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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谋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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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活泼,真讨人喜欢。有你在我很高兴。” 
  “所以她需要高兴,”弗兰基脑中掠过这个念头。同时她又因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惭愧。 
  “我觉得我们真的成朋友了。”对方又说。 
  弗兰基更觉惭愧。 
  她正在做一件卑鄙又卑鄙的事。她应该罢手不干!回城里去…… 
  女主人还在往下说:“这儿不会太枯燥的。明天我的小叔子要来。我肯定休会喜欢他。大家都喜欢罗杰尔。” 
  “他同你们住在一起?” 
  “断断续续地。他是个不安分的人,他称自己为家中从未取得成功的人,也许在某一方面是实话。他从来没在一项职业上坚持很久,其实我也不相信他这辈子曾经从事过什么实际的工作。但有些人恰恰就这样,特别在旧式家庭里。 
  他们通常是些行为举止具有巨大魅力的人。罗杰尔特别有同情心。今年春天汤米生病时,没有他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汤米出过什么事?” 
  “他从秋千上摔了下来,伤得挺厉害。秋千是捆在一根腐烂的树枝上的,枯枝断了。罗杰尔非常不安,因为他当时正在用秋千荡孩子,荡得很高,孩子们都喜欢那样。我们起初以为场米的背脊骨受了伤,后来查明伤不重。现在他全好了。” 
  “他肯定好了。”弗兰基听见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叫喊声时便微笑着说。 
  “我明白。他看上去十分健康,这就叫人放心了。他运气太差,老碰上意外事故,去年冬天差点淹死。” 
  “真的吗?”弗兰基若有所思地问道。 
  她不再考虑回城的事,内疚的感觉已经减退。 
  意外事故: 
  她想,难道罗杰尔专门制造意外事故? 
  “如果你说的是真心话,我情愿在这儿呆久一点。不过你丈夫在意我这么呆在这儿吗?” 
  “亨利?”西尔维亚的双唇卷曲成一副奇怪的表情。“不会,亨利不会在意的。如今亨利对什么事都不在意。” 
  弗兰基好奇地看着对方。 
  “如果她同我更熟一点,就会告诉我更多的事。”她心中暗想,“我看这个家庭发生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 
  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同她们一起喝午茶,弗兰基仔细地研究着他。此人身上肯定有些古怪的地方。他属于那种普通乡绅的类型,性格快活,喜欢运动。但这样一个人不应该一坐下就神经质似地抽搐,显然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 
  他时而陷于一种不可唤醒的走神状态,时而对别人对他说的什么话作出刻薄和挖苦的回答。他并非总是这样。当天傍晚吃晚饭时,他表现出完全另外一副模样。他开玩笑,高声大笑,讲故事,就其能力来说,可称才华横溢。 
  弗兰基觉得他太才华横溢了,但这种才华横溢像是做作和不恰当的。 
  “他那双古怪的眼睛,”她想,“有点叫我害伯。” 
  虽然如此,她确实一点没有怀疑亨利,因为是他的弟弟,而不是他,在致人死命的那天曾经到过马奇博尔特。 
  想到那位弟弟,弗兰基倒怀着热切的兴趣盼望见到他。 
  按照她和博比的想法,这个人就是凶手。她即将与这个凶手直面相逢。 
  她神经紧张了一会儿。 
  到目前为止,他可能猜出什么来呢? 
  不管怎样,他哪能把她同一桩顺利完成的谋杀联系到一起呢? 
