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气投合……”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意气投合吗?”
“这个嘛……哦,这么说来,外子学生时代住在九州,尾国先生说他是外子住过的城镇出生的。”
“没错,尾国诚一先生是佐贺人。”
“您……您认识尾国先生?”
“是的,只要略做调查……就知道了。”
“调查?调查什么?”
麻美子的问题被忽略了。
“你现在与他有来往吗?”
“是的。”
“你已经离异的丈夫呢?现在和尾国先生有联络吗?尾国先生和你先生也相当熟稔吧?”
“这我就不晓得了,我没有问过。”
“当时,尾国先生多久一次拜访府上?”
“咦?”
麻美子歪起眉毛,她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吧。
“我想想……我记得卫国先生在我从前住过的公寓四五家远的地方租房子住。所以……嗯,应该是两天一次的频率。她说只有一个女人在家很危险,常常带些水果啊、或是进驻军的糖果等礼物过来……对,尾国先生喜欢小孩,他每次过来,都会很高兴地哄婴儿。”
“那么……他一个月会拜访个十五次左右。”
“大概……或许更多。”
“他来的时间一定吗?”
“不一定,没有固定的时间。”
“你曾经觉得尾国先生的拜访让你困扰吗?”
“困扰……吗?尾国先生人很好,我们现在也还有来往,我并不会这么感觉……啊,可是碰上给小孩洗澡,或是授乳时,的确有些伤脑筋。”
“原来如此……话说回来,你这个人很守时对吧?生活十分规律。我从老师那里这么听说。”
京极堂眼神凌厉地盯着麻美子看。
“咦?呃,我没有特别在意,不过我大部分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做同样的事。当编辑时,有时候没办法那么规律、不过没有工作的时候,起床喝就寝的时间大都固定。”
“原来如此。”京极堂用力点头。“授乳和沐浴的时间也固定吗?”
“咦?嗯,是的。啊,所以我记得我对尾国先生说过,这个时间我要喂奶,请他下次换个时间来。要是碰上我在喂奶,难得他来,我也没办法泡茶招待。我大概每隔三个小时就会喂一次奶,所以我请他错开那些时段。然后……对,我也告诉过他,请他避开沐浴的时间。”
“沐浴是几点?”
“大部分都是黄昏五点……左右吧。”
“每天五点吗?”
“呃,我不知道其他家庭如何,不过外子每天都是晚上八点回来,所以我们晚餐吃得比较晚,因此我习惯在准备晚餐前沐浴……不过这怎么了吗?”
“没什么。那么,尾国先生后来就没有在你希望避开的时间来访了吗?”
“是的,他没有在那些时间来访了。他非常规矩。”
“哦?”京极堂露出一种坏心眼的表情。“可是……你见到磐田纯阳那天又怎么说?如果你是在四点半看到磐田的,回到公寓时,不是差不多五点吗?尾国先生不是就在那个时间来访吗?”
“啊,嗯……也是,可是那是……碰巧的。因为尾国先生来了,所以我也没沐浴。”
“那天你是几点沐浴的?”
麻美子陷入沉思。我完全不明白京极堂到底想要问出什么。麻美子也是,明明随便回答就好了,但是因为不明白京极堂的意图,她才慎重其事地回想吧。
“大概……是过七点的时候。沐浴完以后,我急忙准备晚餐……我记得好像没能赶上外子回家的时间。外子就像刚才说的,习惯八点回来……”麻美子以含糊的口吻断断续续地说。
她不是想不起来,而是不愿意想吧。她的孩子夭折了,而且是因为沐浴中的疏失……
前些日子我询问时,麻美子的表情十分悲怆,那必定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我是个男人,而且没有孩子,所以也不能自以为了解地说什么,不过我想婴儿与母亲的关系,其亲密程度是我完全无法想象的吧。如果她因为自己的疏忽使得孩子夭折……再继续追问这件事,似乎太残酷了。
“我明白了。”京极堂说。“那段时间……你对尾国先生说了你目击到咻嘶卑的事,对吧?”
“是的。”
“三十年前的事你也告诉他了?”
“咦?”麻美子露骨地表现出困惑的模样。“这……不,我把我在浅草桥的巷子里看到的事,详细地告诉了尾国先生。因为那时我觉得很诡异……呃,印象十分强烈……”
“换言之……”京极堂稍微放大了音量。“换言之,比起那个情景,与二十年前完全相同的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当时磐田先生那异样的外貌更令你印象深刻……是吗?”
麻美子扬起眉毛,双眼圆睁。
“咦?嗯,或许我有些兴奋……不,还是我后来才想起来的……对,我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来了。我现在想起来了。我在告诉尾国先生的时候,忽地想起二十年前的事,然后也想起了家父过世的事。所以……”
“所以?”
“所以我说出了这件事,尾国先生便说,他听说只要看到咻嘶卑,就会发生不好的事,身边的亲人会过世,于是我不安起来……可是,那是因为我记得祖父的话……因为要是我没说,尾国先生也不会提到咻嘶卑啊。”
她说的没错。磐田的外表虽然与画上的咻嘶卑不无相似,但是没有任何提示,应该不可能从他的外貌联想到咻嘶卑。就算知道咻嘶卑这种东西,平常也不会这么联想。因为先有麻美子祖父的话,麻美子才会把磐田和咻嘶卑连结在一起。
京极堂以一贯的语调说道:“你和尾国先生针对这件事——你看到磐田先生的事,以及二十年前的事——或者说咻嘶卑的事,聊了多久呢?”
