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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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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有大叔叔在。〃兆鳞哄道。
      于是小尼姑一手拿着油灯,一手揪着兆鳞的衣袖,两人消失于过道。也没多久,这一高一矮就又回来了。
      兆鳞手上拿了挫刀,走至那口老钟前就开始挫钟口,那声音尖锐难听。
      〃这是做什么?〃老尼姑哪曾想这人会突然干出这样一件怪事。
      〃这口老钟老是不敲自响,法师想必也为此烦恼过吧。〃
      承昀笑道,他们在远处尚且听到那洪亮的声音,何况是三更半夜每每要被它吵醒的人呢。
      〃老尼到这草庵来,就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我倒没所谓,就是这小丫头时常被吓哭。〃
      老尼姑无奈道。
      〃他这样挫几下,下次就不会再响了。〃承昀看向兆鳞,也多亏他有心,虽然一开始兆鳞想必是图个有趣,但无意间还是干了件善事。
      〃那就好。〃老尼姑有些半信不疑。
      兆鳞轻松几下,就把活干好了。他这人闲不住,坐在佛堂听着诵经声,无聊得直打哈欠。
      倒也是天不随人愿,这雨竟下至黄昏都不停,自然也走不了。
      那老尼姑去做了四个人的斋饭,那斋饭十分粗陋,想是她的日子是非常贫苦的。
      〃这老钟不发怪响了,把这草庵修葺一番,会逐渐有香客的。〃
      兆鳞扒完了一碗饭,打量着四壁徒空的屋子。
      老尼姑也不多话,夹了些菜给小女孩,听着雨声,心里似乎有些愁闷。这草庵确实破旧,修葺起来需要不少花费,并不是这么轻松的事情。
      〃法师,晚上有没有多余的斋房让我们宿一宿,我想雨是听不了,连夜下山也不甚安全,看来只能麻烦法师了。〃
      承昀歉意道,先不说尼姑庵不大准男子踏入,更别说入宿了。但法师已经年老非常,而那孩子也才七八岁,或许能破格收留他们一夜。
      〃空出的斋房是有,而且也都在先前打扫过了,就是没有多余的被褥。〃
      老尼姑倒没打算将这两个不速之客赶出庵堂,让他们在外头淋一夜雨。
      〃那倒没关系,有个过夜的地方就好了。〃
      兆鳞也不介意这些,总不能真去外头淋一夜雨,别说他吃不吃得消了,承昀肯定吃不消。
      用过餐后,老尼姑和小尼姑又开始去佛堂念经。兆鳞和承昀拜了下供奉的佛,添了香油钱,兆鳞是将身上携带的银两都捐了,承昀也捐了,但他并没带多少银两出来。此时老尼姑才知道她遇到了两位大善人,只能说一切都是有缘。若是她没带个小尼姑到庵堂居住,兆鳞和承昀别说晚餐没着落要饿肚子,可能连个干净的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随后,兆鳞和承昀便在老尼姑的引领下,前去了斋房,这庵堂有三间空置斋房,但因为其中两间都有些破败,所以并没做打扫。于是,只能将兆鳞和承昀安置在一起。
      将屋中的油灯点亮,老尼姑便离开了。
      兆鳞打量屋内的摆设,就简陋到了极至的几样家具,但都抹洗得十分的干净,一尘不染。
      〃承昀,没有被褥,你要冷了,就搂着我睡。〃
      兆鳞关紧窗户,不让夜风渗进来。
      承昀没回答,坐在床上,用手抚摸着草席。他过了五年简朴的生活,但连条被子都没得盖倒是第一次。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他没曾想和兆鳞同一张床入睡。
      〃想什么吗?该不是埋怨我带你到这荒郊野岭来,连条被子都没有?〃
