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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被太阳晒黑,逼人的才气也完全收敛起来,脸上经常挂着笑容,让人觉得他对人生
充满信心。
德大寺回国后,办了一份名叫“巴海”的小型杂志,听说印度语“巴海”是同胞的
意思。这份杂志在年轻人之间很有名气,可是身为刑警的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所关心
的是德大寺敏锐的洞察力,我不知道各位看宫对身为职业刑警的我说出这种话会有什么
感想,不过,老实说,我们遇到难办的事件时,有好几次借重他的智慧才得以侦破。
我打电话到他的公寓兼杂志编辑室,跟他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4
我在约定的H公园附近的咖啡馆“蓝波”等候时,透过玻璃看到正在雪路上行走的
德大寺,可能是一九○公分的身高和孤独的身影,每次我看到他时,都觉得他很像马赛
族的战士,在非洲原住民中,以马赛族最为强悍。我并没有去过非洲,也没有跟马赛族
的人见过面,我只是在介绍非洲的纪录影片中看剥独自在无边无际的非洲沙漠行走的马
赛族青年,虽然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可是却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因为德大寺的身材很
像那个马赛族青年。影片中的马赛族青年像橡树一样高,眼望着前方,手里拿着一管枪
在荒凉的沙漠中走着,对白人观光客来说,他是很珍贵的猎取镜头,可是对马赛族青年
来说,觉得手里拿着照像机的肥胖观光客很可怜。我记得赤足在沙漠行走的那个青年,
他的脸上显现出马赛族战士的神采。
德大寺很像那个马赛族青年。
德大寺有如一阵风打开门走进来,一直向我所坐的桌子走过来。
“我想借重你的力量。”我单刀直入的拜托道。因为在他的面前,拐弯抹角徒然很
浪费时间而已。德大寺只是默然的微笑着。
“今天早上H公园的户外音乐堂发现一具裸体的蜡像,乳房下面插着一把短刀。”
我简短的说明这件事情时,德大寺听完后,以特有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很有趣的
事件呀!”
“只是很有兴趣吗?我担心这是发生恐怖事件的前兆,所以才找你商量。”
“或许你的预感是正确的也说不定,希望你把有关事件的全部事情告诉我。”
“我已把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了。”
“血还在吗?”
“血?”
“乳房下面被短刀刺进去的地方有血流出来吧?”
“啊!是的。可是那是颜料呀!短刀也是玩具刀。”
“你确定那是颜料?”
“我不敢确定。”
“我认为再调查一次比较好。我想多半是人血,如果真是人血,我想知道什么血
型。”
德大寺很有自信的说罢,我突然觉得从那具蜡像胸部流出来的血可能是人血。
我和德大寺一回到警视厅,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警视厅内院就像在打仗,非常骚乱。
由于很像红歌星中原真弓的蜡像胸部插着一把短刀,所以娱乐周刊和女性周刊的记者蜂
拥而来,那具跟人一样大小的蜡像脸朝上躺在雪已融化的水泥地板上,照相机的闪光灯
闪烁个不停,从好的角度来看,摄影员为了抢镜头,所以才展开一场激烈的竞争。我和
德大寺很害怕这种激烈的骚乱,只好远远的看,最可伶的是负责解说的同事吉村刑警,
因为同样的话他要重复好几遍,虽然天气很冷,他还是不断的擦着汗水。记者纷纷发问,
可是没有一个提到血的问题,或许跟我一样,因为那是蜡像、插在上头的也是玩具短刀,
很自然的认为血是颜料也说不定,我这么想。
将近一个小时,采访战才结束,等记者全都走光后,我拜托监职员化验沾在蜡像上
的血。
结果如德大寺的推测,果真是人血,血型是B型,我打电话向中原真弓询问血型,
所得到的答案是B型。
“真叫人感到惊讶呀!果然被你说中了。”我向德大寺说道:“恶作剧者为什么要
这么做呢?如果是以吓人为目的,应该使用颜料才对呀!”
“你说这是恶作剧,我认为不完全对。”德大寺以不急不徐的口气说道:“我想仔
细看看那具蜡像。”
“还有其他不解的地方吗?”
“不是。我只是想仔细瞧瞧使用人血的蜡像,因为刚才是隔着记者的头看,无法看
得很清楚。”
德大寺这么说罢,我把他带到内院。四周己稍微暗下来。
不用说,内院也昏暗下来,可能是在昏暗中看贴墙站立的蜡像,瞬间——“我不认
为犯人会欣赏躺着的蜡像,我曾听说有人制作美丽的木偶,然后抱着睡觉,可是抱着手
脚呈大字形张开的蜡像睡觉,一点道理也没有,何况蜡像是用来欣赏的,因此我认为十
之八、九犯人是让具蜡像站着,以便欣赏。”
“你不认为这种姿势有点奇怪吗?”
“是不是过于色情?”
“是有点,不过这是很不自然的姿势呀!”
“也许吧。有趣的是,作者不是只制作漂亮而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仔细看看蜡像的腹部,很明显可能看到皱纹,如果只是制作漂亮的话,应该不
会连皱纹也作出来呀!”
的确如德大寺所说的,脸朝上躺上来时,由于阳光直射,皱纹并不清楚,可是一旦
站着,肚脐一带的皱纹就看得一清二楚。
“你的意思是说蜡像的作者是要制作一具跟中原真弓一模一样的蜡像。”
蜡像的美艳令人大吃一惊,年轻警察抬着蜡像进进出出,蜡像的头发散乱拨在额头
上,在昏暗中看起来,蜡像好像在微笑。
“好漂亮呀!”
