米奇想,“它们不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
她的目光穿过屋子注视着爱德华。“他们不应该,”她想,“发生在像爱德华这样的人身上。这么远离暴力的人。”她在看着爱德华时感受到了安慰。爱德华,如此平静,如此有理智,如此平和和镇定。
格杰恩走了进来,让人信任地倾斜着身体,以一种合适的压低了的声音说:
“我已经在客厅放置了三明治和一些咖啡,夫人。”
“哦,谢谢你,格杰恩!”
“的确,”当格杰恩离开房间后安格卡特尔夫人说。“格杰恩是非常出色的,没有格杰恩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总是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事。一些实在的三明治就同午餐一样——它们无所谓无情,如果你懂我的意思!”
“哦,露西,它们是这样的。”
米奇突然感到温暖的泪珠淌下了她的脸颊。安格卡特尔夫人看起来很惊奇,嘀咕着:
“可怜的宝贝儿。对你来说,承受得太多了。”
爱德华穿过屋子来到沙发前,坐在米奇身边。他用胳臂环绕着她。
“别担心,小米奇,”他说。
米奇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臂膀里,在那里面舒服地抽泣着。她回忆起了一个复活节的假期,在安斯威克她的兔子死了之后,爱德华对她是那么好。
爱德华温柔地说:“只是受惊了而已。我能给她拿一些白兰地吗,露西?”
“在客厅的餐具桌上。我不认为——”
当亨里埃塔走进屋子的时候她停止了讲话。米奇站起身。她感到爱德华的身体僵直了,并且一动不动地坐着。
米奇想,亨里埃塔有什么样的感觉呢?她感到不愿去看她的表姐——没有什么可看的。亨里埃塔看上去,如果有些什么的话,就像处于交战状态的人。她进来的时候高扬着下巴,脸色不错,带着某种机敏。
“哦,你在那儿,亨里埃塔,”安格卡特尔夫人叫道。“我一直在疑惑,警察正和亨利还有波洛先生在一起。你给了格尔达什么?白兰地吗?还是茶和阿斯匹林?”
“我给了她一点白兰地——还有一个热水袋。”
“对,”安格卡特尔夫人赞许地说,“那是在急救课里学到的——热水袋,我的意思是,对于受惊——而不应该是白兰地,如今对刺激物人们有一种反对意见。但我认为那只是一种时尚。当我在安斯威克还是一个女孩的时候,我们总是用白兰地压惊。即使,确实,我想,格尔达不完全是受惊。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一个人杀了她的丈夫之后她会感觉如何——这是那种人们无法想象的事情——但它不会只给人一个惊吓的。我的意思是,那里边没有任何吃惊的成份。”
亨里埃塔的声音,冷冰冰的,刺破了宁静的气氛。
她说:“为什么你们所有的人都这么肯定是格尔达杀了约翰?”
出现了片刻的沉默——而米奇在空气中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改变。那里面有困惑、紧张,还有,最终是,一种迟钝的警觉。
然后安格卡特尔夫人开口了,她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
“这似乎——是明摆着的。你有什么其他看法吗?”
“难道不可能是格尔达走到游泳池边,她发现约翰躺在那儿,于是她刚好捡起了那支左轮手枪,当——当我们来到现场的时候呢?”
再次是一阵沉默。接着安格卡特尔夫人问:
“是格尔达这么说的吗?”
“是的。”
这不是一声简单的认可。在它后面有着巨大的力量。它就像左轮手枪的一声枪响一样。
安格卡特尔夫人扬起了她的眉毛,接着她说了些明显的毫无关系的话:
“客厅里有三明治和咖啡。”
当格尔达。克里斯托从敞开的屋门走进来的时候,她中断了讲话,微微喘了口气。格尔达匆忙而抱歉地说:
“我——我真的觉得我不能再躺下去了。——特别是一个人是如此极度地不安的时候。”
安格卡特尔夫人叫道:
“你必须坐下——你必须立刻坐下。”
她把米奇从沙发上移走,将格尔达安置在那儿,在她的后背上垫了一个靠垫。
“你这可怜的宝贝儿,”安格卡特尔夫人说。
她说的时候强调了一下,但这些话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爱德华走到窗前,站在那儿向外张望。
格尔达把她那凌乱的头发从额前拢了回去,她用一种忧虑的、困惑的语调说:
“我——我真的是才开始意识到这个。你们知道我曾不能感觉到——我仍然不能感觉到——这是真的——约翰——死了。”她开始有点发抖。“是谁杀了他?可能是谁杀了他?”
安格卡特尔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她猛地转过头。亨利爵士的屋门打开了,他走了出来。陪伴在他身边的是格兰奇警长,他是一个块头很大,体格厚实的男人,长着一撇下垂的、乐观的小胡子。
“这是我的妻子——格兰奇警长。”
格兰奇鞠了一躬,并说:
“我在想,安格卡特尔夫人,我是否能够同克里斯托夫人说几句话——”
他的话停了下来。当安格卡特尔夫人指示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物之后。
“是克里斯托夫人吗?”
格尔达热切地说:
“是的,我是克里斯托夫人。”
“我不愿使您痛苦,克里斯托夫人,但我想问您几个问题。您可以,当然了,让您的律师在场,如果您愿意的话——”
亨利爵士插了一句:
“这有时是明智的,格尔达——”
她打断了他的话:
“一个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