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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木像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只剩下眼睛转动扫瞄着这两个巨大的——雪人。
两个雪人兴奋的口中呜呜直叫,从前后两个方向慢慢向中间靠拢……
动起来,动起来——
如意心中狂叫着,可是身体却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就像梦魇了一般,神志是清醒的,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两个雪人已经非常近了,一前一后的俯下身来,盯着逃无可逃的如意与娜雅。与之相比,如意恐怕只到他们小腿肚的大小。
两个雪人同时伸出手来,两声兴奋地大叫,真如决堤洪涛声一般,直抓下来……
就听得一阵轰然巨响,大地为之一震,像是两座大山落地一般,声间轰然远去,在山间悠悠回响……如意大口喘着粗气,看了看仍在昏迷的娜雅。还好,娜雅没有因此而受到伤害。而那两个雪人,却倒在地上,幸好没有砸到娜雅与自己,而且再也没有起来。
如意盯着自己的双手,死死盯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一双什么手啊?就在刚才,就在刚才那要被雪人抓住攥在手里的紧要关头,如意的两只手就是那么凭空朝两个雪人那么一抓,就好像是握住了什么东西,然后很轻易地在手中破碎了,雪人的动作就呆滞了,整个如山一样的身材倒下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这在追雪豹时的手中感觉是一样的。
如意呆了半天,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团,毕竟以一个七岁幼童的见识与阅历是无法理解这些事情的。如意看着左右两个面朝地上倒下的雪人,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不相信两个雪人就这么死了,而是睡着了,他怕一动,就惊醒了两个雪人。
可是时间过去很久了,两个雪人依然没有醒来,如意已经由害怕的情绪当中掺杂了厌烦,肚子已经饥了,“咕噜咕噜”地叫着,而且娜雅烧得更厉害了,小嘴一张一合的,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
如意小心翼翼地抱起娜雅,然后紧张地站起身来,害怕地看了看两个雪人,见它们没有反应,蹑手蹑脚地朝外走了几步,见雪人还是没有反应,然后突然加大了步伐地速度,朝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跑去。
望着那渐跑渐远的背影,一个幽灵般的身影从雪山后面转出,俯视着山脚下的情景,目光之中是一种令人不寒而粟的冰冷。
不知跑了多久,如意已经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回头望望,已经看不见那两个雪人了。可是不知道娜雅怎么样了?一想到此,如意急忙放下娜雅,用手在她的额头一摸,烫得他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如意急得团团直转,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水、水……”
如意听见娜雅微弱的声音,急忙过来,只见娜雅的嘴唇微微盍动着,如意象是看到了希望,急忙找水。水倒是不难找,因为如意是一直顺着河跑的,如意用手捧着水过来,到了娜雅的身边。
可是怎么才能让娜雅喝到水呢?原来如意的两只手用来捧水,就无法扶起娜雅,更无法使娜雅的嘴张开,娜雅的嘴不张开,怎么能将水喝下去呢?如意捧着水,小心地用指尖启开娜雅的嘴唇,然后把手向外扬起,水顺势滑下,可是却顺着娜雅的齿颚淌了出去。
这可怎么办呢?如意不禁犯了难,可不多时他就想出一个好办法,可是却马上摇了摇头。出家人是不可以近女色的,可是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娜雅岂不没命了?别看如意小小年纪,忌讳却是蛮深的,也不知道他想出了什么办法。
如意看着娜雅难受的样子,就好像是自己在受苦一样,心里痛苦极了。自己平时把娜雅当作亲妹妹一样,这叫他怎么能不够难受呢?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救人要紧。如意这样想着,急忙跑倒溪边,蹲下身子,将嘴贴近水面,然后吸了一口水,那感觉凉极了,可此时如意无暇顾及这感觉,连忙返身又跑了回来。
可是到了娜雅的跟前,如意却呆了一下,耳畔响起娜雅曾在不久前说过的两句话:“亲我一下。”“我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继而如意暗骂自己:如意啊如意,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快救人,还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真是糊涂死了。
如意急忙俯下身来,自己的嘴对准娜雅的嘴,然后吞出舌尖,顶开娜雅的两排牙齿,将水吹了进去。
如意看到娜雅将水一滴不剩地咽了下去,好像感到很解渴。可是如意自已却是脸上一阵地发烧,要是被人知道了,恐怕非羞死了不可。
天色已经渐晚了,如意肚中的战鼓是越敲越响。如意伸手在怀里摸了摸,一阵地惊喜,连忙掏出一样东西来,是粘芭,是早晨时娜雅给她时吃完还剩下的。
如意刚要把粘芭塞进嘴里,可这时又想到了娜雅,转过头来朝娜雅看了看,娜雅依然昏迷。
娜雅也一定饿了吧。如意心里这样想着,看了看粘芭,咽了一下唾沫,似乎这样就可以使自己已经吃到了食物,就可以饱了。可是此时娜雅没有醒来,没有办法吃东西,但如意相信,只要娜雅一旦醒来,就会朝他要吃的。
如意把粘芭又重新揣进了怀里,守着娜雅,蹲坐在地上,眼望着那轮还没有等太阳完全湮没于西山之中便急急现身的一轮淡淡的月盘,心想:师父师兄们一定在满山地找我吧,他们一定会担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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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师祖
天已经亮了,雪峰在朝霞的映照下现出一片金色,如同万佛现身,极乐世界。
这神奇的景像如意每天都是能看到的,已不以为然了,可是肚子却是饿得厉害,昨日一夜没能睡好觉。
如意手捂着肚子,看着升起的一轮新日,看了看仍在昏睡的如意,站起身来,感到有些眩晕,强睁了几下眼睛,那种感觉稍有缓解之后,看着前方的小溪,映着粼粼金光,暗自鼓励自己道:“好,今天我们一定能够走出这里,找到出路。”
如意背起娜雅,迈开步伐,朝前走去。
可是渐渐的,如意就感到自己的脚下如同踩了绵花一样,两只脚已没有着地的感觉了,背上好像负有千斤一般。如意抬头看了太阳一眼,额头上的虚汗直冒。
如意放下了娜雅,大口喘着气,掏出粘芭看了看,可最终还是放回怀里去了。
如意感到自己的状态好了一些后,重新背起娜雅,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
眼前的景像越来越朦胧,像是罩上了一层水汽,变得有些虚无飘渺起来,光影晃动。
如意就感到脚下一轻,不由自主地倒栽过去,视线里出现一个黑影,挡住了白蒙蒙的天空里,那黑影像是一个人,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就在如意的眼睛快要完全闭上的那一刻,耳边远远传来:“如意——”
不知过了多久。
像是经历过了几生几世……
如意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萦浸着自己。
这股气息是如意从来没有在意过的,只是在分别了许久之后,第一次才感到她的真实存在,可是又那么的熟悉,使人感到她是多么的温暖,是那么的温馨。
如意缓缓的,睁开眼睛。
佛!