  “你是在给自己没事找事地制造一个魔鬼。”她自言自语地说。 
  第二天下午,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正好在午茶前到达,弗兰基午茶时并没有去见他。他们仍以为她在“午休”。 
  当她出屋来到摆设午茶的草坪上时,西尔维亚笑着说: 
  “我们的病人来了。这位是我的小叔子。弗朗西丝·德温特小姐。” 
  弗兰基看见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纲长的年轻男子,他三十出头,眼睛很可爱。虽然她可以理解博比带着成见说的此人应该戴着夹鼻眼镜,长着牙刷般的胡须,但她还是更倾心于有礼貌地应付这双酷蓝的眼睛。他们握了握手。 
  他说:“我才听说你尽全力撞坏围墙的情况。” 
  “我承认,”弗兰基说,“我是全世界最差劲的司机。不过我当时开的是辆老掉牙的破车。我自己的车搁着没开,我就买了辆便宜的二手车。” 
  “一位非常英俊的年轻医生从事故现场搭救了她。”西尔维亚说。 
  “他是相当可爱。”弗兰基附和道。 
  这时汤米来了,欢叫着投入叔叔的怀中。 
  “你给我带霍恩比火车来了吗?你说你会带来的,你说会的。” 
  “哎呀,汤米!你不应该要东西。”西尔维亚说。 
  “他说得对,西尔维亚。我答应过的。我带你要的火车来了,老伙计。”他漫不经心地看看他的嫂子说,“亨利不来喝午茶了?” 
  “我不这么认为,”西尔维亚的声音很不自然,“我想,他今天感觉不舒服。” 
  接着,她冲动地说:“哦,罗杰尔,你回来我真高兴。” 
  罗杰尔的手在她的臂上搁了一会。 
  “好了,好了,西尔维亚,老太婆。” 
  午茶后,罗杰尔同侄子一块玩火车。 
  弗兰基注视着他们,心里七上八下。 
  毫无疑问,这不是把人推下悬崖的那号人:这位讨人喜欢的小伙子不可能是个冷血杀手! 
  那么就是她和博比自始至终都弄错了。那就是错在这部分上。 
  现在她深信把普里查德推下悬崖的不是巴辛顿一弗伦奇。 
  那么又是谁干的呢? 
  她仍然坚信普里查德是被人推下去的。谁推的呢?又是谁把吗啡放进博比的啤酒瓶里的呢? 
  想到吗啡,突然想到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那双异常的眼睛以及微小的瞳孔,使她得到了启示。 
  亨利难道是个瘾君子? 
   
   






 








第十三章 艾伦·卡斯泰尔斯



  说来也怪,还不到第二天,她就证实了这种推论,而且是从罗杰尔口中证实的。 
  他俩打了一阵网球后,坐在一起喝冰镇过的饮料。 
  他们一直在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弗兰基越来越觉察出罗杰尔这类足迹踏遍世界各地的人的魅力。她不禁想,这位在家中从未取得成功的人与他那位身躯粗大、一本正经的哥哥相比显然更讨人喜欢。 
  当这些念头掠过弗兰基的脑海时,谈话停了下来。罗杰尔打破了沉默,这次说话的语气与先前完全不同。 
  “弗朗西丝小姐.我打算办件相当特殊的事情。我认识你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但我凭直觉,你是我可以谋求忠告的人。” 
  “忠告?”弗兰基惊讶地问。 
  “是的。我在两种不同的行动方法之间下不了决心。” 
  他闭口不言,身子向前倾斜。在两膝之间晃动着球拍,前额上现出轻微的皱纹,看去焦虑不安。 
  “这事与我哥哥有关。弗朗西丝小姐。” 
  “是吗?” 
  “他吸毒。我肯定这是真的。” 
  “是什么使你这么认为?”弗兰基问。 
  “种种情况。他的外貌、他明显改变的心情,还有。你注意到他的眼睛吗?两个瞳孔像针尖一样。” 
  “我注意到了,”弗兰基承认道,“你认为他吸的是什么呢?” 
  “吗啡或者鸦片的某个种类。” 
  “这事发生很久了吗?” 
