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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没有灯火,承昀仍旧在,他坐在地上,抱着身子,将头埋没,他似乎根本没动弹过。
听到兆鳞的脚步声,承昀才抬起头来,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对方。
兆鳞将承昀拉起,带回寝室,庆祈将药端进来,承昀知道那是什么药,但还是喝下了。
〃庆祈,去将家里的蜡烛都拿来。〃兆鳞吩咐。
庆祈今日被兆鳞吓坏了,也不敢不去拿,只得去将蜡烛都拿来了,共二十多只。兆鳞亲自点上,摆满了房间各处,也将房间的每个角落照亮,如白昼般。
兆鳞将衣服脱了,脱时看向床上背身对着他的承昀。
〃你看我一眼,我就会死吗?可笑。〃兆鳞嗤之以鼻,用力扯开衣带。
〃你敢弄瞎你的眼睛看看,我会不会原谅你。〃兆鳞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脱去,他走至承昀身边。
他欺身将承昀按倒在床上,双手熟练地脱承昀的衣服,承昀没有反抗,他别过脸,他的侧脸哀伤而憔悴,带有病容。
〃承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不陪我风流一夜吗?〃兆鳞轻笑,他贴上承昀的身子,亲吻承昀的赤luo的脖子和肩。
承昀不知道兆鳞的怒火是否消了,却知道兆鳞想做什么。他知道兆鳞不允许他弄瞎自己的眼睛,那么他也不可能一辈子躲开兆鳞的视线。若是如此,如果那誓言真灵验了,他会陪伴兆鳞的。
承昀抱住兆鳞,将唇凑到兆鳞唇边,兆鳞暴怒的离他而去时,他几乎崩溃了,他很自私,他不能失去兆鳞,所以让他的罪孽更深重吧。
兆鳞笑了,温柔的亲承昀的眼帘和唇。还好还来得急,他去找了那位大夫,暴怒下几乎揍了对方,逼大夫将解毒姓的药方写出,询问了承昀服用的时间,知道不长,还能挽回,才放过了大夫,若不兆鳞只怕真会杀人。
兆鳞心里感到宽慰,他怜爱的抚摸承昀的身体,将脚插入承昀双脚之中,他用身体磨蹭承昀的身体,承昀的身体很敏感,微微地颤动。
兆鳞将手探进承昀身体,他不想弄伤承昀,他们太久没交欢过了。随着手指的增加,承昀有些难受地抓紧被单,他身体很热,渴望兆鳞,即使那地方传来疼痛,感到不适。
〃承昀,睁开眼睛看我。〃兆鳞抬头亲吻承昀,他的吻很甜蜜,他的手拨弄过承昀额前的发丝。
承昀的眼帘颤动,他缓缓地张开,他的眼睛像宝石般闪耀着光,那明亮的眸子将兆鳞的样子印在其中。
多少年了,承昀再次看见了兆鳞的模样,那已不是记忆里的模样,不是恶梦中的模样。眼前的兆鳞更为沉稳,眼神深邃,模样甚至有了些许以往看不到的沧桑感。但他仍旧是如此的英气,俊朗,让人移不开眼神。
〃兆鳞。〃承昀轻唤,手摸上兆鳞的脸庞,此时的感觉与黑暗中摸触是不同的,他怎么会那么傻想弄瞎自己的眼睛呢?看不到眼前这人,他该如何是渡过这黑暗而漫长的一生。
〃兆鳞。。。〃承昀捧着兆鳞的脸忍不住落泪,他亲吻兆鳞,不停地索求。
兆鳞深情的回吻承昀,慢慢地将承昀的身体抬起,他进入承昀时的动作很缓慢,承昀低低喘息,他抓紧兆鳞宽大的肩,身体颤抖得很厉害。
兆鳞进入后,便不再温柔,他霸气的将承昀压制在身下,重重地撞击承昀的身体。承昀的身体熟悉兆鳞的律动,身体的愉悦被唤醒,承昀无法抑制地申今。