这是他第一眼所望见的。
一个斗大“佛”字,高悬屋顶,围绕这个佛字,周围一圈金色花纹团团围住,然后顺着外围,一圈圈精雕细刻着五百罗汉神像,又形成一个大圈。诸罗汉尽皆一般大小,但神态身形尽数不同,排列成行,端正无比。然后,在大圈外围乃是蓝底黑边的吊顶,比中间佛字圈高出二尺,其上画风又有不同,乃是正方形方格,每方格一尺见方,金色滚边,内画有麒麟、凤凰、金龙、山羊等佛教吉祥瑞兽,这些图案,却是每个方格中一样的。
啊!这里是……
——金霞寺。
如意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向四周看去,只见房间颇为宽敞,四角乃是红漆大柱子,青砖铺地,门户乃桐木所做,两旁各开一个窗口,同样使用红漆漆上,看去十分庄重。一侧墙壁上悬挂着一幅观音大士手托净水玉露瓶图,下方摆着一副香案,上有四盘供果,分别为梨子、苹果、橘子、香橙;供果之前立着一个铜炉,上面插着三枝细檀香,正飘起缕缕轻烟,飘散在空气之中。
这里绝不是普通弟子的通铺大房,而是某位长老的单独的禅室,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如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只是想起来一些昏迷前的事情,昏迷后发生了什么,竟是一无所知了。但感到此时的自己,却是精力充沛,没有萎靡之感,虽然肚子里还有饥感,但不致于头昏眼花的了。
娜雅!娜雅哪里去了?
如意急奔下地,推开房门。
户外明亮的光线一下子照了进来,令他眯起了眼睛。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暖意。
只是,他的心,却一下子落到了冰窖。
门外是个小小的庭院,有松柏几棵,草木几丛,间中还有几朵清香小花,怡然开放。门前是个走廊,通往院外。在门前四尺处,有几层台阶,连着院子和走廊。
哪里有娜雅的影子?
如意急向外跑,在门口处与迎面进来的一个老僧撞了个满怀,如意一下子被顶地坐在了地上。
如意揉着被摔疼的屁股,抬眼望去,进来两个僧人,只见走在前面撞到自己的那个长得高大黑胖,从未见过。而旁边的却是识得,正是师父真觉。
“师父!”如意连忙起身,敬礼道,然后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老僧,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黑胖的老僧,一时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只是想不起来了。
“顽徒,这是慧能师祖,还不快敬礼。”
如意虽然从没有见过慧能师祖,但也常听寺里的师兄、师父与师叔们提起过,而且还知道,就是慧能师祖将自己抱回的金霞寺,只是这位在寺里一向受人尊敬的高僧,却常不在寺内念经,偏爱在世间走动,大大有异于出家人的行为。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禀性,也都见怪不怪了。
只是这七年来,如意却是第一次见到慧能,在他的意识当中,慧能一定是一个像方丈那样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可没有想到却是一个又高又大,形如金刚的黑胖老僧,当时吓得后退了两步,才一施礼道:“师祖。”
真觉看到如意的那副窘态,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但在慧能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得恨恨道:“顽徒,我昨日叫你去提水练功,你跑到哪里去了,若不是慧能师祖碰巧在归寺途中救你,此时你还不喂狼了?”
如意害怕地看着师父,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慧能当下却是哈哈大笑,顿显大度本色,道:“你个小淘气,见到我怎么会这样害怕,当初我把你抱在怀里的时候,你还是裂嘴而笑的,我那时还说你我有缘呢。”
如意那里能够记得还是婴孩时候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听慧能师祖这么一说,凭他的身份地位,就更不会说谎了,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真觉依然绷着脸对如意道:“你还不快去练功,在这里傻呆着干什么?”
如意答应了一声,如获敕令,连忙跑出去了。
见如意跑出了院门,慧能领着真觉一前一后进了禅房内。慧能坐在橙子上,真觉默然站在一边。
“真觉,你也坐下吧。”
“弟子不敢。”
慧能见真觉不坐,便也不再让,开门见山地说:“我见如意资质不错,大有慧根,只是我离寺这七年里,怎么没见他有所长进。”
真觉如何能肯说出真情,只得道:“弟子愚笨,教导无方。”
慧能自然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