德大寺在我的旁边发出轻微的感叹声。
“我曾听玩木偶的名人说,有些木偶制作得比真人还来得漂亮,现在我终于相信这
句话。这具蜡像制作得非常漂亮,但不是年轻少年清纯的美,而是艳丽,如果把它放在
外面,不但会引来许多登徒子,而女子们大概也不会发现那是蜡像吧。”
“有件事我难以明白。”我苦笑说道。“就像在音乐堂一样,我让它脸朝上躺下来,
以便供你参考。”
我正要搬动那具蜡像时,德大寺阻止道。“就让它贴墙站着好了。你为什么要让它
躺下来呢?”
“我现在突然这么想,犯人会不会让这具蜡像站着,以便欣赏呢?因为它不是制作
一具漂亮的蜡像?”
“是的。能否把打火机借我一下?”
我把打火机交给德大寺,德大寺用打火机的火光照着蜡像的大腿根,被植上去的假
阴毛跃入眼底,德大寺指着左大腿内侧的一个小黑点说道:“刚才我就注意到这个小黑
点,它不是黑斑,而是作者加上去的黑痣,问题是这个黑痣纯是作者的游戏之作呢?或
是在中原真弓的左大腿内侧真有这么一颗黑痣呢?如果是后者,那蜡像的作者应该是跟
中原真弓很熟捻的人。”
5
“犯人为什么要使用人血呢?而且是跟中原真弓同一血型的血呢?难道是偶然的巧
合不成?”
我这么一问,德大寺面有难色的说道,“或许这是一种完美主义——”“这我就不
明白了。”
“你也有无法判断的时候呀?”
我这么一问,德大寺噗嗤的笑了出来。
“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很多不解的事情,所以才变得很有趣呀!”
“站在警察的立场来看,使用玩具短刀是为了规避刑责而已,如果使用真刀,将会
因为违反枪炮刀剑管制条例被逮捕,制作唯妙唯肖的蜡像和使用玩具短刀,顶多被视为
恶作剧而已,不对吗?”
“目前我也那么想,但如果纯是恶作剧,血用颜料来使用会更好,因为红色颜料比
人血更具有吓唬人的效果,可是作者偏偏使用干掉容易变色的人血,反而让我产生不祥
的预感。”
德大寺以稳重的口气说道。我相信他所说的话,因为我知道他的感觉非常敏锐,而
我本人也有一股不祥的顶感。
我们离开内院,前往警视厅的地下咖啡馆。
“你能否详细说明你的不祥颈感?”我叫了咖啡后,向德大寺问道。
德大寺慢慢地点燃一支香烟,前几天跟他见面时,他是抽hi一lit,今天抽的是
long peace。以前德大寺抽的香烟是kent,咖啡是喝蓝山,可是自从他去东南亚旅行回
来后,什么牌的香烟、咖啡都抽、都喝,他笑着说:“我的品味越来越低了。”
可是我的想法是,成大事的人往往不拘小节。
“有两点让我产生不祥的预感。”德大寺说道:“一是那具蜡像作者的异常性格,
也可以说是异常的感觉。虽然我不认识中原真弓,可是我认为作者有意暴露她的缺点才
制作那具蜡像。对方是演员,表面拿她当模特儿制作得非常漂亮,可是在腹部作出皱纹,
而且还作出谄媚的奖容,那是表示作者对模特儿的爱情,或是憎恨?如果是爱情,大概
是绝望的爱情吧。”
“另一点呢?”
“把蜡像丢弃在户外音乐堂的舞台,让你们大吃一惊的人类异常行为呀!就如刚才
所说的,使用人血和玩具短刀,乍见像是恶作剧的行为动机到底是什么呢?此外,制作
那具唯妙唯肖的蜡像,势必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和很多钱,做好后,为什么要把它放在
音乐台的舞台上呢?听说公园的入口到户外音乐堂附近的雪地上有两条车轮痕迹,是不
是有这回事?”
“是有这回事,由两条车轮痕迹来看,是一千CC的车子。犯人是在雪停后,用车子
把蜡像载来放在舞台上。”
“你根据什么说雪停了以后?”
“因为车轮的痕迹毫无积雪,所以我才认为是雪停后用车子运来。”
“车轮痕迹消失的地方到舞台的距离你量过吗?”
“为了慎重起见,我量了。”
我拿出记事簿,打开画有简图的那一页。
“距离舞台刚好七公尺,蜡像是放在圆型舞台的中央,所以一共是十二公尺。你认
为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认为那是什么重大的含意,停车的地方距离舞台刚好七公尺,可能是一时的
巧合而已,我比较注意的是可以利用雪制造密室,从车轮痕迹消失的地方到舞台的雪地
上连一个脚印也没有,也没有使用木棍的痕迹,也不可能用丢的方式把蜡像丢上舞台,
因为距离太远了,如此一来,手法应该是利用雪来制成密室。”
我这么一说,德大寺吃惊的表情看着我。
“密室就在这里。”
我把画在记事簿上的简图拿给德大寺看时,吉村刑警进入咖啡馆叫我。
“发生杀人事件,蜡像制作者在制作那具蜡像馆被人杀害。”
6
不祥的预感不幸变成事实。
我和吉村刑警立即赶往涩谷的蜡像馆,德大寺说他要跟我们一起去,由于吉村刑警
也认识他,当然是一脸欢迎的表情,自从去年夏天他漂亮的侦破一件已进入迷宫般的连
续杀人事件后,他就成为搜查一课的常客。
“遇害者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在车内向吉村刑警问道,德大寺默然坐在后座,闭
着眼晴倾听我们的谈话。
“我也不甚清楚,发生命案的那家蜡像馆名叫‘高见泽蜡像馆’,是东京唯一的一
家蜡像馆,有两名工作人员,遇害者名叫松林周平,现年三十五岁。”
“是制作那具蜡像的