“呃……大概三十分钟吧……”
再怎么奇怪,这个话题也聊不了多久。就算磐田的模样再特异,麻美子也只是看到而已,顶多只能聊上三十分钟吧。
京极堂两手抱胸。
“原来如此,你感觉是过了三十分钟啊……听说你记得全部的铁路歌曲?”
话题唐突地改变,麻美子目瞪口呆,眼睛睁得更大了。当然我也愣住了。接着我立刻转向鸟口。
鸟口一派轻松。
——铁路歌曲。
鸟口刚才在唱的歌。
京极堂说,这可能成为揭露犯罪的契机。
我望向能言善道的朋友的嘴巴,他有什么企图?
“唔,加藤女士,不必这么吃惊。这件事我是从老师那里听说的。东海道篇、山阳篇、九州篇、东北篇、北陆篇、关西篇,你全部都记得吗?”
麻美子看了宫村一眼。宫村搔着头说:“没有啦,我想说这也算是一项才能,就把它当成自己的本事似地到处宣传。”
麻美子又恢复虚幻而命薄的表情说道:“那是小时候家祖父唱给我听的。家祖父年轻时,正好是明治末年,听说那时铁路歌曲大为流行,祖父是个完美主义者,拼命地记住不断发表的铁路歌曲,一直到能够全部背唱出来为止。祖父说,年轻时记住的东西忘不了,但是我……”
麻美子说到这里,沉默了。
“我听说你忘记了。呃,记得是……”
“到东海道篇的第二十四首左右都没问题……”
“后面呢?”
“咦?呃……山阳篇和九州篇完全不记得了……东北篇的话,还记得一些……”
“北陆河关西怎么样?”
“呃,我没有想过……”
麻美子说着,望向天花板,好一会儿默不作声,似乎像在背诵,不久后她微微点头说:“……嗯,我还记得。”
京极堂和鸟口对望一眼。
“其实我手边没有资料,所以不知道全部共有几首。不过至少你记得最前面和后半部分,是吧?”
“应该……是吧。”
“其实我是想知道你究竟忘掉了几首……没关系,这件事先搁着吧。”
“喂,京极堂,这是什么意思?”我按耐不住,插口问道。
朋友扬起单边的眉毛说:“我想要证实刚才的实验的正确性,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我大概知道了……嗯?咦,我不是叫你不要乱插嘴吗?你闭嘴待在一旁就是了,关口。”
他好像不小心回答了根本没必要回答的问题。京极堂重新主导局面说:“其实,邻居下泽夫妇对那一天——你看到磐田的那一天——记得十分清楚。他们说,你的确是在五点左右火来——和尾国先生一道。”
“是啊,我们是在玄关口碰到……”
“嗯。根据下泽夫妇的记忆,他们说平常尾国先生三十分钟左右就会回去,那一天却待了相当久。”
“咦?怎么可能……尾国先生三十分钟左右就……”
“可是,那一天你过了七点才沐浴吧?比平常的时间晚了近两个小时不是吗?尾国先生回去后,一个半小时你都在做些什么?”
麻美子再次露出愣住的表情。
“呃……不,我的确是在五点回家,是啊,尾国先生是在……对了,是在六点半过后回去的吧。或许更晚一些,算一算应该是这样才对。那么我们聊了那么久,我……我只记得聊了那个话题……可是……一定是这样的。是这样没错。”
“下泽夫妇不是那种会偷听邻居生活起居的人,不过那天……是什么情况?”
“是芋头。”鸟口补充。
“对了,他们想送芋头给你,所以才会注意你家的动静。他们觉得万一和尾国先生碰上,他可能会推销药品,所以对他敬而远之。对吧,鸟口?”
“是啊。可是尾国先生待得实在太久,都到了晚餐时间了。下泽家都在六点过后用晚餐,就在夫妇吃着芋头的时候,突然听见枪声……”
“枪声?”
“好像听错了。他们急忙跑出外面一看,却什么也没有,想想也不可能是尾国先生射杀你——这是理所当然的——正当他们纳闷时,尾国先生笑眯眯地走了出来,你也抱着婴儿出来送他……你出来送他了吧?”
“是的……哦,这么说来,那时我收到了芋头……”
“对,下泽夫妇说就是那时候把芋头给你的。话说回来,加藤女士,隔天……尾国先生也来了对吧?”
“咦?嗯,您怎么知道?这也是下泽夫妇说的吗?”
“不是的。下泽夫妇隔天好像不在家,所以这只是猜想。唔,因为是猜想,所以或许不正确……尾国先生再次来访,说要介绍一个人给你,对吧?”
“呃……”麻美子垂下头去。
“加藤女士,可以请你告诉我们吗?尾国先生是不是向你介绍了……灵媒师华仙姑处女?”
“灵媒师……”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喂,京极堂,喜多——不,加藤女士说她讨厌宗教,还说她连盂兰盆节和念经都讨厌……不是吗?”
我这么问,麻美子却没有反应,她全身僵硬。
“灵媒师和宗教不同。我刚才不是拜托你闭嘴不要讲话吗?不要让我后悔把你叫到这里来好吗?重点是,怎么样?加藤女士,那个时候,尾国先生向你介绍了华仙姑对吧?”
“您……您怎么会……”
“对吧?”
麻美子微微地点头。
“哦,灵媒啊……”宫村原本默默地聆听,此时惊讶地出生。“这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就像关口先生说的,你不是讨厌那类东西吗?”
“老师,娘娘她不是什么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