  “我断定是从大约六个月前开始的。我记得他多次埋怨失眠。他怎么开始吸毒的,我不知道.但我认为从那不久后肯定开始了。” 
  “他怎么弄到毒品的呢?”弗兰基几乎马上就接着问。 
  “我看是通过邮寄到他手上的。你发现某些天的午茶时间他特别神经质、容易激动吗?” 
  “是的,我注意到了。” 
  “我怀疑那就是他手上的毒品没有了,正等着再补充。 
  后来。六点钟的邮班来了,他走进书房、到出来吃晚饭时,情绪完全不同了。” 
  弗兰基点点头。她回想起亨利有时在晚饭时那种做作的才华横溢的谈锋。 
  “但毒品供应来自什么地方呢?”她问。 
  “哦,那我就不清楚了。名声好的医生根本不会向他提: 
  供毒品。我猜测,有各种各样的渠道,在伦敦出大价钱就可以弄到。” 
  弗兰基沉思地点了下头。 
  她正回忆起跟博比说过有关贩毒团伙的事,他回答说: 
  不能把过多的罪行搅在一起。真怪,他们的调查这么快竟碰上了这件事的线索。 
  更为奇怪的是,竟是主要怀疑对象把她的注意力转到事实上来。这事使她比先前更加倾向于否定罗杰尔的谋杀嫌疑。 
  她提醒自己,偷换照片的举动仍然令人费解,证据对罗杰尔不利,而且证据还是千真万确的。仅以此人的人格来持异议是不够的,人们总是说杀人犯都是魅力十足的人! 
  她摈弃了这些想法,转脸率直地问同伴:“你为什么要向我说这件事?” 
  “因为我不知道对西尔维亚怎么办。”他坦白道。 
  “你以为她还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我应该告诉她吗?” 
  “这很难……” 
  “是很难。这就是我认为你也许能帮帮我的原因。西尔维亚对你十分迷恋。她并不关心身边的任何人,但她跟我说,她很快就喜欢上你了。我该怎么办呢,弗朗西丝小姐?告诉她,我就会给她的生活增添极大的负担。” 
  “如果她知道了的话,她可能会产生一定的影响。”弗兰基提议。 
  “我表示怀疑。一旦某人吸毒,没有人,甚至最亲密、最亲爱的人,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这种观点太使人绝望了,不是吗?” 
  “这是事实。当然了,办法是有的。如果亨利同意治疗,这儿附近就有个地方。是一个叫尼科尔森的医生办的。” 
  “不过他不会同意的。” 
  “他也许会的。有时你可以看到抽吗啡的人那种极端悔恨的神情,他们会尽一切办法来治疗自己。我倒倾向于认为,如果亨利以为西尔维亚不知道这事,他可能比较容易地进入那种精神状态。如果治疗顺利(当然,他们把他的病叫做“神经质”),她就没必要知道真相了。” 
  “他非得离家去治疗吗?” 
  “我说的那个地方离这儿大约有三英里,在村子的另一边。那个地方是一个加拿大人——尼科尔森医生开办的。我知道这个人非常聪明。而且,值得庆幸的是,亨利喜欢他。 
  嘘,西尔维亚来了。” 
  巴辛顿一弗伦奇夫人走到他们身边,说:“你们一直这么精力充沛?” 
  “打了三局,”弗兰基说,“我每局都输。” 
  “你的球打得挺好。”罗杰尔说。 
  “我打网球特别懒。”西尔维亚说,“我们必须请尼科尔森一家哪天过来一下。尼科尔森夫人很喜欢运动。嗯,出什么事了?”她发现那两人在交换眼色。 
  “没什么,我只是碰巧正同弗朗西丝小姐谈到尼科尔森一家。” 
  “你最好像我——样叫她弗兰基。”西尔维亚说。 
  “怎么会这样,一个人谈到什么人什么事,别人马上接着又谈到这个人这件事,这不是有点奇怪吗?” 
  “他们是加拿大人吗?”弗兰基问。 
  “医生肯定是加拿大人。他夫人呢,我认为她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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