他不时的索吻,身体迎合兆鳞的撞击,他的心感到充实而平静。无论,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和兆鳞从最初走至今日,有过不少磨难,但他们终究会在一起不是吗?此刻他很满足,心中寥无遗憾。
兆鳞的索要很激烈,承昀的身体还没彻底恢复,激情过后,他太倦了,偎依在兆鳞怀中。他困得眼睛都开睁不开了,但还是竭力想将兆鳞的容貌铭记在心中。
承昀最终还是睡去了,此时,房间里点的蜡烛也都燃完了,夜正浓。
兆鳞亲了亲承昀的唇,抱紧承昀入睡。
即使那毒誓还真灵验了,又如何,反正兆鳞不在乎,更何况兆鳞心里根本也不信。
天亮后,承昀醒来,睁开眼时,第一眼便见到了正冲他微笑的兆鳞,承昀也笑了,笑里带泪,死死抱住兆鳞。
____毫无质量的飙文中=V= 殴打
第二十八章
守孝时,夫妻间是最好不要有房事,但由于期限十分漫长,长达二十七个月,因此一般也都不遵守。
那日清晨,承昀为兆鳞系好了白色的深衣带子,将同样素白了衣冠戴上,承昀自己也是一身素白的打扮,两人一起前往陵园长跪。
兆鳞因为还有公职在身,即使要辞官,也该亲自去请辞。兆鳞此后没几日,便返回了京城。他曾两次向皇帝请辞,但皇帝都没有准许。一则在于官员是不能无故请辞,而兆鳞也没有请辞的理由;二则也在于兆鳞是个有才干的人,而且处决事务公正廉明,且不忌讳权贵。皇帝显然还是惜才的。
兆鳞不得以,只得偶尔才能前往怀庆府见承昀,虽然承昀在守孝,身份有所不便,但两人厮守一生已再无阻碍,这暂时的分离,便也不放心里了。
一年多后,承昀守孝期满,脱去了身上的孝服,第一次穿上也是最后一次穿戴上藩王尊贵的服饰,他上京请爵。
皇帝看向跪拜在地上的年轻郑藩藩王,面对满堂哗然的大臣,默默点了点头。他看到了承昀上殿与兆鳞相视时的眼神,看到了承昀嘴角无法掩饰甜蜜的笑意。皇帝即使再不舍,再想让郑藩的爵位传承下去,也只能默许。
当年,若是让老郑王的请爵夙愿,那么心中便不会有遗憾,这是郑藩藩主两代人的意愿,皇帝让其如愿。
承昀一再叩拜,而后由侍从将他身上的九旒冕冠取下,将一身衮服换下,他身穿一件素白色道袍,腰间系条简洁的丝绦,头戴东坡巾,他淡雅的身影缓缓步出宫殿,没有回顾。
承昀独自一人骑马出宫门不久,便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承昀回头,那个艳阳高照的正午,承昀看到了除去了一身公服,身穿湖蓝色直裰的兆鳞,他黑色的发在阳光下闪耀,英气的脸上带着恣意的笑,就像承昀第一次拜访兆鳞时,兆鳞牵着他的手奔跑过游廊时的神采。
〃我们去哪?〃两马并驾,白衣问蓝衣。
〃先回扬州拜见下我爹,你觉得如何?〃蓝衣笑道,笑容十分潇洒。
〃甚好。〃白衣含蓄一笑,温文尔雅。
阳光灿烂下,两个洒脱的身影出了热闹的京城,在开阔的郊外信马游缰,留下一路的笑语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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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鳞带承昀回了趟他的故乡扬州,来接他的有大哥和二哥。大哥也果真如他当初所说,待承昀如亲人。二哥面有难色,但并没有为难承昀的意思。
回到府中,天色已晚,兆鳞独自一人前去他爹书房中叩拜,袁老爷坐在鞍前,冷着脸看向兆鳞。
〃你倒还有脸回来。〃袁老爷语气不好,但他肯正眼看兆鳞,已表明他现在至少没那么生气了。
〃孩儿往后每年中秋皆会回来。〃兆鳞说时,还叩拜了一下。
〃你。。。〃袁老爷早知道他这三儿子他奈何不了,只得用力拍了下案台。