      兆鳞笑道,他当然也没想到会被困在山中。
      〃不是,我当年从怀宁府前来京城,曾一次独自一人露宿野外,天为被,地为床,不也安睡了一夜。〃
      承昀笑了笑,他并非没吃过苦,当年父亲突然被削了爵,自己被逐出王府,那时的苦难,是难于忘却的。
      〃只可惜我当年并不曾认识你。〃兆鳞在承昀身边坐下,望着承昀。
      〃要不然呢?〃承昀问,他没曾想过如果五年前遇到兆鳞,会有什么不同。
      〃要不然,我会当你暖炉,在你身边搂着你,这样你便就不凄苦了。〃
      兆鳞揽住承昀,他若是五年前认识承昀,必然不会让承昀有露宿野外的可能,他心疼都心疼死了,怎么着也要让承昀有个容身之处。
      〃嗯。〃承昀也不摆脱兆鳞的怀抱,反倒点了点头。
      〃承昀,你是不是着凉了,身体有些烫。〃兆鳞抬手摸承昀的额头,他担心承昀是白日下潭弄湿了衣服,着了凉。
      〃应当不是,只是有些冷。〃承昀说,外头下着雨,夜晚的气温低下,虽然房间里门窗紧闭,但还是会有寒意。
      〃我去找法师问下有没有取暖的碳火。〃兆鳞说,也不等承昀回他一句,春日里,哪还需要碳火,兆鳞人便不见了。
      等了好一会儿,兆鳞才端了个破旧的火炉过来,里边烧着木炭,也不知道他如何神通广大去弄来的。
      〃对了,还有一壶酒放马背上的布兜里了,我去取下就来。〃
      于是又推门离开,下头下着雨,冰冷的雨夜,他就在外面这样忙活。
      于是等兆鳞再回来,手里端着酒,变戏法般的变出两只酒杯,屋子里早已经暖和了。
      兆鳞将门落了闩,便爬上床,将酒壶与酒杯摆放好,为自己和承昀各倒了一杯。
      〃你冷吧,先到碳火前烤一下。〃承昀说,他摸上兆鳞的袖子,他的袖子是湿的。
      〃不用。〃兆鳞将外衣脱下,披在木椅上烤火。
      他穿着一身中衣,盘脚自若得坐在床上。承昀是跪坐着,像古人般端正。
      那壶很烈,喝到后来,承昀也有些醉了,身体也很热,便将一直不肯脱去的外衣脱去,也跟兆鳞一样穿着中衣。
      这两人听着屋外的雨声,轻声说笑着,何况承昀后来确实有些醉了,没了平日的拘谨,和兆鳞并肩靠着,呢喃着今日过得很开心,要兆鳞下回去找他,他带兆鳞去一个好地方。
      〃好,一言为定。〃兆鳞没曾见过承昀醉酒的憨态,觉得分外的有趣,他抚摸承昀的头发,眼里带着怜爱。
      〃兆鳞,你为什么喊我名字。〃承昀呢喃,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是何意。
      〃你的名字很动听。〃兆鳞不假思索地回道,他搂住了往他身后倾倒的承昀,承昀酒量不行,却没想到这么容易醉。
      〃那我喊你兆鳞,你是不是很高兴?〃承昀问,他头枕在兆鳞的肩上,脸色不自然的泛红。
      〃是的,那表明你并不当我是其他人。〃兆鳞抬手摸向承昀的脸,果然承昀的脸烫得很,额头也是,不只是醉酒了,他今日确实着凉了。
      〃我没当你是其他人,你很独特。〃承昀说,难受的想甩开兆鳞摸他额头的手。
      〃那裕王呢?他也很独特吗?〃兆鳞移开了他的手,伸手扯过自己搭在椅子上烤火的外衣,披承昀身上。
      〃载垕对我比你好。。。〃承昀意识已经有些迷糊了,兆鳞问什么他便也答什么。
      〃胡说。〃兆鳞轻斥了一句,心里对这位未曾蒙面的裕王又多了分不快。
      这次承昀再没回话,他昏昏沉沉地快睡着了。兆鳞有些无奈的将承昀放平身子,并将承昀的外衣也叠加在承昀身上,他怕承昀再受点凉。
      兆鳞放开承昀,正准备缩回手时,承昀却突然抓住了兆鳞的手,他睁着一双酒意迷醉的眼睛,看着兆鳞。
      〃你为什么吻我。。。〃承昀本该是醉迷糊了,或说烧迷糊了,但眼神却是那样的忧伤。
      〃我喜欢你。〃兆鳞压下身抱住承昀,他低头吻承昀,承昀做了回应,抱紧兆鳞回吻。