〃罢了,罢了,早知你就是个孽子。〃袁老爷哀怨地叹息。
〃你这孽子还不回去歇去。〃袁老爷挥了挥手,让兆鳞回屋去休息。
他虽没有好声好气,但心里还不至于不认兆鳞这儿子。他人也老了,子孙满堂,也没有什么缺憾。这三儿子还懂得回来,每年回来聚下也好,他要真不回来了,倒还会挂念起来。
兆鳞拜谢,退身离去。
他一出了父亲房门,便见到了站在外门的大哥和承昀,两人眼里都带着关切。
〃放心吧,还会骂我孽子,想是气消了大半了。〃兆鳞说道,没拿戒尺揍他,他就放心了,他爹这样其实已表明他不反对了,更不会逐他出门。
〃你去年不回来,爹还老出门张望,骂你孽子名正言顺。〃大哥拍向兆鳞的肩。
〃你辞官一事,还得过些时候才能说,不想被再押祠堂里打,可要惦记着吩咐柳晋别跟他家人说起。〃
大哥想得比较周到,他就担心兆鳞不拘小节,走漏了风声,家里又不得太平。
〃不早了,你们一路劳顿也累了,回去歇着吧。〃大哥说时看向承昀,口吻如常。
兆鳞和承昀辞别大哥,两人回房休息。
两人隔间,由于两间房靠得近,兆鳞大多呆在承昀房里,睡觉的时候才返回自己的房间。府中知道他和承昀关系特殊的只有几位至亲,外人、下人什么也不知道,倒也省去别人乱嚼舌头,害承昀被人指点。
〃还适应吗?〃兆鳞问承昀,他担心承昀会受委屈,承昀跟他回来。
〃比我想的好多。〃承昀笑道,他还曾想过兆鳞家人会没人肯接待他,但至少这次回来,兆鳞的大哥便很亲切。
〃兆鳞,当时打得厉害吗?〃承昀看向兆鳞,适才兆鳞大哥说的话,他听得很清楚。兆鳞家教看来甚严刻,他官位不低,鲜少有人家会押一位四品官去祠堂里当族人面责打的。
〃折了两件戒尺,后背都被打烂了。我爹现在肯见我,就说明他是默认了,若不还得挨打。〃
兆鳞笑道,比他想象的情况也好了许多。
听兆鳞这样说,承昀心疼的将手摸向兆鳞的宽厚的背,难怪那时兆鳞过年后回去找他,后背上有淡淡疤痕,虽然现在已经好得看不见了。
〃早好了。〃兆鳞捏住承昀的手,眼里有笑意有柔情。
两人相互凝视,兆鳞轻蹭过承昀脸颊时,偷了个香,承昀微笑着低下了头。
〃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带你去游玩。〃
兆鳞怕自己再呆下去,就不只是偷个香了,他说了这话,便和承昀辞别。
回来兆鳞故乡居住的短暂时日,兆鳞大多时间都带承昀外出游走,寻访了兆鳞当年求学的书院,中解元时跑去洗澡的文庙,甚至是他们当年偷橘子的果园;还拜访了兆鳞的几位同窗朋友,人都很不错,有两位还猜出了兆鳞与承昀的关系,但都没有说透,对承昀也十分友好。
离开扬州时,兆鳞携承昀在他爹房门外拜别,袁老爷把门打开了,第一次看向承昀。这些日子他虽一直避开不见承昀,但在最后还是出来见上了一面。
承昀在府中居住这几日,待人彬彬有礼,他为人有迁合,袁老爷心里有是有数的。
〃都起来吧。〃袁老爷说道,他活大把年纪了,这世间什么事情没见过。也有人好男色不是出于一时的喜好,而是骨子里的。他做为一位大商贾,行行色色的人都见过;他结识的人中便也有这样的人。
何况这人人品样貌,身份皆出众,愿舍弃身份地位与他家这孽子在一起,就随他们去了。
兆鳞与承昀起身致谢。
在后来,很漫长很漫长的岁月里,兆鳞都带承昀于每年中秋节前回家乡居住几日,直到他们老得再不适合长途的奔波为止。
兆鳞京城里的大宅子,一直是属于兆鳞的屋产,因此他偶尔也还是会和承昀回那里居住,更多的时候是在城郊的那栋木屋居住。
兆鳞将木屋拆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