      兆鳞从未如此近的贴近承昀的肌肤,他闻得到承昀身上熏衣物的香气,触摸过承昀平滑的肌肤。
      他压低头吻过承昀的喉咙,承昀的中衣领有些松开,兆鳞爱抚承昀的脖子。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兆鳞大概依恋不舍的抬起自己的身子,离开承昀在床边坐着;甚至是在身体燥热难耐的时候,打开门,外出去淋场雨。但承昀难耐得在兆鳞身下晃摆着身子,他身体很热,很难受,只是意识已经不清楚的承昀,分不清着是发烧的原由还是喝酒的原由,甚至是情动的原由。
      他是处子之身,从未与人如此亲近,更何况他的年龄,正是情郁觉醒与蓬勃的时候。他难耐得与兆鳞摩擦着身子,兆鳞更是无法去忍耐这样的挑逗。
      兆鳞不停的吻承昀,抚摸承昀的身子,挑动承昀的情郁。他原本就是个在花间流连过的人,技巧更是谙熟。承昀不曾与人云雨过,哪能忍受这样的挑逗,他用身子回应兆鳞,也一而再燃起兆鳞胸中的郁火。
      或许两人不该独处一屋,或许两人都不该喝酒,但有些事是无法意料的。
      当兆鳞占有承昀时,承昀已有些清醒,因为隐隐的钝痛,他被兆鳞贯穿了身体,兆鳞痴迷般的唤着他的名字。
      承昀无力的做着挣扎,他知道兆鳞在做什么,也看到了兆鳞眼里的炙热与沉沦。
      〃放开。。。〃承昀挣扎,他无力推开兆鳞,身体虚软无力。何况心理惶恐到了极至,又一再挣脱不了。
      〃放开我。。。若不我永远都不原谅你。。。〃承昀幽怨地说道,泪水从眼角划落。
      兆鳞怜爱的吻去承昀眼角的泪水,他安抚承昀,手摸着承昀的发丝,声音低哑。
      〃承昀。。。我喜欢你。。。〃
      兆鳞从不知道他会如此去渴望一个人,他停不下来,也已经停不下来了。
      〃我恨你。。。我恨你。。。〃承昀沮泣,他抓着兆鳞的手臂,身体传来难受与另一种怪异的感受,让他感到绝望,这绝望让他无助而愤恨的喊出了这一句话。
      兆鳞停止了律动,他望着承昀眼里的恨意,心里一颤。他低头吻承昀,动作温柔如水,带着颤栗。
      〃承昀。。。你推开我吧。〃兆鳞低喃,他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说这些话时,大力的喘息着,仿佛快断气一般。
      承昀别过了脸,默默地流着泪,他没有气力推开兆鳞,他此时被耻辱所吞噬,他也不想去看兆鳞。他始料不到兆鳞会如此待他,心如死灰般。
      兆鳞缓缓退出了承昀的身体,他是被鬼迷了心窍了,才会在承昀拒绝时还强迫他,他心里有了愧疚,痛苦极了地看着承昀别过的侧脸。
      〃承昀。。。〃兆鳞微颤着手,抬手想安抚承昀,承昀却猛得给他一耳光,他想然是怒极了,身子靠着床,猛烈得战抖。
      〃我到外面去。〃兆鳞很平静,他胡乱套上衣服,打着赤脚出了屋。
      他出屋时把门关上,外头仍旧在下雨,雨声很大。
      承昀靠在床上,听着雨声发呆,心里空空荡荡。
      半夜,雨停了,承昀昏昏沉沉地睡下,他身体不适,发着烧。兆鳞在挨了冻,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心里担心承昀,见屋内没有一丝声响他才推门进来,将承昀滑落于床上的外套披盖住承昀,并挑了挑火炉,让火烧旺些。
      兆鳞在椅子上睡去,他并不再上床,怕自己再干出些浑事,虽然他人是已经清醒了,但适才与承昀相缠的感触还十分的鲜明,对他是种考验。
      天亮时,兆鳞醒来,承昀烧得更厉害,意识迷糊。但即使这样,他仍旧不让兆鳞碰触他,倔强极了,甚至兆鳞想为他披件衣服都不行。
      兆鳞只能去佛堂吩咐了老尼姑帮忙照看下承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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